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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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市的高中一般是早上八点之前到校，下午五点二十离校，一天一共八节课，放学之后一中的大门管理上会相对严格一点，但考虑到会有一些学生或者老师留在学校里打球，所以在放学之后大门口的规矩是只出不进的。
今天下午第四节课是自习，老鲁过来坐着看了会儿班，临下课时就离开了。
“叮铃铃铃……”下课铃一响，薛晗就拎起书包往外走。
“哎哎哎老薛，等会儿我。”吴帅飞速地收拾着书包，“我也去我也去。”
薛晗看他一眼，“你去了我可能也和你打不上球……”
“哎我去不是为了和你打球。”吴帅把书包收拾好背到肩上，“看的人多一点，高朝使阴招的概率就会小一点，毕竟是个校霸，要脸。”
薛晗莫名有些想笑，仔细想想吴帅说的不无道理，点点头，“那好。”
临川一中校内一共是两个篮球场，一个室内，一个室外。
“一般他打球去哪个篮球场？”薛晗回过头看向吴帅。
吴帅愣了一下，接着说：“你们没约在哪个篮球场打球啊？”
薛晗摸摸鼻子，“没，他就说来打球。”
“哦……”吴帅低头想了想，“我也不太确定，不过见他更多是在室内打篮球，室外倒是也打，不过没那么频繁。”
“嗯，”薛晗点头，朝室内体育馆走去。
临川一中的室内体育馆还算可以，不过和临川三中比还是有一定差距，毕竟是号称“高中的皮囊，体育职校的灵魂”的神奇存在，体育馆不完美也说不过去。
薛晗推开门，篮球和地面的撞击声便涌进了他的耳朵，薛晗眯眯眼，看到了正在上篮的高朝。
高朝动作不算灵巧，但一看就知道冲击力特别大，隔着两米远都能感受到高朝冲刺带起来的气场，等冲到篮筐之下时高朝猛地跃起，在最高点把手上的篮球松了出去，篮球随着高朝的落地跳进了筐中。薛晗和吴帅看得出来，高朝跳的时候如果再用点力，完成扣篮是肯定没问题的。
“看到没，”吴帅侧首，“我没骗你吧？”
“没有。”薛晗看着高朝，一边的眉梢微微上挑。如果高朝在三中的话，陈建中那个老家伙无论如何也会把他搞进校队，他太了解他那个教练了，看到高朝打球这么好，一定各种彩虹屁乱飞，什么三中校队扛把子，三中校队没你不行，你就是三中校队的希望……
当年的薛晗就是这么被说服进了校队……
薛晗舒了口气。高朝确实打的不错，不过短板也很明显，灵活性真的太差，但凡遇上比较聪明的球员不和他正面硬刚，而是通过迂回寻找机会断球，高朝的防守就并不能满足把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
行了，只要这一局高朝不玩阴的，薛晗获胜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只要……
“哟，来啦？来了也不吭一声，看我打球太帅了，看入迷了？”高朝胳膊底下夹着篮球笑着走了过来。现在的天气已经不能满足穿薄卫衣的需求了，甚至有些时候穿毛衣也不算过分，可高朝全身上下只穿了一套篮球服，体育馆的电力从放学之后就会自动断掉，空调也不能开。
也不知道冷不冷。
“玩什么？”薛晗看着高朝。
高朝笑了一下，“简单，斗牛知道吗？规则是谁先投进三个球，谁就赢了。成吗？”
薛晗嘴角不易发现地微微扬起，果然还是选择了带球上篮。
反倒是吴帅有些担心，小声说，“这下玩大发了，高朝要比带球上篮，他这技术……”
薛晗看他一眼，又转头看向高朝，“说话算话？”
高朝点点头，“肯定的。”
“那好，咱就玩这个。”薛晗说完脱下了外套递给吴帅，走上了篮球场。
薛晗把薄卫衣的衣袖向上捋了捋，“谁先来？”
“我先。”高朝把球扔给薛晗。
体育馆内打篮球的人不少，这一会儿全被吸引了过来，自觉地把这一块篮球场给围了起来，中间只剩下了薛晗和高朝。
高朝拿着球站在三分线外，半眯起眼看向薛晗，并没有看正在手中交替运动的篮球。薛晗没看高朝，眼睛盯着篮球，等待高朝开始冲锋。
在篮球碰到右手的那一刻，高朝猛地一拍球，要从薛晗的右侧突破。
薛晗没有急着断球，而是跟着高朝跑，在高朝站定准备投篮的那一瞬间和高朝同时起跳，球脱离了高朝的手，但却被薛晗一记盖帽扣杀给断了下来。
“哎呦……”高朝自嘲般地喊了一声，薛晗倒是没那么大反应，只是冲他淡淡的笑了一下，高朝并没有从他的笑里感到安慰，感受到的反而是一种嘲笑。
“该我了，对吧？”薛晗平静地说。
高朝把球扔给薛晗，叹了口气“对，该你了。”
薛晗接过球拍了两下，在三分线外站定，看着面前的高朝，“可以开始了吗？”
高朝点点头，“开始。”
