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酩酊大醉（原完美爱人）》无辣不欢

48、十年青鸟音尘断

　　毕竟是术后初愈，这一整天一刻不停的下来，小鱼回公寓的路上就已经感到一阵持续的腹痛，体温也有些不正常的在升高，等进了门，人就延着墙壁无力的倒在地上，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手机恰在此时响起，小鱼一看是萧然，拼着最后的力气摁下扬声键，挣扎着说：

　　“萧…萧然……我肚子疼的厉害……”

　　“你在哪里？我这就过来！”

　　萧然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路过小鱼学校时，想想实在不放心就给她打了个电话，一听到她微弱的声音就知道不对了，好在很近，仔细听小鱼费力的把地址说清了，风驰电掣的就赶了过来，看到小鱼的样子，抱起她就赶紧往就近的医院冲过去。

　　正在夜间急诊值班的是位很年轻的女大夫，看到抱着小鱼冲进来的萧然时，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情。一撩衣服看到小鱼阑尾手术的新刀口，皱皱眉，在腹部按压了几下，小鱼已经疼的只有微弱的呻吟声了。大夫转向萧然，眼神也变得十分严厉，沉声说到：

　　“继发性腹膜炎！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小鱼听到大夫说话的声音，挣扎着向她带着口罩的脸仔细看过去，声音微弱的叫了一声：

　　“尘……尘馨姐姐，是你吗？”

　　姚尘馨侧过头微微闭了一下双眼，终于缓缓摘下了口罩，轻声答道：

　　“小鱼，是我。你先别说话，忍着点疼。我要抓紧时间给你治疗了，不然又得做手术。”

　　接着转向萧然有些发怒的命令到：

　　“快抱着小鱼跟我到治疗室！刚做完手术就又感染，你想要她的命么！”

　　萧然这才认出姚尘馨来，听着她的斥责却并没有去做任何辩解，只是按照她的指挥迅速将小鱼带到治疗室，又协助她做了些准备，等护士都到位了，才退出治疗室在走廊外焦急的等着。手机响了起来，一接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想起来小鱼的手机进来时放在自己身上了，连忙翻出来，一看显示立即接了起来，怒道：

　　“穆霄风！”

　　那边乍一听到萧然的声音也一时惊愣住了，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可能是小鱼出了什么问题，顾不上计较，急忙问到：

　　“小鱼出什么事了？她在哪里？”

　　“中日医院！顺便——姚尘馨也在这里。”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穆霄风已经顾不上他后半句说的什么了，心里一边做着种种假设，心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迎面就看到正阴沉着脸色站在窗前抽烟的萧然。萧然听到脚步声，一只手紧紧攥了起来，关节也发出咯咯的声音来，等到人近到身前，才逐渐平复下来，伸手指向他的指尖也微微有些发颤，十分隐忍的声音低吼到：

　　“穆霄风！小鱼只是我按照她的意愿暂时交付给你的，你最好证明给我，你有那个能力照顾好她！”

　　霄风瞬间沉默了一下，有些挫败的问道：

　　“鱼儿她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声音从穆霄风背后清晰的响起：

　　“萧然！暂时稳定了，你去把住院手续办一下，我送小鱼去……病房……”

　　霄风已经缓缓转过身来，四目相对，姚尘馨瞬间有些失神，挣扎着把话交代完了，定了定，才轻声说道：

　　“霄风，你好。”

　　又看了一眼面前两人的神色，姚尘馨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经年前在另一个城市、另一家医院的画面，这三个人的纠缠，恐怕在那之前就已经开始，可笑只有自己是蒙在鼓里的。忽然笑了起来，又看着穆霄风说道：

　　“呵呵，看来我刚才是错怪了萧然。穆霄风，你干一点好事吧！腹膜炎对女孩子什么后果，不用我再教你一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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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一天就是中秋，原本要带小鱼一起回静荷苑过节的计划自然泡了汤。只是一家人已经近十年没在一桌吃过饭了，霄风安顿好正在住院的小鱼，只得独自赶了回去。

　　只是这顿饭吃的人人都是食不知味。霄风从头到尾只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仿佛早就习以为常。欧阳伊夹在其中却觉得有些紧张，为了缓和气氛，随口问了几句David的情况，霄风皱皱眉，想起来母亲的话，于是疏离的问向这个过继来的表妹道：

　　“怎么？你要到美国的公司去？”

　　“是的，下周就走。”

　　“负责什么？”

