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夏念南

29、Love 29.

　　Love 29.莫影杰，如果可以换，我宁愿苏娅杀了我

　　我窝在莫影杰的怀里，默默地流着泪，晟子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沙哑着声音对莫影杰说，莫影杰，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子的。莫影杰，都是我害了雪琪，都怪我。莫影杰，本来现在躺在床上的应该是我，而不是雪琪，我是千古罪人，我罪该万死，我应该被拖出去斩首示众的。莫影杰，你知不知道，如果可以换，我宁愿苏娅杀了我，我也不想看到雪琪变成这样。

　　莫影杰只是安静地陪着我坐在医院冰凉的地板上听着我说话，他自己却一句话都不说，看到我的眼泪流下来的时候，他会用手指轻轻帮我擦去。

　　莫影杰，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忍着不敢说，是不是我真的太善良了？如果当时我不那么轻易地放过苏娅，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你说过，善良的人注定会受伤，那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而是雪琪呢？

　　哭着哭着，我就不流泪了，也不说话了，只是坐在地板上呆呆地看着病床上的雪琪，我看着病床上的薄被微微起伏，感觉到她的呼吸那么轻那么轻，轻的好像下一秒她就要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我忽然就好想冲过去把她叫起来，告诉她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些都只是噩梦而已，睡醒了之后，欧阳落依旧是以前那个欧阳落，何雪琪依旧是以前的那个何雪琪。

　　莫影杰依旧静静地抱着我，依旧不说话，我突然就坐在地上干呕起来，那么的剧烈，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样，可是呕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呕出来。倒是坐在一旁的莫影杰慌了神，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口气是那样不安，他问，落落，怎么了啊？是不是在地板上坐久了着凉了？要不要我叫医生啊？

　　我没空搭理莫影杰，只是艰难地摇了摇头。我根本就不是因为着凉在干呕，而是想到下午的时候曾经有那么多肮脏龌龊的人糟蹋过雪琪，我就反胃，并不是嫌雪琪脏了，只是想起那一群禽兽不如的人，我就恶心。

　　我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呕完了就对莫影杰说，莫影杰我想睡了，你扶我到床上吧。

　　莫影杰把我扶到床上，我就把闭着眼睛把自己整个人蒙在了被子里，然后对他说，莫影杰，你也睡吧，我等下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莫影杰有没有睡着，反正我是一丝睡意都没有，我的脑海里除了雪琪被伤害的画面，就是把苏娅那个小贱人千刀万剐的画面。

　　过了很久，我把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听着雪琪和莫影杰均匀的呼吸声，他们，应该都睡着了吧。我小心的起身，拿起手杖轻轻地走出了病房。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我走出病房门，莫影杰就睁开了双眼，那一晚，他跟了我一夜。

　　我刚走出医院，马上就拨通了冷思哲的电话，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睡觉还是在赶戏，但是我知道现在只有他才能联系上苏娅。

　　电话在一段很长的等待音后被接起，冷思哲让人安心的声音在电话彼端响起，落落啊，这么晚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一听到冷思哲的声音，眼泪又不可抑止地流了出来，我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欧阳落，你怎么每一次碰到冷思哲都会变得这么的没出息。强忍住声音里的颤抖，我对冷思哲说，冷思哲，你现在帮我把苏娅约到学校门口见面好不好？我拜托你不要问我原因，我是真的急着要见她！

　　冷思哲在那端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他说，好。

　　半个小时后，苏娅出现在校门口，凌晨两点的校门口，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苏娅一来就看到了我，她的脸上布满疑惑与震惊，她问我，欧阳落，怎么是你？冷思哲呢？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把手杖用力的打在她的小腿肚子上，她小腿吃痛，脚一软就跪在了我面前，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让她的头向上仰着，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表情有些狰狞，我扇了她一耳光，大声质问，苏娅，我问你，下午雪琪发生的事，是你指使人去干的对不对？

　　她看着我尖锐地笑，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她说，是啊，就是我干的。欧阳落，我就是看不惯你，看不惯你没几斤几两就想跟我抢冷思哲，看不惯你没脸蛋没身材身边却围着那么多优秀的男人，看不惯你仗着有几个男人就嚣张。本来那件事情应该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但是看你一直对那个女生那么好，所以我想如果那个女生因为你而出事，你一定会生不如死吧。

　　没错，苏娅猜的一点都没错，看到雪琪发生那种事，我确实是生不如死，可是我欧阳落也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接着她的话就冷漠的往下说，就像是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所以你就找借口支开我，目的就是为了留雪琪一个人，好让你找的人对她下手，对不对？

　　难怪我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苏娅这个贱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的雪琪。

　　苏娅的眼睛飘向一边，说，是。

　　她一说出是字，我就恨不得把自己口袋里那把多功能小刀一刀刺在她喉咙上，然后在自己割腕自杀。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死，因为我有太多的牵挂，所以我冷着声音对苏娅说，苏娅，你曾经对我说过，希望我对我做过的决定不要后悔，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而且是立刻，马上。

　　说完，我就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把多功能的小刀，苏娅见我拿刀出来了，不屑地笑，她说，欧阳落，你吓谁呢？

　　话音刚落，她的脸上就多了一刀长长的丑陋的血痕。还真以为我不敢啊，她都敢叫人轮X雪琪了，我为什么就不敢对她动刀子啊？

　　苏娅像是被我的举动吓傻了，张着嘴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我知道她很想尖叫，所以就不动声色地要挟她说，苏娅，你要是敢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苏娅立刻拿手捂住了自己嘴巴，看着我的眼睛里是深深的无助和恐惧，我突然就想到，当时的雪琪肯定也是这种表情吧。心里一痛，我又是一刀狠狠地划上了苏娅的脸。

　　我不记得我那天晚上在苏娅的脸上划了几刀，四刀，五刀，抑或是更多，我也不知道，莫影杰就在不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阻止我，甚至帮我耗住冷思哲，让冷思哲没有看到这么残忍的我。我所知道和记得的是，在苏娅离开之后，我坐在校园门口的花坛边，像是一个失了灵魂的木偶，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看。

　　欧阳落，在这个残酷而现时的世界里，太过善良是注定会吃亏和受伤的。如果，我能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