薛晗立马压低身子，双腿岔开约两倍肩宽，虎视眈眈地看着高朝，手里不断地交替运着球。高朝两个手掌都打开，微微俯下身子，眼紧盯着在薛晗手里运动的篮球。
薛晗嘴角微微勾起，向左一个假动作晃住了高朝，接着带球向右冲去，但高朝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回过身子拦截薛晗。
薛晗冲了一段距离站定，趁高朝还没稳住脚时起跳投篮，球在篮筐上弹了两下，落进网中。
“老薛好样的！”吴帅大喊。
场下看球的学生因为薛晗地进球也提起了兴致，一直知道高朝球技很高，新来的薛晗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打过球，技术可见一斑。
这两个人打球，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薛晗进球，高朝先是愣了愣，接着冲薛晗笑了一下，“行啊，技术可以。我要开始认真了啊。”
薛晗冷笑一声，“劝你别留手，不然你还没来得及发挥真正实力，我就已经赢了。”
薛晗说完就拿着球去了三分线外。
高朝看着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接着也跟着走了过来。
“开始。”
高朝的防守明显认真了起来，薛晗做了次假动作没晃开高朝。还差点被断下手里的球。
薛晗看着高朝，高朝脸上出现了几分讥讽。
忽然薛晗冲着他浅浅地笑了一下，如同猛兽在打量猎物。没等高朝回过神，薛晗突然后撤一步，跳起投篮。
“唰！”三分空心入网。
全场的球员沸腾了起来，这个超远三分已经很难进球了，薛晗还投出来了空心，足以证明他的球技。
高朝脸色有些不好地看着薛晗。薛晗也回头看他一眼，歪歪头，“嗯？有问题吗？”
“……没有。”高朝没好气地说。
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见高朝吃瘪，在场下讨论的热火朝天。
薛晗重新拾起球站到了三分线外，“最后一球，比赛就快结束了。”
高朝忽然做出了个奇怪的表情，“我期待着。”
薛晗没怎么细想高朝这句有点奇怪的话，他再次俯下身子，深吸口气，准备找机会突破。
三分球他固然投的准，但并不能保证每一球都能投进，想完美地结束比赛还是得保守一点。
高朝的防守虽然已经做到极致，但还是存在可突破点。薛晗看准一个空隙，带球冲了出去，还是和第一局同样的姿势，薛晗站定，高朝正在跑过来。但奇怪的是，高朝好像并没有准备减速，而是直冲冲地朝薛晗撞了过来！
薛晗心里一惊，想用手挡一下高朝，但已经挡不住了，高朝的肩撞在薛晗的肚子上，双臂顺势环住了薛晗的腰，巨大的冲击力把薛晗撞的几个踉跄，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薛晗！”吴帅喊了一声，接着冲了上去，对着站起来的高朝就吼，“我靠不就打个球你至于吗？！你是打球还是打架啊？！”
高朝看着倒在地上的薛晗，拍拍胳膊上的土，“我只是刹不住车了，哪里想到他这么不经撞。”
吴帅还想说什么，但咬咬牙忍住了，转过身去扶薛晗，“来我扶你起来。”
薛晗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撑着地想站起来，但左脚刚触地整个身子便突然没了力气，“嘶……”
薛晗重新坐在地上，吴帅蹲了下来，手轻轻扒开薛晗的左腿裤脚，“是扭到了吗？”
薛晗拧着眉，“……估计是。”
一直面无表情的高朝的表情微微地变化了一点，“扭到了？”
吴帅没打算回答他，他把薛晗的右手拉到自己肩上，自己的左手揽住薛晗的腰，撑着把薛晗扶了起来，“走，咱去医务室。”
“哎哎哎，你这是嫌他的脚不够疼是吗？”高朝走了上来，一直到薛晗的面前，背对着薛晗，“上来，我背你。”
薛晗多少有点反应不过来，倒是吴帅先开了口，“我说你是不是多少有点……”
“学校的医务室能治扭脚吗？”高朝打断他，“况且现在他情况不确定，去医务室浪费什么时间？直接去医院。老林，去校门口拦一辆出租车。”
高朝的跟班立马跑去了校门口。
薛晗看着他，“不用麻烦你，我能自己走去门口……”
高朝啧了一声，“上来吧，走的快。”
没等薛晗再拒绝，高朝往后撤了撤，屁股顶到了薛晗的大腿，薛晗重心不稳，向高朝身上倒去。“哎我说你……”
“扶稳了。”高朝没等薛晗说话，又扭头看向吴帅，“你前面带路。”
吴帅反复确认了高朝确实不会对薛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两人前面。
“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把我撞倒了再把我送医院。你很闲？”薛晗无奈地说。
