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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最后一次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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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原没想到邹予良会被走廊里的一只死猫吓得丢了半条命，他把邹予良扶起来，感觉到他全身都在抖，软着嗓门安慰：“你闭上眼，不要看。”
他半抱半拽，开门进了屋，把邹予良放在沙发上。
廖原也不知道怎么劝，想着先把小尸体解决了，免得别人也被吓到。而且在邹予良家门口，好像跟他有关系似的。
邹予良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应该养它们的。”
廖原只知道花园里有一群猫，邹予良还挺疼它们。
邹予良语无伦次：“猫是我跟物业经理的一起捡的，后来就养在花园里。我一直想养在家里，又不敢……”
廖原皱眉：“那个姓边的经理？”
邹予良没想到他也知道边启扬，点点头。太惨了，他的确应该养的，至少养这一只白脸三花，替它躲过这一劫。
廖原温柔地开口：“我先去把它丢了，免得吓到别人。”
邹予良一愣：“丢？丢哪儿？”
“垃圾桶。”
邹予良没想到廖原那么冷酷无情：“怎么能丢到垃圾桶，不行！”
“那我去联系火葬场，再买个骨灰盒？”廖原耸耸肩，“一只猫而已。”
邹予良想确实是只猫而已，不过他是有些恼的，一只猫又如何，一只猫也不该死在走廊上！这是谋杀！他愤怒地走进卧室。
卧室里，邹予良蹲在衣柜前，打开最下面的柜子翻出个空鞋盒，递给廖原：“拿它装，我回头去花园挖个坑把它埋了。”
廖原装完尸体，把鞋盒搁在玄关的地上，又仔细洗了两遍手。
邹予良急切道：“我们报警吧！”
廖原的脸色大变，他极力掩饰，还是叫邹予良看出些端倪。正疑惑间，廖原平静道：“他们不管吧。”
邹予良觉得他是嫌麻烦，便赌气道：“我自己去，不用你管。”
廖原不敢逆着他的脾气，耐着性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管不了这种事，你说这算什么，怎么立案侦查？猫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否则你还能报损。”
他说的都在点上，邹予良知道，可就这么不管不顾？他才不肯，于是别别扭扭：“不行，不算私人的，算是物业的！那也是公司的财产！”
“你别给自己找事了，你想想你都给自己找了多少事了！”廖原厉声道，邹予良活得干净单纯，怎么就喜欢给自己揽事，“再说人家都不管，你管什么！”
邹予良第一次跟廖原吵架，一肚子火：“就是因为没人管我才管！”
廖原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手机，眉头皱成川字。他寻常不轻易表露除了从容喜悦之外的任何表情，一但有，都是大祸临头。
邹予良全心全意都在自己身上，他低头琢磨，忽的灵光一现：“对了，我可以去物业调监控！”
廖原把手机装进裤兜，眸光阴鸷：“不许去！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换做旁人或许会被吓到，邹予良习惯了，一点没放在心上，还被他这态度怼出脾气来。
廖原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时近中午，订单暴增，邹予良想他是去店里忙活，不如各忙各的，又不是非他不可了。邹予良趴在门上，听见廖原乘坐电梯下楼这才穿好鞋，端起鞋盒时又是一怔。
鞋盒轻薄，邹予良端起来，里面的尸体陡然从这边滑到那边，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邹予良许久没去物业了，物业费他是按年交的，下一次缴费还是明年。他知道他既然住在这里，就不可避免地要见边启扬，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减少见面次数，以及盼望边启扬把自己忘干净。
