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酩酊大醉（原完美爱人）》无辣不欢

31、自是琼花偏得月

　　小鱼对自己的16岁生日其实有些意兴阑珊的，这样的日子总是会不由自主就想起爸爸妈妈。程潜和苗薇却都惦记着，看看小鱼生日这天是个周四，就干脆约到周末再一起去K歌庆祝。用程潜的话说，是为了祝贺她到了及笄之年，也就是古人云的二八佳华。小鱼听的有趣，心情渐好，也很为这些朋友对她事事周到的照顾而感动。

　　小玻知道小鱼生日这天反倒没什么集体安排了，一放学就独自带了礼物往七中赶过去。一辆熟悉的X5倏地从他身边驶了过去，稳稳的停在七中侧门边上。

　　袁小玻的个子实在是太高，萧然从旁边开过去时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坐在车里从后视镜看着小玻往他的方向不慌不忙的走过来，清秀的脸上挂着淡然而冷静的神色，带出与小玻这个年纪不大相称的沉稳出来。萧然推门下来，双手抱臂的斜倚在车身上，懒洋洋的望着眼前的袁小玻。

　　小玻毫不退缩的迎着萧然的目光，萧然刚毅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微微的笑意，语气里也带出了些欣赏之意：

　　“如果没记错，你叫袁小玻？”

　　“是的，今天是小鱼的生日，我在等她。”

　　“喔？不过，一会儿我要接小鱼一起回家的，你顺路吗？”

　　“谢谢，我和小鱼的生日只差一天，本来就约的是明天在一起庆生，今天只是顺便先把礼物带给她。”

　　“哦？这么巧？你的生日是明天？”

　　“不，我比小鱼大一天。明天其实谁的生日也不是，但是正好我和小鱼之间有这样一个的巧合，于是就有了可以一起共度每一个生日的理由。”

　　萧然听着小玻坚定的口吻，想着，现在的孩子的确是人小鬼大。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哪里有这样绵里藏针的道行。这个袁小玻虽然还是一副成长中的少年摸样，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份俊雅的从容，性格也是一样的霸气坚决。他们这样的花季中，正是处在心性一日三变的成长期内，小玻和小鱼既同龄又同学的身份，少年伙伴间彼此的变化一分一毫都能互相看的清楚。在一个这样微妙的青春期中，各人所处的环境不同，过往的经验已经毫无价值，因此无论是萧然还是他穆霄风，其实都并不会比袁小玻更有什么优势。

　　正闷闷的想着，小鱼就已到了两人跟前，听到小玻零星的话语，随口问到：

　　“小玻，你怎么来啦？不是说好了明天的嘛？你刚才说什么跟我巧合？”

　　小玻转向沈小鱼，脸上的表情已全然变作微笑，扬了下手里的东西，说：

　　“我比你大一天，巧吧？喏，看在咱们这么有缘的份儿上，只好亲手给你做礼物了——回去再拆开吧。”

　　小鱼并没有听出小玻话里的深意，十分雀跃的答道：

　　“哎呀！原来咱们生日是挨着的呀！那我们明天就是两个寿星啰！”

　　小玻看着小鱼的神态，眼中的笑意愈深，心里已经暗自打定一个惊人的主意了。轻笑出声的点点头，说：

　　“嗯，聪明！我先走了，明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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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都是脚不沾地，萧然也已经很久没见到小鱼了，却能感觉到自从公寓那次之后，这丫头似乎也有些在刻意避他，很少再主动跟他联络，即使打过电话来，也少了原来那样总是缠着他哥哥长哥哥短的甜腻劲头。等小鱼坐好，萧然就把给她的礼物递到了手边，小鱼一看，当即十分开心，有些惊叫失声的喜道：

　　“哎呀！《蓝色生死恋》！我们都在追这部韩剧呢，尤其是元彬啊，太帅了！我们女生都很迷他的！”

　　边说边拆开外面的包装，原来是一张2000年最火的韩剧《蓝色生死恋》原声碟和一套剧照，碟的封面上赫然写着“To Xiaoyu，Happy Birthday!”落款上竟是元彬的亲笔签名，后面的剧照，每一张也都有照片主角的签名和祝福。小鱼顿时呆住了，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萧然看着她的表情，胡噜了一下她前额的刘海，有些落落寡欢的说：

