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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分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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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不恨？
……
你恨不恨？
……
我恨！！
掀开兜帽的男人看着破庙的众人，半张脸不成人样。
众人先是一惊，而后沉默了。
他们能够聚集在此，只因为一个人。
一个他们这辈子都无法报复的仇人！
然而有人找到了他们，说服了他们，这个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我叫成飞，你们也许听说过我。”成飞半张脸似乎被什么啃食过，几乎可见白骨，森森然可怕至极。
一个小男孩怯怯的躲在母亲背后，他的母亲说：“成先生，奴家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成飞看着她。
女人解释：“奴家夫家姓温，求助云梦江氏不成反被抽出门外。奴家夫君为救奴家与孩子被邪祟杀死，是成先生路过救了奴家和孩子。”但她竟然不知，恩人竟然遇到此等灾难，她压根就没有认出来这个可怕的人是当初那个英俊潇洒笑容飒爽的恩公！
成飞没说话，此时一个断臂散修道：“成公子救人时必然动用了鬼道，谁不知道江宗主最恨鬼道之人，被发现了肯定会去抓，被抓住了绝无生还。”
成飞冷笑：“是啊，我先是被紫电抽到昏厥，再被丢出去喂狗，要不是丢尸体的那个人还有点良心，发现了我还活着没有出声，我现在恐怕早成了一堆肥料。”
那个有点良心的人低头，说：“对不起，我只是一个下人，我不敢和宗主对抗，所以我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死去。然而我日日夜夜噩梦侵扰，我知道，我不能继续下去了，我必须做点什么，为我曾经的旁观赎罪。”
断臂散修道：“要复仇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江狗修为不错，也就几个人能够打败他，我们恐怕不够一紫电。”
成飞冷笑：“修为不错？江狗从前怎么没有不错？”
断臂散修狐疑。
成飞道：“观音庙，有个大秘密。”
一个乞丐抬手：“我最擅长躲藏装死，那天之前我在偷吃东西压根没有出去，他们可能都心情激荡，也可能发现了也没有理睬我这个毫无修为的凡人……我就藏身观音像之下，听到了，江狗的金丹，是他师兄夷陵老祖魏无羡的。”
一众人吃惊：“夷陵老祖魏无羡不是丧心病狂吗？居然这么讲义气？”
成飞冷笑：“江狗和夷陵老祖，反过来看就是。既然江狗是这么恶心的人，那么和江狗形成对比的夷陵老祖，那肯定就不是传说那样。”
乞丐嘲讽：“我觉得夷陵老祖是个好人，幽默风趣还重感情，敛芳尊说了江狗就是嫉妒魏无羡，功高震主所以顺水推舟伙同别人害死了魏无羡……结局了他还有脸哭诉魏无羡没有回去辅佐他，真当夷陵老祖是条狗吗？”
成飞道：“来此的人都有一个目的，我们共同的仇人江晚吟――必须死！那么我们商量一下，如何让江狗声名狼藉一败涂地死无全尸吧！”
众人眼神冷厉。
杀了他太便宜了，哪怕搭上性命，也要他先声名狼藉再死！三毒圣手？云梦江氏？呵！
弱小是罪吗？
好像强大如夷陵老祖也会被人害死。
温氏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后来不想了。
夫君已经离开，温家只有她艰难的拉扯着一个孩子。夫君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就是文字。
“夫君，我会用你教的学问，为你复仇。”
温氏在昏暗的烛光下写着《江紫莲传》，她恨不得以最大的恶意描述江紫莲，可是成飞说：“没必要多加罪恶，他本身足够恶。”
温氏想，也是，一个大家族的宗主，不去除祟保一方平安，反而拿着仙器抽打平民百姓，算什么东西？
温姓何辜？百姓何辜？为了保护家人的鬼修何辜？
