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衣与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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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异能力者。
而且还是和中原中也一样有着战斗力的异能力者。
路西菲尔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这与中原中也之前看到的少许不一样。和他不同，路西菲尔在使用力量的时候不会有特别的征兆，光芒，气场，那一切都像是被隐藏了一样。
但现在不同，为了让那些『羊』的成员切切实实地看明白，路西菲尔让光芒围绕他的身体，做出与这个世界上异能力发动时相似的效果。
失去了武器，也没有能够依赖的杀手锏，这时候的他们才更像个小孩，慌张地互相对视，希望有谁能站出来为他们出主意。
不，不可能，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也是异能力者！
对于异能力有所耳闻的那个孩子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不仅仅是中原中也的强大让他们知晓，与其他组织偷偷交涉期间他也从外面得知了那所谓超越现实的特别力量。
赢不了。
双腿在颤抖，至此他们切身感受到了过往那些敌人站在中原中也面前时候的感觉，而这仅仅只是摧毁了他们的武器，如此小小的一次威慑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告诉他们，只是普通人的『羊』在没有中原中也的时候并不强大。
“请放心，我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打算，毕竟你们是中也的恩人。”放下手臂向前伸去，路西菲尔握住了身前中原中也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他的话语传进孩子们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如果不是看在中原中也的面子上，就不仅仅只是摧毁武器那么简单了。
虽然他的确没有那个打算。
尽管长得并不相像，力量也没有明显相似的地方，但他们却是世界上最接近的人。黄金圣洁的光芒，红黑压抑的重力，仅仅是外表上来说可以是截然相反的，但这种极端的对应，却更像是一种联系的象征。
有着强大力量的人不屑于计谋，这是错误的说法。但路西菲尔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却也表明了一点，如果他愿意，已经说服中原中也倾向自己这边的他直接向『羊』动手并非做不到的事。
“我想各位应该都已经听清楚了刚才中也说的话，那么我们就告辞了。”牵着还一脸诧异的中原中也，路西菲尔另一只手放在胸前再一次地点头微微欠身示意，转身带着他便从来时的大门离开了『羊』的据点，留下惊魂未定的一众群羊。
在后方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年岁尚小的几个孩子还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然而平日里和中原中也走得很近的白濑却是抓着衣服心口部分的布料，只觉得心脏此刻正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从喉咙口冲出来似的。
太危险了……他之前还去挑衅那个人，自己没有被充满攻击的光束惩戒，现在看来完全是对方的仁慈，抑或是根本没有把白濑放在眼里。
“这就是白濑你说的中也要办的事情？”柚杏小心翼翼地轻声在白濑耳边说着，如果白濑提前就知道却没告诉大家的话，他将会面对众人如何的怒火可想而知。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害怕受到牵连，白濑对于知道自己谎言的柚杏反驳着，眼看其他人都因为中也被带走而混乱起来，他拖着柚杏从据点侧边的门跑了出去，他猜测不用等一会儿，早上被派出去找中也的他一定会被询问，要在其他人注意到他之前跑出去，免得成为现在众人怒火的发泄对象。
带着中原中也离开『羊』的据点之后，路西菲尔的心情可以算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受到他威慑的『羊』接下来短时间内是不敢再找中也求助，他便可以带着中也开始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喂，我说喂，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明明本来说好我一个人就够了……”中原中也和路西菲尔肩并肩走着，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在废墟之间行进。从相识到相认不过一天，事态的发展仿佛快进了的录像带一样，中原中也现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跟着他搬出了『羊』。双眼被未曾修剪垂下的刘海遮挡，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路西菲尔并不喜欢『羊』。
“嗯，但也说不上讨厌，至少现在是这样。”他真正不喜的是那个『未来』里的他们，但现在人员配置上就不一样，而他所知道的那些个孩子现在都还只是『羊』里面的小羊羔，除了性格会差一些，都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大坏事。
顺着道路回到路西菲尔的住所，门口原本那些小混混早已经一个都没影了，空旷下来的地方显得干净许多。
推开门走进屋里，路西菲尔让中原中也站在房间中央，对着他上下打量了起来，眼神从他的头发到鞋子一一扫过。
