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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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齐国与燕国分别都打什么歪主意了。
至此时，齐楚燕晋四国之战，齐燕两败俱伤，最终只得和谈。楚国见风使舵，齐楚撤军，晋国胜了齐国，退了楚国，得以保全自身。
明着看起来，齐楚燕晋四国之间，似乎只有楚国损失最小，齐晋燕三国的损耗都不小。
而除了暗中蹭了晋国一个人情的秦国以外，四大强国一下子消耗了三个，列国之中，怕是只有秦国最高兴了。
事实上，对此秦君是真的很高兴。因为公子慕当时跟他说的话，好处都一一落实了。
公子慕曾道，秦国助晋国，一为唇亡齿寒，二为秦晋之好，三为秦国独大，四为图谋晋国。总之，是让他说了一堆的好事，即将落到秦国的头上。
而现如今，公子慕的话已经兑现了大半。
晋国保住了，日后齐楚再想动手，还是他晋国首当其中。不费一兵一卒，得了晋国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若想要些好处，那可少不了了。
当然，若是公子慕所言最后一样也能实现，那这个人情要不要也没什么分别了。
齐楚晋三国消耗之大，直接把齐国给弄出了强国之列，晋国损失不小，楚国也没得什么好处，白跟着齐国来这么一遭。如今，只剩他秦国未有损耗，一家独大了。
这滋味当真是美得很，秦君当天便设宴畅饮，而他现在是更想看公子慕怎么完成最后一步。
若是真成了，晋国不也是秦国的吗？
然而，公子慕当真也如秦君一般想？
秦君乐得设宴畅饮的时候，公子慕的车架已经随着大军班师回曲沃了，即将到达曲沃城外。
晋国以一国对阵齐楚两大强国，列国之中多数人是存心看笑话的。可惜，这笑话没看成，倒是看了一出齐国的笑话。
晋国退了齐楚联军，一时间之前的所有困窘之境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晋君为此心情舒畅，身体都好了不少，甚至都能自己处理政事了。
当然了，这也与姬念生产之日将至有关，她腹中到底是公子慕的第一个骨血，是秦晋之盟的见证，定是不能出事的。
公子慕即将到底曲沃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晋君还特意亲自出城迎接胜利归来的晋国将士。
之前，因为晋君昏迷一事，民间总是有传闻说晋君怕是不行了。再加上齐国楚国正在与晋国开战，晋国子民也是人心惶惶。
现如今，晋国得胜，晋君也该出来安抚人心了。
是以，当晋君走上城楼，亲自迎接得胜归来的晋国将士的时候，一旁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心中也是欢喜不已，忙着高声欢呼“君上万年，晋国万年！”。
此时，一直笼罩在晋国的阴霾被一扫而空，整个晋国都笼罩在一层欢喜的氛围之中，好比过年过节一般欢喜热闹。
但事实上，晋君的身体真的是大不如前了，他强撑着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晋君走下城楼时，连手脚都在颤抖，若无身旁近侍搀扶着，只怕连站都站不稳了。
晋君为彰显对公子慕的看重以及对有功之臣的赞赏，特意邀请公子慕坐着他的车架一起回宫。
上车之前，公子慕便已经瞧出晋君的不大对劲了，只是佯作不知，以保全晋君的颜面。
“君上，慕长途跋涉，身体不适，还请车架慢行，多谢君上了。”
公子慕只说是自己身体不适，其实也是为的晋君，晋君心中明了。
晋君刚刚才亲自出面破除谣言，这会儿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那方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晋君也是没什么说话的力气了，只是给了公子慕一个安心感谢的眼神，便足以说明一切。公子慕也未曾多言，只是轻轻颔首，便同晋君一起在车内闭目养神了。
晋君去城楼迎接晋国将士，姬念则是待在宫内的。她倒是想去，可她即将生产行动不便，再有就是她若是太早暴露自己的目的，只怕阻挠她的人会更多。姬念与公子慕一般性子，又怎会自己给自己制造困难呢？
一到晋宫，晋君是立刻回了寝宫，近侍也唤来了早已等候在此的良医和大巫。
晋君此处不需要他，公子慕也不愿意多事，而他心中亦很是挂念姬念，便匆匆去寻姬念去了。
公子慕回来两人居所的时候，姬念正歪在床上闭目养神，看上去很有些疲惫的样子，人也跟着憔悴消瘦了不少，倒是那腹部高高隆起，瞧着有些吓人。
公子慕轻手轻脚的走过来，也不许云娥出声，生怕扰了姬念。
