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小攻来玩玩》六丑

21、二十一 工作

　　两天后，我在电玩店找到个销售的工作。
　　销售的内容我非常熟悉，PS机、PS2、GBA、XBOX，还有各种游戏卡带游戏碟子。以前我多在另一家更大一点的“任天堂”购买东西，跟这个老板打过几次照面但不太熟悉，顺路看到他们在招店员就走进去试试，结果因为对游戏非常熟悉很顺利就被录取了。
　　在这里上班工资低到不可想象，还不够买两张正版碟的，工作时间也很长从早到晚超过十一个小时。只是工作比较轻松，没客人的时候可以随便打游戏还可以灌上熟悉工作的名头。
　　客人有上班族，有半大的青年，更多的是小孩子，这是极没有挑战性的工作，每天就是给老顾客介绍不同的游戏，推荐新顾客买更贵的游戏机再让他们不停的消费新游戏，进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有消费意向的，你要做的只是怎么让他们掏钱更多更快更开心而已。因为我对竞争对手很熟悉，在我手上就基本没有对比后跑单的情况，然后大批的新老顾客都成了我的忠实跟随者。因为我可以做他们的活秘籍。
　　再随后很多任天堂的顾客也随之流失到这里。
　　因为在上班的第三天我就被人认出来了。那个人好像是高职的学生，他没有升学压力，常在任天堂遇到他淘碟子。打游戏很多，却不精，老是遇到过不去的地方就不玩了，人称“三秒”，意思就是任何游戏他都只有三秒钟热情。我跟徐涛偶尔听见他一边淘碟一边抱怨就指点他几句，稍微有点交情。
　　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骗一个新顾客放弃欧版机买日版机，他盯了我好几眼，等那个顾客付了高出一大截的费用，抱着几张盗版赠送碟欢欢喜喜走后才不确定的招呼我：“欢少？”
　　我扯了下嘴角：“三秒啊，今天换地方了？”
　　“你怎么在这儿卖游戏机？”厚厚的镜片下他瞪着惊疑的小眼睛，语气满是浓浓的好奇和疑惑。
　　我直觉得好笑，跟他说：“打工，很正常吧？”
　　他一脸不可置信：“你还需要打工？而且你好像是高三吧？”
　　“已经保送了，所以没什么事，找点学费呗。”
　　他对我漫不经心的调侃语气很是受用，举了个大拇指：“牛！”于是由他带头跑来好些“任天堂”的老顾客，偶尔我会觉得挺对不起那边那位老板的，那阴险的老家伙，曾经把一张800多的碟子便宜了15块钱卖给我。
　　这么无趣的工作我干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下来我妈没找过我一次。反而是我爸打了个电话来叫我滚回去，我看沟通不了直接给他挂了。行！这么大个儿子他们说不要就不要了。不要就算了。
　　到这个地步，我觉得已经不是上华升还是去国外，龙牧不龙牧的问题了，这是我整个人格的斗争！如果我认输了，我将不再能确定自己人生的走向，会不会还是自己的？或者只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路。
　　一个月后老板提出加我一百块钱薪水。一百块……我维持住风度婉言拒绝了，当然同时提出了辞职。在这里太浪费时间，唯一的收获是打遍了原来没涉及过的游戏，可让人万分愤慨的是，即使在我非常小心的节衣缩食情况下，生活费仍是工资的两倍……
　　我家老头有句话我很认同：钱是赚回来的，永远不会是节约出来的。我只有换工作。
　　徐涛父母已经回家督促他高考，我借着帮他补习的名头已经赖了好几天，自己心里也觉得别扭，终于花了所有的薪水租了间小房子。
　　现在我才知道，不在乎钱的铁定是有钱的。这房子我辞工后找了好几天才找着，价格不算高交通方便，离龙牧家里挺近，就是楼房破旧了一些。在我来说，跟人合租不是问题，每天需要爬八层楼也不是问题，糟糕的是眼看热起来了却没有空调。我完全没想到还有没空调的房子，印象中从没有过没有空调的夏天，仅有那么一两次也是因为到山里避暑去了。可现在是形势比人强，能有个立身的地方也就不错了。
　　搬家是龙牧帮的忙，虽然已经心理学专业保研他还要参加法律的结业考试和准备司法考试。这种情况下，还抽出时间帮我收拾了半天屋子已经足已使我欣慰。
　　因为最多只在这里住2个月，不需要添置多少东西，但有些生活用品还是必须的。比如一点碗碟，风扇、被子枕头什么的。稍微打扫一下我们把重点都放在了添置购物上。
　　其他我无所谓，龙牧说买什么就买什么，只是很想买一台空调扇。不过龙牧的表情显然非常不赞同：“你还剩多少钱？够交学费么？”
　　我无所谓的笑笑，心里叹了口气和我的空调扇告了别。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龙牧给我介绍了一分家教的差事，给一个中考完的太妹补习，她家里给他交了赞助费，说是开学会升入我们高中。我不知道龙牧交给我这份差事是纯粹的想帮助我，还是借此机会让我体验一下作为一名家教的痛苦。但我想他给我当家教时怎么都不会比我难过。
　　这个太妹五官平凡，审美能力极差却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不知天高地厚的娇惯。我只能说她父母的家教极为失败。
　　上课第一天，她嚼着口香糖穿着一套恶俗不堪的黑色紧身透明装叫我滚回去，她要出去和朋友唱K没时间跟我啰嗦。我捏着她的下巴，先逼她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用纸巾擦掉那张血盆大口然后告诉她什么样的女人才可爱。直到她母亲进来，她都处于惊愕无措的安静中。我直接跟她母亲提了几点要求，同时做出保证，一个月内她没有好的改观我分文不取。穿黑衣的太妹在我们谈话时，几次心有不甘的想要出言说话，最终却还是默认了。
　　我虽然暂时搞定了这份工作，心里却知道并不比我另一份工作轻松。我每隔一天给太妹补习四个课时，但每天晚上都要到一家酒吧做侍应。这是我自己选的，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薪资最高的工作。只要你懂事讨巧，善于看人眼色。
　　酒吧MAX，这个城市最有名的夜场之一。在这里我深刻体会到普通人生活的艰辛，我学会了把脸放在兜里，把尊严踩在自己脚下再放在别人脚下。在MAX的第一周，是我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周，但在七月结尾的时候我已经拿到了4600元的非薪资收入。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意外事件的发生，八月份我能收入进一年的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