　　“那个元彬哪有你哥哥帅啊！要不是老听你念叨这个电视剧，我才不帮你追星呢。”

　　小鱼再看向萧然的眼神已经带了些崇拜出来了，紧紧抱着礼物，一叠声的谢过萧然。转而又想起小玻的礼物，也不管他的嘱咐了，兴兴头头的也拆开来，竟然是一副小鱼的漫画画像，笔触十分细致，一看就是费了不少功夫的，画像一角写着一行飘逸的英文：who's she? She told me she came from…很多年后，小鱼想起来，就问小玻那后半句到底是什么。小玻却只是微笑而始终不肯说破那省略的内容：from my dream.

　　萧然也是今天才匆匆忙忙的从韩国赶了回来，没想到在学校门口就先撞见了袁小玻，想着小玻方才的表白，现在再看到他送来的礼物，虽然也并未认真将这个少年放在心上，却也深感自己不能常伴小鱼左右，处境其实是有些微妙的危险。一时记起另外一个阴影，脸色也渐渐沉顿下来，有些疲惫的问向小鱼：

　　“小鱼，你为什么只愿意当我作哥哥？”

　　小鱼一愣，慢慢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小声答道：

　　“从第一次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认为你是最疼我的哥哥，从来没想过你不是萧哥哥时会是怎么样的。”

　　“那么你当穆霄风是什么？”

　　萧然在黯然之下将这句问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就已经后悔。再把沈小鱼张口结舌的神情看进眼里，心里顷刻间如坍塌一般，废墟一片。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将小鱼送回沈家，心口却一直隐隐作痛，忍不住给李静伦打了电话，约好地点就径自而去。

　　夜晚的酒吧街里四下都是灯红酒绿的魅惑，萧然一下车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不时会有些年轻的女子有意无意的从他身边迤逦而过，这人却只是意态萧索的喁喁独行。也不理会不绝于耳的招徕声，随手推开一间看似极其热闹的酒吧，并未环顾四周，径直就坐进了吧台的空位上，接着抬手要了一杯惯常的Jack Daniels，一边往酒里加着冰块，一边用肩膀把手机夹在耳侧给李静伦打去电话报了一下最新位置。

　　酒吧里香水混着酒味，散发着暗昧激荡的靡靡气息。李静伦一进门就看到萧然如希腊雕塑般完美的背影，嘴角牵了一下，施施然的坐了过去。看看萧然手里的酒，拍拍他的肩头，说：

　　“你可真是千年不变，可以适当的尝试一下芝华士18年或百龄坛17年，品质和口味其实也是差别不大的。”

　　“你都说差不多了，我还换它干什么呢？”

　　萧然有些好笑的看着李静伦答道。李静伦摇摇头，不再理会萧然的执拗，要了一杯百龄坛17年，浅押一口品了品，别有所指的转向萧然说：

　　“这种酒跟你的Jack Daniels相比，口味更复杂一些，温和中别有劲度，还有一股橡木的熏香，比你的糖枫木芬芳更加馥郁。你不试着去将自己的目光放开一些，自然是看不到别样的风景和人。”

　　萧然一手有节奏的在台面上轻轻叩着，一手缓缓转动着面前的酒杯，好一会儿才回答到：

　　“静伦，你看着我长大，最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善言辞，内心简单，决定了的事就再不知旁顾。心里自有一份专注。你说的我明白，但那不是我。不是不愿意，而是我自问不具备那个精力。我既然一开始就喜欢上的是这一个，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放弃？然后要再去苦苦寻觅另一个未知呢？我又怎么会知道那样就一定不会是另一个轮回？”

　　“可是，萧然，小鱼只是一个孩子，你不要太过执着。”

　　“她只是在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恰好被我遇到而已。”

　　“………”

　　李静伦知道已不必再劝他什么了。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画廊的事，酒吧的一角忽然响起一片喧闹声。萧然听见一个正在其中放肆大笑着的声音，拧了一下眉头转过身去，正好看到那名正在花枝乱颤的性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