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琼林院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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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可确有魔修踪迹？”
景逸进了内室，里面有一人正在饮茶，白面黑须大概中年的样子。
饮茶之人见景逸进来，便放下茶杯起身见礼。
“劳动景师兄，不过是个小修，自行摸索到筑基，走了歪路。以为有些本事便来我天街集行这鬼魅之事，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饮茶之人名沈令平，正是之前在膳厅出现的外院管事之一。他在这执法阁也担任职务。用来沟通诸峰。
沈令平招呼景逸坐下，将茶水奉上。
“无事，与魔相关应当重视，昊天结界这些年动荡频繁，那南域魔族被困万年，我等自当小心为上。”
景逸端起茶杯静饮。想到方才之事，便又放下茶杯开口询问：“最近来往天街集的外宗人士，较之往日可是变多？”
沈令平给自己填了茶水，点头回答：“大约临近琼林院试，来看个热闹。毕竟之前首峰的宫师弟，被传得神乎其神。”
景逸想到坊间传闻不由发笑。宫商确实是百年难见的天才，但剑修越级杀人，在这极剑宗不过平常。
别的不说，当年江师妹那般处境反杀了对手，也绝对称得上一声天才。
二人又就近期宗门之事开始闲聊。
……
天大亮，琼林院一处院落，长桌依次摆放整齐。上置笔墨纸张，玉简文书。这琼林院初试，竟然是笔试。
琼林院试分为三试，未筑基的内门必须参加，想要挑战内门之位的外院弟子亦是可以报名。平日里也就算作宗内小考，未曾想因着宫商之名，这次引得不少外宗之人旁观。
这三试，初为笔试，复为武试，终为剑试。
三场多少有些关联，影响最终排名。
初试零分不会淘汰，但决定你复试的对手。复试败者直接淘汰，初试满分亦是无用。终试不再淘汰，但最终排名会参考前面两试成绩。
总归，能打赢的自然是赢家，但脑子不够用的，排名会被刷下去。相差一名，得到的奖励可能差之千里。
“江妹妹，你可是都记牢了。”
千秋辞坐下后无所事事，便和一旁的江离窃窃私语。还有半柱香才开始，这处院落倒是坐满了人。玄衣者众多，白衣几人大多坐在边缘。
院试没有限制，外院弟子只需交上一笔费用便可参加。这是为了避免有无知者随意报名。因着这笔费用，外院弟子便多了份考虑。付是付的起，但清楚自己资质绝对过不了复试，便也不再凑这热闹。
但还有些人，自觉尚可一试。
这其中，就有江离熟人。自从膳厅一别多年未见的江茯苓。以及被三年前事件影响的杨思。还有一人江离叫不出名字，是那个当年站在张戈身边的侍从。
外院来的十几人中，倒是有三人江离都曾见过。
江离对着千秋辞点头不语，记忆对她来说，比喝水还要容易。所以比起另一边冷脸寒气四散的逐风，江离显得很是轻松。
那玄衣银发的少年刚一出现，便引得一众目光。他腰间木剑别致，玄衣外是件白绒披风，走进后便甩手脱下，搭在一旁。
露出里面玄衣后，本来冰雪一般的人，便有了些烟火气。琥珀色的眸子转瞬便看到了江离，脸上有不易察觉的喜悦。
逐风来的晚，他刚坐下没多久，主考师兄便不再让众人走动。他和江离二人隔了几排，只能远远的望着。
江离见到逐风当然很是开心，便笑的挥手致意。见那边冷着一张脸的人突然别开了眼，不由感到莫名。
江离暗想，两人离得远，倒是不知逐风这会有没有心音。
虽是三年未见，逐风却牢牢记住了江离，这倒是也有原因。
一切开始于他犯病时，那个天天给他放留影壁的师姐月华。
逐风犯病谁也不识，还拒绝一般人靠近，只得靠武力制伏。打的多了，他的剑法涨的飞快，到后面月华不用境界压制，竟多少有些败势。
一次突发奇想，月华拿了有江离的留影壁，竟是让和冰雪化为一体的小师弟傻愣在原地。顺势就被制伏，也更快的想起来一切。
如此月华便有了办法，每次逐风犯病就在他面前重播，比之间双剑相向省了不少气力。她还托着宫商帮忙新录了不少，截止一年前，江离成长后的样子，她可是一点没落下。
月华心生感叹。此事当真是救了师弟，还愉快了自己。就是首峰的商君很是不好勉强，录不录全看他心情。
随着钟声响起，众人静声开考。
江离将玉简贴于额上，开始做答。离她近的千秋辞神色平常，时而停笔微思，时而奋笔疾书。
内门如顾文，郑非写的慢些倒也动笔，外门的江茯苓和杨思，看上去十分得心应手。
倒是有一人格外特别，随意写过两笔便不再动手，一身玄衣雪色，正是逐风。
他放下笔合上双眼闭目养神，竟是悄然入定，不再搭理外界。
路过的巡考见到不由微楞，见其长相便没再多问。
巡考师兄走过边缘外门弟子考席，有三两被吓得手头一抖，墨水染脏了纸张。巡考师兄摇头离开。又路过一白衣妙龄少女，见其依然定神撰写，不由多看了几眼，少女容颜秀致，发髻微低，其上几排珍珠点缀，看上去十分温婉淑慧。
她似乎发现了巡考师兄目光，抬头看后微惊，随即化作矜持掩笑，再次低头。巡考师兄从旁经过，见其桌面名铂‘江茯苓’三字。不免记住了一二。
