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同人——A or B》annafox

4、4

　　A

　　赶走ruby的第二天，sam终于在另一条小巷里发现了精灵。他默不作声的躲在一边看着精灵狩猎了另一个倒霉的女人，殴打她，发出诡异的蓝光让她陷入昏迷然后抱着她离开。

　　他听到那个女人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发出微弱的呼救声。但是他强迫自己不去听。

　　“如果你讨厌这一切，”sam在心里说，“dean，活着来教训我吧。”

　　精灵把女人带到镇外的树林里，进到一幢小屋中，sam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已经摇摇欲坠的门。

　　那个蓝色的怪物正把那个可怜的女人吊起来，而它的边上，正对着窗口的地方，他看到了dean。

　　他失踪了一个星期的哥哥，被吊在那里，苍白，毫无生气，头低垂到胸前，颈部插着肮脏的针头，连接的血袋里是黑褐色的血液。Sam理智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当那个精灵扑过来的时候他一抬手就把它给钉到墙上，然后隔空一拧，它的脑袋飞了起来，蓝色的血液喷得到处都是。Sam没有心思去惊讶自己的力量，他的眼里只有被吊在那里生死不知的dean，短短的几步距离他走得比这一个星期所有的路加起来还要艰难，当他呼唤着哥哥的名字，颤抖着小心的拔掉那丑陋肮脏的针头，解开绑着dean瘦削手腕的绳子，将dean搂住到怀里的时候，他脑子里都是乱哄哄的，一个声音在祈求：dean，不许死，不许死，不许死，不许死。而另一个声音则在尖叫：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皮肤这么冷？为什么当针头拔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多少血？为什么绳子已经勒进肉里解开的时候你却不醒来告诉我这很痛？——直到他抱住dean的身体，将耳朵贴到他的胸口，听到微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缓慢而艰难的持续着，他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音一直在求dean不要离开他。

　　Sam将dean送进医院，他立刻被送进了手术室。又是一段难熬的时光，sam回想起在那破屋里见到的数具尸体，他安慰自己dean一定会没事的，他的哥哥一贯是如此的顽强，连地狱都不能关住他的话，一个精灵又能把他怎么样。

　　手术室的门开了。Sam迎上去，但是dean却没有被推出来。医生神情严肃告诉他关于dean的情况：失血过多、严重脱水、骨折以及和前面那些相比可以忽略不计的各种皮外伤——“至少这些目前还在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医生说，“不过……我们在他的脑部发现了一个血块，并且现在还有继续出血现象，必须马上手术，不然的话……”

　　Sam的心在那个“不过”那就开始沉了下去。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在他意识过来之前他已经大声的驳斥了医生：“这怎么可能！我检查过他的头部没有受伤！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医生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个血块应该存在很久了，先生，难道你没发现你哥哥最近几个月有些不对劲么？如果你能早点发现的话，手术不会这么危险。”

　　Sam颤抖着手在同意手术书上签了字，上面那些低得触目惊心的成功率，那些可能导致的糟糕结果都让他几近发狂。他在又一次漫长的等待中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医生的话。他怎么能没发现了，dean那些突然陷入昏睡的时刻，dean会无缘无故撞到桌子，dean疲惫不堪，饱受头痛折磨，他却忙着和那个女恶魔混在一起当个自以为是的恶魔救星以为那样就能拯救他们的生活，完全无视了那些危险的信号，直到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最糟糕的局面。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医生走出来告诉他，手术获得了成功，但是他们还不能确定这次手术对dean的身体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你得做好思想准备，如果你兄弟在最近几天内不能醒过来的话，那么他将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B

　　Sam一直注意着他哥。

　　这些天dean很不对劲，他睡得很不安稳，有时候会整夜辗转反复，但是在白天他有时候会突然失去意识昏睡。更糟的是dean以为他把这一切都伪装得很好。Sam曾试过让他去看医生，但是毫不意外的遭到了拒绝。这就是dean，他总是愚蠢的隐瞒一切，直到最后事情无法收拾。

　　当dean在床上发出呻吟的时候，sam第一时间跳下床来到dean床边。

　　睡梦里的dean满头大汗， Sam轻轻喊了声dean，没有反应。他又伸出手推了下，dean还是没有醒来，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sam凑过去，清楚的听到他哥说：“sammy，你不会是打算吻我吧？”

