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同人——复活》annafox

10、10

　　Sam想也许他已经疯了。
　　他的脑子里总是有个声音在喊：dean死了，dean死了，dean死了。
　　他睡着的时候，他醒着的时候，他工作的时候，他休息的时候，那个声音一直在喊
　　Dean死了，dean死了，dean死了。

　　Sam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接了好几个免费的辩护，其中有一个对手就是上次那个富家子，他还是那样跋扈，重伤了一个无辜的男孩，又是买通了所有的证人，但这次Sam把他送进了监狱。
　　宣判之后男孩的家人当庭哭着感谢他主持了正义。
　　他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脑海里那个声音还在喊
　　Dean死了，dean死了，dean死了。

　　哪里有什么正义。
　　他的哥哥被正义的律法和他一起联手杀死了。

　　Sam把家搬到了事务所，他不敢回去，没法面对jess。
　　Jess没有任何错，然而他脑子里的声音不肯放过他。
　　Dean死了，dean死了，dean死了。
　　Dean孤零零的躺在他不知道的某块土里腐烂的时候，他没法安稳的抱着他温柔的妻子入睡。
　　Jess寄来了离婚书，他签了字，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希望她能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
　　他只要回了他的姓。
　　他又是sam Winchester了。

　　Sam去找过bobby很多次，但是bobby消失了。
　　带着dean一起。
　　他无处凭吊他哥，他不知道dean最后会在哪里安眠。他甚至连找个人说说都没办法。
　　sam突然开始了解在john死后dean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但这都太晚了。
　　Dean死了，dean死了，dean死了。

　　Sam再回那个监狱的时候，已经记不太清过了多久。起初只是一个当事人被判关在那里，看到判决书上那个地名的时候，sam脑海里那个声音突然放大了千万倍。
　　Dean死了，dean死了，dean死了，dean在那里死了。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在通往那的路上了。

　　医务室里，还是只有那个女医生。
　　她还记得他，她说，你好，moore先生，我是lisa jones。
　　“Winchester。”他纠正她。“sam Winchester。”
　　Jones笑了笑，“Winchester先生。是的，我记得，你说你是dean winchester的弟弟。关于你哥哥的事我很遗憾。有什么想要我帮助的么？”
　　Sam摇头。没有任何人能帮他。“我就想……看看……”
　　Jones理解的点点头，她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但是脸上有种保经世事的沧桑和睿智。Sam很感谢她没有多说什么就退了出去，留sam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

　　通向小房间的门虚掩着，sam推开了它。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空荡荡的房子，没有生命的房间。
　　只是dean已经不在那里。
　　他记忆里孤独的躺在那里的哥哥，已经不在那了。
　　床单抚得整整齐齐，连dean曾经存在过的一点证据都没有。床上唯一摆着的是一封信。
　　Sam走过去，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写着lisa jones收，他颤抖着打开了它。

　　Dear lisa：
　　谢谢你的帮助，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永远也没法报答。你说过要我出去以后把我的情况告诉你，因此我现在正坐在书房里给你写信——oh，上帝，除了申请假信用卡我很多年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所以你千万不要笑我，如果我写得不好的话。
　　我和bobby现在正在某个小镇上，那里的人很好，即使对我们这样的陌生人也很热心，我在这找了一份修车的活，还租了一套房子，有点破，但是很大很便宜，好在我对修补东西总是很在行。现在我们一人有一间自己的卧室，还能给bobby的那些宝贝书找个书房，我就在这里的大书桌上给你写信——我不得不说这感觉真奇妙。我想我迷上这屋子了，等攒够了钱我就准备把它买下来，bobby则说在那之前他得先养两条狗，于是我想也许我该先买两个大狗屋。
　　我还在狩猎，就像是一个月额外去打一两天其他的工。我没法完全停止这个，因为我从4岁起就被教导着学这个，saving people hurting things，family business，我父亲教我的东西，我没法完全放下，我欠着的那些生命，虽然已经无法弥补，但我总该尽力让后面的岁月少一些遗憾。你放心，我不会像以前那样莽撞了，你冒着危险为我换来的生命和自由，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而且现在我也不是一个人了，还有bobby和jo帮我。
　　我想你大概还不认识jo，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她的父亲也是猎手，而且还和我父亲认识。她的母亲是镇里酒吧的老板娘，酒吧里的人老爱拿我和jo开玩笑，但是我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不过，如果有一天，遇到一个合适的女孩子，结婚也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曾经怨恨过sam对这种平凡生活的向往，因为它让我的家庭四分五裂，但是现在我想我能理解他了。因为这种生活真的很美好。我也不再埋怨sam不认我这个哥哥了，有我这样一个麻烦的哥哥，他说不定就会失去当一个正常人的自由——这种东西是如此美好，只要尝过就会让人难以割舍。或许，在那个黄眼睛的家伙死掉之后我就不该再和他联系的。在正常人的世界里，他能过得比我好很多。所以，请你不要告诉他我还活着。
　　现在我们都自由了。我终于可以放下背负了二十几年的看顾责任，虽然我从来没有把它当做负担，但是太累了。我现在觉得一身轻松，从今往后，sam可以彻底的和他的过去说再见，而我也可以过完全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Lisa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一定要告诉我。
　　虽然我希望你永远也不用我的帮助。

　　Your Andy

　　sam抬起头来，jones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房里，就站在他的对面。
　　“andy？”他扬着信纸，哑着嗓子问。
　　“是的。Andy。”jones医生点点头，“这个名字很适合他。”她扭头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下，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在盘旋，sam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情景。Jones医生轻轻的用近乎感叹的声音朗诵道：“some birds aren't meant to be caged, that's all. Their feathers are just too bright.……*”
　　“我很早以前曾经接受过他的帮助，我欠他一条命。所以当我知道他被关到这里来之后我就申请调了过来，假死是唯一能救他出去的方法。他坚持要我通知你，我想他还是希望让你带他离开的，为了等你他差点真的把命丢在这儿，我曾经很担心他醒来以后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看到那封信后我放心了。如果你不回来，我大概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这件事……不要问我怎么联系他，不要问我他在哪里，不该让一个人被你一次次伤害后还让他永远等着你，守着你，这不公平，他该拥有自己的自由了。”
　　天空中那只鸟越飞越高，终于消失在云层里。

　　Sam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医疗室，往回走的时候他听到有牧师在给囚犯们布道：“彼得进前来，对耶稣说：主啊，我弟兄得罪我，我当饶恕他几次呢？到七次可以么？耶稣说：我对你说，不是到七次，乃是到七十个七次。”

　　原来这么多次的机会，他都浪费掉了。
　　Sam终于哭了出来。

　　【END】

　　*“some birds aren't meant to be caged, that's all. Their feathers are just too bright...”
　　有一种鸟是永远也关不住的，因为它的每片羽翼上都沾满了自由的光辉！《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台词，andy就是《肖申克的救赎》里的主人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