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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四章之十一 ...

  •   玄霄听到敲门声,本以为是云天青,心中顿时掀起狂澜,却听得是个女子,不禁有些失望。
      “……是你?”竟然是她!玄霄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的来意。在遇到云天青以前,玄霄本就是个清心寡欲的人,性格淡漠,也不曾在意观察别人的神色来推测别人的心思。便是心中有不解,他仍是板着张冷冰冰的脸,将惠怡让进房中。
      惠怡虽然一向表现的温柔乖巧,但自幼独立,一个人于市井之中长大,却是比同龄的女子多了几分聪慧狡黠。此时看了玄霄的样貌和态度,便有了心思。
      孤男寡女本应避嫌。见玄霄随手将房门关上,便知这人若不是心中将世俗礼法看淡,便是有着心事,抑或是别有居心?只想到这里,惠怡在心中就将它否定了,自进门后玄霄便不曾正眼望过自己,何来他想?
      站定,略略施了一礼,道:“多谢玄公子救命之恩!惠怡已听云大哥说了,若不是前日玄公子慷慨施为,惠怡已经命丧黄泉了!”
      虽心中有芥蒂,但好歹是名女子,又是天青的……,自己也不好太冷漠,只得点头道:“不必多礼!只是举手之劳!”更何况,天青如此紧张你!
      惠怡皱了皱眉,这人待人冷淡,与云天青性格相差甚大,不知云天青那活泼的性子如何会喜欢这样硬邦邦的大冰山。也罢,喜欢这种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若是真能一条条列出来,那便不是喜欢了!只是不知眼前这冷冰冰的俊俏男子对云天青是何看法!
      “得玄公子出手,惠怡感激不尽!常听云大哥说起玄公子,看来……你们师兄弟感情真是很好啊,依我看,便是亲兄弟,也不见得能如此吧!”惠怡想了想,开口试探道。
      惠怡细心地在玄霄几乎结冰的面容上寻到了一丝破绽,他飞扬的剑眉微微皱了皱,似是对这话有些不满。嗯?会是自己猜的那样么?
      “嗯~!听说修道的人,若是自己愿意,也是可以成亲的吧?玄公子如此相貌如此人品,定是有很多女子爱慕的吧?”
      果然,玄霄的表情又有一瞬间不太自然。
      “放心!若是天青要与你成亲,自是可以的,只要禀明师父,说明情况便可!你不必太过忧心!”玄霄别着头,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丝酸意,却被敏感的女人察觉到了。
      真是如此!只是,惠怡有些不解,为何玄霄会误会自己与云天青是一对儿?难道云天青没有跟他解释清楚么?
      “云大哥没有跟你说清楚?我与云大哥只是兄妹情谊而已啊!”
      “……?”玄霄猛地转过脸来,有些费解,从惠怡进屋以来一直冷漠的目光瞬间有了些许温度。
      “云大哥当日确实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也只是为了让那些人放过我而已!并不是说我和他真的有些什么,他待我如亲妹,我敬他如兄长,如此而已啊!只是不知为何云大哥竟没有跟你说清楚!”惠怡此时也有些疑惑,“后来我也问他了,以他的本事,想要救我,也不必将这事揽在自己身上啊,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他只是笑笑!这一点,我也不明白!”
      “只是……这样?那昨日我问他时,他怎么说这孩子日后就管他叫爹?”玄霄语气都有些焦急了。
      “他救我一命,我便说日后我孩儿出生,便称他一声“干爹”,云大哥说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惠怡想了想,道。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玄霄小声地重复着,难掩心中喜悦,本是冷如冰雪的的气质也有了一丝改变,更显出众,令惠怡一时之间看得也有些失神。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云天青的声音:“惠怡?惠怡?你在里面么?”
      自己的心思还乱着,本不想这个时候出现在玄霄面前,可回房后惠怡不在房内,听小二说她进了玄霄的屋子,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刚才跟惠怡说了那么多,若是惠怡跟师兄说了,那自己不是丢人丢大了?只得硬着头皮来找人,把人早些带走,省得发生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
      见玄霄听到云天青的声音,有一种隐约的不安感,惠怡轻轻笑了笑,不忙着回应外面那个猴急的叫门的人,而是用带着一种“我什么都知道了”的狡黠表情和语气,冲着玄霄小声地道:“你……是喜欢云大哥吧?是那种喜欢!”满意地将玄霄震惊的表情收入眼底后,才放开声来对着门外道:“云大哥!我在这呢!”
      看着云天青推门进来和惠怡那闪亮的眼睛,玄霄不禁有些怀疑,这女子真是如天青所说的那样,是个温柔乖巧的女孩么?
      已经了解云天青与这个女子之间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玄霄也将心中的不满和不安放了下来。只是如此,在见到云天青之后,想着昨晚自己做的事情,就更加自责。
      看玄霄不开口,云天青竟莫名其妙地又脸红了,但又不想立马离开。便磨磨蹭蹭地蹭到桌边,在靠近惠怡的一边坐了下来,装模作样看看惠怡的气色,假模假样地给惠怡诊诊脉。但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一副心思啊,全落在了桌子对面的那个冷面青年身上。
      看着一向爽朗豁达的云天青露出如此“羞怯”的样子,惠怡不禁在心中暗暗好笑。
      不过看这两人的样子,也算是两情相悦了吧?这个样子下去,要不了多久,便可水到渠成了。自己还是不要说破的好,顺其自然便好了!就像是结茧的蝴蝶,若是提早将茧子戳破,反倒是害了蝴蝶。有些小挫折,小磨难,才能见真情啊!惠怡好心地想着。

      正在屋内俩男人“暗送秋波”,唯一的一个女人暗自思索自己的红娘身份时,又一个人敲了门。
      “玄公子今日身体可好些了?舒懿轩特来拜访!”慵懒中带着点优雅,又不失灵气的声音。
      这个并不难听,甚至称得上好听的男声响起后,屋内的三个人各自有了各不相同的反应。
      玄霄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出声。
      云天青酸溜溜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一旁,赌气似的撅了撅嘴,气鼓鼓地瞪着眼。
      而惠怡则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外,口中轻喃道:“是他……是他……”
      云天青很快便发觉到了惠怡的异样,忙询问道:“惠怡?你怎么了?什么是他?难道是这个姓舒的?这禽兽!”
