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恋爱世纪》九葛

14、爱上了就是一场戏

　　“小明，我爱你。”吴名就这样握着席明的手，“我真的很爱你，爱着这样的你，现在的你，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吗？”
　　席明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只是想跟吴名说清楚的，但是为什么他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吴名是真的喜欢上席明了。席明的手足无措，吴名握住席明的手表现出的深情这些都是左勒不曾对席明说过的。开玩笑似的说喜欢，说爱，左勒顿时觉得有些恶心的虚假，如果没有自己在，那么席明就该接受这个叫做吴名的男人了吧，会很快投入他的怀抱，因为看起来那个人一定会很宠很宠他，会很好的爱着他，给他那种认真的爱情，认真的生活，那些是席明期盼的是吧，那些是他不能给席明的。
　　席天看着紧紧抓住自己手的左勒父亲，这又是一段不好的回忆，从他们两个人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小小的席天所构建的虚假的家，就这样即将覆灭，最后他还是要一个人待在孤儿院里，等待着下一个领养他的人。
　　“对，对不起，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席明从吴名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退了一大步，看向左勒，希望能从左勒那里得到一些鼓励。
　　“明，那个人很喜欢你啊，呵呵，那你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吧，也挺好的。”左勒哥俩好的拍着席明的背，把席明瞬间苍白的脸色看在眼里，就这样结束吧，什么都结束吧，他左勒就是要游戏人生，就是要玩弄这个老实人的感情，就是要把这个傻子伤到最深，那又怎样呢，这才是左勒，那个没心没肺，心中有个恶魔的左勒。
　　席明感觉到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空荡荡的一片，很白的世界，到处都是虚空，“我，我，对不起……我我先走了。要回家做饭……”席明就这样抖着唇，慢慢向后退去，看见小天看着他，“我，我忘了，小天，我们回家。”伸手去扯小天的手，左勒抱着小天错开了。“是啊……小天，本来就不是……”不是我的孩子。
　　席明离开了那里，彻底离开了。席天看着左勒一动不动的望着席明离开的背影。好想哭啊，好想哭，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这两个人……
　　刚刚还上演着一出爱情剧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了，吴名离开了，左勒离开了，小天跑出去追席明去了。就这样，散场了。
　　席明觉得现在他的意识很清醒，从未有过的清醒，用钥匙打开门，除了手有些颤抖之外没有什么感觉，他还能清醒的知道哪个是开门的钥匙，推开门，打开灯，客厅一瞬间亮了，有些刺眼，算了，进了厨房，刷了左勒应下来却从来没动手洗的碗，冰凉的水从指间滑过，有些凉了，便伸手打开了为了省钱没有开过的热水器。过了些时候，温热的水开始流了出来。好多了。一些已经破碎的片段冲进脑海中，高中的时候左勒说喜欢他的时候，给自己补习上他根本就考不上的大学的场景，和左勒曲夜雷辰旭他们一起玩闹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没了吧。
　　有人用钥匙开门，席明不敢回头，怕自己又看到期望破碎，好怕，但是他现在根本就动不了，手停止了洗刷，水溢了出来。有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席明紧紧握住拳头，那个人是谁？
　　“爸爸，小天回来了。”席天从后面搂住席明的大腿，撒娇似的摇晃着。“爸爸，我好饿，饭做好了吗？”席明缓慢的回过头，蹲下，抱着席天，这冠着他的姓左勒收养的孩子，这个孩子，很像左勒的孩子。“我，我马上去做。”
　　席明赶小天去外面等着，认真的做饭，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那些和左勒同居时的甜蜜画面很意外的没有去捣乱，更没有趁机走进席明的脑海中。洗菜淘米，滋滋的声音，油热了，把菜放了进去，不停的翻炒着。
　　席明不停地再给小天夹菜，看着他吃得开心，自己倒是没有吃多少。
　　一连三天，席明没有去上班，人事部通知他说，已经把他开除了。席明竟然很轻松的笑了出来，“小天，你要不要看看爸爸以前生活的地方，那个地方虽然是个小城镇，但是人都很好，而且还有很多很多的树，是个让人很快乐的地方。”
