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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过季的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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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敢相信!”
他们七嘴八舌地跟教授讲了来龙去脉后,艾谱莉的手指焦躁地在桌子上划来划去,“我不敢相信……我们只是看到了一些现象,但是不能说明,我是说,不足以推断他策划了之前那些事情呀……”
“你还在信任他吗?”小天狼星很不高兴地说,“罗莎琳的条子是他批的,我是他送进校医院的,月圆之夜莱姆斯看到了他和莎菲克,莎菲克想要用莱姆斯来威胁我们——我敢说,他在维吉尔·埃弗里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所以才不想让他过早暴露在我们面前。顺便一提,他们袭击我用的魔法,我简直见所未见。如果是那个觉得家用魔法都能杀人的怪人教出来的,也不奇怪,是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信任他或者什么的,如果他真的那样伤害你们,我当然不可能偏袒他。只是我……很意外。”
“我们和你一样意外,”詹姆双手插兜,望着天花板,说,“我当时多喜欢他,你还记得吗?”
“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艾谱莉疑惑地问,“他难道不怕被解雇?”
“我不清楚,我的态度始终是不建议邓布利多雇佣他,”费迪南德开口道,“我堂兄的朋友,也就是你的表姐——”
他看向艾谱莉,“伊莎贝拉·塞尔温提醒我要注意他,她说她身边有个叫美雅·弗吉尼的曾经热烈地和维吉尔相爱过,她们很清楚维吉尔是什么人。”
罗莎琳问:“是什么人?”
费迪南德笑了笑:“你们觉得他是什么人?”
“我感觉他一直在藐视权威,很多校规想改就改,比如一己之力拉动霍格沃茨通分膨胀、四学院合堂、还会给一些宵禁特许……”罗莎琳沉思着回答。
“看起来没什么师德,”小天狼星皱了皱眉,“他竟然和未成年女孩交往!”
“他的优点是课堂开放度很高,这一年内我们学到了不少实用的东西,以及他的思路,我感觉我对咒语的应用比以前更灵活了。”艾谱莉实事求是地说。
“好,这是你们看到的,”费迪南德温和地说,“我来说说我预先知道的。”
“大约十多年前,维吉尔·埃弗里被指控误杀了自己的父亲伊拉俄斯。但是,因为发现了各种有利于他的证据,他被无罪释放。”
詹姆歪着头,问:“所以是他干的吗?”
“既然魔法部没有给我们标准答案,我也不能肯定,”费迪南德停了停,继续说,“他从小就很讨女孩子欢心,曾经创下了总共交往女友人数最多的记录,还有。”
“他和伏地魔是同学。”
彼得的脸瞬间苍白:“教授,你说了那个名字!”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费迪南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这也是我想说的,如果连一个名字都叫不出口,还怎么对抗他本人?”
詹姆和小天狼星立马赞同地点点头。
“维吉尔·埃弗里是邓布利多也认同的危险人物,他周围很多人都是穷凶极恶的食死徒,但他却总是巧妙地游离于各种案件和组织之外。顺便,我还听说,夏佐·莎菲克和他还有点亲缘关系。”
“这不奇怪,纯血家族多少沾亲带故,”小天狼星说,“我和詹姆说不定也有,和你也有。”
”不错,为你们称呼我为‘老大’找到了依据,“费迪南德风趣地说。
“刚才那些是前提,”他继续说,“基于这些理由,自从维吉尔来教书之后我一直在观察他。”
“他给格兰芬多加分的时候,我担忧的是他枪打出头鸟、格兰芬多的处境可能会比较不利,还是还好,这件事影响不大。也许因为其他三个学院也被加了分,也许因为你们本身就已经足够拉仇恨。”
艾谱莉啧了一声,詹姆和小天狼星骄傲地挺起胸膛。罗莎琳则轻轻戳了一下小天狼星,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
“之后他通过一些小伎俩来观察你们的关系。我想,这大概源于他对你们的好奇。”
“小天狼星出事那天,他把魔杖放在桌上,然后出去了很久。出于一些疑虑,我偷偷检查了他的魔杖——我得承认,这件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我会找机会和他道歉——他施展过的上一个咒语正是夏佐他们用的防护咒。”
“但是他既然去救了小天狼星,证明他并不想把事闹得太大,他和小天狼星也无冤无仇,顶多就是顺手帮一下夏佐和芙洛拉——当然,这是我的想法,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也说不定。”
“但是他和芙洛拉——”费迪南德顿了一下,“坦白说,我很生气。你们可能阅历还不够,不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但是在我看来,所有引诱未出校园的女生的成年人都该进阿兹卡班。”
他的语气平静,但是神色阴沉,右手紧紧攥紧了魔杖。
艾谱莉担忧地问:“如果他们两情相悦?”
“那就罪加一等,”费迪南德坚定地说,“换作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人都会在有这个苗头的时候及时按下去。”
“现在结论已经得出,虽然过程的严谨性尚有欠缺,但我们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所以,现在是提问时间——遇到这种情况,你们会怎么做?”
向邓布利多举报!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维吉尔·埃弗里的品格实在不适合做一名教师,但是艾谱莉却并不会为做出了这个决定而感到轻松。
他们去了校长办公室,向邓布利多证明了事情的真实性。过了几天,维吉尔被解雇的消息连同他的所作所为在霍格沃茨传得沸沸扬扬。
彼得、詹姆、小天狼星、罗莎琳、艾谱莉和莱姆斯的名号也一并打响,后面三人不太习惯走在路上被拦住并要求“再讲讲”,迅速和前面的三人划清了界限。
詹姆本来和彼得、小天狼星表现得一样高兴。但是,维吉尔·埃弗里在某天、某时、某分忽然出现,拍了拍他的头,似乎很愉快地笑着说“干得不错”,并最后一次给格兰芬多加了50分。
——这让他的心情迅速低落了下去。
“他到底想做什么?”詹姆时常在公共休息室自言自语,连带着小天狼星都没了炫耀的心思,对他说了无数遍“他就是想搞你心态,哥们儿”。
只有彼得,高高兴兴地、一遍又一遍地说“是我发现的”,好像永远不会厌烦。
他们小半个学期的课都由临时教师来带,夏佐每次上课的时候都阴沉着脸,好像永远被困在了暴雨的天气里。
艾谱莉也时常走神。坦白说,新教师的课讲得不差,但是她老是会拐着弯儿想到维吉尔。维吉尔真的很厉害,能把枯燥的内容讲得有趣,能让大部分人不再惧怕黑魔法,能让一个途径的魔咒拥有许多别的用途……是第一个察觉她的注视和情绪的人。
那份教师手信已经回到了艾谱莉手里,尽管它已经不能再赐予她夜游的权利。它静静地躺在床头的抽屉里,漂亮的字体在黑暗中闪光。
很多人都说,维吉尔和他的课都像一场彻头彻尾的玩笑。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围绕他的一切流言、怀疑、猜测都渐渐蒸发了,大部分人不再谈论他,这个名字好像变成了一颗过季的梅子。艾谱莉瞒着所有人把梅子谨慎地种在了自己的土壤。她想,或许等到来年春天,又或是很多很多年后,种子会破土而出,长出答案来。
(二年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