至于余情未了之类的，他想他应该没那么大的魅力。
物业前台瘦小女人，见到邹予良，她竟然认不出来了，只觉得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眼熟，大抵是美丽的人千篇一律。她不无嫉妒地问：“你找谁？”
邹予良说：“我找边经理，他在吗？”
女人手里拿着笔，笔尖朝办公室指了指。
邹予良应了一声，鼓足勇气走过去，扣响房门。
边启扬坐在办工作里，其实邹予良一开口他就不镇定了，但是他像对待一个普通人，冷冰冰的开口：“进来。”
邹予良立即推开门，心里焦急，小脸红扑扑的：“经理，我有事找你。”
“进来说吧。”边启扬客客气气地站起来，“什么事，能帮我当然要帮你。”
“我今天回家的时候，在楼梯里发现的。”邹予良满心满肺都是可怜的小猫，慎重地把鞋盒搁在办公桌上，“我想你这里有摄像头，也许可以找出来是谁做的。”
边启扬疑惑不解地看了眼邹予良，小心翼翼掀开鞋盒，猛地合上，吸了口冷气：“是咱们小区花园里的？”
邹予良点头：“有只三花，头上一点杂色也没有，你还记得吗，就是它。你喂猫的时候看见它了吗？你最后一次看到它是什么时候？”
他一叠声地问，边启扬苦笑地摇头：“我都是直接倒了猫粮就走，怕它们粘着，没注意过那么多。”
办公室大门敞开，前台好奇地走过来张望，女人的直觉让她嗅到什么猫腻。
边启扬起身走到门口，态度冷漠：“你先去吃午饭，中午了，别饿坏了胃。”
“那我先去吃饭了，经理。”前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边启扬关上门，邹予良才想明白，他不想宣扬这件事！
邹予良有点害怕，万一边启扬跟廖原一样都想息事宁人、假装没这回事！？
“抱歉，不能叫太多人知道，否则被小区里居民知道了，人心惶惶，不好处理，上面也会找我麻烦。”边启扬歉疚道，“我工作难做，希望你能理解。”
邹予良一脸不好意思，幸亏边启扬不计前嫌：“没关系，我明白的，经理肯帮忙就好。”
“你先坐，得有一会。”边启扬拉开椅子，自己坐回桌后。
鞋盒在办公桌上，邹予良又害怕又紧张，脖颈间青筋一突一突。边启扬见状，把鞋盒放在地上，说：“我有点害怕，这样好一点。”
邹予良松了口气：“我也害怕，先查下监控吧，楼里应该有监控。”
边启扬有些为难：“楼道里不安监控，只有电梯里有。这些都是不该告诉居民的。”
“我会保密的，你放心！” 邹予良恨不得指天立誓，“就看电梯里的监控行不行？不管是谁，都要坐电梯上楼，总不可能徒步爬二十多层吧。”
“我这里能看到的录像内容不多，如果要看花园附近的，还要去控制室看，那里全面。”边启扬转了下显示器，桌面整洁，办公用品非常少，这下两人拉进了距离。
边启扬的电脑桌面也干净，分门别类，他熟练的调出监控画面，需要密码才可以查看，键入的时候没有片刻犹疑。
邹予良以为这下一定能找凶手，有点兴奋：“我是早上九点多出门，十一点回来发现的。”
“那就看九点到十一点这段时间。”边启扬说，“我记得你是住三栋一单元。”
平日里邹予良都是一个人进进出出，没想到两个小时内上下电梯的人那么多。一共两部电梯的监控，各两个小时，八倍速，两个小时的内容放完之后，前后都多看了二十分钟，怕估计的时间有差。
邹予良看见了廖原的身影，来的一趟走的一趟。他像是怕被识破，瞥了边启扬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放心了。
这一遍没看出任何问题，没谁鬼鬼祟祟。边启扬似乎比邹予良还不甘心：“再看一遍，这一遍仔细点，不放那么快。”
邹予良当然说好，不过这一遍没看多久，廖原就打电话来了。
边启扬的注意力完全在监控画面上，邹予良说要出去接电话，他依旧全神贯注，邹予良登时觉得找他帮忙是对的。
邹予良还想在廖原面前显摆一番，廖原一开口就道：“不是叫你在家里等我吗？怎么不在？”
看来廖原是回家找自己了，这个时候店里应该开始忙起来，邹予良有点欣慰。
没等邹予良回答，廖原又问：“你在哪里？”
“我……”邹予良支支吾吾。
廖原察觉到他不愿说话，开始咄咄逼人：“到底在哪？”
邹予良小声：“在物业……”
“你去找监控了？不是告诉你别去物业吗？”廖原气急败坏，“赶紧回来，我跟你去报案。算了，你在那等我，我去找你。”
邹予良：“我马上就回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