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同人——复活》annafox

8、8

　　Sam再见到dean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
　　还是那间昏暗的会客室。还是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Sam悲哀的感觉到dean和他从未有过的遥远。
　　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dean，他的额头上只剩下浅浅的伤痕，他的肩膀已经拆除了固定带。除了哗哗作响的手铐脚镣，dean从来没有如此在外表上接近sam当年记忆里的dean过：自大、无所谓、带着痞痞的笑容。
　　然而在这一切的假象下面，围绕着dean的，是sam从来不了解的，黑暗不见底的绝望气息。

　　“dean……”sam觉得自己的喉咙前所未有的干哑。
　　“你好，moore律师。”dean的称呼让sam心里一沉。
　　“dean，你不要这样……”他顿了顿，认真再把考虑了好几天的思路整理了一遍，希望能够说服他哥，“我知道你生气把amanda牵扯进来，但是她是自愿的……是她自己找到我说出事实的真相……”
　　“不。”dean打断他，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盯着sam的眼睛，“Amanda告诉你了很多事情没错，她自愿答应上法庭为我作证也没错。不过，她答应的和你做的并不一样是么？”
　　Sam的心漏跳了一下。
　　“amanda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她当初是亲眼看着她姐姐死去的，这几年她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当你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找到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你要求她为我脱罪，她答应了，但是交换要求是不能毁坏她姐姐的名誉，于是你告诉她，只是把罪名转移到一个莫须有的强壮得能把我举起来钉到墙上的家伙身上而已……”
　　“dean……”sam想要打断，但是——dean一直盯着他的眼睛，dean的眼神平静得让人绝望，他的语速不快，他的声音不高，他不像sam记忆里的dean会对着他大吼大叫，就像父亲一样。
　　他只是绝望的阐述事实。
　　“可是因为我的愚蠢，所以你的计划失败了，于是你把amanda推了出去。是的，她在现场，这个可怜的女孩在现场看到那个恶魔是怎样用着她姐姐的□□做那些事情，看着她姐姐怎样被我杀死。于是你利用她，把她推上审判席，好把我给挤下来。用一个无辜的人，来救我这么个该死的人”
　　“dean……”sam咬了咬下嘴唇：“够了。Dean。”他想靠近一点他哥哥，但是dean猛的缩了下，靠回凳子上，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这让他觉得气馁，之后是气愤，“你以为你是什么？圣人么？你以为你是耶稣基督么？amanda master真的是那么无辜么？她知道事实，却不说出来，不是害怕没有人相信，而是因为她的父母都是上帝的狂信者，她不敢让他们知道她的姐姐被恶魔附身，她看到了一切，却为了她姐姐的荣誉来让你背黑锅。”
　　Dean说，“shut up！”sam没有听他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担心一下你自己，你可怜amanda看着自己的姐姐死掉，你却不在乎让我看着自己的哥哥去死。”
　　“shut up！”dean猛的凑过来抓住sam的衣领“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愤怒到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啦警卫，他们冲了进来，试图摁住dean并带走他。
　　Sam阻止了那些人。狂怒过后的dean颓坐在凳子上，茫然盯着摊放在桌上的双手，手铐刚刚勒出的红印清晰可见，可以确定不久这圈印子又会成为手腕上的层层淤青中的一道。
　　Sam不知道该怎么安慰dean，他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我知道你很难过，”他试着安慰他哥，“Amanda不会有事，因为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完整的证据，就算那群愚蠢的警察真的把她送上法庭，她也只是一个精神病人，她不会被指控一级谋杀，但是如果他们把你引渡去德州，你就真的完了。所以……”
　　“不。”dean无力的摇摇头，隔了一会，他说：“不，sam，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该死，这是我欠她们的……我能驱逐那个附在meg身体里的魔鬼，但是我没有，我杀了她，用把能彻底杀死恶魔的刀子。因为她提到了你，她知道黄眼的计划，她要把你变成恶魔，我不能只把她赶回地狱去，也许她还会再爬出来……”
　　“sammy……我才是个恶魔，我有什么立场去指责amanda？为了我的兄弟，我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人。”

　　Sam听到他内心里有什么崩塌的声音。“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想知道么？sammy……”dean微笑着看着sam，“你想知道什么是恶魔么？well，让我告诉你。”他凑近他的弟弟，绿色的眼睛在睫毛的阴影下如深不可测的潭水——诱人，但冰冷。“让我来告诉你全部……”

　　“我和dad一直在追查那个杀死mon的恶魔，然后发现他有个什么见鬼的魔鬼养成计划，而sammy，你也是被挑选中的一员，我们见过那些被魔化了的孩子，他们被困在一个小镇里互相残杀，我们杀了那个见鬼的优胜者，但是那个该死的黄眼杂种抓走了dad，我杀了那些囚禁他的人，救出dad，但他已经被附身了，他要利用dad的身体来找你，dad控制住了他——而我，则杀了他。”

　　“我让他下地狱了，和我们的dad一起。”

　　“我杀了很多人，我没那么多时间抓住一只暴走的魔鬼来慢慢驱魔，所以我只能杀了他们，连同宿主一起。”

　　“我还杀过好几只的吸血鬼，用链锯割下他们的头。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们居然只喝牛羊的血用来维持生存。”

　　“我是个杀人狂。是的，每一次都有所谓的正义理由。但我就是杀了人，我其实没那么崇高，为了我的家人，我也可以做一个恶魔。”

　　“但是sammy……sammy你不能这样……你该过着体面崇高的生活，就算是为了我和dad，为了我们的努力，你的手应该干干净净的，你不能为了我去做那些坏事……”

　　“我累了……”dean叹息着举起双手覆盖在自己脸上，sam以为他哭了，但他没有。他放下手，也放下那些伪装，将那疲惫不堪的灵魂露出来给他弟弟看。“我累了，sammy，我厌倦这种日子了……”

　　Sam什么话也说不出来，dean每说一句就像是在一把刀子在他胸口捅上一刀，他觉得无法呼吸，视线模糊。

　　“今天上午，master夫人来这见了我，就在这，她恨不得杀了我，因为我害死了她两个女儿。”

　　“sammy。amanda死了。昨天，amanda自杀了。”

　　Sam的世界彻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