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只小尾巴》少年十九岁

21、线索

　　检验吏语气感慨，“正是呀，陈大人，不过必定不是颐王的，因着听闻刺杀前，这二人是未有交集的。”
　　陈西辞心里自然就有了答案，不是李怀颐，自然便是嫣然那心上人杨姓书生了！竟然未成大礼便让嫣然有了身孕。不过这也都是后话，眼下还得先抓紧查清这案子，将能指向幕后之人的动机证据都一一搜集到手，报了嫣然的仇。
　　“殿下，不如我们先去提审杀了嫣然姑娘的那个护卫？”其实不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做亲卫统领，虽说程铄都是做的极为出色，可他到底是最热衷破案，由此这会儿免不了干劲儿十足。
　　“也好。”李怀昭点点头，同意了，尸体再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该是抽丝剥茧的时候了。
　　陈西辞临走前，回头望了望嫣然，心中念头更加坚定。
　　三人又快马赶到颐王府。
　　王府挂白，设了灵堂，李怀颐死的丢人，可丧事该办还是得办，虽说这会儿连个尸身都没有，但全家也尽了哀思。
　　他们三人进去时，李怀颐的王妃和侧室跪在棺木旁哭的正伤心。而王妃见了李怀昭犹如见了阎罗，紧忙安顿好身边孩子还有侧室后向李怀昭如临大敌般走来。
　　“昭王殿下，烦请与我这边议事。”
　　李怀昭也直接跟了过去，本就是查案，他也不想虚情假意上柱香。
　　谁知到了侧厅，颐王妃也不管他身边还有陈西辞和程铄，直接跪在地上，却也挺直了腰，“昭王殿下，颐王过往做过的错事，他虽不曾同我说过，可我也能猜出一二，可如今他既已去了，我代他向你谢罪，你是明理之人，万望你莫再牵累府中孩儿。”说罢拔了头上金钗便要自戕。
　　一开口就是这事儿，李怀昭此前还怀疑李怀颐留下东西，只不过没同任何人说，眼下也直接得到否定，颐王妃这直心肠，有东西也必定不会藏在她这儿。
　　不用李怀昭动手，程铄随手抓个花盆里的石子一个弹指过去，颐王妃手腕吃痛，金钗掉落在地。
　　“我今日来只因是父皇任命我查明李怀颐的案子，你不是糊涂人，知道这是何意。”李怀昭知道颐王妃说的过往错事是什么，更怀疑是他操纵了李怀颐被杀一事，可他也暗示明白了，是父皇派他查此案，就足以说明李怀颐非他所杀，更不会动他的孩子们。
　　虽说如此，颐王妃也有些将信将疑，全京城谁不知道他李怀昭有多狠绝……
　　李怀昭懒得废话，坐在一旁椅子上，“今日来，就是来找彼时发现李怀颐被杀直接杀了刺客的那个护卫。”
　　颐王妃不知他意欲何为，面露难色“彼时……一批护卫都冲进去了，我不知是哪个先杀了刺客，近几日府里操办他的事，都四处忙着……”
　　“召回来。一个一个找。”近乎是下命令般。
　　程铄看颐王妃还犹犹豫豫的，看似和善的劝起来她，“王妃娘娘，若是希望颐王早日入土为安，还是照我们殿下说的去做吧。”
　　“……好，那稍等片刻。”
　　虽说不解，可颐王妃还是照做了，找了护卫首领去将当夜护卫都带过来。
　　也不过四个人，彼时都是守门窗的。
　　李怀昭还难得换了副看起来较为和善的气势，“今日来。就一件事，父皇有令，找出颐王被刺时是谁杀了刺客，重重有赏。”
　　四人皆不言语。
　　还是一边儿首领看不下去了，直接踹了脚离得近的，“问你们是谁就说！磨磨唧唧！有屁快放！”
　　靠在边儿上的护卫跪地解释，“请昭王殿下恕罪，我们虽都是第一批冲进去的没错儿，可却是不敢为了领赏冒充他人的，杀了刺客的乃是护卫周二，可他前天得了消息，父亲去世他急忙回家奔丧去了。”
　　“知不知道他从哪条路上走的？”
　　护卫老老实实回话，“走的是底道，不是官路，他说这般要快些的。”
　　问了个清楚，李怀昭再不多费半句话，直接起身离开，陈西辞程铄也知道此处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也都起身跟上李怀昭。
　　程铄临走还不忘嘱咐着，“若那周二护卫与你们有联系或是回来，速速来我们昭王府禀报，必有重赏！”
　　陈西辞有些不解，“你觉得这人还可能会回来。”
　　“害！万一呢，再者说，那亡命之徒，保不齐落到什么下场呢？难说会不会被逼无奈回来。”程铄也是广撒网的心态罢了。
　　出了颐王府，已是夜幕初垂。
　　三人从津城赈灾回京后，便是马不停蹄，先是入宫禀事，又是接了颐王的案子，跑了清明司又到了颐王府，不知不觉这一天竟也这般过去了。
　　李怀昭回头看了看陈西辞，简直惨白着一张脸，难受又得强撑着，他想着破案是重要，却不急于一时，便直接挥挥手，打定了主意“先回府。”
　　陈西辞纵然心急却到底是有理智左右的，眼下此案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叫周二的护卫，查到此处还断了，想接着查下去，得从别处入手，只知眼下是急不得的了，她也得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这案子其他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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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三人回府，阿齐早在门前等着了。
　　程铄鲜少见阿齐还有等在门口的时候，倍感稀奇，“哎！阿齐，怎么在这儿等着？是有何要紧事？”
　　“不过有些担心，想着你们怎么入宫还未回。”

