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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   苏未己一整晚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梦,梦到苏重阳和别的女子一起打着伞在雨中散步,回眸看着她,一脸厌恶的表情。

      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流了满身的汗,这一觉睡得很累。挣扎着起身,穿好衣服,未己拿着脸盆出去打水。

      林芳他们已经起床洗漱了,她其实很勤奋。估摸着也是因为这种勤奋,才让苏重阳能够把一些重要的角色教给她。

      “哟,小未己起来了?”林芳洗好脸拧着毛巾,看着正走过来,头发还有些蓬松的女孩。她其实挺吃醋的,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清新脱俗,师父待她又如此不同。
      “师姐。”未己兴致不高,打好水,闷闷的开始刷牙。

      “诶,芳师妹,昨天你有注意到吗?那个肖老板带过来那个自称是雷五公子的,好像对师父特别感兴趣。”林乐将搭在肩上的毛巾拿下来甩了甩,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林芳说话。
      “是啊,后来还特意留下师父喝酒呢。我看他娘得很,细声细气的。”林芳想起昨晚吃饭时的情景,“她敬了师父好几杯酒呢。”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苏未己吐掉嘴里的泡沫星子,转头看着林芳,“可是个女扮男装的大户人家的公子?”
      “什么?女扮男装?”林芳看着苏未己,一脸茫然。
      “诶,小师妹,你这么一提,倒是真像。浓眉大眼,细皮嫩肉的。确实是像个姑娘。”林乐拿着水盆,非常同意苏未己说的话。
      苏未己心里头一凉,已经跟女主见上了?难怪昨晚苏重阳那么晚才回来。推杯举盏间,恐怕没少生出许多情愫吧。

      “你们都很闲?今天不用练功?”冰凉的嗓音伴着微怒,林乐身子一缩,将水盆里的水一倒,溜回屋里。
      林芳和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梅也赶紧梳了梳头,回屋放用具去了。
      只有苏未己,慢吞吞的刷牙洗脸,梳头,又慢慢的转身往回走。
      她刻意忽视苏重阳注视着自己的眼睛,目不斜视的回到房间,将盆放下。这是怕什么来什么,估计很快女主就会有动作了,那种主动进攻性的女生,苏重阳恐怕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林海过来叫她的时候,她刚好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吊嗓子。
      “师兄,怎么了?”林海一张焦虑脸,任何时候都是有大事发生的模样,焦灼得紧。
      “师父发火了,说是衣服找不到了。他的衣服不是都是你在收拾吗?快去看看。”
      “什么衣服?”看林海也是不清不楚的样子,苏未己连忙去了苏重阳的房间。一边嘴里还嘟囔“又生什么气。”

      一屋子的衣服撒得满地,各种戏袍子也是到处散落着。

      苏未己简直气得想要杀人,她昨天刚刚收拾好!这也太不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了。

      “先生这是要找什么衣服?”极力压抑自己快要喷薄而出的怒气,苏未己双手捏着衣角,像是怕要触怒一只怪兽般,用极其轻柔的声音问苏重阳。

      “被你弄脏那件,你不是洗了?放哪儿了?”苏重阳看着苏未己,找不到东西时的那种紧张和愤怒,那脸上五彩斑斓的,各种情绪叠加在一起,别提多好看了。

      “天女散花那件吗?”苏未己叹了口气,把地上散落的长衫都拾掇起来,挽在手臂上“我洗了,走的时候还没干透,就单独包起来。昨天又挂出来晒,还没收回来呢。”

      “哦。”苏重阳坐着,靠在椅背上看苏未己在那儿收拾衣服,清晨的阳光洒进来,金黄色的,特别刺眼。可是打在苏未己身上,又柔和得让人想要多看两眼。
      苏未己见苏重阳没再说话,抬起身子看他将手臂挡着眼睛,知道他嫌阳光太刺目。“您可以背对着阳光坐,这样就不怕刺眼了。”
      苏重阳将手放下来,起身出了房间,只留下一句,“收拾好再吃早饭。”
      苏未己叠着衣服,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不是,她凭什么收拾好才能吃饭?搞虐待啊?

      待她收拾好衣服出来,哪里还有什么早饭。林海早就收拾好桌子,大伙儿都准备出门了。

      “师妹?走,今天去戏院,师父今儿晚上第一次登台。赶紧的。”林海可劲儿招呼她,可是她软绵绵的走过去,一点也不开心。肚子饿着呢,什么事儿都无法勾起她的兴趣。饿了她两顿了,苏重阳真不是人。
      苏未己跟着林海他们往前走着,却并未见着苏重阳的人,有些奇怪,“师兄,先生今天不是登台吗?怎的不见人?”

