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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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行舟低头看着黎亦欢的头顶。
他在想，如果黎亦欢在这里被发现了，是件比较麻烦的事。真被发现了，那就这两年来所做的一切都白白浪费了。
黎亦欢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她对留在福利院其实是抱有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的。只要黎行舟在这里，她肯定是无法离开的。
如果黎行舟离开福利院，去任何地方，她也不能离开黎行舟太远。
这一点系统那个小白球，已经在黎亦欢的意识海里闹腾开来。黎亦欢也可以理解，毕竟系统存在的核心，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它们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生的。
黎亦欢意识到身边的人似乎有点想要离开，小声开口：“哥哥。”不自觉带着些乞求的语气，使得小女孩的声音更加软糯好听。
黎行舟摸摸黎亦欢的头：“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头发丝软软的，尾端有些翘。黎行舟最喜欢的就是打理黎亦欢的这一头细发。
黎亦欢紧紧拉着黎行舟的手。
开玩笑，当然不能让他离开。一方面，这可是她的支线任务。另一方面，是系统一直在意识海里念叨。
【快快快，拦住他！005号！我们的任务就有着落了！】
【完成支线任务，是为了获得更好的资源。支线任务可有丰厚的积分奖励！不能错过啊。还有一门随机课程！好东西啊！快上快上快上，阻止他!】
黎亦欢真想屏蔽掉这聒噪的小白球。
黎亦欢当然不会因为有东西在她耳边念叨，从而选择完成或不完成任务。随机课程，才是黎亦欢不想错过支线任务的真正原因。她还得想办法将体质提上来，去体验星际时代的大好河山。
这幅身体出自系统之手，与娇弱培养课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如果要解除这种影响。从外力锻炼是一方面，黎亦欢也想看看系统送的随机课程里，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当务之急，是要稳住黎行舟。别让他离开自己。
黎亦欢这样想着：如果根据系统记载的事件，那么此刻，黎行舟想要离开她，肯定是想要去向那福利院的院长告密。
这与她的任务相冲突。
“小白？”黎行舟突然被她这么一紧紧握住，他不好用力挣脱开。万一他用了太大的力，碰着哪里就是他的过错了。
“我们，偷偷走吧！”黎亦欢这么说着，用自己的短手用力拉着黎行舟准备离开。
黎行舟原地不动。
“哥哥！你别说了，我都知道，肯定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总是将我藏起来。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听到黎亦欢说出口的话，黎行舟才在心里缓过神来。原来，他已经把小白放在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上了。
以前的他是怎么想的呢。黎行舟想了一会儿，或许只是为了预言里的一个明亮的颜色，他就将小婴儿捡了回来。
他今天，甚至想要为了藏起来小白，不让福利院的人发现。准备去揭发那个女孩的藏身之处。
“没。”黎行舟闷声说了一句，准备将黎亦欢抱起来，离开这里。
她说想要离开，就离开吧。
而后，他想到了自己的计划，补充了一句：“离开福利院，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生活好不好。”
黎亦欢被抱离地面，她睁大眼睛。黎行舟处处为她考虑周全，连使出的劲都恰到好处，没有半分不适。
她也想离开，不想再待在黎行舟那间小小的房间里。
只是，就这样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黎亦欢想着。
就连以后毁灭了整个文明的黎行舟，到了帝国上学的年纪，才从福利院里出来。
那也是他通过后天的努力，正大光明地从福利院里走出来。
工厂的外面全是人，围得水泄不通的，连南片区那些临时招来的修墙工人都在。
看来，为了防止人逃出去，福利院怕是将能调动的人力都调动起来了。
黎行舟刚一露头，就被齐刷刷的几双眼睛盯着。
黎行舟赶紧将头缩回去。黎亦欢被他放在地上，她无聊地数着墙上的花纹。
还别说，这工厂虽说是进行垃圾机器和零件的处理，它整个建筑是默认的地下三层的风格。
简约而透着精美。在这种墙面的细节处，可以看出，这地下三层，在逐渐演变为现在苍蓝星的平民区之前，一定经历过什么变化。
黎亦欢曾经觉得，地下三层整个整体，从天花板上的白日与黑夜的变化，到人们的生活作息，都透露出一种有序而又格式化的气息。
她看见了一些隐藏在背后的小细节。昨晚，她第一次感受到：人们虽然在沉闷的地下，却依然保持着一种对生命的热诚。
阳光广场上那几只机械小鸽子的拟真程度堪称完美。黎亦欢的随身空间里，还偷偷留着那只鸽子身上掉下来的羽毛。
还有那一串酸酸的山楂。
让她有一种真实与虚假错乱的感觉。她无法再将这里当做是一个系统构成的世界。刚开始的时候，地下与地上的差别，让她感到陌生。这里不是原来那个……她早已待习惯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她没有死掉，不是一缕幽魂，有自己的归属。