我们是弱小，可是我们合起来，也是一股力量。
蚂蚁多了咬死象，一人一口，你江宗主有多了不起？
孩子窝在母亲的脚下，无聊的玩着父亲买回来的拨浪鼓。
哒哒哒……
拨浪鼓的声音陪了温氏十几个日夜。
夜色中，小小的孩子抱着包袱跑进一条巷子，一个老男人接了包袱，揉了揉孩子的头：“快回家吧，别让你娘担心。”
小孩弯了弯眼睛：“爷爷加油。”
老人看着孩子哒哒哒跑去巷子外卖刺绣的母亲那儿，眼里含着泪花。
我的孩子啊，小时候也有那么可爱。
老人蹒跚着回到印书局，打开包袱。
《江紫莲传》还散发油香味。
曾经我也以为是魏无羡害了江家和所有门人弟子，我甚至跟着忘恩负义的江宗主咒骂了好久的魏无羡……可真相却是如此。
温，家欲统一仙门，江家反抗，所以全死了。江家门人曾经有活命的机会，虞夫人一巴掌打散了，她要与江家共存亡，江家门人弟子就得跟着。
明明当初，我把孩子送去江家只为了学习仙术……我没有把孩子卖给江家啊！我每年都送了很多学费的！！
如果不是散修告诉我真相，我就会像傻瓜一样恨一个骂一个无辜的人，明明不想忍耐江宗主，却因为老江宗主的恩惠没有反抗。
可实际上，现在的云梦江氏，还是云梦江氏吗？
如今的江宗主，根本就是他母亲的翻版！
老人抱着书，趁着夜色，偷偷的印出来。
魏无羡和蓝忘机走在云梦街上。
魏无羡很开心，左手糖葫芦，右手草蜻蜓，蹦蹦跳跳仿若少年。
蓝忘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他的少年，终于回来了。
我要更宠爱他，我要让他回到当初的意气风发。
蓝忘机看似不疾不徐，实际上从来没有离开魏无羡半步。
“蓝湛蓝湛，我要那个。”魏无羡指着一个拨浪鼓。
货郎笑呵呵的停住，蓝忘机给钱，将货郎架子上大部分看起来好玩的全部买走了。
魏无羡笑呵呵的，这个玩一下，那个玩一下，只可怜了蓝忘机这么个仙气飘飘的仙君两只手全是玩具和点心。
一票小孩儿羡慕的跟在两人身后，眼巴巴的看着魏无羡。
魏无羡哈哈哈，和小孩炫耀：“看到没，我的人，你们长大要找个宠你们的人，要什么给什么。”
一个小孩儿嘟嘟嘴：“那我爹娘就要什么给什么的啊！”
魏无羡一愣，神色失落。
蓝忘机温声唤：“魏婴。”
魏无羡回神，笑道：“哈哈，那肯定比不上我蓝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呐，你们每个人说句夸我们的话，说得好了……嘿嘿，这些可爱的小玩具就归他喽。”
“真的吗？”小孩们围着两人叫唤。
“那是。”魏无羡抱着胳膊，笑眯眯等待。
“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丸子头女孩大声说。
魏无羡笑呵呵让女孩挑玩具。
其他小孩指着女孩大声说：“哦，你好狡猾！”
女孩一手竹蜻蜓，一手拨浪鼓，嘻嘻笑着跑开了。
“又高又大！”
“有钱！”
“嗯……嗯……年纪大！”
“噗！”魏无羡笑的肚子疼，这群孩子的夸奖真是与众不同。不过无论他们说了什么，魏无羡都给了玩具。一票小孩高高兴兴跑远了，魏无羡看着他们，嘴里嘀咕：“哎呀，我要是能给你生个小蓝二就好啦。”
蓝忘机淡淡道：“有思追，不够吗？”
魏无羡噗嗤一笑：“够，够，当然够，思追就是我们俩的爱情见证啦。”这句话，魏无羡是靠近了蓝忘机说的。
蓝忘机一本正经点头，耳根都不见红。
魏无羡颇为遗憾的叹气：“哎呀，蓝湛你现在脸皮厚多了。”
蓝忘机一脸淡然的接受称赞。
魏无羡背着手，雀跃的往前，嘴里嘀嘀咕咕，蓝忘机认真的听着魏无羡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话，满心都是满足。
“夷陵老祖！”
“鬼道祖师！”
两声尖锐的呼叫吓了魏无羡一跳，蓝忘机立刻挡在魏无羡面前。
会这么称呼魏无羡的……好像绝大多数都是仇人。
观音庙之后，明明尘埃落定，魏无羡的名声还是没有回暖，两人出门，还是常有报仇的人找魏无羡。但是蓝忘机绝不会允许别人伤害魏无羡，魏无羡也不再觉得自己欠了别人什么，你来我打，但我懒得去复仇。
没成想这两人往前一扑跪在两人面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容颜憔悴的女人，而且身无半点修为。
忘羡两人十分诧异，这两个……也要报仇？
老人颤颤巍巍的抬头说：“鬼道祖师，您是鬼道祖师，请为鬼修主持公道！”
