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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琼林院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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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在一旁,见因为涂药而一直嘶疼的江离,挑眼斜视。
“倒是聪明,知道卖破绽好让师姐大意。”
千秋辞在一旁笑着打和,给江离了一颗糖豆安慰。逐风面色严肃,盯着江离青紫的胳膊,眉头紧皱。听她嘶疼又冷眼看黄若华,结果后者比他的眼神还要冰冷,不免吃瘪抿嘴。
江离见眨眼不起作用,便开口说到:“宫商教的。”
黄若华听后眼神微眯,将药膏收了起来,给江离喂了颗回春丹。逐风见江离转好,便重新抱剑闭目养神。
他的对手太弱,竟是被盯着便露出了破绽,在剑快到跟前时就选择了弃权。他又是回来最快的那个。
千秋辞晚他几步,和对手友好切磋几剑,对方自知不敌,便干脆顺着剑气下了台。
这二人本就炼气顶峰,随时可能筑基。其他弟子倒也不会傻得耗费力气争取一败,便放弃的干脆。
江离却恰恰相反。她的年龄炼气九层确是挺高,但在整个后期中偏偏垫底,遇到的对手大都是些九到十二层的。对上她多少会自觉胜利有望,也就值得尽力一试。
故而接下来的两局,江离那处打的热火朝天,四周皆是围观之人。千秋辞那处人数稍微逊色,众人只觉这少年剑法当真清绝,舞的格外好看,却是不知他的对手接的有多费力。
至于逐风处,当真是结束迅速,围观冷清。毕竟还没怎么看就没了,本来被逐风外貌吸引的众人,也被其霜雪冷眼吓退。不敢高声讨论,也就不再围观了。
江离第三场遇到是位九峰师兄,被她火法烧坏了好几件凡器。倒也不见心疼的继续往外掏。如若不是灵力不及江离深厚,可能江离就败在这源源不断的凡器中了。
九峰弟子当真家底丰厚,江离不由遥望黄若华,想到了曾经被焕然一新的小院。
第四场江离打的久些,对手亦是同样连胜三场的同门。
这次的对手倒是和江离层次一般,同为炼气九层。年龄比她大出不少,看衣着应还在琼林院未决定去处。但江离往日课舍并未见过,想来是大几届的内门弟子。
这人打法谨慎,轻易不近身。因着年长经验丰富,一时两人有些僵持。江离并不怕比耐心,她的注意力永远高度集中,不会动摇。
这一场最终胜在切入时机。那师兄过于谨慎,见江离奋力冲来,以为有诈。故而退避躲闪四下观察,却没想江离竟真的是正面冲来,一记强力炎火逼得其不得不退下试台。
此战,江离胜。
现在,可能遇到对手仅余二十,江离三人均在此列。
胜者晋升,败者淘汰。是否能入终试,就在这最后一场。
江离最后那记炎火消耗不少,正在高席打坐回复。她这几场用时稍长,所以未等休息片刻,这第五场的传讯便来了。
演武场中心变动,多余的试台降落消失,独留最后十座方台。比之刚刚,竟是长宽又多了稍许,显得更加宽敞了。
江离看二人“七号?”
千秋辞松气:“一号。”
逐风神色不变:“三号。”
千秋辞听后满面微笑,很是开心的伸手去摸两人发髻。虽然被躲开一个,被打掉一个。但依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如此,我们要对上就要等终试了。”
月华甩着扇子让他们快去,别在这磨蹭。黄若华看着江离有些担心,她打眼估量江离的灵力可能仅剩半数。
江离三人,先是经过了千秋辞的试台。江离侧眼看去,对手是一位不认识的师兄,看着应是炼气顶峰。
随后到了逐风试台,这回的对手江离见过,正是同届的郑非。
最后是她自己,对面站定的少年灰白劲装,身侧重剑被一手虚扶,像是随时准备挥出。他见江离上来,便脚步微撤,已然全身防备之态。
江离觉得这人面熟,便将记忆快速过了一遍,直接从三年前后推。果然在一处画面中找到了此人。
是那在膳厅站在张戈身后的少年,几年过去,此人面容成熟,身量高大。像是换了副模样,但总归脸还是那张脸。
江离神识和感知同时外放,静听开始钟声。
第五场十个试台同时开启,以钟鸣为信!钟声一过,对面的人便冲了上来,他的剑比之他人都要宽大,江离侧身躲避,并开始将菩提子撒向四周。
“那白衣可是外门弟子?许久未见外门闯进此轮。”
“我方才刚巧观看了一场那人比试,一手重剑铿然有力,倒是让许多内门节节败退。”
另一处几名白衣外门也在此试台边驻足围观。
“江师姐,张师兄当真厉害。他平日最是照顾师姐,现在成了板上钉钉的内门弟子,师姐好福气。”