　　“IT风投，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嗯，David似乎正在做什么网站，既然这样，你们或许能有所沟通吧。”

　　欧阳伊的语气也明显高兴起来，大大方方的应道：

　　“我也一直希望能够跟David有一些好好沟通的机会。”

　　欧阳玉清这才接了一句：

　　“伊伊，David野惯了，你去了替我盯紧一点，别让他四处惹事生非的。”

　　“母亲，David不是个心里没数的人，毕竟年轻，您的经验并不能代替他自己得来的。我是已经被束惯了的，何苦还要逼着他也走我的老路。”

　　欧阳玉清不满的看了一眼大儿子，正想说什么，穆衍初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岔开道：

　　“风儿，沈小姐的病情怎样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探望一下她吧？”

　　欧阳玉清疑惑的瞧了瞧父子二人，插口道：

　　“霄风，这说的沈小姐可是你女朋友么？我怎么还蒙在鼓里？”

　　“呵呵，公司里的事已经够您操心的，您既然不在家里，这些家事，自然也到不了您耳中。”

　　穆衍初看母子两人间的气氛已经尴尬起来，自斟句酌的赶紧圆道：

　　“现在说不也是一样么，姑娘叫沈小鱼，还在读大学。父母都已过世，家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亲友了，我也是昨天才见过，十分喜爱。想着，或许可以叫他们两个先完成订婚仪式，等姑娘毕业再正式迎进家门，这也正要征询你的意见。”

　　欧阳玉清听完，想了一下什么，突然问道：

　　“沈小鱼？她的父亲是不是叫沈祁章？”

　　霄风闻言有些惊讶的反问道：

　　“母亲，您怎么会知道？”

　　穆衍初知道已瞒不过去，听到霄风的反问时心里却又突然一惊，忽然死死的看着欧阳玉清，低声怒道：

　　“玉清！你为何会知道的这样清楚？难道，这些年你压根就从未放手过？是么！”

　　欧阳玉清手一挥，向自己位前的杯盏狠狠拂去，在一片丁零呛啷的破碎声中腾的站起身来，手指着穆衍初，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是！是！我恨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你们父子两个听清楚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周心澜的女儿，休想迈进穆家大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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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好在萧然当时送来的及时，使小鱼免去了一刀之苦，只是每天大剂量的消炎药也十分够她受的，几乎每天都要输上7、8个小时的各色药水，苗薇杨琪等一众同学朋友轮番来看她，每天倒也不觉得寂寞。到后几天剂量才逐渐减少下来，小鱼的独立时间也多了起来。霄风自中秋后在医院里待的时间也很短，即使来了，眉间也不同寻常的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忧虑神色。小鱼看在眼里，想着姚尘馨和他的前尘旧事，暗自也闹心不已。这天实在闷的发慌，趁着没人就悄悄溜出病房，找到姚尘馨的办公室去串门了。

　　小鱼心里始终惦记着姚尘馨当年不告而别，随着年龄增长，前后联系起来，虽然不敢深想进去，却也隐隐觉出恐怕是和自己脱不了关系。这样一个几乎从小带她长大的善良女子，在小鱼的心目里又与亲姐姐何异。这次与姚尘馨的意外重逢，再次相见的喜悦虽然冲淡了小鱼的病痛，却又给她的内心带来了新的纠结。

　　姚尘馨正在写病例档案，听到敲门声，抬头见是小鱼，微微一笑，招呼道：

　　“小鱼，快进来坐，刚打完点滴吧？”

　　“嗯，是啊，闷死了，每天都是十几瓶，好容易今天解放的早些了。”

　　“你听主治大夫的话，以后吃东西和日常生活习惯上都要注意，千万别留后遗症，不然可就成了影响终身的大事。”

　　“姐姐，你们天天都在我耳边嘱咐这些，嗳，这回记住啦！”

　　姚尘馨看着小鱼不经世事的一张素净小脸，有些怜爱的摇摇头，说：

　　“你呀！从小看到大，就是个不长记性的。”

　　小鱼吐吐舌头，没说什么，手往姚尘馨的写字台上一支，无意中一瞥，忽然看到写字台玻璃下似乎压着几张什么照片，姚尘馨不经意似得将案头的病历档案又随意摊开了一下，正好挡住小鱼的视线，岔开道：

　　“小鱼，你刚打完点滴，药还需要静躺吸收，你先乖乖回去再躺会儿，我把这几分病历写完，晚上带你溜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