江茯苓等巡考走后，看向一旁的张添，见其羞于直视，满面情深。不由笑的越发满意。这张添正是张戈当年的侍从。
杨思坐的远，她只能大概看到千秋辞的背影，盯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想起之前种种，内心暗自神伤。却也仍然抱着一线希望，盼着此次院试能有个好结果。
江离答的快，全部写完后便将纸张封存，示意巡考收卷。
巡考师兄倒也迅速，见江离点头便将封存的纸张收回，示意江离可以先行离开。一旁的千秋辞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便再填几句，也跟着让师兄收卷。
逐风睁开眼见两人离座，便直接走到巡考面前，给了他一沓白纸，也跟在身后出了小院。
巡考嘴角抽搐的收了起来，自我安慰。反正考个零分亦是能进复试，便直接将逐风的成绩录了下来。
江离出了小院听身后有脚步追赶，不由转身看去。
那银发少年平日不显神色的面容，多了份急切，眉头蹙起，脚步轻快。
“风儿。”
江离站定开口，言语带笑，明眸星绽。她上前两步迎上跑来的逐风，将将听见那声心音。
【又胡闹。】
“叫师兄。”逐风停下抿嘴，眼中却是满满喜悦。
“师兄。”
江离声音软糯，配着她多了分情绪的甜欣，很是悦耳。逐风搭在长袖上的指间微动，眼神些微躲闪。
【她好可爱。】
江离双眼睁大，这是在夸她吗？几年不见，倒是坦诚了不少。
“阿若师姐还在等着，我等快些去六峰的演武场吧。”
千秋辞插话，这二人大了不少，倒是不能像以前那般牵着了，不免可惜。
……
此次琼林院试，来的外宗弟子不少，便将以往的复试和终试移到了六峰演武场。这处四周设有多重禁制，内部各色高台，很是合适观赏此类比试。
但相比以往，自然是要收些门票的。
几人坐黑鹤到了演武场外围。黄若华独自一席，无人敢近。不少九峰弟子围绕四周，防止无礼之徒上前打扰。
这处高席位置极佳，放眼可见大多试台。又被九峰弟子霸占四周，显得格外安静。
“这极剑弟子未满太过霸道，竟不让我等随意走动。”
“什么随意走动，你就是想去那倾城仙子面前吧。”
“嘿嘿，真是孤陋寡闻，这般仙子都不曾知晓，道友可知一二？”
“我与你说，那是九峰亲传若华仙子，十六岁筑基，当得起一句英才！”
后续还有二三讨论，都是些外宗弟子，初见黄若华被其容貌所震，不由给这复试还未开始的演武场添了份喧闹。
江离几人走进倒是没受阻拦，毕竟由千秋辞带着，所过之处行礼之人倒是颇多。想来这几年千秋辞也并不低调。
江离坐在黄若华身边软垫，被其塞了一把金豆。身前矮桌上早已备好了茶水点心。不用黄若华多言，便有九峰弟子前来更换添加。
看的江离频频称奇。
黄若华身侧一目蜃水被手划过，远处众人只觉视野不再清晰，挤眼看去依然不明所以。
“初试如何？”黄若华看向几人。
江离：“全答了。”
千秋辞：“一半一半？”
逐风：“没答不知。”
逐风说完，江离二人都转头看去。江离双眼眨了眨，想着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哈哈哈，风儿你交了白卷！”
有明艳女声传来，众人抬头见一月华裙衣，便知是谁来了。
“师姐。”
“月华师姐。”
月华摇着折扇坐下，满面微笑十分开心。她盯着自己依然面无神色的师弟，只觉当真是绝了。多少年未见的零分，竟是她二峰亲传。好在师弟日常低调，无人知晓。不然可有的热闹可看。
“我与主考师弟相熟，刚得了消息。没成想第一个出成绩的竟是我亲传师弟，还是多年未见的零分，当是快乐死我了。”
千秋辞在一旁连忙奉茶给月华，想要堵住她的嘴。他觉得身侧师弟的冷气更足了。江离乖巧吃豆子，一旁的黄若华见月华表情，也不忍微微勾唇。
“……”逐风冷颜不语，像是并不在意。他忽感手中被塞一物，抬头见是江离。手中正是她快拿不下的金豆，便抿嘴点头，接了过来。
千秋辞无奈，见茶水堵不住大笑的师姐，便也作罢。他也从江离那分了些金豆。见演武场来人渐多，便开口说道。
“初试却也不影响什么，师姐还是看接下来的武试吧。”
几人静坐少许，午时方过。有金色文书从天而降，最终飘到个人手中，正是此次初试的成绩单。
千秋辞看江离：“如何？”
江离歪头回看：“满分。”
千秋辞笑的爽快：“江妹妹厉害，我嘛，就方才说的，一半一半吧。”
二人很有默契的不去问直接将文书扔了的逐风。
有钟鸣之声，演武场中心几座高台拔地而起。有九九之数，呈方形分布，一个个小台长宽一致，大约五丈有余。四周并无遮拦，若是被从台上打落，便是败方。
江离几人同时听见传讯。
“我在一号台？”江离疑惑看向其余起身二人。
千秋辞笑着松了口气：“四十九。看来不必碰上江妹妹了。”
逐风对着江离点头：“八十一。”
逐风说完便御风疾步，率先一步去了演武台。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7.琼林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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