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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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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戚明翰把剥好的白果递到傅折玉的面前,什么也没说,带笑的眼眸里流淌着几丝宠溺。
傅折玉垂眸,暖男的爱他不配拥有,但还是伸手接过来放在旁边的小几上,他不想戚明翰太过难堪,只要戚明翰别像那天一样说那些让他为难的话就行。
又是一声长吼,声音回荡在演武场的每个角落,好不威风,雄狮终于把面前这个狡猾的人类压在身下。
沉重又低沉的喉音,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声,尖锐光滑带着斑纹的牙齿外露,泛起凶光,雄狮下一刻就要长开血盆大口咬上男子的脖颈,因为它察觉到面前这个人类突然弱了下来,反应也没刚刚迅速,趁他病要他命!不能再给这个人类任何反击的机会!
一直观望的傅折玉当然发现了男子的异常,他早已找好角度,裹着剧毒的银针无声无息的射.进雄狮的体内,雄狮在咬破男子喉咙的关键时刻缓缓倒了下去,僵直着身子,慢慢断了气。
笼中被雄狮压在身下的男子用力推开雄狮的尸体喘着粗气,有人救了他。若不是今日身上的毒提前发作,雄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坐起身男子侧首向练武台上坐着的几个人看去,他不知道谁出手,但他知道救他的人一定会带他走。
司庭轩站起身直皱眉,他看的正起兴,雄狮怎么就突然倒下了,随即想到什么脸色难看的说:“这杂种竟然敢用毒!”
就连几人中武功最高的殷弘都没有看到傅折玉的暗器,也认为是奴隶为了活命在身上藏了毒药,满脸怒容。
用毒的傅·杂种·折玉站起身暗暗瞪了司庭轩一眼,跳下练武台,向铁笼走去,这把暗器是他威逼利诱那个老东西得来的,老东西说是京城王家暗器宗师制造,还让他小心点用,针上的毒一沾就死,由于是宗师制造,所以一般习武之人无法用肉眼看到那枚碎了剧毒的银针。
在镇南王府里他的命一直悬在刀上,所以傅折玉不得不弄些可以自保的东西。
男子喘着气忍受着渗入骨髓的痛直直盯着傅折玉一步一步走来,只见那人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声音清冷的对身后那几人说道:“这个奴隶我要了。”
殷弘和司庭轩鲜少见傅折玉对什么人在意,只当是傅折玉一时兴起,看上这个奴隶的身手想要亲自调.教。
戚明翰微微皱眉,有些担忧的说:“他一个奴隶身上竟然藏有毒药,万一对你起坏心思可就不好了,留着也是祸患,不如杀了算了。”
傅折玉听后并未多说,只是对着司庭轩缓缓道:“这个人等会送到荡央殿,少一根头发都不行。”
司庭轩见状无奈的摆摆手,若非傅折玉开口,笼子里的男子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
“行行行,你想要等会就给你送过去,来人!给他搜身,看身上别再藏什么危险的东西伤到三殿下。”
殷弘撇了铁笼里的男子一眼,有些无语,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落到傅折玉手上只能听天由命了。
唯有戚明翰悄无声息的看着这一切,望着傅折玉的身影眸光闪了闪。
铁笼中的男子毫不畏惧的盯着傅折玉看,抬起满是污秽的手扒了扒头发,就这样,一双泛着光的黑眸映入傅折玉眼内,傅折玉微微愣怔,这小奴隶的眼神还挺凶。
镇南王府。
傅折玉回府时已经到了午膳时分,今日傅渊回府镇南王一定会摆设家宴,他没有理由躲。
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傅折玉脚步放缓,脑袋突突的疼,他在想最近要怎么躲避与傅渊见面,少见一面是一面,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看到傅渊。
由于思绪纷飞,傅折玉走下石阶时没注意脚下一空,整个人跌倒在青石板上,身后跟着的一众侍卫奴仆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连忙去扶傅折玉起来。
傅折玉摔的有点懵,等反应过来膝盖和脚踝那里痛的厉害,身后两名侍卫在没有傅折玉的安排下,连忙去向大世子傅渊通报,还有人已经去请府医过来了。
傅折玉瞧着他们井然有序的样子,心中冷笑,他身边从未有心腹,全是大哥傅渊安排的眼线,他所做的每一件事见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人禀告傅渊,傅渊几乎变态的控制欲压的傅折玉喘不过气,但再愤怒恶心又能怎么样,生活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想开点傅折玉不知道怎样才能睡服自己继续这么装下去。
动了动右脚,傅折玉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袭来,脚崴了,恐怕没个一两月好不了,转念一想傅折玉又觉得是好事,此次傅渊回府最少要待上月余,他脚伤了,便可以躲过许多与傅渊见面的机会,自己在房间里呆着写写画画看看历代野史也不错。
余下的仆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匍匐在地,颤着声音求饶:“三殿下恕罪!”
