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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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的结果最后是白重景占了上风，他得意洋洋指使着苏慕往巢穴里头去，还将自己的长鞭给了苏慕，让她速战速决。
拿着长鞭的苏慕实话实说，“我不擅此道。”
苏池正看得她很紧，莫说长鞭弓箭，就连寻常的短刀她也没见过。
被送还兵器的白重景一脸不可置信，对苏慕无比嫌弃，“这不会那不会，你还有什么用？”
苏慕卑微道，“哦，这个，我想我的用处大概是给手脚不便的您探路。”
“在这个凶险的阵法中，仅剩废物的之能。”
白重景，“……”
一旁的江关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身子扭得像条麻花。她对苏慕道，“你过来，我的寒星借你用。”
寒星是一柄四指宽的长剑，剑身如秋水，通体冒着寒气，苏慕握上没一会就不得不松开，双手摩挲取暖。
这下即便是江关山也要皱眉了，她正要嘀咕苏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般娇弱。就见苏慕走向白重景，拿了他的长鞭，然后将它缠到寒星上。
白重景，“……”
江关山，“……”
任凭两人喊破喉咙，苏慕也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忙活起来，她将长鞭一头系在剑柄，然后拖着寒星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关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等我出去了我和你没完！”
白重景，“等死吧。”
苏慕自是不会把两人的话放在心上，巢穴不远处有个绿洲，使得整个巢穴不似上方那般干燥，脚下的沙土甚至有一定湿意。那些人面蛛在此来回忙碌，它们用触肢照顾着壁上丛生的蜘蛛卵，即便那些玩意看起诡异又恶心。
小心躲过一只前行的人面蛛后，苏慕袖袍轻抖，在它身上留下一道傀丝，继续前行。
傀丝是由灵力凝成的丝线。在苏家时，她便日复一日练着悬丝傀儡，李行争认为她在苏家太危险，要她一而再再而三降低傀丝上的灵力，时至今日，苏慕的傀丝释放炉火纯青。
李行争说，除非那处没有灵气，不然苏慕的傀丝不会被发现。
因为它太细太轻，轻到对于修行者来说像无处不在的灵气。
李行争……
苏慕垂下眼眸，抛去心中那个名字，继续前行。
就如白重景所说，这个巢穴相当大，她在每个经过的人面蛛身上都布下了傀丝，即便如此。走到现在，也没有一条傀丝传回与另一条傀丝接触的消息。
她的灵力快要耗尽了。
虽然三垢阵中灵气充沛，可始终有上限，她又是第一次布出如此之多的傀丝，精力和体力都达到了极限。
但是还不行，巢穴的路线图还没有绘完。苏慕停下脚步，将寒星插入土膏中，双手搭在剑柄上，借力闭眼假寐。
再等一等，等到第一根傀丝交汇之时，等到找到离开巢穴最短的路线。
……
眼看前去探路的苏慕待在原地不动了，围观的学子纷纷失望不已。
“她怎么停下来了，不知道有人还在等她吗？”
“我猜她根本不是修行者吧，入阵这么久也不见施展出一个法术来，全靠身边人。”
“瞎说，你见过哪个凡人的人面蛛有这般凶残的。再看她对各类法宝的神情，满脸写着敷衍，这是一个凡人该有的态度吗？”
学子们议论不久，聊到一半时山门结界忽动，众人下意识拔剑，就见山道上多了一人。
一身道袍，蓝白相间，鬓角长发落下几束，平添几分桀骜不驯。唯独和他人不同的，是他额间的道印。
水色蓝光点点，似孤月群星交汇，见之难忘。
几个认出来者的学子搁下手中佩剑，冲少年拱手行礼，“裴师兄。”
来者便是裴宸，三清天下任道子。
他见几个学子在此守候，便猜到了情况，同他们勾肩搭背问，“看什么呢？”
小师弟是向来最敬佩对方的，也是第一个回答的，兴奋手舞足蹈，“今年的入学考出了两个双人阵，现在成了三人阵。”
少年一时半会没有听懂小师弟的意思，只是顺着天镜看去，人面蛛巢穴中的苏慕抬头起身，半垂的眼眸透着一种坚定之色，昏暗的光线不曾减去她半分容貌，反倒叫人眼前一亮，宛如明珠拂去蒙尘之灰，从此熠熠生辉。
他看了一会笑语，“看来我们的小师妹是个美人。”
少年说话懒洋洋的，未知他本性的人会觉此人轻浮。不过好在身边几位都是自己人，不曾多想，其中一个还回了句，“那能跟落影师姐比呢？”