　　“好。”
　　席明带着席天离开了那个城市，那个在席明看来永远是不属于自己的城市，如果不是左勒的话，席明永远都不会来的城市，快节奏、繁杂的生活并不适合席明，勉强自己继续只是因为左勒在，原本以为左勒在的城市，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只要可以偶尔得知他的消息就好，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回不去了，当一个人尝过那种醉人的甜蜜之后，又有谁能够适应的了平淡的味道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是自然的事情。当汽车驶进那个城镇的入口的时候，席明笑了，终于回来了，他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就是在这里，席明紧紧的握住小天的手，向他介绍这里的一切，心里想着，原谅我吧，把小天带走，因为我需要他，我会给小天最好的生活，给他好的教育，把所有的幸福都给他，所以请不要把小天从他身边带走。
　　父母早就入住了老人院，但是当席明去看他们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在护工鄙夷的眼神下，席明要了他们埋葬的地址。
　　席明伏在自己父母的墓前，泪流满面，早就知道他们什么也不会告诉他，早就知道在自己父母心目中，只有哥哥才是他们的儿子，早就知道，当自己离开这个城镇的时候，自己就再也不会被父母记在心里，即使自己考进了一所很好的大学，无数次的打电话给他们，无数次的寄信告诉他们，他们仍旧是什么也没有回应。就连，就连他们离开，也不知道……
　　席明现在才明白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失败，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什么也没有了。张开手掌看着手心里，什么也没有，空空的。
　　“爸爸——”朦胧中看见小天从远处跑来，张开小手。席明自己不由自主地动了，慢慢着蹲下，抱起了席天，把他抱在怀里，小天，爸爸就只剩下你了，所以，你不要在离开了，不要在离开了。
　　席明在自己家的附近找到一个在工厂打零工的工作，赚的钱不多，但是还够生活用度。在这个小城镇里，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高薪工作，在这里只有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但是这样对于席明来说已经足够，加上小天又很听话，幼儿园是上不了了，因为在法律上席天仍旧是左勒的孩子，没有任何户口手续的他是不能办理入学手续的，席明曾经问过小天会不会觉得现在的生活很辛苦，小天摇头说不苦，，只要和爸爸在一起就不苦。
　　席明很开心，真的，这种生活让他又重新得到的平静。
　　而在另一所城市，另一个人那里，却陷入了从来没有过的混乱之中。
　　酒吧的灯红酒绿，轰炸似的音乐，酒杯相撞时迸溅出的酒渍，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纤细的手指就顺着那酒渍伸进了衣服里，轻轻地暧昧的揉弄着。
　　“呵呵。”发出一副享受的笑声，又灌了一杯酒，很美味，麻醉神经的液体，冰冷的却让他整个神经都麻醉了，但是为什么心里的那块地方还是那么痛，那么痛。“滚！”把深入衣服里的那条手臂甩掉一边，顺手摔碎了酒杯，就这样醉醺醺的离开了那个吵闹的世界。
　　“左勒！你——”
　　不再理会后面美女柔媚的呼喊，呵呵，那又怎样，连那个人他都忍心伤害，还有什么值得他在乎的，还有什么人——呵呵，把自己狠狠摔进车里，躺着，从天窗里看着夜空，漆黑一片，席明，席明，席明，明，明，明——
　　左勒第一次知道，原来离开一个人是会那么痛！自己不是很洒脱么，自己不是游戏人生么，不是觉得伤害那个傻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么，现在想着后悔了，现在想着那个人了，那又为什么拒绝那个人，那又为什么偏偏在那个人觉得有希望的时候在狠狠的拒绝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喊一声，然后就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一样，倒着睡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心情不好，就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