傅折玉心底默默叹口气,对不起了各位。
只见傅折玉的精致的眉眼间涌上寒霜,看向他们的眼神厌恶至极,傅折玉低沉着声音斥道:“全部拖下去埋了!”
二十多个仆人听后连连叩首求饶,哭喊声一片。
隐于暗处的暗卫残阳见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傅折玉面前单膝跪地,垂首向傅折玉求情道:“三殿下息怒,若殿下生气打一顿便是,还请殿下手下留情饶他们一命。”
傅折玉等的就是残阳这句话,这些人全是傅渊精挑细选安排过来的人。
他从小就表现的比较听傅渊的话,依赖他信任他,所以连带着傅渊给他的暗卫他也十分‘信任’和‘依赖’,按照目前的人设,既然残阳开口他多少会给些面子。
“活埋就算了,以后别让他们出现在我面前。”傅折玉冷冷道。
这些眼线他定期都会借着人设光明正大的清理掉,今日刚好借着脚崴的名头换批新人,他不得不这么做,傅渊的人在他身边待久了一定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所以他没本事杜绝傅渊在他身边安排人,但却可以换掉一批又一批的眼线,这也是他的权宜之计。
残阳知道傅折玉松口已是看在大殿下的面上,所以不敢再多说什么,想到又要物色新人选残阳不禁为难起来,三殿下从小就不是长情的人,身边近身的奴仆从未有人能跟他半年以上,就连他这个在暗处藏着的暗卫跟着三殿下不过一年而已。
刻有青花海水的蓝釉香炉内冒出几缕淡青色的烟雾,在荡央殿内四下飘散,清冷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大殿内。
内殿的大理石板上满铺着雪白的羊绒地毯,秋时已致,傅折玉在殿内爱光脚走路,珺瑶生怕傅折玉进了寒气,所以早早命人铺了地毯,若是再冷些就要烧上地龙了。
傅折玉被残阳搀扶进内殿,倚靠在寝床上等府医过来,殿里留守的奴仆见到傅折玉伤了腿脚顿时脸色苍白,生怕成了傅折玉的出气筒。
珺瑶跪在地上轻轻掀开傅折玉的衣衫下摆,只见白皙的膝盖青紫斑驳,脚腕红肿,顿时心疼的不行,但傅折玉不开口她并不敢主动说话,只是让下人打些水上来,为傅折玉擦掉伤口周围的血渍。
珺瑶是傅渊给他送来的通房丫头,一起来的还有珺霞、珺月、珺琼,因为是傅渊送来的丫头,傅折玉只好收了,不过他一个都没动,留着她们在荡央外殿洒扫,而珺瑶明面上是傅渊的人,但暗地里却是傅折玉的人,在整个镇南王府傅折玉能信的人也只剩下珺瑶了。
其余几人还算安分,所以傅折玉留她们在身边半年也没换掉,免得傅渊再送女人过来,他应付起来麻烦。
很快府医过来,小心翼翼的给傅折玉查看,府中谁人不知大殿下有多宝贝三殿下,尽管傅折玉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但大世子一贯纵容三殿下,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前两年府中设宴,有个官员误闯进荡央殿惹怒傅折玉,傅渊为了让傅折玉高兴竟按照傅折玉的意思在荡央殿前把那个得罪傅折玉的官员活活刮了,鲜血染红石板,血迹顺着石板缝隙蜿蜒流转,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现在刘大夫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为了让那人活着受过三千六百刀,他被叫过去给那人续命,让那人撑着口气生生挨到最后一刀才断了气。
而当时他已忍不住吐的昏天黑地,可三殿下则躺在软榻上看着那人被刮,神情冷漠巍然不动,似乎那人的呻.吟嘶吼声并未让三殿下有任何不忍,到最后平日不爱笑的三殿下竟然对他笑着说:“赏。”
虽然只是浅浅一笑,但却让三殿下本就雌雄难辨的五官更加耀眼,犹如天神下凡,美则美矣,就是太过蛇蝎心肠,无怪哉众人的那句话——倒是可惜了那身好皮囊。
“三殿下崴了脚,每日擦些药酒即可止痛消肿,万不可再下地走路。”刘大夫为傅折玉敷好药战战兢兢的说着医嘱,把药酒留下交给珺瑶后就连忙俯身告退,麻利的溜了。
傅折玉此刻已然脱掉外袍身着中衣半倚在寝榻上,珺瑶取来冰丝毯为傅折玉披上,遮住了他脚踝上裸露在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