《恋你，心有灵犀Ⅱ》断了尾的鲸鱼

14、chapter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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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兰阿婆将马兰头洗洗切碎，拌着麻油，撒一些细盐鸡精，做成了一道凉菜。
　　饭桌上，赵海芋和晋莉不敢马虎，很努力的吃着马兰头。
　　野菜有些苦苦的涩味，咽下喉却有淡淡的清香味。

　　兰阿婆见她们吃的欢，乐的合不拢嘴。
　　不知是不是马兰头真的起了功效，下午的时候赵海芋的视力比原先的清晰了些，虽然仍旧模糊影像，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兰阿婆去打花牌，赵海芋晋莉结伴去了赵欣的墓地。
　　晋莉再次见到赵欣，对着墓碑上的照片叫她：“欣妈妈，晋晋来看你了，你好不好？”
　　赵海芋摸索到照片的位置，拿手绢擦了擦照片。
　　她的视力已经看不清楚照片上的影像，却还是对着她微微笑笑。

　　“妈妈，我要和晋晋一起出国了，可能要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你。你……千万不要觉得寂寞，你给我的十字架项链，我一直都戴着。”赵海芋跪在墓前。
　　晋莉也跪下，她向欣妈妈保证：“我一定好好照顾赵，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到她。”

　　两人陪着赵欣说了许多话，最后累了，便一边一个坐在墓旁。像极了以前赵欣住院的时候，她坐在病床上，晋莉和赵海芋也是一边一个的挨着她坐。一会给她削苹果吃，一会给她读报听。

　　“晋晋，你还记得我那次为了躲周家的人，回来这里吗？”
　　晋莉点头看她。
　　“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下午都来这里陪妈妈，每次到这里的时候，许允就会打来电话，第一次是弹钢琴给我听，第二次是讲笑话……我忍不住伤心的时候，他却总是打扰我。我记得……他第一次弹给我听的曲子是《人鬼情未了》。”
　　晋莉看着赵海芋眼里渐渐泛起的晶莹光亮，她瞥过头：“所以，他其实已经向你暗示，他不是正常的人了。”
　　“我却一直没有察觉。”

　　这时候的赵海芋，像极了那时失去徐扬的她。
　　“赵，飞机是五天后的。”晋莉忽然说，“我们该和过去告别了，记得——不要忘记，心和心挨着的，就是最近的距离。阿泽和Zero，在我们抬头就可见的那颗星星里，我们要微笑着让他们能看见，幸福的让他们知道我们很好。”
　　“晋晋。”
　　“什么？”
　　赵海芋微笑着看着晋莉的方向，“你已经懂得爱徐扬的方式！”
　　晋莉回抱以笑，告诉她：“你也一定可以找到爱阿泽的办法！”
　　“我想……我找到了。”

　　爱你，就是将你放在心里。
　　珍惜你，也珍惜你珍惜的晋莉。
　　遥远的国度，我想我会选择一种我们都懂的方式，了解更多的你！

　　傍晚，兰阿婆又带了油黄烧饼回来。
　　晋莉第一次吃，兴奋非常，吃了好几块还不够。
　　兰阿婆买了六个，分吃完了于是说：“明天阿婆再多买一些带回来，年轻人就是应该多吃，不要减肥。”
　　晋莉吃着第四块烧饼附和道：“阿婆说的对，我们不减肥的，减肥伤身体。”

　　晚上吃过晚饭，兰阿婆携着两人到露天操场上乘凉。
　　那里聚集了许多老人家，虽然不明显，但还是看出来是稍加打扮过的。一路走过去有许多老人家上前和兰阿婆打招呼，问她俩是谁时，兰阿婆颇有些自豪的介绍说：“我的两个孙女，在外读书回来看我。”
　　几个老人家聊了一会，就有音乐声响起，众人默契的走到场中央，跟着《掀起了你的盖头来》的节拍，扭动身体伸展四肢。

　　兰阿婆也在队列里，她笑着看着赵海芋她们的方向，有些害羞有些开心。
　　晋莉急忙拉着赵海芋鼓掌，拍的手通红。

　　一支歌曲结束，大家在等第二支音乐的时候，晋莉走开了一会，回来时神神秘秘的对赵海芋说：“我要送阿婆一些礼物，明天就到啦。”
　　赵海芋问是什么，她死活不肯说，说是秘密，要等明天才能揭晓。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秘密终于揭晓了。
　　原来，晋莉看人群里只有兰阿婆穿着短袖七分裤跳锻炼操，于是便打电话让李嫂去买了几件搭配得当的老年人裙裳，差司机送了来。

　　兰阿婆看见衣服时直摇头说太花哨了，怕同伴们笑话。
　　可晋莉却很明显的看出她眼里闪着光亮，脸上也有些红晕。便和赵海芋左右开工，硬是让兰阿婆去试穿了让她们瞧瞧才肯答应。

　　兰阿婆试的第一套是紫黑色调的上衣，图案是一些点缀着的黑色不规则牡丹花外形，基调黑紫搭配的恰到好处。圆领，中袖衫。
　　下边是一条黑色的膝下十公分黑色裙，裙边是黑色的蕾丝点缀，裙子的左下是一个黑色蝴蝶绣。
　　穿在兰阿婆身上颇有一番韵味。

　　“阿婆，你看你看，这样子多好看啊！”晋莉将兰阿婆牵到镜子前，让她看见自己的全身。
　　镜子里，兰阿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自己，十分的惊讶。
　　赵海芋走到镜子前，枕着兰阿婆的肩膀：“阿婆，晚上，我们穿这身去跳锻炼操吧！”
　　“这新买的衣服，得过一次水洗洗才能穿。”阿婆对着镜子里的海芋说。

　　晋莉和赵海芋镜中对视一笑，阿婆是接受了！
　　“阿婆，买来这衣服后，我让人干洗了送来的，保准很干净！”
　　阿婆不反对了，看着镜中的自己发怔。忽然又想起来：“这么些衣服，花了不少钱吧，不行不行……”
　　晋莉赶忙说：“没有没有，这些衣服不贵，你别听城里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其实啊，这衣服也就几十块钱。阿婆，你不要嫌弃！”
　　听说不贵，兰阿婆才放下心，伸手拍晋莉和赵海芋的脸蛋，“阿婆怎么会嫌弃，你们都是好孩子！”

　　晚上，兰阿婆到了操场上，立刻有许多老人家围着上前，其中不乏温儒的单身老阿公。兰阿婆笑得开心，跳锻炼操时不忘对她鼓劲的赵海芋和晋莉眨眨眼。
　　一群打扮过后的老人家跳着锻炼操，兰阿婆无疑成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
　　交际舞音乐声响起时，许多单身老阿公来邀请兰阿婆，兰阿婆在场中像一只黑色翅膀上闪着紫色亮片的蝴蝶般，跟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晋莉看了眼等候在一旁的司机，终于开口：“赵，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