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酩酊大醉（原完美爱人）》无辣不欢

37、最意西窗同翦竹

　　小鱼回过头来等着萧然的暴风骤雨，谁知他只是阴了一会儿脸色，隐忍未发的就带着小鱼出去又吃又玩，混到近半夜才重回到酒店。小鱼看萧然一直跟着自己上楼，心里的小算盘啪啦啪啦的拨拉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说到：

　　“那个…那个…萧哥哥，我自己回房间就可以，你不用送我了。”

　　萧然瞄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

　　“不行，谁知你半路又会被谁拐跑了。”

　　说罢也不理会小鱼的表情，自顾自直奔她的房间而去，帮她开了房门又将室内的光源调整好，边往里走边摘了领带，连着自己的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丢，两腿甩开人也跟着坐了进去。看着一声不响跟在后面的小鱼，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她坐过来。小鱼呆了呆，赶紧说：

　　“萧哥哥，那个，你喝茶嘛？我帮你沏一杯吧……”

　　萧然心里已经要笑抽了，故意加重了一下语气，说：

　　“不要，大半夜的喝什么茶。坐过来。”

　　小鱼一步一步蹭了过来，萧然探过身，手一拉就将她带近了自己跟前，小鱼正好站在他两腿之间，几乎就要贴入萧然怀中了，两人间的距离立时危险起来，小鱼只好低下头扭过脸不去再看他。萧然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让她重新面对着自己，然后抬起一根手指，点点她的脑门说：

　　“看看你，我又不是老虎，怎么吓成这样！”

　　小鱼闻言脸微微有些发红，却也不言语。萧然用手捏着她的下颌晃了两下，继续说道：

　　“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去敲我房门——你一个人睡觉，会害怕么？”

　　“呃呃，不怕，早就习惯了……”

　　“哼！我看你倒是更怕我一些。好了，早点睡吧丫头，明天吃完早饭我送你去机场。”

　　说完不再逗留，拎上衣服就出了门。小鱼这才舒了口气，忙不迭的将萧然送出门外，阖上门又靠在门后手抚了两下胸口，心里也为萧然的举动觉得一些说不清楚的感动。

　　次日中午就已从北京返回，第二天到了学校，自然是免不了好好向程潜和小玻汇报一下。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鱼兴高采烈的向两人嘟囔着：

　　“……送去了好多名画啊，而且基本上都是真品。我第一次看到大碗湖那个……”

　　小玻好笑的接道：

　　“是《大碗岛的星期日下午》！什么大碗湖……”

　　“啊，对对，大碗岛那个，看到真品才知道原来颜色是那样点出来的，太丰富了！还有那个装饰性特别强的、金黄底色的那个，嗳，叫什么来着……”

　　“席勒的老师，克里姆特的《Kiss》，维也纳分离派代表作。”

　　小鱼这时已经惊住了，无限崇拜的仔细看向袁小玻：

　　“天！我这么说你都能猜的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嘛！”

　　“我看还是你比较天才！”

　　小玻摇摇头，用筷子敲敲小鱼，继续说：

　　“真亏了你也是从小学画的，要是被李老师听到，真会活活被你雷死了……”

　　全球画廊展后，漠千山艺术园区也随之名声大噪，萧然和穆霄风双双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随着曝光率增加，很快，两人如出一辙的俊飒多金，一时间引无数美女竞折腰。有关他们私生活的关注度也日渐提高起来。为了保护小鱼，两人只得同时选择暂时避开她的生活范围。再加上高二下学期一开始，服装设计、图案、工业设计这些细分方向的专业课程一开课，小鱼本身的课业压力也越来越大，最终只得住校。除了频繁的短信和电话，小鱼与霄风和萧然更是几乎不可能有什么见面机会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袁小玻了。只是这个少年却也十分通透，按说他的机会最多，却始终没有去向小鱼表露心迹，而是不着痕迹的细心做着一切。时间一长，连小鱼也几乎觉得自己半年前听到的话是一场幻觉了。就这样，渐渐不再刻意回避袁小玻，几个人又恢复了以前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

　　高三的新年一结束，就是连轴的专业考试了。本省的美术统考考场就设在七中，来考试的学生乌压压的坐了一地，别说教室，连操场都动用了。小鱼这才发现艺术考生的竞争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看看自己仍然长进不大的素描，暗自也有些忧心起来。好在李静伦知道她绘画的弱点，早就建议她放弃工业造型设计的理想，改成了服装设计方向。一方面是扬长避短，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工设专业这几年过热，各校在此专业上的招生额又少，考生间的竞争太过激烈。