当年落影入太玄书院时，引得三千修行者围观，一时传为奇闻异事。他人笑这些人愚蠢，不去争做太玄书院的学子，反倒看什么美人。
落影的仰慕者反驳，太玄书院一纪一次，这次不去还有下回。可落影仙子的入学只有一次。
两者的辩论和落影的美貌一道传了出去，此后人们再谈佳人时，总会谈及落影。
素手琵琶，落影仙子。
至此，落影也坐实了三清天第一美人的称号。
拿苏慕和落影对比，大伙本来就没当回事，偏生裴宸还认真起来，他仔细端详了天镜中的苏慕片刻，下了判定，“不好比。”
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见几人没了话，少年爽朗一笑，“逗你们的，还认真起来。”
他将天镜交还给他人，起身道了句回见，慢悠悠离去。
等人走了，几人才松了口气。那小师弟嘀咕道，“那我还是选落影师姐。”
天镜里的苏慕再好，怎能比得过三清天的第一美人。再说了……“落影师姐可是相当受真人们器重。”
“落影师姐的姿色比她的本事还出名，裴师兄可不一样，道子和佛子平起平坐。不知道有多少门派指望着裴师兄落户，好成为三清天第一大派呢。”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光秃秃的额间，意味很明显。听说裴宸就是因为这个，才早早被太玄书院收下。成了太玄书院的学子。
“哎。”有人唏嘘道，“裴师兄，落影师姐，再加上个苏师弟，太玄书院的风光全在他三人身上了。咱们啊，就是那人群队里的陪衬。”
陪衬二字逗笑了其他人，小师弟目光落到天镜中的苏慕身上，不知怎么地，无端冒出一个联想。
若是落影师姐他们是正角，那小师妹呢？
生的楚楚可怜，柔弱无辜，还拖了两个同伴的后腿，仿佛就像话本里的坏女人。
……
被学子们讨论的苏慕此刻正在脑海搭建巢穴路线图，第三根交汇的傀丝传来时，离开巢穴最短的路径也被找到。
还有蛛王所在之处。
苏慕闭上眼来，她虽突破了悬丝傀儡的二阶功法，但还未熟能生巧，傀丝另一头传回的画面模糊不清，更多是人面蛛的口器敲击之声。
可她听不懂蛛语，思索过后，苏慕决定走一趟巢穴中心，探清里头情况。
路上倒没有多少麻烦，事实上这些人面蛛基本视苏慕不存在，即便不小心撞上，也会呆呆横行避开苏慕，继续前进。
仿佛她和巢穴里的死物一般，没有威胁，也不会动手。
这不像一个妖兽该有的习性，更像一种设定好的程序。对于已经通过考核的考生实行通过命令，通过后跳过无视，而白重景两人是未通过。
假设是否合理，关键在于是否有支持它的证据。
当来到地下数十米高的巢穴中心，见到那位所谓的蛛王时，苏慕的假设得到了验证。
布满蜘蛛丝的巢穴里，底下运作着一个巨大阵法，那蛛王匍匐在阵法中央，宛如传说中的阵眼。
【功法：人心如面
状态：已读取
攻击范围：10000尺
攻击距离：10000尺
所需灵力：4000
所属五行：土】
它们不是真正的妖兽，而是嗔阵中诞生的法术产物。
苏慕平静退出巢穴中心，沿着原路返回，找到了骂骂咧咧的江关山和白重景。等人的功夫，两人已经从‘思念’苏慕转变为闭目养神，看得出是真的骂累了。
只是等苏慕一回来，两人立刻睁开双眼，恶狠狠瞪着苏慕。
江关山率先发话，见寒星的剑尖上沾了诡异的绿色液体，登时变了脸，杀气重重，“你对我的剑做了什么？”
苏慕解着剑柄上的死结，头也不抬道，“探明并观察蜘蛛卵内部情况。”
江关山，“……”
那头白重景还未来得及笑江关山，苏慕又说，“顺带拿你的鞭子绑了一只。”
她提起长鞭的另一头，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人面蛛被绑在那，腹部的液体还未干透，苏慕一抬它便吱哇哇乱动，无比活泼。
白重景，“……”
江关山想笑又没心情笑，于是和白重景一块盯着苏慕，要给她给个交代。
苏慕道，“巢穴中心应该是嗔阵的阵眼，人面蛛是法阵产物……”
她边说边解着鞭子，大约是绑了死结，苏慕半天没解开。最后直接放弃，交由它们的主人处置。
“离这最近的出口数十米不到，离开后人面蛛还会出现，将它除去就算通过。选择击杀蛛王的话，这儿距离巢穴中心至少有数百米，并且每一步都会有人面蛛的追杀。”
这大约是三垢阵的不足之处，因多年单人过关，少了团结一致的难关。自己解决心中的人面蛛，和各自解决人面蛛没什么不同。
唯独击杀蛛王透着合作的意味，苏慕原以为两人看不顺眼，定是要各自干各自的。不想江关山和白重景没有太多思考，异口同声着。
“杀蛛王。”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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