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话说清楚 ...
-
廖原的新生意邹予良只过问过那一次,又恢复冷漠的白眼狼做派,一个字也不多问。后来廖原似乎是拿下了理想的铺面,更是忙得见不到影。
有几天夜里,邹予良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上床抱着他,第二天醒来床上却只有自己,另一边是冰凉的,睡过的痕迹不是很明显。
那么忙连饭也烧了,邹予良摸着扁扁的肚皮,把外卖翻了一遍,抱怨把他养刁了就不管了。
这天廖原凌晨三点才回来,意外的发现邹予良给他留了一盏灯。
邹予良本意是等他,还打游戏提神,没想到瞌睡虫魔力无穷,他趴在电脑前睡着了,一直被廖原摇醒:“你终于回来了……”
廖原无力地张张嘴,他已经筋疲力尽了,然而一看见邹予良,他内心油然而起一种清醒而激动。邹予良揉眼睛,廖原揉他的脑袋:“睡觉去,那么大的人了还沉迷游戏。”
“谁沉迷了,我在等你。”邹予良眼觉得他的眼皮是被针缝上了。
屋外天寒地冻,屋内空调嗡嗡地响,热风一吹,廖原脱下上衣,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上身,充满了厚积薄发的力量感。他顺便嗅了嗅衣服,都有味了,眼角的余光瞥见邹予良乖的坐在椅子上,脸色迷离,恨不得立即把他欺负哭。
邹予良直打哈欠:“你忙成这样子,怎么不把车库里的店关了,反正也没几个钱。”
“关了叫小王去大街上住吗?”廖原笑道。
邹予良彻底愣住了,他不关店的原因就是为了给王赵熹发工资?王赵熹这工资拿得也太容易了,白送似的。他心里一,登时哂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又不想承认吃醋,这件事前不久才说过,廖原都给他点膝盖了。
“等新店开起来,再慢慢让这个店寿终正寝。”廖原把衣服往肩头一搭,在他头顶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邹予良不敢抬头,问:“那小王呢?”
“再看吧,去不去新店随他。”廖原看着经他祸害的头顶,本来带着点营养不良的泛黄,勤恳伺候那么久终于有了起色,他又揉了两把,“我先去冲个澡,乖乖等我。”
屋里莫名燥热,邹予良关上空调,裹着被子坐好。廖原非常迅速,好像按了快进键。
廖原“啪”一声关了灯,邹予良盯着他看,仿佛一块的巨大黑色。
察觉到怀里的人兴致不高,廖原只得暂停,伸出手指,准确无误地撩他的眼睫毛:“累了?”
邹予良躲开他的手,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特别有安全感,他干脆趴在他身上:“累的不该是你吗,我玩了一晚上游戏,怎么会累。”
廖原放出内心野兽,话都不正经:“玩游戏也累,宝贝辛苦了。”
邹予良在他胸前蹭了蹭,是不满的也是撒娇的。廖原取的是后一种,他把邹予良按在床上,欺身上去。
廖原挨个解开邹予良的睡衣扣子,再急也有功夫温柔,等全部解开,这才舍得覆手上去。手是温柔的,他的话却急不可耐:“累了就乖乖躺好,交给我。”
热烘烘的呼吸打在耳畔,话是最好的药剂,邹予良长长地叹了口气,心口里的那点脾气也被心疼他取而代之。
醒来后枕边冷的就像昨夜廖原根本没回来,不过一夜安眠安让邹予良释然,他冷静下来一想,昨夜的矛盾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怀着这种大大方方的心情,邹予良跑去物业部。他是热心群众,打小就是班里的积极分子,面上从不出头,心里其实比谁都着急。
邹予良不是去找边启扬的,物业部那么多人,找谁都是一样。最关键的是,邹予良不敢见边启扬,不为别的,就是觉得冤枉他了,对不起他。
物业部前台换了个脸蛋圆乎乎的年轻女人,梳马尾辫。边启扬的办公室大门敞开,他人不在,倒是那个一脸刻薄的女人坐在他惯坐的位置。
邹予良问马尾辫女人:“我想问问,那个猫的事有结果了吗?”
女人手腕上带着串佛珠,邹予良话没说完,她脸色一变,旋即压低声音,有点暗线街头交接的意思:“正在调查,警察已经介入,我们也不敢多管。”
邹予良去报过案,怎么他报就不受理,差别对待!他有点气愤,但又想到物业公司人多势众,必定也有点社会关系。
年轻女人似乎怕办公室里的人,偷偷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她说话时很温吞:“还是我们边经理有本事。”
刻薄女人看见邹予良,扭着腰走出来,倚着门框,阴阳怪气:“找边经理啊,他在跟警察说话呢,在花园那。”
经理的位置本来是她的,莫名其妙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边启扬取而代之,原本她凭着资历还是可能把边启扬挤下去,然而近来出了猫的事,边启扬联络警察又稳固人心,劳苦功高,大家都看在眼里,她想作梗也无从下手。
年轻女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邹予良想都没想,转而去了花园。
边启扬看见邹予良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下,他旁边站的警察立即意识到,不好意思多做打扰,接过他递来的烟:“你弟弟?”
“差不多。”边启扬的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喜色。
一见警察走开,边启扬没有跟上去,邹予良忙不迭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边启扬是好脾气,自己三番五次放鸽子,他都不介意。邹予良一想就不好意思,脸红了。
边启扬把他的一举一动和脸上的细节都看在眼里。
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你黑白二色的世界五彩缤纷。
邹予良看着警察离去的方向,样子有点痴傻:“他是来……”
边启扬接着他的话:“猫的事,影响范围太大,他们领导也很重视。一定能找到凶手,你放心。”
邹予良有点羞羞答答地不敢看他,松了口气。
边启扬说:“早知道就该直接通知他们的,第一只猫出事的时候。”
邹予良想起当时的情景,冰凉的尸体和粗糙的鞋盒,问:“它呢?”
边启扬朝某处一指:“趁夜挖了个坑,偷偷埋了,在那边,去看看?”
“好。”
边启扬把猫尸埋在灌木丛下,常青植物体魄强健,也能避免路人踩踏。邹予良看着木枝纵横交错,觉得之前自己真是小家子气,廖原也是双标的主。他想站起来,结果有点晕,边启扬明眼地看在眼中,伸出手来,不着痕迹地把他拉起来。
邹予良的脸冷不丁一红:“对不起,是我不好。”
“这是物业的事。”边启扬摇摇头,欲言又止,“你和廖老板是……”
邹予良不好意思地轻轻点头,脸更红了。
边启扬看着他,怕一眨眼他就溜走了:“那你也知道我……”
邹予良倒是开口了:“知道。”
因为才害羞过,显得美丽,艳如桃李之时,没了冷若冰霜。边启扬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说开了就好,没说开时假装互不相知,现在反倒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