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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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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就像一部摄影机一样不断着回放着过去的片段,出现最多的居然是……她。
“杰……杰!你的眼神很冷漠呢,老是这个表情很难找到女朋友的哟!来……多笑一笑嘛!笑一笑嘛~对了!哇——好……好帅哟!!”她笑得像孩子一样,挂在我的手臂上跳来跳去、手舞足蹈。
因为她的赞赏,心情变得无限雀跃,嘴角也在不知不觉中轻轻扬起。心头在不知不觉中发软。
“有些人、有些事,既是无论过去多久,你也不曾遗忘或淡忘……不能随意的忘记或者放弃,他们一直固执的蛰伏在你的心底刺痛你,有人叫这作刻骨铭心。杰。你觉得呢?”她歪着头看着我粲然一笑。
我的眼前为之一亮,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胸口传来闷闷的感觉,才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
“杰……杰!你作恶梦了吗?”徘徊在梦与现实的边缘,她紧紧的抱住我,唱着五音不全的歌谣,低喃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好的、不好的都只是一个回忆罢了……它们都不可能会影响到你,放心……有我在!我来保护你……”后来,我睡得着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做了那种梦后我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很沉……
自七岁父母离异之后,这种温暖的感觉就在也没了。父母以及他们的再婚对象都不愿意养我,我就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八岁离开家,如果那还算得上是家的话……自此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十五岁独立,交给我的任务我都能处理的妥妥当当。今年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人人都认定我处事果断,冷酷无情……只有一个女人,只有她会想到我也有过无助的少年时代。是她帮我克服了我的梦魇,是她再次给了我温暖的感觉……
当我醒来时,看到我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的景象。她靠在床头,脸贴着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躺在她的怀里,清晨的阳光撒在我们的身上,朦胧中她美得就像一个天使。她抱着我睡着了,不舒适的睡姿使她半边身子都僵硬了,而她的右手上留下一个深得见骨的牙印。原来她守候在我身旁整整一个晚上,不停的安慰陷入梦魇的我。
“杰……要请我吃饭哟,别忘了!敢忘记我扁你哟!”看着她龇牙咧嘴的的活动僵硬的身体。胸中不由得涌起不知名的情绪,柔柔的、软软的……
后来我不在害怕恶梦,因为有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她在精神上支持我,给我打气。
她不是美女,甚至谈不上漂亮。在我所见过的女人相比,她实在是太平凡。但是她的五官很耐看,感觉就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甜甜的……在茫茫人海之中,我最先看到的总是她。自我第一眼看到她起,我的眼里只有……她。
她说过的每一句,我都牢记在心,深深地……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她说她讨厌压力、讨厌束缚。她说她喜欢自由自在的到处流浪,四处看看走走,如果累了倦了就找一个避风的港口停下来歇歇。她说爱情只会使人身心疲倦,婚姻则是爱情的坟墓,如果是她的话,她只选择作朋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成为她暂时停留的港口,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这句话在我心底绕来绕去,可惜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害怕成为她的压力和束缚,害怕被拒绝之后连朋友都不是。然后他出现了,站在我期待以久的那个位置。
我是个杀手,而他是我的目标物。因为是同行,所以我要特别小心。为了方便完成任务,我搬到他那栋公寓里。然后,我遇到了她。她是房东,就住在我的隔壁。
她有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在那双眼中沦陷,即使溺毙其中我也不后悔……
感谢他以及我的工作,因为这使我遇见了她。我也怨老天太不公平,未能让我早些遇见她!在我还不懂自己对她的感情时,他已经住进她的心里。
从那什么时候起,她的眼神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发亮,她的笑容为他而绽放光芒。听着她的嘴里说关于他和他们两人之间的趣事时,心头就会发软发酸!是的!我……嫉妒了!我嫉妒他。默默的祝福他们我做不到,因为我坏心眼的想将他们拆散。只要处理掉他,她就永远的属于我了……反正这本来就是工作,我给了自己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结果并不如预期的那么美好,她像疯子一样满大街寻找着他,逢人就问,“你有没有见过他……”
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直到昏倒在大雨里……看到她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浑身冰冷、一动不动,我的心有多么的恐惧……
生平第一次有人使我感到恐惧,颤抖着试探她的呼吸和脉搏。在确定她只是昏迷时,我哭了……我感谢老天,没有将她带走。
将她抱在怀里的那刻,即担忧又高兴……第一次,她这么乖巧的让我抱在怀里,少女的清香,入手的柔软,这么的让我欣喜。我听见我的心在狂跳,我感到我的脸在发烧。真想就这样子紧紧的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她的高温让我心慌意乱,她的体重轻的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慌乱的我在大雨里向最近的医院跑去,一项自负冷静的我居然忘记可以打的。
希望这段路永远跑不完,又害怕耽误她的病情。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我十分钟就到了。直到护士接过她时,我的心依旧快节奏的跳跃着。
她淋了雨,发着高烧,引起肺炎,加上数日不眠不休、不饮不食抵抗力严重下降,致使她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医生的诊断书让我眼前一黑,这……这都怪我!