　　李怀昭是本就没什么话的走在前面，旁边跟着满腹心思赘的说不出什么话的陈西辞。
　　程铄和阿齐跟在后边儿，谈起今日这事儿，“阿齐，你不知道，颐王竟被刺杀了，那刺客竟还是风月楼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头牌嫣然姑娘，我们跑着一天，就是为着……”
　　阿齐本就觉得陈西辞不太对劲儿，这会儿可好，听了程铄说起这风月楼嫣然姑娘便是全然明了的，也赶紧拽走他，让他赶紧先闭嘴为上。
　　扯到花园角落处，看着四下无人，这才解释起来，免不了有些数落意味，“你可记得科考前，殿下派我保护西辞。”
　　“记得啊，有何不妥。”
　　“罢了，许是当时说了你也权当笑话笑过就忘了，今日再说一遍。彼时我保护西辞，考前那般紧张，他还去了风月楼，爬楼会了心上人，那心上人就是嫣然姑娘！”
　　程铄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在清明司看见了嫣然尸首，西辞那般反常，竟是这个缘故，自己竟全然未曾注意，方才更是还要当个故事般要讲给阿齐……
　　那日喝酒所言阿齐是放在心上的，说了将陈西辞当自家兄弟看待，自然凡事也要考量到兄弟之情，“知道就好了，所以这事儿虽是颐王的，可咱们是得查案归查案，还那姑娘个清白，也免得再让西辞伤心了。”
　　程铄点点头，“好，既是如此，我清楚了，更得好好查这案子，也是为西辞尽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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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齐拽了程铄离开，就只剩了李怀昭和陈西辞走在一起，陈西辞心情自然低落的很，只想回房好好清净清净，可李怀昭瞧见她想拐弯，便直接拽住她胳膊，给人拽了回来。
　　“吩咐厨房，熬些粥送到我这儿来。”
　　吩咐完小厮，李怀昭也直接将陈西辞领回自己屋里。
　　陈西辞被拽着，也一直没吭声，只因她实则是有些无力，今日这事实实在在对她是打击不小……就任由着李怀昭领她做到桌前，安置好，甚至倒了杯茶水放到她面前。
　　“怎敢劳动殿下。”陈西辞回过神来看李怀昭给自己倒水，心里有些慌，可看着眼前斟好了的温热茶水，随着升起的热气，茶香也飘着。
　　握上茶杯，手心感到满满的暖意，竟是就这般，不知为何，就莫名让她眼中蓄满泪水……
　　李怀昭不在乎那些虚礼，他自己又没什么金贵的，是以更不觉得给她倒杯热茶能怎样，索性也没接她话，想着解决她这事儿还是得快些破案，就连安慰也省了，只是在她身边也捧着杯水静坐着。可又见她握着茶杯红了眼眶，李怀昭竟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的很，还少有的甚是无措，想现在就将那元凶找出来，更恨不得干脆那碍眼李怀颐别被刺杀……也就不会弯弯曲曲引得陈西辞这般了。
　　“殿下，粥来了。”
　　丫头聪慧了拿了两副碗筷，都各自盛好了，才退出去。
　　李怀昭想着她必定吃不下，这才吩咐了煮粥，眼下正想着怎么劝她吃些，却不料陈西辞已经乖乖端起碗一口一口喝起粥来，倒也是没有往常吃饭那香劲儿……
　　“慢点儿，粥还有些烫。”话少的李怀昭反倒啰嗦起来，等看着陈西辞快吃完他才又说，“陈西辞，有长进，你能乖乖的吃饭。”故意将语气放的轻松些，也为了缓和她心情，可他平日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话透着蠢劲儿。
　　“殿下，您说过的，我记着的，我们还在世上，记着了不在之人是如何被别人拿走了性命，是以，要替他们讨回来，我需得好好活着，活的好，为了自己和她们。”
　　陈西辞说这话时，嘴里还大口大口喝着粥，没抬头，李怀昭却也看得清她眼泪就那么落在碗里。
　　半晌，她再抬头，仍是平静模样，鼻音重重的，“殿下请放心，那我这就回房了。”
　　“等等，来人。”
　　李怀昭不由分说又将陈西辞拽住，转而叫进来了小厮，“在我屋子的厅内放张床，被褥一类的，也都置办了，东西都得是顶好的也一定要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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