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妻》檀二爷

22、美人计

　　就在沉露他们欢度春节的时候，又一位鲛人却在受着痛苦的折磨，他正是潇淳的哥哥韫禾。
　　韫禾是个苦命的鲛人，当初因为太年轻缺乏看人的眼光，嫁的穷秀才不仅好赌，还不顾家，他拼命打渔赚钱都弥补不了丈夫在外面耍钱的亏空。就在冬天，丈夫居然把他卖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而且是连不到两岁的儿子一起卖掉的。
　　欲哭无泪的韫禾被捆绑着带上了马车，一路颠簸的奔了京城，为了不让孩子吃苦，他没有反抗，自始至终的听从着那个人的吩咐。
　　买他的男人姓童，但是不知道具体名字，从闲谈中他了解到这个男人也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姓童的只是想把他们转卖给出钱更多的富人。
　　韫禾和儿子越儿被关在一个小院子里，每天傍晚男子都会带吃的回来，一天三顿饭从未缺过，只是完全没了自由。
　　这天傍晚，童某人又回来了。
　　他打开锁着的屋门的时候，便看到韫禾正在收拾房间，似乎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不安，好像这里是自家一样。
　　“孩子呢？”他问鲛人。
　　“刚睡了，在里屋。”模样俊美的韫禾低头擦地，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神。
　　童玉庆坐下来点了旱烟，边抽边说：“刚才找了几个买家，都不是很合适，只要你，不要孩子，我知道你离不开越儿。”甚至还有妓院的老鸨子满口答应可以让韫禾带着孩子过去，但那种地方只要掉进去了，这辈子都难以翻身了。
　　童玉庆看起来像是个做买卖的人，因为长期奔波在外，肤色偏深，一双剑眉总是深锁着，鼻梁挺直，薄嘴唇，身材魁梧，随身总带着个烟锅，喜欢着粗布长衫，腰间系个带子，腿上捆绑腿，看起来很利索。
　　韫禾这才抬头看他，人贩子还会管那么多吗，价高者得。可这一路下来，他们母子也没有受任何委屈，他能感觉到对方不是心肠狠辣之人。
　　“他把我们卖了多少钱，我可以赚钱还给你……还能帮你做家务。”他头一次用恳求的口吻对童某说话，尽管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玉庆边抽烟边道：“鲛人是很值钱的，懂行的都拿金条来换，你这么年轻起码值十个金条，你儿子是人，不值钱，只是有些买家不愿意带个小的，嫌麻烦。”
　　“你好像很了解鲛人……我们和人基本没差别，为什么会那么值钱？”韫禾有些绝望，继续低头擦地，十个金条，就算他在海边采珠，捞珊瑚都要很久才能赚够，人家哪里愿意等那么久。
　　“你们活得时间久，而且男人都爱你们的身子，愿意花重金来买，没嫁过人的更值钱了，20个金条，因为能生很多孩子，有人三代豢养一个鲛人。”他答道，鲛人很奇特，基本只认一个男人，所以嫁过人的基本不会再生孩子，而没结过婚的就很可能生养了。
　　一个鲛侍奉祖孙三代，让韫禾完全不能承受，他索性跪在地下哀求：“给我时间，我会赚够十个金条，只要在海边，我可以采撷到珍珠和珊瑚，还能捕到很大的鱼，不要把我卖给那样的人家，求求你了！”
　　他不动声色的望着鲛人，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等不了那么久！”
　　“是我自己选错了男人～！”韫禾自怨自哀的说着，随后慢慢的站起身，当着这个男人脱下了衣裳。
　　童玉庆虽然买卖过好几个鲛人，却从不曾碰过这些贵重的商品，也不想和“商品”发生任何关系，所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番风景。虽然不曾娶妻，但是偶尔他也会去窑子里睡一两晚，只是没有特别固定的对象。
　　韫禾半跪下来......