      “师父早就去了,肖老板派车来接的。”
      林海目不斜视的走着。有时候苏未己会觉得,林海这个人倒是比苏重阳更加不食人间烟火,这么热闹的京都,也没见他觉得有多稀罕。

      倒是林芳和林梅,路过小摊小贩的摊位,都要跑上去多看两眼。特别是经过布匹店时,那翘足以盼的样子,把内心里的渴求展露无疑。

      “未己,你对这些小玩意不感兴趣吗?”林乐看林芳他们都去看首饰去了,苏未己一个人慢吞吞跟在他们后头挪着步。

      “不感兴趣。”苏未己说着,前方一个捏泥人的小贩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板,这个是什么?”苏未己指着一个穿着戏服的泥人,金黄色的头饰,镶黄的戏服,纤细的身材和苏重阳倒是有几分相似。

      “小姑娘,喜欢这个泥人?五毛钱给你。”老板乐呵呵的将泥人取下来,递给未己。

      “未己,你喜欢这个?”林海站在未己身后,兜里摸出五毛钱给了老板,将泥人交到未己手里。

      “谢谢师兄。”苏未己看着手里的泥人,眼眸中倒映着泥人的金黄,嘴角藏着欣喜。

      为了公平起见,林芳和林梅一人买了一串珠子。林海说算是三个师兄送她们的礼物。几个小姑娘笑得可开心了。

      “未己,你不买点衣服首饰,买个泥人有什么用”林芳埋头看着自己新买的珠串,试了试,别到了头上。
      苏未己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有自己的小心思,不需要让别人懂。

      待到最热闹的档口,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行人匆匆而过,林海带着众师兄妹看着眼前巍峨挺立的高楼。头顶上硕大的门匾,“盛乐坊”三个烫金的毛笔字,铿锵有力。
      即便是看多了现代建筑的苏未己,也觉得宏伟,气派。

      这盛乐坊,便是苏重阳的成名地了。

      肖明智是这盛乐坊的管事的,人称肖老板。唯数不多的人知道,幕后老板是雷五爷,雷深。他有一个姨太太曾在这里唱过戏,后来他就买下了这里。

      三儿子雷三少喜欢听戏,整天就往这里跑。和苏重阳的私交不错。
      当然,这些都是书里一笔带过的,至于雷五爷这个人如何,雷三少又是何许人。苏未己也不得而知。

      “真气派啊!”
      “这字是镀金的?”
      “咱以后就要在这里唱戏了?”
      “师兄,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几个人叽叽喳喳,脸上都是无法抑制的欢喜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苏未己却对这里陪着小心,带着敬意。
      走过门前这一亩三分地,她心下怆然,不知道哪一块土地会是她将来头洒热血的那一块呢?

      林海领着大家进了盛乐坊,绕过红木雕刻的玄关门栏,能容纳好几百人的戏园子映入眼帘。正中间是舞台,宽厚的大幕垂着,抬眼望去是楼上的雅座,为达官贵人们准备的。
      这座盛世铭传的戏院倒是跟现代的戏院差不了多少,大体也就是那个样子。

      苏未己跟着林海绕到后台,林海想必是跟苏重阳来过,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更衣室和化妆间。长桌一块一块的,被衣箱和镜子分隔成了不同的小间。虽是在一个屋子里,但是也能一眼分辨出这些位置属于不同的人。

      “师父的位置是哪个?”一直不说话的林梅此时也终于出声了。能够在这里有自己一个化妆台位的人,也是不一般的。

      “师父有自己的房间,诺,那间开着的就是。”林海领着他们进去,宽敞的房间里,不仅有大的桌子,衣柜,化妆台,两个大的衣箱,甚至还有一张可供休息的小床。这是名角的配备了。
      肖明智看来对苏重阳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咦,师父不在这里啊?”林芳没有在屋里见到师父,林海让大家先坐着等。

      苏未己转到化妆台前,镜架箱打开着,里头有着大大小小的头饰,规规矩矩的摆放着。苏重阳很看重自己的这些东西,看来也是一大早肖明智派车过来拉的。难怪,他今晚要上台也没有吩咐自己准备衣服。
      苏未己在箱子上找到一个细小的孔,把刚买的泥人插上。栩栩如生的泥人捏着手花,和苏重阳如出一撤。

      “未己,你不是没吃早饭吗?这桌上的糕点来吃。”林海知道她一定饿了,看到桌上的绿豆糕,连忙让未己去吃。

      苏未己也不客气,坐到桌子边就开始吃了起来。这绿豆糕松软香糯,做得倒是很好,就是绿豆渣子多了一些,有些噎人。
      这不,吃了没两口就给呛着了。林乐手忙脚乱的把桌上的茶递给她,未己还没端起茶杯,苏重阳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被改良过的修身旗袍的女子。淡黄色的绸缎上手工刺绣的牡丹图案活灵活现。时尚的珍珠耳环和项链显得贵气又透着一丝俏皮。
      不仅仅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是身世显赫的大家闺秀。
      这是苏未己第二次见到女主了,果然是有着女主光环,光芒四射。她的出现,将几个粗布衣服的小姑娘打得偃旗息鼓,只差没有挫骨扬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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