可是，当他走到床边的时候，姬念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的瞬间，姬念的泪已忍不住从眼眶中滑落，公子慕坐在床边，疼惜得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脸庞。
两人不曾言语，却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姬念身怀有孕，孤身一人在曲沃。如何应对朝中各大世族的试探，又如何掌控后宫，还要帮助晋君处理事务。
这桩桩件件，随意一件，便能难倒一群人，更何况姬念一人呢？
公子慕体弱，最是不能多思多虑，耗费心神。可他为退齐楚联军，动用了多方势力互相牵制，运筹帷幄，燕国秦国，就连与晋国相邻小小的郑国也都要算计清楚，拿捏好度，方能有此胜利。
此中又有几许艰难，又与何人说？
两人皆是心思内敛之人，少有与人交心，更遑论说出这样的大事。
此时此刻，唯有他们夫妻二人，是可以相互依赖，互相托付的。
但此番一重逢，便是有千言万语也都哽在心头，无从去说，只得用那缠绵悱恻的目光去细细描摹对方的容颜，似乎这样才能倾洒那多日来的思念。
这样的情深时刻，在旁人看来十分寻常，似乎他们夫妻平日里相处亦是如此。
但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此时的情难自已，是深情流露，是真心放纵，与平日不同。
可为谋者最忌感情用事，当理性克制。
“夫人，我回来了。”
姬念回以微微一笑，牵过他的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阳光透过窗洒在她的脸上，使那憔悴了的美貌又重新染上了明媚。
秦国尚黑，公子慕平日里总是一身黑衣。而晋国尚白，虽姬念回了晋国之后，公子慕也入乡随俗多着白衣。
此时，他一身白衣笼罩在阳光之中，算不得耀眼，却格外的柔和。
许是上天眷顾这夫妻二人久别重逢，仿佛要赐予他们更多的喜悦一样。
公子慕放在姬念肚子上的手，竟然得到了回应，使他一向淡漠冷静的狭长凤眼里流露出了不一样的光彩，灿若星辰。而那人人称赞淡定从容的神情，此时也从他的身上退去。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智计超绝，列国惊艳的华阳君，有的只是一个寻常的丈夫，感受着自己即将成为一个父亲的喜悦。
“他也在想念阿爹呢！”姬念柔声细语道。
公子慕的眼里尽是笑意，佯作无奈叹息道：“也不知是个男娃还是女娃，该起个怎样的名字才好呢？旁人都说我才学过人，可我此时才知，一个名字竟也能叫我束手无策！”
姬念听得公子慕的话，心头又是欢喜又是好笑，他的心意她自然是明白的。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他们都希望不管是他还是她，都能拥有世上最好的一切！
不过，大概是孩子不愿意父母两人开心，把自己抛在一边，忍不住制造了不小的动静，一时疼得姬念皱起眉。
公子慕也跟着担心不已，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得姬念颤抖道：“夫君，我怕是要生了。”
饶是公子慕再怎么冷静理智，他可是第一次见此情形。不过，他再是慌乱，也能叫人过来安排好。
因为姬念这几日就该生了，只是也说不准到底是哪一日，但该准备的东西她也一早都准备好了，是半点都不敢假手于人。
毕竟，因为生育而丧命的女子不在少数，一尸两命的也大有人在。更遑论，这其中也不乏这些贵族女子，公主亦有不少。
公子慕就在外间焦急等待着，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了，只希望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都能平安无事，便是什么野心壮志都不要了，也无甚可在意的。
公子慕的生母是秦君的姬妾，只是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而他也因此体弱多病，能活到今日，已属不易。
所以，公子慕对女子生产一向顾虑重重。
之前姬念一直未曾有孕，公子慕也不曾着急。
他身体弱，对保养自己的身体也是格外看重，重女色始终不是好事，而他对自己的子嗣并无什么奢求。
他没有姬妾，甚至就连姬念当时陪嫁的姬妾，他也都让她们嫁给了秦国的贵族。
可当姬念有孕的时候，他除了欢喜以外，心头的忧虑和恐惧是一点都不少，只是他心思深沉内敛，无人看得出来罢了。
对自己娶什么样的女子，公子慕从前觉得皆可，只是他的公父更希望他能娶一个对秦国有利的女子，他自己也觉得这般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