　　程潜定位的一直就是动画方向，基本就是北上广那几家十分有数的大学，考场也几乎都在北京集中着。小鱼本来也没去特定什么学校，就都随着程潜的计划，打算一起结伴去北京参考了。萧然和穆霄风也都分别前来过问，小鱼不想搞特殊化，坚决推拒了两人对她北京之行的安排。时间一到，就高高兴兴的随着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学们一起坐着火车北上了。

　　路上大家又一起研究了主要目标学校的考试安排，这才发现全部考下来，需要在北京待上20天左右。一行7人家里什么条件的都有，各自算了算手里的银子，最后取了个折中的主意，决定一起租住一间北师大的公寓式宿舍。各校的考点都是考生随到随报名参考，大家安顿好了，立即就四散奔波起来，又是报名又是考试，每个人都忙的一团糟。程潜只重点考了3所学校就又转战去了杭州的中国美院，每天就剩下小玻不离不弃的每场考试都跟小鱼一起。

　　几天下来，小鱼就有些吃不消了，北师大的专业考这天竟然发起烧来。看看就在本校，还是晕头昏脑的坚持着去参加了。勉强熬到下午，色彩已经无论如何再画不下去，居然在考场里一埋头就睡了过去。小玻看着，飞快的把自己的画完，正打算交卷，想了想，竟在自己的卷子上落下了小鱼的名字，又取了小鱼的试卷署好了自己的名字，穿过密集的考生交了上去。回来再用手背试了一下小鱼的额头，已经烫的惊人了，赶紧收好画具，轻声叫醒了扶着她出了考场，一出门招手就叫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小鱼一直昏然睡着，在医院打了整整一夜点滴，早上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小玻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鱼头上悬着的输液瓶，于是转动脑袋看看周围，惊讶的问：

　　“小玻，我怎么在医院呢？”

　　“嗯，你昨天高烧39度，看来你这脑袋还没给烧坏。”

　　“昨天？你守了一夜了？”

　　小鱼看着小玻满眼的血丝，大惊起来。小玻没理她，只是探手又试了下温度，说到：

　　“嘿，你倒是火来水挡的，这么高的烧，说退就退了。”

　　小鱼感激的看着小玻，低声说道：

　　“小玻，谢谢你。”

　　小玻溜了她一眼，呵呵一笑，说：

　　“你酸不酸？我怎么倒牙呢？”

　　小鱼却笑不出。病中的人情感最是脆弱，就是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不为此感动了。

　　又隔了一天，北京服装学院的考试开场了。4月初的乍暖还寒天气，一进门满眼竟都是灿烂烂的一园子樱花，一阵风吹过，花枝轻颤，天上地上都是花瓣飘纷。小鱼定定的站在一株樱花树下，拽拽小玻，生怕惊动这簌簌的美丽般，小声说到：

　　“我就考这里了！”

　　身后是云锦曼丽，点缀着一朵出尘的脸庞。小玻微笑看她，说：

　　“好。”

　　参加完最后一场考试，两人出了考场一起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手里的颜料、笔洗真是累赘无比了。路过一个垃圾桶，两人相视一眼，叮铃咣啷的就把手里的一应画具全部丢了进去。小鱼看着垃圾桶里的五颜六色，拍手说到：

　　“哎哎！真是考吐了！这辈子头一次觉得画画简直是受虐啊！”

　　“得了，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热爱过画画。”

　　小鱼闻言擂了小玻一拳，乜斜着他说：

　　“是哦，偶画画的那颗小心灵，就是被你这种天才儿童赶尽杀绝了——对了，这里好像离央视塔不远呢，咱们要不要去瞻仰一下？”

　　“呃，那我得义不容辞吧，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小心灵。”

　　两人一边互相取笑着，一边慢慢的向央视塔步行而去，天色渐晚，华灯绽放，白天里灰溜溜的建筑此时如玲珑水晶塔一般直耸云霄。小鱼仰头看了一会儿，忽然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捶着腿嚷嚷到：

　　“哎呦哎哟，走不动啦！是谁说的要看它来的？”

　　小玻蹲到她面前，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然后转过身来拍拍自己的背，笑着说：

　　“今天算是碰到赖皮了！喏，上来吧……”

　　小鱼欢呼了一下就爬了上去，一把抱住小玻的脖子，咯咯笑着。小玻背起她，鼻子里“哼”了一声，说：

　　“小姐，您就不能少吃点，瞧瞧您这分量！可以出圈了啊……”

　　小鱼不满的揉着小玻的脑袋，两人就这样又笑又闹的慢慢往外走去，灯光铺满两个少年纯真美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