      这是,门外那人不放弃似的又问了声:“玄公子可在?”
      玄霄看了看有些恍惚的惠怡一眼,显然跟云天青的想法不一样,起身开了门。
      门一开,便见衣着光鲜的舒懿轩连忙施了个大礼,笑盈盈地向玄霄问好,顺便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另外两个人,礼貌性的也微微笑了笑。
      云天青一看他便有火气,看惠怡看到他的吃惊反应,想着八成就是这个王八蛋糟蹋了惠怡,如今又来招惹自己的师兄。便要挥拳揍过去。
      却被玄霄一把拦了下来,云天青正要再往前冲,却被玄霄以眼神暗示,看向惠怡。
      此时的惠怡已不是刚刚那个吃惊的样子,反而是低着头,双颊有些红晕,似是……害羞?
      “云公子这是为何,舒某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云公子的事情吧?奈何拳脚相向?”舒懿轩有些不满,难得地在玄霄面前表露出来。
      云天青看了看惠怡的样子,一时哑口无言,只得闷哼一声,坐回去,小声地问惠怡道:“他是那个……欺负你的男人?”
      明显感觉到惠怡身体一颤,似是又碰到旧伤疤,却肯定地摇了摇头。
      “那……难道他是你……”云天青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惠怡的脸更红了,以为不可见的幅度轻轻点了点头。自云天青救下她之后,便觉得她虽然外表柔弱,但内心坚韧,虽举止教一般市井女子优雅许多,但却毫不矫揉造作,也是个率性女子。此时表现出来的小女儿姿态,确是云天青第一次见到。
      “不是吧……你喜欢的人是他!”云天青在心中暗暗道,他有什么好?花心的纨绔子弟一个!他这样的人会去帮助别人,会去行善,会去救助乞丐和穷人?
      似是看出云天青的想法,惠怡小声地道:“他真的是个好人!至少本性很善良,真的!他挥霍,他花心只是因为他从小生活的环境而已!”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云天青暗自叹了口气。抬起头,瞟了眼舒懿轩,其实……这小子还是挺有礼貌的!若是惠怡能跟了他,应该比她自己一个人过日子要容易得多了吧?
      “咳!姓舒的……你看看我们惠……”话还没说完便被惠怡掐了一下,硬生生地将说了一半的话吞下了肚。
      “什么?”舒懿轩追问道。
      “没什么,舒公子!云大哥没什么想说的!”惠怡有些羞涩地笑着说道。
      “哦~!”舒懿轩显然不相信,但也不太在意,便不再追问,只继续他连日来的工作,继续纠缠玄霄。
      只是不一会儿,惠怡便突然从凳子上站起,只道了声告辞,便迅速地出了房门。
      云天青见她这样,有些不放心,但又不想放舒懿轩一人与玄霄独处,正为难着。便听玄霄道:“天青,你去看看她吧,我看她离开时的神色有些不对!”
      听玄霄也如此说,云天青便追出了房间,来到隔壁的屋子。
      “惠怡?”屋内没有点灯,光线有些昏暗,只看到一个人趴在桌边。
      “云大哥,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淡淡的女声,带着些抽泣。
      云天青默默地坐到旁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惠怡!你这么喜欢他么?”
      “……”没有回应,屋子内只有身旁女子那低低地抽泣声。
      “若是可以嫁给他,你会很开心的吧?”
      “不要!”一只趴在桌子上的人抬起了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满是泪水,“他不喜欢我,他根本就不记得我!嫁给他,只会让他为难,让他痛苦!更何况……他也根本不会娶我!而我……”没说完,又趴到桌上低低抽泣。
      惠怡埋着头,闷闷地说着:“原本,只要偶尔能看看他,我便也心满意足了!可是刚刚我在他眼前,他却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这种感觉……是我太贪心了么?只是,再过几天,就连这个心愿也实现不了了!其实,我应该高兴不是么?以往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今天,却可以这么近地感觉到他,还和他说了话,也算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梦吧!即使……他的眼中根本没有我!他是温柔的,虽然那份温柔不是为了我!单恋,就是这样吧!”惠怡夹杂在哭声中,发出了两声自嘲的笑声,听得云天青心中百感交集。
      云天青爱怜地伸出手,像长辈一般的,轻轻捋了捋女子柔顺的头发,以自己的方式给出安慰和鼓励。
      即使只是单恋,也能如此刻骨铭心么!一份得不到回应的爱情,终究会烟消云散的吧?而自己那纷乱的心,那份蠢蠢欲动的感觉,真的也是爱恋么?是单恋还是……这样的感情,也能得到盼望着的回应么?再美好的梦,终会有清醒的那一天吧!
      “惠怡!我待会去问过师兄,若是可以,明日我便带你离开这吧!”这样的单恋,是不是若是看不到那个人了,就会比较轻松呢?
      “……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四章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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