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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自由活动 ...

  •   亲爱滴哥哥~亲爱滴流月姐姐~亲爱滴白修文表哥~亲爱滴红罗MM~蹭吃蹭喝顺便凑热闹的舒晓涵!五个。加上自己,六个。咦,还缺了一个?

      蔡小妹妹眨巴着双眼,掰着手指头,看来看去终于想起失踪的某人来:“咦,卫红衣ing?”

      正在和蔡汶拼酒的白修远闻言侧过头,说:“楼顶。”

      舒晓涵鼓着腮啃香瓜,东望望西望望,桌上一堆果皮。

      红罗素手纤纤拎着个茶盖半天没动,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浅浅笑着,笑得那个叫温文尔雅。一个面无表情,沉默的眼底怎么看怎么冷漠。这样的两个人……拼酒?

      可是事实却是如此。一开始是不经意,不知不觉就对上,然后从刚才到现在,脚底下堆了多少个酒坛了?一个还是笑如春风,一个还是不动如山。

      传说中的……千杯不醉?还一来就两个?!

      “楼顶?”蔡小妹妹瞪大眼睛,“他抽风咧——跑楼顶?”立刻嚷嚷:“谁有空去把他拎下来,真是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一回头,就看到上述画面:“……”

      含家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瓷杯站起来:“我去吧。”

      含家跳出窗子,足尖在护栏上轻轻一点,使出流云诀,借力登上楼顶,然后看到不远处那抹孤零零的影子。

      夜色很浓。即使整个城灯火通明,也照不透暗处的光影。风很大。那人长发散在不知名的风中,衣衫翻飞被夜染成了墨色,偶有一两道流光划过,隐隐约约显露出惊心动魄的红。

      含家不是不想叫他,可是正要出声的那一瞬间,被云遮住的弯月出现在空中,月华似水银般倾泻下来,视线中那一点血色旋即渲染成一片暗红。那人的眉眼间初见时是森冷一片的,下一秒,却是眯起眼笑了。

      他笑的时候,眸中似醒未醒,泛着一丝慵散,举止投足间都附上一股无名的邪魅,他的笑过于美丽,常常会让人忽略他那双依旧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睛。

      霎时,含家竟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这个男人,很危险!

      “包子让你下去。”含家顿了顿,平静地说道,视线没有挪开一分——论傲气,她何曾少了——这人明显是在挑衅,她又怎能退后半步?

      卫红衣笑出声来,然后面色一转,面上犯过一丝杀机:“凭什么?!”

      含家没有回答,心思一动,一把柳叶刀已然掩在手中。

      卫红衣冷冷地看了她一会,转头继续俯视着万家灯火,手中的酒坛子一举,抬头便喝了大口。月光没有温度。风带走温度。就连光,也不能增添温度……所以,这个世界,注定是冷的!

      含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彼岸热闹的大街,人声鼎沸的人流。是的,彼岸。那些东西隔得太远,仿佛在另一个世界。那些热闹,从来就不属于她。

      那么,卫红衣呢?

      含家猛地回头,看见那人微微愣神间,手中的酒坛子掉了下去,他探出身似是要抓住,可是用的力道过于大了,小酒坛随着手的劲道化为碎片,清澈的酒水混杂着鲜血从他的手心缓缓流下,那人微怔,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习惯了,还是,麻木了?

      含家突然一笑,抬起手勾了勾散乱的发,别到耳后,轻轻地说:“我喜欢她。”

      “……很喜欢她……她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能让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快乐起来……她有时很单纯有时笨笨的可爱,有时也会心狠手辣,但是都是为了她所在乎的人,就像是感情用事、不分对错一样,被她爱着的人,都是非常幸福的……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她不会走弯路……或许跟着她,也能找到自己要的是什么?不是吗?”

      含家放下手,微笑着看着卫红衣开始沉默的眼睛。于是她走上前。似乎是距离有些近了,那人猛地一惊,一手掐上她的脖子,却正是受了伤的那只手。

      含家感觉粘稠的血液缓缓流下来,有丝不舒服,微微抬了头,勉强道:“你……不疼吗?”

      那手掐得越紧。让她几乎感觉透不过气来。

      “你的心……乱了……”

      卫红衣蓦地一怔,下意识地松了手,退后几步。

      “呵呵……”含家笑着咳了几声,道:“世人皆知卫红衣喜怒无常。可是喜也寂寞,怒也寂寞,杀也寂寞,不杀也寂寞,不是么?”

      “够了!”面前的人终于忍不住怒斥。

      含家微微摇了摇头,掏出一方手绢擦干净脖颈上的血液,然后顺手丢弃在风中。她取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抛了过去,浅浅一笑,留下一句话,便跳下了屋顶。

      “跟着她,说不定能找到你想要的……”

      含家按原路返回,跳窗的时候看到窗边站着的白衣男子,看来拼酒是不分胜负,只好草草了结。却不知是谁先妥的协?