“怎，怎么了？我身上沾了些什么？”本还想和路西菲尔坐下来再谈谈，却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打量弄得莫名其妙。中原中也抬起手臂对着自己审视了一番，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中也你的衣服很旧了，而且也不合身。“路西菲尔瞧着中原中也身上这已经脱线，被洗得快要发烂的旧衣服，左右脚颜色各异并不是同一双的鞋子，还有那乱糟糟根本没有好好打理的赭色发丝，一身极差的打扮硬是靠他精致的五官给撑了起来，从而不显得太过那看。
对于没能好好爱护自己这珍贵外貌的中原·小孩子实际两岁·中也，路西菲尔内心里属于异世之人的那部分记忆大喊着这不可以，怎么能让中也如此狼狈。用着手指在距离两步之遥的地方比划中也的身高体型，看着路西菲尔突然异常认真的样子，中也想开口说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嗯……应该不会差太多……“这么嘀咕着，路西菲尔点点头，转身就去房间的一边打开了他的储物箱，这里除了些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东西之外，占地最多的便是路西菲尔的衣服。他对衣服的保管很上心，就算是旧衣服也能新穿，而压在下面的里头就还有路西菲尔最早弄到手的两件儿童装，是他从一栋废墟里头找到的。自己穿有点小，但是给中也穿的话应该是差不多正好。
有些褪色却干净的紫色小衬衣和深色背带小短裤，米色的膝下袜和看上去很结实耐穿的搭扣鞋，当时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个颜色姑且只穿了一两次，再找到其他衣服之后就收了起来，现在给中也穿到是正合适。
“你身上的太旧了，再穿下去马上就坏了也说不定。这个给你先换上吧，穿着舒服一些也好。”把衣服鞋子都塞给了中原中也，路西菲尔紧接着就开始思考下一件要做的事。
抱住路西菲尔给他的衣物，中原中也没见过这么好的装束，入手的衣料质感与他身上破布差不多的衣服有着天壤之别。“这……”
“赶紧试试看吧，还是说你不知道怎么穿？啊抱歉……我忘记你跟我的情况不一样，需要我帮你吗？”
“不，不用！我自己能穿！”自认为已经长大的孩子，中原中也抱紧了衣物，面颊上带着因情绪波动而产生的红晕。这是他许久未曾收到过的礼物了，除去水和食物，从『羊』的成员那里收到过的也就只是代表成员的手环。
为了表示自己穿衣服没有问题，中原中也小朋友利落地就当场换上了新拿到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操控重力的关系，中也的身上不像其他经常滚爬的孩子们那样脏兮兮的，换上新衣服之后把头发也理了理，不让刘海遮住视线，中也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焕然一新。而那个手环，他犹豫了一下依旧还是戴在了手腕上。
替中也把折进去的衣领翻出来，再把衣服上的皱褶捋平。可惜手边没有相机，不然一定要将这景象留下来，这一天的纪念价值可不仅仅是一件衣服。
暂时解决了穿衣，照着顺序来思考，下一个便是进食上的问题。路西菲尔再一次蹲下身去翻找橱柜，从里面拿出来昨夜放进去的袋子。掂了掂装有干粮的小袋子，两个人住的话消耗起来也会变快，也亏的他一直都有存着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但光是这些还不够，仅仅只是能让两个人不饿而已。今后为了照顾好自己和中也两个还只能算人类幼崽的营养状况，路西菲尔决定今后都要加餐，争取把中也给养结实了。
抬起的视线看见了墙上计日子的痕迹，不出意外今天晚些时候会有人来拜访，每个月的这几天里总会有人带着积攒起来的书信来找他，时间久了总有种仿佛自己的职业其实是某个世界里自动书记人偶的错觉。
有工作就有收入，虽然拿到的相对来说并不多，但更多的时候路西菲尔是通过彼此的交流，这些他人的信件或是书籍来了解外面世界一些他看不到的地方是如何的。
时值异能大战后期，国外对于异能力的开发利用和使用越发严谨，而国内上层对于异能力虽依然不够重视。这样的结果却也因此给了一些机构和野生的异能力者们发展的时间与空间，造就了各种上不了台面的结果以及谜一般的都市传说，不像往后的各种情报管制，以避免一般人的接触。
『羊』的孩子们并不知道异能力太多的事，但在这混乱的横滨租界生活，他们对于世上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件事有着一个模糊的概念。这也是为何当他们发现了中原中也的能力之后会那般欣喜，只要有力量，他们也可以赢过其他的组织。
操控重力的『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当中原中也能够正常与其他人交流之后他便在某一天突然理解了自己能力的名字，不明缘由，仿佛是铭刻在灵魂中的文字。然而一无所有的过往和内心的缺失却告诉他，对于这力量他仍有不知晓的事情，直到他听到了关于『荒霸吐』的传闻。
在大爆炸中幸存下来的人之中传出了这样的猜测，是军方的实验失败导致了这场在租界的大地上炸开一个大坑的爆炸，而某些幸存者在被带走之前所说的话语也流传在了后来的擂钵街。
在众多混乱的，无序的对话中，有两个词却是格外明晰，让人不得不留心。
『毁灭的「荒霸吐」和预言的「赫莱尔」』。
如果自己对应的就是荒霸吐，那么路西菲尔的本质是不是就是那名为赫莱尔的存在呢？然而『预言』这个中原中也现在还不是很能理解的词听上去又和路西菲尔的能力没什么大关系，不应该是光之类的吗？这也实在让中原中也有些想不通。扒拉着背带裤的带子弹着玩，他看着仍在沉思今后打算的路西菲尔，也不知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在等着。
身上整齐的衣服让穿惯了宽松布衣的中原中也有些不太适应，他现在只觉得一口气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歇息了下来，有些话还是应该和路西菲尔说一说。拉了拉对方的衣袖，中原中也正要开口，却被咚咚敲响的门给再一次打断。
这次又是谁，这扇门如此熟练地打断别人的话题，巧合得简直是和他们过不去似的。见路西菲尔走去门口，中原中也不满地别过头，眼角的余光却是忍不住往门那边瞟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衣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