看到她的痛苦,我一遍又一遍的责怪着自己。送她去医院时为什么不打的?为什么不再跑快点?下雨前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明知她的身体状况差为什么不劝阻她?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拆开他们,不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还是那个风轻云淡、潇洒自由的她,还是那个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她……
接连几天都是阴雨连绵,就像我的心情。
“槲……槲……别……别走”昏迷中她依旧不断地念着他的名字,泪不停的从紧闭的双眸流下来。滴在枕头上,淋湿了枕头,揪痛了我的心
没时间处理自己的心情,我一把握住她伸出的手,“别哭……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快醒来!只要你睁开眼睛就可以见到我……”
“不!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她挥开我的手,双手不停的在空气中摸索,“槲……你在哪?我好难受……你在哪?你在哪呀!”
我不能替代槲吗?不是槲就不行吗?昏迷着,连眼睛都没睁开也能知道我不是槲。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呀!难道……难道真的要这样看着她死去……
站在急救室外,我不断的祈求着上苍。什么圣母玛利亚、耶稣基督、如来佛组、玉皇大帝、宙斯、天帝……凡是能想的出来的满天神佛不论中西我全祈求到了。从八岁起我就不再相信神佛的存在。只为她……我许下一个又一个的誓言,甚至发誓以后初一、十五,节日假日都焚香祷告,为这些神佛立牌位、塑金身、歌功颂德,并且在有生之年见庙拜庙、见山拜山。说到最后不由得泪流满面、语无伦次……
“该死的!只要能让她活着,我什么都愿意付出!什么都愿意放弃!”我狂吼着。就像同意我的话一样,一个响雷劈了下来,轰鸣声震耳欲聋。
而此时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医生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给我一个七天以来最好的消息。她没事了,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要好好注意休养……
病床上,她静静的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我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她会长睡不醒。
小心的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我的手不自觉抚摸着她脸。她……真的瘦了好多。平时的她总是那么活力四射,醒着的时候没一刻静的下来。此刻的她失去了那分活力,就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脸白得就像医院的床单、被套一样,有种随时会失去她的感觉。紧紧抓住她的手,我在她耳边低语:
“只要你能醒来,我……我放手。我去帮你找槲回来。放心……我一定能带着槲回来,相信杰好吗?相信杰……”仿佛听到我的话,她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
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美丽,这是打从槲不见之后第一个笑容。真的好刺眼,看着她,我的心好痛。心……真的好痛。我不是无心的吗?怎么还会痛?
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握紧拳头,再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真的想使她开心、让她幸福。可是她要的幸福我给不了,只能是他,只能啊……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她,只要她能幸福,我就别无所求了……可是为什么我还会难过……
她也问过我为什么喜欢她?为什么是她?我微微一笑没有作答。我知道她喜欢看我笑,只要我一笑她就会把要问的问题统统忘掉。
以前我也常笑,那是因为是工作需要,所以笑得都很牵强。只要看过我笑容的人都会在片刻间愣住,时间根据定力不等,最快的也要五秒才能反应过来。而一秒钟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五秒能让一个人死不下五次。发现这点可以更快的使我完成任务后,见过我笑容的人都变成了死人。笑是我的武器……杀人的武器!
这个世界上像她这样不沾尘的女孩已经很少了。如果可以,我愿意穷尽一生之力,只为守候她眼中那一片净土……牺牲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我没有等她醒来,因为我知道她醒来第一眼想见的人……不是我!
我并没有杀他。还好我没有杀他,不然……此刻我上哪找一个槲给她。我将他藏在我的一个秘密的所在,派了十来个亲信看守。
看到我时,他的样子很愤怒。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看着他眼睛毫不退缩,视线交会之时,激起巨大的火花!这件事上我并没有做错,要不是因为她,我会毫不犹豫的在他身上留一道致命的伤口,然后看着他死……
可是现在我放了他,我只能选择放了他……他随意的活动了一下手脚的关节。“为什么?”好胆量!我心里暗暗喝彩,我猜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他不是问我为什么抓他,而是问我为何会放他。
没有理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番品头论足之后,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我什么地方比不上他?我真的不明白。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我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我想他应该也一样。
“走吧!\"
“去哪?”
