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小攻来玩玩》六丑

53、番外二 老婆

　　关于称呼问题我后来跟龙牧商量：“牧牧，猪头欢这名字也太难听了，咱改个行不？”
　　龙牧眼睛都不抬一下：“行。你嘴把严实了，别老婆老婆的乱叫。”
　　我说：“那哪儿行啊，我这是爱称。”
　　龙牧慢慢看着我，笑：“我这也是爱称。”
　　我急了：“真是爱称，要不你也叫我老婆？”
　　他考虑了一秒钟，那眼神跟刷子似的在我身上来回刷了个遍，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起身走了。
　　我坐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乱按，等他从浴室出来了又缠上去理论，最后龙牧烦了说：“这样，从明天开始三天，你但凡提着我的地方就叫老公。过了这三天你嘴上再怎么出现那‘爱称’我也不管了。”
　　我二话没说当即点头。龙牧反而不高兴了，又上下打量我一番跟看个白痴似的眼神让我猛然觉醒了下。我要背着人叫他自己想想都有些肉麻，要当着人叫他好像……好像有点不对啊……
　　冷汗“刷”就下来了，心里开始打鼓。
　　“叫不出来？”他笑，“一样的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我嚼了嚼这话，没有吭声了。
　　好在没答应。原本我估摸着白天不跟他一起，他也听不到，最多后天大后天周休的时候我都加班，晚上就豁出去了在家叫两声算了。结果第二天周末，钱歌和方仁城和龙牧聚会，把我也叫上了。这两人一个在心理咨询所一个在三甲医院的精神科上班，都是收入不薄了，只有我家龙牧还在老老实实搞研究，环境最单纯。只是他转的那个研究方向着实让我担心，这些年他在《谜底》上的心理咨询栏目有了些名气，加上前期做律师积累的经验和人脉很多人都拿他当半个权威来请教，常常有警察和法制记者为了案件的事来找他。
　　我到了阿芙洛狄时，龙牧、钱歌都到了，方仁城还在路上。
　　我就问他：“怎么过来的？还说去接你，结果比我到得还早。”
　　龙牧还没回话，钱歌看着我就笑，笑得又□□又暧昧。这人嘴上虽然没点明过，估计早知道了我跟龙牧的关系，见到我们一起时常露出这幅德性，我正想糗两句他的丑事，他又收了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真是羡慕你们啊，这么多年还这么好。”
　　龙牧皱了皱眉，说：“什么好，你跟方仁城，我们跟你还不是这么多年‘还这么好’。”这话我都觉得有些自欺欺人。
　　钱歌也笑，蔫坏的表情又回来了：“明人不说暗话啊。我们跟你们俩的关系能比么？”
　　龙牧整了整嗓子，不说话了，转头望向玻璃窗外刚刚亮起来的夜景。只看得见小半的脸颊隐隐见红。
　　我家牧牧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我心头一动，扯了扯他的衣袖，喊：“老公……”
　　“噗——”对面钱歌刚喝进嘴里的水喷了老远，还溅了好些在我脸上。
　　“你……你是说……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居然……”他捂着鼻子咳嗽半晌打量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只想快点擦干净脸上的口水，郁闷的盯着他：“我这样子怎么了？！”
　　钱歌扫了一眼龙牧，讪讪的：“没什么……没什么……”只是那眼神仍是掩饰不住的惊奇和怪异。
　　我边擦边用余光瞄他，突然有些好笑：“我说，钱医生，你……别不是又失恋了吧？”
　　“……失恋就失恋，你怎么给加个又字？说得我跟那什么失恋冠军一样。”他憋半天憋出一句：“再说我这样的失恋也是甩别人。”
　　我正想再追击，被龙牧在下面扯了一下，跟着又打断道：“仁城来了。”
　　抬眼一看，方仁城正转过装饰用的巴洛克大花瓶，见我们就招呼：“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事，今晚上你买单就成。”大伙也笑，笑里藏刀。
　　方仁城自然应下来，点了菜，龙牧就问他，“嫂子还好吧？今天怎么不一起叫来。”说起来，方仁城也真叫人意外，研究生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那会儿我还在美国至今都没见过他老婆。只听说和他同一个医院的，是个内科医生。
　　“咱们几个大男人小聚，叫她来干什么？”方仁城皱了皱眉，语气不太好。
　　我和龙牧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位怕是也遇到家庭不和谐了。果然，用餐时还好，聊点工作 爱好，等吃完饭转个地方继续喝酒，那两人举手就要伏特加，半声不响开始干杯。我跟龙牧说悄悄话：这两人摆明了借酒消愁的，我们可不能折进去了啊。死活拽着给龙牧杯子里倒了半罐汤力水参进去。这几年龙牧酒量见长，也不过就是半瓶伏特加就能让他趴下的量。
　　钱歌话多，他失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抱怨几句就过去了。见方仁城却是一阵烦躁一阵沉默的，比他还厉害，最后反而憋不住了，跑去翻八卦。
　　“方仁，你这样子怎么比我还烦？跟老婆吵架了吧？”
　　“唉……”方仁城摊在沙发上疲惫地揉太阳穴，“都快离婚了。”
　　我们都是一愣，这才几年啊，也太快了点。龙牧也来精神来，凑过去把话接了：“怎么回事？两口子动不动就说离婚多伤感情。”
　　“就是，这是出什么事了？”
　　方仁城一摔杯子，眼圈都有些红了：“这女人太小肚鸡肠！我跟郭佳多见了两次面，她就跟我闹个没完没了。”
　　我一听这话虽没弄得很明白，心头也有数了。钱歌倒是问出来：“郭佳不是读研那会儿甩了你跟个小款结婚的女人么？”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会儿他为这个郁闷了好长时间，我们还专门陪他出去旅游泡温泉散心来着。感觉这事还真不能怨他老婆，你没事跟前情人纠缠不清干什么？是个人估计都大度不了，比如龙牧有事没事跑去见那什么秦野，我也得发飙。
　　方仁城还挺理直气壮：“佳佳这几年过得不太好，我们也不过是在一起聊聊天开解开解她。”
　　“不对吧你这个！她过得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当初她自己甩了你嫁人的，不好又转回头找你？”钱歌居然劈头盖脸的吼起来，“这种女的你趁早别理她！”
　　方仁城被钱歌一嗓子吼懵了，半晌回过神来就有些羞恼：“郭佳不是那种人！我也没想过这事！”
　　我说：“想没想过你自己心里明白。”
　　龙牧瞪了我一眼，我不说话了，他自己倒接着帮钱歌的腔：“这种事也怨不得嫂子发火，但凡是个人都高兴不了。你怎么忘了站在她角度想想，只顾着惦记自己前女朋友。你要真是想吃回头草，我也不多说了，自个的感情自个知道。如果不是，还是少管为好。”
　　方仁城没说话，拿着酒杯转了半天叹了口气。别人的感情我跟龙牧都不喜欢参合，就钱歌在哪儿使劲发表了半天劝说，反倒把自己的郁闷都忘了，也算好心有好报。
　　都喝了酒，散的时候各自打车回了家。我跟龙牧住的房子现在他学校和我公司中间，不靠近CBD倒是安静，周边环境很不错。下车进了门，两个人都没动，心里突然涌上来好多感慨。想起今天钱歌见到我就说的那句话，才恍然真是过去好些年了。我侧过身，去拉龙牧的手，正碰见他伸过来的手。两人都笑了出来。
　　想想多少人说我们走不远，说我们相爱是错的，现在却比那些寻常的人走得更远更好。真的很难得。
　　“我们以后也会这么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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