高朝冷冷的说，“是啊，很闲，有问题？老子背你，你不愿意也给老子受着。”
薛晗脚扭的确实不轻，主要是他也没想到高朝会那样突袭自己。现在还在人家背上，不敢怼他怼太狠，万一哪一句把这个脑残校霸说生气了，薛晗还真不确定高朝会不会立马揪着他打一顿。
高朝这人，性格挺怪的，琢磨不透。
越是未知，越是危险，也越让人好奇。
“……今天这场球赛，算不算数？”薛晗沉默了片刻说。
高朝笑了一下，“你想让我说什么？”
薛晗没说话。
“算。”高朝偏了偏头，“你打球挺厉害的，我估计就算我说不算，再打一次还是这个结果。况且这次是我不占理，再打一次，服不了众。”
这个回答属实让薛晗感到意外。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你以前哪个学校的？想不开来一中？听别人说，你学习成绩挺好的？”高朝接着问。
“能不聊这个吗？”薛晗叹了口气，“今天没什么心情。”
刚才被高朝顶了一下肚子，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
薛晗微微皱眉。
高朝没说话，也没再强求。
一中门口什么缺也从不缺交通工具，一帮出租车司机接不到活的时候一般都在一中门口扎堆，反正交警也不查这边。
高朝的小弟和门卫大爷简单解释了一下，出去没多久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等高朝背着薛晗出来时，倒把小弟吓了一跳，“朝……朝哥，你……”
“他身娇肉贵，一步都走不了，只好背着了。”
高朝一脸的不情愿，仿佛刚才那个抢着背薛晗的是另一个人。
薛晗不由得在高朝背上冷笑了一声，觉得挺逗的，倒也没拆穿他。
拆穿了他的小弟也不信。
“行了，放我下来吧，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薛晗顺着高朝的话说，忍不住挑起了半边眉。
“行吧，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
薛晗，“……”
脸皮这个词在高朝这里形同虚设。
高朝微微屈膝，薛晗脚碰到了地，趔趄了两下，吴帅连忙扶住了他。
“啧，怎么这么虚弱？我看这位小兄弟也扶不住你，唉，那只好让我陪着你去医院了。小兄弟，回吧。”高朝说着果真要上前扶薛晗。
“唉不是，我说你……”吴帅刚想争辩，高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吴帅立马没了声音。
薛晗叹口气，高朝这是一定要送他去医院的节奏。
“吴帅，你先回去吧。”薛晗看向吴帅，用嘴型说着，我没事。
吴帅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检查完了给我发消息。”
“嗯。”
等吴帅和几个高朝的小弟走了之后，高朝打开出租车的后门看着薛晗，“劳驾，向前蹦跶两步。”
薛晗没回怼过去，果真蹦跶了过去，坐在了车上，一脸冷漠地看着高朝，“保镖，关门。”
高朝乐了一下，笑容稍纵即逝，又恶狠狠地指了薛晗一下，接着把门关上，坐在了副驾驶。
“你怎么不坐后面？”薛晗在后座上问。
高朝回过头看他一眼，“你坐车还得有人陪在身边啊？”
薛晗像懂了什么一般点点头，“确实，保镖一般也都坐副驾驶。”
“你信不信我下车抽你。”高朝被薛晗的口舌堵的心塞，转过头瞪着薛晗，薛晗也没客气，淡淡地看回去。
车里安静了两秒，司机首先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高朝眼里的怒气被涌上来的笑意冲刷掉了大半。“靠。”高朝笑着骂了一句。薛晗也没忍住，嘴角微微勾起。
“你们俩，关系挺好的吧？”司机师傅开了个话题，但开的不怎么样。
薛晗和高朝飞速对视了一眼，关系好？真没看出来。
“倒也没多好。”薛晗说。
“死对头级别。”高朝补充。
两人像说相声一样对话，司机从学校一直笑着到了医院。
两人在医院门口下车，高朝一把把薛晗按在路边的椅子上，“在这等会儿我。”
“哎你……”没等薛晗说完，高朝就跑了出去。薛晗微微抬头，太阳已经西斜了，但亮度并没有削减多少。太阳照过座椅后的树枝把阴影撒在薛晗身上。
薛晗眯了眯眼，向高朝跑去的地方看了一眼，接着叹了口气，虽说不冷，但毕竟不比夏天，可是高朝已经穿着篮球服跑了半天了。不知道是体寒还是怎样，薛晗坐在椅子上，只穿一件薄卫衣，在万里无云的情况下还是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薛晗索性往没有树枝挡着太阳光的位置挪动了一点。温热的阳光穿过卫衣，暖暖地撒在薛晗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
