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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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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清心难捕阿神意箫管桐筝溯百年
这个时候越野和植草已是早早加入了湘陵中间,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的原因,湘陵和海南两方都慢慢停下了,空旷的山谷中听得重重的喘息声。
海南的三人阿牧、阿神和清田都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而湘北和陵南仅剩下樱木、宫城、彩子、赤木、木暮、鱼住、越野和植草,当然还有流川和仙道。
“你为什么不出手?藤真。”阿牧将话锋对准了藤真,在这个时候他也并没有忘记这一点。
“阿牧,那次比试你还没有忘记吗?”藤真问道。
又是一轮明月照当头,地上的尸体发出阵阵阴气。
“我怎么会轻易忘了呢?我们之间还没有分出胜负来呢,你不会是怕了吧?”牧显然是明知故问,因为他早已知道藤真身中三绝散,他不出手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藤真建司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即使你是海南的牧绅一也好,是别人也罢,都是一样的。”藤真答道。
而另一方面,宫城和彩子正站在阿神面前,看到三井的尸体以及身上的伤口,便已知晓一定是海南的阿神的“索萦针”,又细又长的伤口正中“清轸穴”,也只有传说中的“神针”可以办得到。
“你们要为三井报仇吗?”阿神也看到了站于前方的宫城和彩子。
“为什么不呢?”宫城问道,这次看到阿神使宫城包括其他人感觉到阿神和几天前又不一样了,这个时候的他哪还有平时的温文尔雅。
“阿神,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三井师兄,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呢?”彩子抓住了这个关键。
阿神听了,反而笑道:“他不会因为死亡而悲伤,反而是一种快乐,一种以前想得到没能得到的快乐,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他在死的时候还在笑吗?”阿神的语调越发的低沉,眼眶中仿佛噙满了泪水。
清田就在旁边,他有些心疼阿神此时此刻的哀伤的样子,这不应该是阿神,在他眼中的阿神怎么会这么轻易这么地忧伤,这个随意地落泪,在清田的印象中只有阿神的笑,阿神的优雅,从来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情。
清田心中的深藏已久的感情在这时倾泻而出,这些年来已经习惯和阿神在一起,被阿神照顾,被阿神宠爱,让阿神为他承担责任,接受惩罚,这些都是阿神和自己一起分担的。
清田不经意地摸着头发,这是阿神经常对自己做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喜欢上了这些温情的抚摸,心底里想这辈子就这样下去。
当时问阿神选择谁作为自己的对手,他说是三井寿,问他为什么,却没有得到回答,是他不说出来还是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在这一刻,清田忽地明白了,在阿神杀三井的那一刹那,三井是充满笑意的,而阿神脸上却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释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间,阿神才是真正感觉到了心里一直支撑自己到如今的东西是什么。
自己和阿神的关系应该是很近了,但是走进就会发现其实两个人之间一直有一个人,这个人清田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是三井寿,他死在了阿神手里,他们是不是应验了南烈的那句话:让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与我度过。
“你为什么要杀了安西呢?”武藤问旁边的紫衣人。
“我又为什么不杀他呢?”紫衣人道。
“木暮,师父去了哪里?”赤木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安西,问道。
“我也没有找到,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木暮又开始敏感起来。
而就在这时,翔陵峰东侧阴影下的人从山后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将头藏在斗笠下的武藤。
他们的出现惊动了在场的三派众人,大部分人都产生了一个疑问,那个身着紫衣的人是谁。
正当大家疑惑之时,那人开口道:“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不叫山王一起来呢?”
“泽北荣治?”藤真看出来人的面目,叫出了他的名字。
“藤真掌门果然好记性,还记得我啊!”泽北荣治笑道,一种顽劣的表情在这种形势下也不会显得多么的可爱。
“游吟剑泽北荣治,我又怎么会不记得?想必你也是来翔陵峰的吧?”藤真说道。
“可否请问泽北君身旁这位是什么人呢?”牧从泽北一出现就注意到了泽北身旁那个遮住面部的神秘人,而他的右袖似乎空许多。
“他是我们这次的向导,现在是我们山王的人。”泽北轻轻带过。
这时,一直在边角处的樱木看到了安西的尸体,他大叫着跑了过去,使劲地摇晃着安西的尸体,口中高叫着:“师父!”悲恸的哭声令其他人都看他,而这一幕使湘北的人临到了悲伤的边缘,连平日沉默的流川也被弄得神情恍惚。
“是你杀的,对不对?”仙道第一个对泽北发问。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泽北依旧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像是在玩一场游戏。
正当湘北的人被这一语激怒想要杀泽北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一阵轻烟弥漫在整个山谷中,众人在朦胧中辨识出了发出声音的方向。
原来这便是各派期望已久的翔陵峰开山,山峰中间的裂谷依照直线断裂开,碎石从峰上滚落下来,在地面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那块刻有“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的石碑虽在裂缝附近,但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受到任何损坏,只是向下沉了下去。
就在这一刻,各个派别的弟子心中都警醒了许多,无论在这之前是在干什么,这时都向翔陵峰赶去。
快到那个裂口时,大家才发现在裂口中还隐藏着多个入口,像一个迷宫,每个入口都一模一样,分不清方向。
于是,大家都分散开了。这时,藤真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在跑的过程中藤真已经感觉到是仙道,但因为山中太黑,看不清楚。
就这样,藤真被仙道抓着手臂进了其中一个入口,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入口,仙道也不知其因,只是感觉到这个入口似乎更为熟悉一些。
跑了很久,仙道和藤真停了下来,洞中有一点点亮,藤真也更清楚地看到了仙道的脸,四目相视时,却又发现对方一直在闪躲。
藤真注意到这个洞中的布置很像一个房间,只是其中的物件均为石制,清凉的石头上显现着柔和的光泽。
在桌上摆着一只箫和一副古筝,古树上的气质在二者上很好地表现出来,但在其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仙道不自觉地拿起那只箫,手指放在箫上,有一种温腻细滑的感觉,耳边似乎已经响起了阵阵箫声。
而藤真却坐于凳上,用袖子拂去那层灰尘,双手抚于琴上,滑过琴弦,感觉似曾依旧。
不知怎的,在仙道和藤真的头脑中不断闪现出一些画面,但却并不完整,而在浮现这些画面的同时,二人都不经意地去看对方,总觉得自从认识以来这次是真的熟悉对方。
突然从洞顶落下一卷画卷,仙道弯下腰来捡起,轻轻解开带子,慢慢打开那卷画卷。
藤真站起身来,同仙道一起去看那副画,却看到了令两个人都吃惊的一副画,因为那副画上画着的明明就是藤真。
藤真看到画像上的是自己,迷惘了起来,自己没有这样的画像啊。而就在这时,他却发现仙道专注了那副画好久好久。
当二人再次对视的时候,刚刚浮现的个个片段都连在了一起,打开了心中的另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