黎亦欢的额头被轻触着，手心的热量传递到黎亦欢的脑袋里。
“没发烧啊！”黎行舟小声喃喃，“难不成是穿多了，也不至于这样……”
黎亦欢别开头。
意识海里的系统仍然在闹着。
黎亦欢幽幽开口：“我现在就把你的权限关掉。”
系统的权限是可以由宿主自行控制的。黎亦欢的这个系统。因为系统同时绑定了多个宿主，为了确保每个任务都能准确完成，权限开关大多在宿主手里。
每个系统过于拟人化，会相应地有那么些人类的小缺点。比如黎亦欢的这个系统，性格过分跳脱。
屏蔽掉系统的黎亦欢，终于回过神来。
黎行舟见黎亦欢的眼睛里慢慢有神采，这才放心。黎亦欢那副呆滞的模样，真是吓了他一跳。
小女孩抿着嘴，露出一对漂亮的酒窝。
黎行舟这才有心思去想怎么离开。
“我们直接走出去不就好啦！”黎亦欢看出了黎行舟的心思，她是无所谓，黎行舟顾虑的事情在她这，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能够纠结的事。
“你没在福利院的名单里，这么出去，他们把你抓了怎么办……”
黎行舟这么一想，的确，他们现在要找的是那个小女孩！
黎行舟被这么一番逻辑强行改变，便准备大摇大摆的从工厂走了出去。
怕什么，这是在工厂，他们没有办法认全福利院所有的小孩。
黎亦欢紧紧拉住黎行舟的手，勉强跟上他急促的步伐。
人将工厂的出处围满，两人无论走哪边都会受到人群的阻碍。
“嘿！那边两个小孩！”
有人出声喊住两个人。
黎行舟回头看了一眼黎亦欢。
没有停，继续走。
“你们两个赶紧停下。”一群人齐刷刷的望向两人。
黎行舟将黎亦欢往自己的身后藏。
其中一人走上前去。抓住黎行舟。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说了不要走。”
虽然被拦住了，但好在有惊无险。
两人被成功放走。
出来之后，接下来要去哪里呢？黎行舟和黎亦欢两人面面相觑。
“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教你识字。”
黎亦欢肯定是不愿意再回那个小小的房间了。
一听到黎行舟想要去到北片区，赶紧阻止黎行舟。
“哥哥，能不能不要回去。”黎亦欢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黎行舟思考了一会，也行。福利院的人大多数都集中在工厂那一块，南片区那边说不定警戒更加放松。
事实也的确如此。百米一根的擎天柱孤零零的站立着，少了平时来来往往的人群，显得格外孤寂。
柱子上的光芒依旧。只是少了人群，显得格外明亮些。
南片区的墙修补工程进入了火热的建设阶段。又有大部分的人被叫去找人。真正在补墙的人少之又少。因为修墙是计时工作，甚至有人在围墙边上打起了麻将。
连有人偷偷从旁边经过都没有发现。
黎亦欢就是这样大摇大摆地溜出去的。
白天的地下三层，与晚上的地下三层不一样。
白天的城区更加冷清些。
地下四季恒温，没有所谓的炎热和寒冷。
阿莱医生今早将诊所门打开，就开始发呆。
昨天傍晚检查过身体的那对兄妹，今日又过来干嘛呢？
阿莱医生想不出来，不过，管这些做什么。作为医生，首先是要关注病人的病情。
阿莱医生租下来的诊所以前是一家卖小零食的商店。在这一条街上都是商店门面，零食铺很容易倒闭。
虽然旧的店铺与新的店铺更新交替比较平凡。这条街上倒是没有诊所，阿莱医生的诊所就这样一直开了下来。
零食铺的风格没有大变，一扇明亮的玻璃门旁边，是两片巨大的落地窗，能将诊所里面的情形看得分明。
“医生，上午好。”黎行舟推开门后，礼貌的向阿莱医生问好。
阿莱医生和蔼的点头：“你又来啦？小姑娘，昨晚睡得怎么样。”
“不错。”黎亦欢平静地说着。
“看你回答的这个样子，是很不错。”
这个姑娘的病情很复杂。体能是天生带来的，后天就算通过药物，也无法改善很多。
阿莱医生一整夜没睡，就是为了怎么治疗这姑娘的先天体质。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乖乖并排坐在阿莱医生自己亲自挑选的病床上。
黎亦欢不想来诊所。
黎行舟坚持过来一趟，黎亦欢只好随着黎行舟的步伐，一步又一步走到诊所门口。然后就默默坐在病床上，等着阿莱医生忙碌过后，就再次仔细检查。
黎亦欢再次表达了自己不愿意配合阿莱医生检查。
黎行舟冷漠的看着黎亦欢，对她说了一句话：“”
黎亦欢不愿再次检查的原因，很简单。
她知道这个身体的原因是系统造成的，而别的人不清楚这一点，无论用外部仪器检查多少次，都不会检查出任何问题。
她不想回到那小小的房间，但并不表明愿意来这个小小的诊所。
阿莱医生将黎亦欢的身体再次摆弄一遍，得出的不可能结论后。两人再一次走出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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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广场上没有什么人。此时正值正午，阳光直勾勾的从地面照耀进来。让地下三层的建筑都变得耀眼起来。
黎亦欢入迷地看着广场旁边的灌木丛左右摇摆。
黎行舟这时候还在阿莱医生的小诊所里。黎亦欢做完检查，便来到这个离诊所不到一条街的广场上。
阳光广场果然在白天看比较好看。至少名副其实，有很明亮的阳光。
昨晚的鸽子群不见踪影，阳光广场上一丁点生物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地下三层的人，白天都在为了工作而努力奋斗。
只有到了晚上，才能稍微享受一番生活的乐趣。
黎亦欢看着自己小小的手。
如果……真的没办法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