“可儿病了……”我淡淡的说着她的病情。
“你他妈的真是个混蛋!”他咆哮着向我扑过来,我的手下一拥而上,把他压趴在地上。“你这个白痴!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珍惜她!!”
“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我低吼,压抑的悲伤煎熬着我的心,“我试过了!可是……她……她没有你就不行……不是你就不行……”你怎么会懂我的心情!怎么会懂!我是多么的……多么的希望自己能亲手给她带来幸福啊!最不希望伤害她的人是我啊!
我曾经问过她,如果我比槲先遇到她的话,她会不会接受我。她想了一会说,她也不知道,因为没有如果……
想到这,我的拳头情不自禁的‘青’上了他的脸。从而揭开互殴的序幕,双方你来我往,放弃多余的防守,玩命的攻击对方。三个小时候,两个破破烂烂的人躺在地板上。而我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拳真够劲!我的鼻梁骨肯定断了,估计肋骨也断了一两根,不过我相信他也不好受。
他倒在地上,仍不放弃用杀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我一定死了N次。
制止了手下暴力的想法。我率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看看他眼睛上的两个黑轮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走吧!她……在等你”
他低下头,没有说话。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偷偷地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眼中的同情就像针扎在我的心上。我揪住他的领子,饿狠狠的说,“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杀了你!”
完美的故事结局,王子吻醒了睡美人……虽然王子变成国宝大熊猫。她紧紧地抱住他,幸福就在这一瞬间。此时单人病房变得小的可怜,小得让我找不到立足之地。我默默的走了出来,走出那个让我心痛的房间……
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我,她不再需要我了……不愿意看到他们相亲相爱的镜头,我选择离开。
我回到了总部,之前我先去了律师那里,立了一份遗嘱并公正,遗产全部留给她。并为她们两个设了价值4亿美元的复仇基金我所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件事了……
基本上我已经不属于总部所管了。同样是杀手他显然没有我混的好,随着成功率的提高,我杀人的费用也大大的提高。每次出任务我光收定金就够我吃一辈子,那笔尾款现在像雪球一样滚成一个天文数字。有二十多个国家欠我空头支票,我不急着要,这笔尾款等于我的救命符。一旦我死亡,律师就会开始收费,所以他们不当不会杀我还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我还设了一个价值2亿美元的复仇基金,一旦我死亡,全世界的人恐怕都会追杀那个凶手……
这件事上我还是需要总部帮我处理,毕竟槲得罪的人很多。我再次出卖了自己,答应免费提总部完成任务。前提是保证他们的安全。以及帮助他脱离杀手的行业,改作一些其他的正当生意。顺带我提了遗嘱以及复仇基金的事情。
“你没病吧!”老总摸摸我的额头,“保命的东西给别人?”
听天由命吧……
杀人……杀人……再杀人……
我手上的血腥味浓到让我作呕的地步。
后来,过了很久时间。久到我以为我已经将她忘记时,她再次走进我的生命。
如果……我期望以久的如果终于出现了。我欣喜若狂的发现槲不在她的身边,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忘记了槲,忘记了我。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放弃,这正好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我要趁这个机会牢牢的抓住她的心……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每天都有她陪伴在我身边,这种日子要是永久那该多好……
路很快就到了尽头……一颗子弹打碎了我的梦境。她丢掉枪抱住我,流着泪对我说对不起。她说她也不想杀我,有人抓了槲,放人的条件是要她杀了我……
这一生我杀的人十个手指也数不清,仇人也一定不少……能想到让可儿来杀我的人,一定是对我深有了解的人……
我怎么忍心让她伤心流泪,我怎么忍心让她成为全世界通缉的对象,我怎么忍心让鲜血染红她的手、染红她眼中那一片净土……
如果这是你的希望,那么“如你所愿!”我笑了,在她愣住的时候,捡起枪,冲上马路,站在路的中间我扣动了扳机……
口平!
枪声和尖叫声中,我看见她向我跑来。她又哭了……为什么她总是那么爱哭?
“不要哭……不要哭啊……”我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身体却失去了控制,仅存的意识我问她,“可儿……你有没有……有没有爱过我……”
她咬住下唇,没有说话。
悲哀和失望把心推落谷底。
我曾经问过她,如果我比槲先遇到她的话,她会不会接受我。她想了一会说,她也不知道,因为没有如果……
脑海里就像一部摄影机一样不断着回放着过去的片段,出现最多的居然是……她。
可儿……你说了谎!即使我比槲先遇到你,你也不会爱上我……
这次我真的死心了……
但是我不后悔……
遇到你……
我真的很开心。
闭上眼,泪水从眼角匆匆滑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好像在说什么,可是我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
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我永远也无法感触到你的体温
就像你再也无法感觉到我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