      白修远直视着她的眼,不由得蹙起眉,用一种轻到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有血腥味……”

      含家笑着摇头,眉目悠远,带着月光的色泽:“我好像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白修远怔过后,也是一笑,眼底的温柔无可比拟。

      然后听到门“砰”地一声被人一脚踢开,红衣男子大摇大摆地进来,邪肆地环顾一下四周,眯起眼笑了:“本公子还未到就开宴,这规矩不错,嗯?!”

      “刷”地一个暗器直冲他脑门而去,卫红衣抄手一接,看到指间紫红色的李子。

      蔡小妹妹抬起下巴对着他:“喂!你这家伙该死的把眼睛放下来——仗着人高是不是?!谁叫你抽风抽到楼顶上?姑奶奶数人数的手都抽筋了!!我容易嘛我!!!”

      卫红衣一口咬碎李子核。

      ——·——·——

      ——“简单来说,偶们滴性质就是接受委托,完成任务!”

      “……偶们滴目标是,推到BOSS,碾扁小强,尝遍仙侠的美食,踩死仙侠的一花一草!”

      “偶们滴原则是:以完成任务为荣,以拒绝任务为耻;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以乐于助人为荣,以义务劳动为耻;以见利忘义为荣,以诚实守信为耻;以贪得无厌为荣,以一心一意为耻;以坑蒙拐骗为荣,以强取豪夺为耻;以苟活为荣,以赴死为耻;以榨干委托人为荣,以倒贴Money为耻!”

      “——偶们要坚持八荣八耻!以赚钱为核心,以祸害人民群众为宗旨,以爱金币,爱装备,爱经验,爱队友,爱赶死队为基本要求!!一切为金币服务!!!”

      “下面再大声滴重复一遍——咱都是好人!世界上没有比咱更好滴人了!!”

      “很好!”蔡小妹妹重重地吐了口气,满意地环视着鸦雀无声的众人,跳上椅子,继续她的激情演讲。

      “团队要放在第一位!一切以赶死队的利益为重!偶们要团结,团结!!只有偶们围殴别人的份,没有别人单挑我们的份,明白没?!队友有难,要鼎力相助;队友出手了,就要一哄而上!脸皮没有最厚,只有更厚!”

      “偶们要将足迹遍布仙侠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听到偶们的名字就闻风丧胆,退避三尺!”其实含家一直不明白,这样的名字……为什么一向崇尚风雅的系统会审核通过?

      ——“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不走寻常路,不干寻常事!”

      “我们的名字是——去死去死团!”

      “啊不,团还没成立呢……那就再来一次好了……”蔡小妹妹跳上桌子,重重地一撇手,然后一手指天,“我们的名字是——向前冲赶死队!!!”

      画面停滞一分钟,摆足了POSS的蔡小妹妹蹲下身子,笑眯眯地张望了一下,温柔的说:“还有什么不清楚滴地方吗~”

      四周如坟墓般死寂。半晌,卫红衣笑出声来,邪魅的眼泛着熠熠的流光,冲散了一贯的冷意和讽刺,但是那笑,怎么听怎么阴险……

      红罗手中拎着的茶杯“啪嗒”掉到地上,失魂落魄地喃喃:“原来是上了贼船……”

      蔡汶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仿佛对天花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旁的白修远倒是笑了笑:“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舒晓涵闻言连忙起身,却忽略了许久未动的腿,僵硬的倒地,然后连滚带爬到白修远身边:“别啊——二庄主!我们是有帮派的,你可不能叛庄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没说,萝莉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动物啊啊啊啊啊……

      含家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保持沉默。

      “没有了吗?”蔡小妹妹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本小姐想好的东西怎么会有错ing,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妙了啊~所以我们要好好享~受啊╯▽╰”

      ——“不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然后一团黑影跳进窗子。

      墨大侠饱含深意地看了眼蔡小妹妹,随即把头转向含家:“自由活动时间结束了!你可以跟我走了。”

      啊哦!综合榜首耶!蔡小妹妹和红罗的视线在墨染月和含家之间来回一个扫视,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突然抱在一起,眼中,亮的出奇。

      有JQ啊有JQ!

      ——·——·——

      含家有些头疼地抬起头:“我很忙。”

      墨大侠面无表情。

      含家有些心虚,有意无意地看看周围的人,推托:“小队的纪律说是要集体活动的。我走不开……”

      “不忙不忙,有事飞鸽联系!”某人还未开口之前,就有人插嘴了——蔡小妹妹笑眯眯地看了眼墨染月,对含家道。

      含家一僵,抬眼看到墨大侠轻轻挑起的眉:“那么,自己会走,还是我来帮你?”

      含家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吹过,莫名其妙地开始胃痛。几百年没有出现的老毛病死灰复燃,没想到是被人逼出来的……

      “流月。”白修文突然出声。

      闻声,含家眸中带着希冀地望过去。

      白修远微笑着道:“去吧。”

      那抹希冀僵死在眼底——连他都想歪?