女人泪水涟涟：“夷陵老祖，我家相公最是崇拜你，可是……他只是以鬼道修为帮人除祟，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请夷陵老祖为我家相公主持公道！”
忘羡两人十分懵逼。
魏无羡从蓝忘机身后走出来，尴尬道：“你们说什么？”
“请夷陵老祖\鬼道祖师为鬼修讨回公道！请江宗主大发慈悲把尸体送回来让我们入土为安！”
老人和女人拜倒。
魏无羡神色复杂，这些人……是因为我被江澄迁怒的鬼修的家人？
“对不起……”魏无羡惭愧的道歉。
蓝忘机握住他的手：“魏婴，修行鬼道从来不是你的错，与江晚吟恩断义绝更不是你的错，鬼修被迁怒决不是你的错……江晚吟就是这样的人。”
魏无羡苦笑着摇头：“蓝湛，我们去吧，我不能……让他们死了都不得安宁。”
魏无羡再一次来到莲花坞，竟然是为了找江晚吟要尸体。
江晚吟瞪眼：“魏无羡！我还以为你是回来认错，没想到你居然和这群人勾结在一起找江家麻烦？！你对得起我爹我姐吗？你对得起江家吗？”
魏无羡深呼吸，耐心道：“江澄，我只是想让他们入土为安……”
江晚吟冷笑道：“鬼修全都该死！我拿去喂狗了！”
魏无羡正想说话，那群求他的鬼修家人就哭天抢地的哀嚎：“我的儿啊！”“相公啊！”“哥哥啊！”……
魏无羡头疼极了，这群鬼修和他虽然没有多亲近的关系，可他们会被江澄杀死，大底是无妄之灾。鬼修不一定是好人，却也不一定是坏人……可江澄的杀戮是无差别的。
蓝忘机看着魏婴，等他的决定。
魏无羡深呼吸，深呼吸，道：“江晚吟，人都死了，积点德……”
江晚吟怒喝：“魏无羡！你杀的人难道比我少吗？你凭什么叫我积德？你这个忘恩负义……”
江晚吟说其他的蓝忘机不在乎，伤害魏婴却是万万不能的。
“江晚吟，你确定，要说魏婴忘恩负义？”蓝忘机语气淡淡，江晚吟却顿住了。他可以随意的怒骂魏婴，因为魏婴不会对他怎么样……可蓝忘机，似乎很多次都想杀了他。而且魏婴不会说出真相，蓝忘机呢？他会不会……
江晚吟识时务的吞下了到嘴的恶毒话，冷哼一声：“在莲塘，自己去捞！魏无羡，你是鬼修祖师，鬼修是个什么鬼样子你不知道吗？我杀死他们是为民除害！”
魏无羡沉默。
江晚吟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从来不会体谅别人，只会沉浸在自己的怨恨之中。
莲塘？那么美丽的，他们少年时代的天堂，变成了沉尸之地？
莲花盛开的时候，难道江澄不会想到被自己打死的无辜之人吗？
魏无羡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晚吟，江晚吟被他的眼神刺伤，魏无羡，魏无羡果真不再是那个以他为准则的魏无羡了。
魏无羡闭眼，平息怒火，对蓝忘机道：“蓝湛，要麻烦你了。”
蓝忘机嗯了一声，两人来到莲塘，催剑入水。
一具具尸体被带了出来，有白骨，有腐烂的不能看的……一个，两个三个……整整七八十具，堆放在莲塘外面。
鬼修家人哭声震天，扑过去寻找自己的亲人。魏无羡痛苦的几乎站不稳，这群人……是被我牵连了，我怎么可以，因为江家曾经的恩情无视这些不公正的事情？蓝忘机神色凝重的扶着他，对江晚吟的恶行也是义愤填膺。当年他心如死灰，虽然还在给百姓除祟，却没有过多的关注修行界的事情……以至于出现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江澄，你真是……不可救药！”魏无羡如此说。
江晚吟冷笑道：“鬼修丧心病狂，都该死！”
忘羡两人深深地看了江澄一眼，和鬼修家人们带着一堆尸体走了，大家决定将所有鬼修好好安葬，至于实在分不出来的，就一起拜祭吧。
魏无羡和蓝忘机认认真真的鞠躬，鬼修家人们并没有迁怒魏无羡，有个老人道：“魏公子，江家对你有恩，我们不会强求你为我们报仇。只希望你，不要插手。”
魏无羡就知道了，他们是要动手了：“你们……你们不是江晚吟的对手。这件事交给我们吧，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老人一笑：“那就多谢了。”
忘羡两人离开了，老人喃喃道：“交代？修仙界一个宗主杀了几个鬼修，谁在乎？”
女人牵着儿子，缓缓道：“复仇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一无所有。”