　　他一愣，对上dean绿色眼睛，痛苦的痕迹还没散去，却有带着一层淡淡的戏谑，而在那之下，更让sam不安的是一种悲哀的清醒。当dean知道他的心脏将要停止工作，或者当他知道自己为了弟弟签下了一张去地狱的单程票的时候，他就这么看着sam，说着拙劣的笑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Sam勉强的笑了笑：“jerk，你该起床了，我们说好了去医院的。”

　　“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dean爬起来，坐在床边晃了晃头，然后走进洗手间，关上门。

　　在放水声的轰鸣中，sam发誓，不管一会dean要去哪里，今天他一定要把他拖去医院。

　　离开旅馆的时候，sam听到dean在向服务员打听小镇哪里的森林里有遗弃的破屋，声称他们准备以此为主题拍摄一些照片。

　　快到那个地点的时候，dean将impala熄火停到隐秘的地方，从后备箱里取出武器，并交到sam手里。

　　“小心点。”dean轻声嘱咐sam，慢慢靠近那幢破屋。

　　“什么？”sam问。Dean挥了挥手，示意sam声音放低点：“那个精灵……”

　　“什么？”sam觉得这两天他这个词用得似乎有点过多了，但是dean的很多言语行为的确让他无法理解。这次dean没有回答他，只是做了个手势，然后一脚踹开了破屋的大门。

　　屋内没有精灵，只有几个被吊着的人，sam走进去，摸了摸那些人的脉搏，朝dean遗憾的摇了摇头：“太晚了……”他清了清喉咙，从沮丧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试图解决另一个问题：“dean，你怎么知道是这里？”

　　Dean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站在窗户面前，看着窗外的风景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用脚跺了下地板，“因为我就在这里。”他看着sam不解的眼神悲哀的笑了下“sam，我也是个陷入精灵之梦里的倒霉鬼啊。”

　　看着哥哥缓慢的抽出随身带着的银刀，sam的心狂跳起来，他知道dean要做什么——当一个人在梦里死去他就会在现实世界中醒来，这是dean曾经告诉过他他脱离精灵之梦控制的方法。

　　“dean！你冷静点！”sam试着劝说他哥哥：“这就是真实的世界，dean，你在产生幻觉，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知道你最近都被头痛困扰缺少休息，我们去医院，或者去找个天使什么的，也许你也被他们改造得和我一样有那种奇怪的预示功能了呢？”

　　Dean悲哀的摇摇头，但sam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开始犹豫了——与其说是因为sam的那些理由还不如说是因为dean总是难以拒绝他那哀求他的弟弟。

　　Sam慢慢的走过去，拿下dean手里紧紧抓着的银刀。“dean，我们去找到那个精灵，干掉他，然后去医院。”

　　Dean突然伸出手推开sam。

　　然后sam看到那个蓝色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握着一柄尖刀。就在dean推开他的一瞬间，刀子擦过他的右臂，没入dean的身体，然后拔出，带出鲜血四溅，在它试图继续伤害他们之前，sam扑了过去，用全身力气将银刀刺入它的体内，狠狠的搅动。

　　Sam顾不得再去查看那个精灵有没有死透，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倒在地上的dean身边。

　　鲜血迅速的染红了dean的整件上衣，并继续从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Sam带着dean飙车去了医院，鲜血又染红了整个impala的副座。

　　当sam在急救室外等待的时候，有医生出来问他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请你们一定要检查一下我哥哥的脑部，”sam几乎都无法控制自己声音的颤抖：“他最近都还能不对劲……还出现了很可怕的幻觉。”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医生再次出来，告诉sam，他们在dean的脑部发现了一个血块。而这一切都是导致dean最近不正常的元凶。

　　“你做得很好，”医生说：“如果我们没有及早发现他脑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事情就糟糕了，现在问题还不算太糟糕，我们能够解决他的。只要他能先挺过这一关。”

　　“这一关？”

　　“是的……他失血过多……”医生耸耸肩膀：“他是个很顽强的青年人，但是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就得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