      “哦~”红罗发出一声奸笑,“既然表哥~都这么说了……去吧去吧。”

      “去吧去吧!”蔡小妹妹依旧是笑眯眯的。

      然后墨大侠满意地点了点头,“刷”地一声闪人。含家抚抚额,眼带威胁地扫视全场:“我是去帮他做事儿的!”随后也跟着跳出窗子。

      “真是的!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嘛!”红罗挑了挑眼。

      “偶们有个大靠山鸟~”蔡小妹妹眼冒红星,“虽然不是美男,可是好帅哦好帅哦~那气势,那魄力!”

      “可是——”红罗回过头。

      “可是……”蔡小妹妹眨巴着眼。

      ——“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白修远侧过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如水,唇角浅浅淡淡地笑着,但是失却了温度。

      ——·——·——

      墨染月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刚好让含家还蹩脚的轻功可以跟上。不一会儿,这一前一后,竟是到了驿站。

      此刻的驿站显得非常冷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泛出一种年代久远的痕迹。略显破败的大门口挂着两盏黯淡的灯。一个戴着草帽的中年人正靠着车栏打着瞌睡。

      听到人声,赶车人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清面前站着的人,然后憨厚地笑了笑,跳下车座:“两位可是要坐车?”

      墨染月朝那赶车人点了点头,接着转头看向含家:“你上去。”

      含家很听话地爬上车子。

      墨染月对含家说:“在无涯城下车。”

      “那你呢?”含家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就在含家以为墨染月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他淡淡的声音:“我不坐车。”车帘掀上之前,含家看到墨染月身边出现的黑色骏马。那马气势凌然,高大神俊,乌黑得没有一点杂质的毛色,正衬上他的墨色衣衫,远远望去,就像是掩映在夜色中的影子。

      墨染月的声音没有柳随风好听,总是有种暗暗的低沉,听上去总是能感到无名的压迫,霸道,不容人反对。而柳随风的声音则像是纯银相互击碰一般,清冷,淡漠,偶尔带着一抹凛冽,一抹肃杀。

      她不怕柳随风。这个人高傲到了极点,几乎到了漠视一切的地步,但是她知道,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不会伤害她。也会考虑她的意见,也会在意她的喜好。就算是因为她是紫英的女儿也好,被人疼着,总是幸福的。

      墨染月的出现却是那般突兀。来了,迟早要走的,就像蔡小妹妹她们一样,都是一场烟花。那么,在烟花破灭之前,那场绚烂,会是她的吗?她不讨厌墨染月,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和他成为朋友?

      【所以,在结果还没有到来之前,试着去找找,除了结果,你还能得到什么。】

      莫微凉只要一个就够了。朋友,永远不会嫌少。

      那么柳随风呢?含家一个人坐在稳稳当当行驶着的马车中,突然开始想念那个清冷的白衣男子。

      ——·——·——

      半路有人搭车,有人下车。

      含家注意到一个腕上没有千里传音的老婆婆上了车,才知道,原来NPC也是可以坐车的。

      含家睡了一会,醒来,然后坐着发呆。想起暖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了。24:1的时间比例,现实只是一瞬,游戏中却不知发生了多少变故。时间多了,寂寞也多了。

      或许,帮墨染月做完他要做的事之后,洛兰就有足够的时间还一个健健康康的暖暖给她?

      这样无趣地发呆直到第四天,才到了无涯城。

      无涯城临海,城中大大小小的湖泊河流无数,这里的天空很蓝,蓝得似水一般。含家好像从中找到了一丝清风荡的影子。

      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宠物空间里的整天吃饭睡觉的信鸽出来跑腿。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鸽子好像肥了点……

      “我到了。 彦流月”

      近十分钟后,鸽子飞回。

      “城外等。 墨染月”

      明明名字中都有个月,但是为什么相差那么大……

      于是这天一大早进城出城的人们,都看到了城门口那个坐在路边大石上的、明显是在等人的青衣女子。乌发素颜,沉默的眼睛,带着一种静谧而优雅的美。

      在被人误认是NPC好几次之后,含家把衣袖捋了上去,刚好可以露出千里传音。于是少了玩家上前询问,可是那些NPC原住民,进进出出时,见到这个惹人喜欢的女子,总会停下打打招呼。

      彦流月的名声在前不久那次震动整个东海的隐藏任务事件中已经传了开去,可是见过她的毕竟是少数。含家也不用担心这张脸会有什么烦恼。

      可是这样傻等着那么长时间,就算她再好的脾气,也是非常非常不自在!

      百无聊赖之际,她从头到尾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系统面板。宠物空间里,除了信鸽显示正常之外,白蛇和冰焰显示状态是封印。毕竟是修真时代的东西啊……想起修真,正因为还没开放,所以柳随风和苍回雁才不能带着她的吧……

      可是她想柳随风了。

      含家在无人注视的角落,动作极小地撇了撇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小动作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习惯的,可是她居然不讨厌……

      正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不是非常大声,但是在空荡荡的城门口却显得非常清晰。含家下意识地转过头,却听到那马蹄声已然消失:“等久了?”

      黑衣男子骑在马上,因为拉缰绳的幅度之大,散乱的衣袍和长发刚来得及落下,脸上仍是面无表情,眼神中却一闪而逝过一抹歉意,顿了顿,朝她伸出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