一圆脸白衣少女对身侧的江茯苓谄媚到。后者笑的矜持,礼貌颔首朱唇轻启。
“可莫要如此说,师兄平日最是和善,对谁都是尽力帮助,哪有独我照顾。”江茯苓轻声细语,却是让围在身周的外门均能听到。
她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我等也要向师兄学习,早日通过这琼林院试。”
他们基本在首场便被刷下,杨思倒是勉强撑到了第二场,但受伤破重。最终能不能评上内门亦不好说。
杨思看着场上的张添,轻哼一声:“他倒是运气好,前几轮遇到我等外门和几个不善战斗的内门,竟是闯进了五轮。”
她知张添确有实力,与他对上的外门也都有竞争内门的资格。但她看不惯江茯苓这般作态,便说的夸张了些。
“杨思你这是何意思!不知所谓,不过赢了一场就这般傲气。”圆脸少女在江茯苓身边趾高气昂。
杨思侧脸不理,她同江茯苓的跟班更没有什么好说的。
“小月,莫要吵闹,杨妹妹也少说两句。”江茯苓温声劝告,引得旁边几名外门弟子不时注目。
杨思有点犯恶心,杨妹妹这称呼从离家就少有人叫。江茯苓总是让她想起曾经那一群姐姐妹妹。她伤的重,这会也没什么精神争执,便将目光重新看向试台。
江离再次躲过一击重剑,地面被砸的坑洼不平,她躲闪间要额外注意脚下。
这人虽用重剑却身法灵活,并且像是习惯了偷袭,总是出其不意。江离有几次躲不过便用灵力催动手中菩提子,化作果壳砸向重剑。倒也化解了一二。
江离火链出手,如同游龙甩尾,从四面八方袭向张添。后者皱眉将重剑立于身前,催动灵力抵御。火链燃尽张添忽从火中突现,重剑划开封锁,径直挥向江离。
江离只得用灵力附着身前,设了一道结界。重剑铿然和结界碰触激起一阵火花,随着一声脆响,结界碎了!
江离被碎后迎面的剑气扫飞后仰,摔在了试台边缘。
见江离倒地,台下议论纷纷。
“这外门莫不是要闯进前十!当真少见!”
“看样子这火法的小师妹是撑不住了。”
“像是之前消耗过多,有些灵力枯竭,那火链不若之前强势。”
江离在试台边缘迅速站起,脚下御风疾行数步站定,扔了还握在手中的菩提子。边观察着对面张添的动作,边双手张开。
“果然是没灵力了,也不见其施木法,若是能在整个台面布上枝叶,想来能阻隔一二。”
“我倒是觉得那师妹像是在蓄力,她上一场最后的炎火声势浩大。”
江离什么也没做,她手中再无他物,双手大开并未掐诀。
而张添自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已是提剑斩来!
江离双目冷凝,抛却所有情绪。一脚后撤用力站定,右手忽握,一剑凝光而聚,显于手中,正是伪剑!
重剑迎面刚硬袭来,在围观众人看来哪里是那般短剑可以阻挡。
“——!咚!”
是重剑砸地的声音,但本应倒在剑下的人,却被一袭火法后冲到了张添身侧!
江离半空回身,手中伪剑反握,一袭快刺,倒地的是张添!
江离持剑阻挡的样子,不过是个假动作。重剑再灵巧,在她看来也是慢的。伪剑与之相接一瞬,江离便改变了身形,撤回了力道,手中炎火侧发,借着冲力回身反刺张添。
“漂亮!这一手实在漂亮!”
“当真是反杀,未曾想这火法师妹的剑法亦是绝佳。”
另一边白衣外门,脸色苍苍,不由为张添焦急。
圆脸少女见江茯苓蹙眉,不由安慰:“江师姐莫急,那内门不过出其不意,谁能想到她剑法这般快。”
江茯苓赶忙收回外露神色。她倒不是因为张添倒地焦急,而是见出彩的人是江离,不免心下焦躁。
“小月,我无事,张师兄已然尽力,内门弟子多少比我们涉猎深远,这也是……”
江茯苓面露可惜之色,像是将张添的败绩全部归结于内外门资源的差异。
但其实,内外门所教所讲基本雷同。除了千秋辞这命定的剑主必要学的剑法,大家所接触的剑法术法大同小异。就连江离都因修为过低,未被师尊传授剑法,只言让她打好基础。
说白了,有资质之差,亦有领悟深浅。张添比之众人已是领悟非凡,但和江离依旧有着差距。
江离刺伤了张添灵力循行进出之处,使得他半天无法起身。但江离并未接到胜利的通知,她便提剑静待,不像方才那倒地后直接愣住的师姐,张添竟是还在防御。
江离不再上前,袖中火凤珠灵光闪过。另一边扶着重剑起身的张添吐了口鲜血,又再次拔剑看她,神色阴沉。
江离敛住神识,放大情绪感知,只觉一阵阴冷之气,这人竟是想杀她?
“张师兄,莫要强撑!”
台下忽传一声婉转轻音,张添听后眼中神色变化,退了阴狠杀意,看向台下的江茯苓。见她眼中雾气朦胧,担心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心下欢喜。
他随即收了重剑,走下了试台。
江离也听到了审判胜利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