　　开始童玉庆还能保持理智，但是没多久就陷了进去，他甚至不明白那个穷秀才为何会卖掉如此标志又销魂的妻子，也领悟了为何鲛人会值10个金条。
　　坐在椅子上弄了一次之后，他又抱着韫禾去了隔壁的屋子里继续。原本很冷静的头脑只剩下翻云覆雨的念头，只可惜身下的人没怎么出声音，只有他一个人爽利得不得了，不厌其烦的播撒子孙后代，然而这么做几乎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半夜躺在床上的他觉得自己被鲛人摆了一道，然而他却输得心甘情愿，丝毫没有后悔！但因为睡过了，他就更加不忍心随便把对方卖给某户人家了，得更加仔细的寻个好主儿。
　　“我跟着你不行吗？”韫禾忽然在昏暗的房间里问。
　　“你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了！”他苦笑着，鲛人的天真又让他有些心动。
　　“一路上你对我们都很照顾，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当年他出嫁的时候，丈夫在接他回家乡的途中对他很冷漠，不曾有过任何的关照，回到江南之后也是他赚钱做家务，对方只顾耍钱，晚上又只会抱着他弄个不停，他原本都忍了，但没想到丈夫竟然为了偿还赌债把自己卖给了这个姓童的人贩子。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人贩子而已，但我会帮你们寻个好归宿的。”他说完便将鲛人搂在怀里，闻着对方颈后散发的淡淡幽香，这也是鲛人的标志之一，专门诱捕鲛人的都能记得这股味道，他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他选择长途的买卖，在京城里卖高价，而其他人则多数在广州交易。
　　“我不想在男人之间辗转，不想被卖来卖去，更不要去富贵人家，普通的生活就很好，只要那个人不赌博，不抽大烟，好好的守着家，关心我和孩子。”他的要求很卑微，却难以实现。
　　“这很难，普通人出不起10个金条。”童玉庆咂咂嘴，若有十个金条那些贫民百姓早就能娶三个老婆了，又何必要一个鲛人？当然，这也只限于没有尝过鲛人滋味的男子。
　　听到这番话，鲛人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童玉庆外出的时候，只锁了院门，故意没锁屋门，当他带着晚饭和八大件回来的时候，韫禾正在厨房里做饭，院子也打扫得很干净。
　　越儿正在门口玩耍，见到他回来，连忙问候：“叔叔～。”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被带来这里，毕竟还不到两岁。
　　他抱起孩子，走进客厅，打开八大件的礼盒，给孩子拿了块点心吃。
　　越儿很高兴的吃着，点心渣掉了一身，童玉庆还帮孩子掸干净，又倒了杯热水给孩子。
　　韫禾用厨房里剩下的菜和面煮了晚饭，他端着面条来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坐在玉庆的腿上吃东西，心里觉得很温暖。
　　“你以后买些菜回来就行了，我来做饭，不要在外面买着吃，多少能省些钱。”韫禾将面条摆到他眼前，又抱过了孩子喂饭。
　　“喔～。”他拿起筷子吃着面，很纳闷为何对方不趁机逃跑。
　　“合你口味吗？”鲛人柔声问，南北方的口味还是存在很大差异的。
　　“嗯，很好。”虽然只是白菜鸡蛋面，可是味道很鲜美，他是做不出这种味道的。
　　看对方吃得很香，韫禾很高兴，原本以为自己接受不了别的男人，可是昨晚他却做到了，尽管自己并没有觉得很享受，他却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对方网开一面，他已经没有其它本钱了。
　　“童大哥，能帮我买些布料回来吗，我会做马褂，长衫，棉袄，你拿出去卖了也能换点儿钱。”他的裁缝手艺是和母亲学的，母亲当年就是凭着裁缝的手艺帮衬父亲开了一家衣裳铺子，让父亲的生意做得更大。
　　“你就在家照看孩子，做饭打扫吧，其他的事不用做了。”童玉庆没有抬眼，似乎有点害怕面对鲛人，越是这样他就越发不忍心将母子二人卖掉，可是留在这里又不妥当，毕竟他不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韫禾抱着儿子，有些失望的说：“其实我是因为呆在家里没事做，太闲了，从前我要去捕鱼，还要做家务，每天都很忙碌。”
　　“一路颠簸你应该好好歇歇，等过了年我带你们出门逛逛。”现在外面的铺子基本都关门了，买东西很困难，他也是跑了很多地方才买到吃的和八大件的。
　　“嗯，那明天你去多买些菜和肉吧，我来做饭。”鲛人很高兴，似乎他已经在这个家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了。
　　晚上等到童某人睡着了，韫禾来到了院子里，吹了声口哨，过了一段时间，一只洁白的信鸽落在了院子里，他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拴在了鸽子的腿上，又将它放飞到空中，有人抓捕海神妻的事他必须让海神观和村子里知道，不能任由这些坏人作恶！留在这里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查探这些抓捕鲛人的人贩子，他用的是最下贱的“美人计”，那个睡在屋里的男人完完全全被摆了一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