老人道：“现在，魏无羡绝不会因为江家曾经的恩情救江晚吟。”
女人道：“魏无羡毕竟是个正直的人，他的仇恨他可以忘记，别人的，他不可能代为道歉和原谅。”
又完结一篇，嘿嘿(﹃)
魏无羡和蓝忘机开始调查江晚吟杀死的鬼修的情况，好与坏，他们调查出来后都会通过蓝家公布出去，聂家总会接上，金家沉默，江家愤怒。
然而越是调查，魏无羡越是痛苦！
江晚吟杀死的鬼修大部分都是……像魏无羡的人。
魏无羡是什么样的人？在江晚吟心里，那就是一英雄病，他会不顾一切帮助他人。
所以——命丧莲花坞的鬼修绝大部分都是大好人，如同魏无羡那样的大好人。余下的小部分就是不幸碰到江晚吟的，有坏的，有不好不坏的，但统一没有靠山也不怎么强悍。
江晚吟趋利避险的能力很强悍，他总能将自己置于道德高地，好像完全不明白自己错了，义正言辞的将鬼修打为坏人，自己乱杀无辜就成了彰显正义。
都是因为我……他们像我啊……
魏无羡气的发抖，在查到第三十个救人而死的鬼修的时候吐了几口血，整个人都昏了，临昏倒嘴里还喃喃：“我的错……我的错……”
“魏婴，魏婴！”蓝忘机着急的喊道，不停的安抚，“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这是江晚吟犯下的罪孽……”
魏无羡昏昏沉沉，陷入恐怖的噩梦中，两天都没有醒来，身体肉眼可见的衰败。
蓝忘机愤怒无比：江晚吟！！！
蓝忘机抱着魏无羡，直奔莲花坞。魏婴的痛苦，唯有江晚吟得到报应才能解脱。
“蓝忘机！你干什么？！”江晚吟大怒。
抱着魏无羡的蓝忘机避尘出鞘，他甚至没有动一动，只消手决，咒语，避尘就穿过江晚吟的身体，将属于魏婴的金丹掏了出来。
蓝忘机冷漠道：“江晚吟，你拿着魏婴的金丹乱杀无辜，害的魏婴痛不欲生，你该死！”但蓝忘机还是没有杀江晚吟，因为他是江枫眠的儿子江厌离的弟弟。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永远也不配和魏婴比！你简直……让人恶心！”蓝忘机吐出的最严重的话就是今天的怒骂，他冰冷嫌弃的眼神刺痛了江晚吟。
“蓝忘机！你凭什么……”江晚吟又是自己那一套凭什么，可蓝忘机根本不会理睬他，抱着魏无羡带着金丹飞走了，留下胸口破洞还怒骂连连的江晚吟趴在地上。
江家家仆缓缓走过来，眼中有不一样的色彩。
江晚吟泪流满面，金丹失去，他又陷入了绝望和怒火之中，朝着家仆嚷嚷：“快去通知金凌，通知聂怀桑蓝曦臣……蓝忘机入魔了！他刺杀本宗主！……”
家仆歪头，好笑道：“江宗主，三毒圣手，你都是个废物了，脾气还那么冲啊！”
又过了一天，魏无羡终于醒了，他沉静的看着蓝忘机：“蓝湛，我要去莲花坞，把我的金丹取回来。”他将金丹剖给江晚吟，是希望侠义的云梦江氏可以延续，可江晚吟的云梦江氏还是他梦中的云梦江氏吗？比之温氏都不如，何必何必？“我已经错过了，不能再错下去，是我给了江晚吟伤害他人的力量，我必须负责。”
蓝忘机抱着他，柔声道：“魏婴，你不用去了，江晚吟已经死了。”
魏无羡茫然的看着他。
蓝忘机道：“就在昨天，江晚吟被受害者的亲人杀死分尸了，莲花坞大火焚烧，现在都没有熄灭。”
魏无羡茫然。
蓝忘机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魏婴，你该放过自己了。”
魏无羡垂头：“罢了罢了，就这样吧。”江晚吟的身后事……也轮不到我来处理，“通知金凌了吗？”
蓝忘机轻轻的安抚他：“通知了。乖，你也没有想过江晚吟如此丧心病狂，如果有错，我更多，我知道这件事，却没有查仔细，没有及时的制止他。”
魏无羡知道自责的滋味，立马安抚：“蓝湛，你先是闭关三年无法救人，后来又因为我消沉没有心思关注修真界的事情，你还要接受别人的求助到处除祟……这怎么可以怪你？”或许那些鬼修的家人也认为对于仙门百家来说，鬼修全都该死吧，因此他们不敢求助正道标杆的蓝湛。
“蓝湛，我决定负起责任来。我是鬼道祖师，我该给他们定一个标准，也该……让鬼道光明正大不再是人人喊打的邪道。”魏无羡叹息，“至少，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蓝忘机道：“我陪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