等高朝得意洋洋地推着个轮椅出来时，薛晗一度想装作不认识他。
“怎么着？还得我扶你上轿？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是吧？”高朝把轮椅推到薛晗脚边，“你看看我，高风亮节，还去给你推了一个轮椅过来，就这待遇，你就没事偷着乐吧。”
薛晗怕高朝继续在门外犯二，果断地上了轮椅，“好了，知道了，走吧。”
高朝推着薛晗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向门诊大楼，“扶稳了啊。”
“什么……”没等薛晗问出口，高朝猛的发力，推着轮椅飞奔了起来，薛晗一惊，下意识地把身体贴在了轮椅上。
进了大门，高朝才憋着笑减下了速。
“好玩吗？”薛晗冷冷地看着他，叹了口气，“幼不幼稚。”
高朝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接着把薛晗安置在一个不怎么挡道的地方，自己跑去挂号了。
薛晗盯着排队的高朝看了会儿，高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从手机看向不远处轮椅上的人。
两人对视了会儿，薛晗先勾了勾嘴角，把视线移到了手机上。
“走吧，大少爷。”高朝走到低着头的薛晗的身后，边推轮椅边说，“你还算走运的，今天医院骨科人少，你的号挺靠前的。”
“问你个事，”薛晗抬头看了高朝一眼，又平视回了前方，“你一边想找我麻烦，一边又不怎么想我受伤，就算我受伤了你还会来医院。你知道我没有那么身娇肉贵，就算我有，作为校霸，你也不可能带着你搞受伤的人来医院，为他挂号。你到底想干嘛？”
高朝静默片刻，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故意在玩你，慢慢搞垮你？”
薛晗忍不住偏过头笑了，“就你？凭你的智商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你想不出来这些手段。”
高朝竟然没有气急败坏，只是突然停住了脚步，猛地俯下身子，靠近薛晗的耳边，戏谑地说，“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
薛晗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顿了一下说，“要不要给你也挂个号，看看脑子？”
高朝笑了一下没说话，直起身子继续推着轮椅走到了骨科诊室。
诊断过后拍了CT，又过了一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门诊医师看了看片子，“没骨折，只是扭伤有点严重，回去涂一些药膏，多注意静养就可以了。”
“嗯，”薛晗点点头，“谢谢医生。”
等高朝拿过药，还过轮椅后，到门口扶住薛晗。
“我刚叫了辆出租车。”薛晗看了高朝一眼，咽了口口水，“那个，你……”
“你就别管我了，”高朝低着头在手机上给别人发着消息，“一会儿有人来接我，你自己走就行。”
“不是，我是说……”薛晗欲言又止。
“嗯？”高朝看着他想了一会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啊，你说那个啊，我随口说的，你不会当真了吧？”高朝贱兮兮地笑了起来。
薛晗：“……
“你是怎么做到长这么大没被人打死的？”
高朝笑了一下，看向医院大门口，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你车到了。”
等车停稳，薛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突然想起了什么，按下窗户说，“高朝。”
高朝抬起头，“怎么了？”
“你明天跟别人说，就说篮球赛是你赢了，懂吗？”
高朝一愣。
薛晗叹了口气，“你是别人的朝哥，输了脸上挂不住，因为你赢了把我送医院来也合情合理，至于我，输赢无所谓。”
只要让一切重归平静，什么都无所谓。
高朝迟疑了一下，说，“你这是……在为我着想？”
薛晗笑了一下，“自己悟吧。”说完出租车就开了出去。
薛晗坐在车上，打开手机找到吴帅的微信。
薛日含：我现在在回家了。
吴帅：高朝没乱搞吧？
薛日含：没有，放心吧。
吴帅：嗯，那就行。
薛日含：……老吴。
吴帅：嗯？
薛日含：高朝有没有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