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1、番外2:极乐鸟 ...

  •   听说有一种鸟,它们没有脚,只能顾着向上飞,在风中睡觉。——题记

      【安东尼·克里斯托弗森】

      我是幸运的人。母亲还在的时候,常常这么说。的确,自打我有记忆起,就没过过一天苦日子。但每当她这么说话的时候,我总是不耐烦地甩甩手,一切本该如此,不是吗?

      生父也许活着,也许不在了,但是谁在乎这些?况且继父对我很好,我不贪图多余的东西。我唯一稍有芥蒂的事,大概就是他在我七岁的时候把继母和一岁的科迪领进家门。这位靠奢侈品起家的股市大佬年过三十以后就花边新闻不断,但两任妻子都是巫师,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迷情剂在维持家庭关系中的地位。

      但总之,母亲是因为这件事离开的,她不是门罗教徒,会为了这种事离开,我一点都不奇怪,正如她要我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托着脑袋翘着腿,慢悠悠地指了指父亲。没人会和钱过不去,这是七年来我在她耳边听明白的金科玉律。

      我没什么损失,少了个管我的人,多了个每天笑脸相迎的继母。“克里斯。”继母阿芒迪娜·莱菲布勒常常把我叫到跟前,然后让我推着科迪的婴儿车在巴黎的西街游荡。莱菲布勒的宅邸不小,请来的客人非富即贵。起先,她只是拉上窗帘叫几位姐姐开个交际舞会;后来送去珠宝金条,找来的女孩子年纪越来越小,到我十二岁的时候,她终于没再把我关门外。

      “克里斯。”我亲爱的继母大人破天荒地给我穿上最精致的西装,灯红酒绿、觥筹交错间,她把我推到了舞台的中央。

      “魔法。”她笑着说,“是一样很神奇的东西。”

      天花板是炫彩的星空,客厅里放起了美丽的烟花,藏在储物间的香槟名画被小精灵们捧着、提着展现在非富即贵的客人面前。他们哈哈大笑,争先恐后地塞给我新学期的礼物,阿芒迪娜让我鞠躬感谢,我照做了,她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克里斯,记住这些叔叔阿姨的样子,以后进了布斯巴顿,你有需要都可以问他们,他们让你做的事,也不能拒绝。”

      我无所谓地看了一圈,一个都不认识,但他们看起来十分面善。“妈妈,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欠下别人的好意?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权利。

      派对很无聊,阔太太们热衷于攀比华贵的首饰、光彩夺目的礼服——魔法,不过是可笑的调味品。所以我趁继母不注意,就偷偷溜走了。巴黎西区才是我熟悉的地方,皮夹克和牛仔裤才是最让我舒服的服装,已经黄昏了,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塞纳河沿岸,看血一样红的夕阳一寸一寸下沉。我忽然有点思念母亲,不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孤单?

      “喂,小鬼!”背后传来几个粗鲁的声音。

      夏末微凉的风吹动着我的头发,我撩开发丝看那几个高个子的少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可惜前两天刚被我抬手砸了场子。

      “我有名字。”我河岸的栏杆上跳下来,拍拍手,抽出魔杖——那是上周收到布斯巴顿的录取通知书以后,继母给我买的,我随便翻课本的时候学了两个咒语,还没有真正用过。我筹划着,就在这里练练手。“我叫克里斯托弗森,以后,你们都得管我叫k哥。”

      麻瓜的手段分外蹩脚,手脚并用也抵不过一串字符。而我,只有在每个都躺倒在地上再也动不了时,才甩开衣服的后摆,一脚踩在领头的那人脸上。我心里升腾起了狂喜,看吧,妈妈,我过得很好,我也没有对不起你,外界的一切都影响不了我,巴黎西区,从此我在这里占地为王。

      妈妈,明明是你抛弃了我,而不是我背叛了你。我那么厉害,你一定也不差,你一定比得过阿芒迪娜,你只是不愿意为我做这些,你情愿看着我寄人篱下、施展不开手脚,明明对财富眼红的要命,却嘲笑咎由自取。

      等我气喘吁吁地停下,追来的麻瓜都惊慌失措、哈腰堆笑:“k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我知道。”我轻描淡写地说着,扣上的夹克的纽扣,年纪相仿的女孩儿跟在我的身后套话,“k哥好帅啊,在哪里读书啊?”

      “布斯巴顿,一所鲜为人知的贵族学校。”我张扬地大笑,挤眉弄眼学着派对上的男人挑逗她们的下巴,“少打听,小姐,小心丢了命。”

      她们都说我面容清俊,是拿捏女孩子的好材料。既然上天赐予我这样的皮囊,我就要物尽其用才算对得起梅林。

      布斯巴顿的课程并不紧张,一有空我就往巴黎西区跑,街头的乌合之众教了我很多东西,比如怎样抽烟最有魅力,比如调情要怎样才分寸恰好,哪些落单人好欺负,哪些穷苦人难叨扰……我也给他们带去回馈,比如瑞吉·普兰擅长格斗,我不在的时候他几乎策划了所有的示威活动;比如哪几家画廊颇有眼光,手里缺钱的穷画家能换一笔资助费。

      有时候喝得微醺,瑞吉会问我以后想干什么。我眯着眼睛想了想,说:“想做混蛋,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我是混蛋?”瑞吉哑然失笑,“为啥啊?就因为我会打架?”

      “不是不是,”我晃了晃混沌的脑子,“因为——你有本事,哈哈哈哈!”

      “是因为疫情啦!”十六岁的瑞吉·普兰说,“是因为有太多人丢了工作,我们的队伍才会这么壮大!”他凑到我耳边:“你觉得这次绿党的政策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晃了晃最后一点啤酒,“要我说,也就团结共和党那些家伙的主意才像是人想的。”

      “你再想想吧,”瑞吉取笑般地看着我,“我们都是年轻人,顶着这皮囊,不替自己说话,莱菲布勒先生——不值得啊!”

      “别叫我莱菲布勒。”我懒散而恼火地挥手,“克里斯,叫我克里斯托弗森。”

      小酒馆里的人们常常谈论麻瓜政府不合理的措施,我心里暗自嘲笑。他们再荒唐,不如法国魔法部那些家伙不成器,他们从头到尾学的人家的东西,不过是仗着臣民稀少,又没有好战的家伙,才能坐在权利的巅峰之上。

      在布斯巴顿读书的第二年,瑞吉带着他的女朋友去参军了,我懒得去车站欣赏你情我浓,女人嘛,这种东西,我身边应有尽有。布斯巴顿看上的,继母大人奉上的,巴黎西区擦枪走火的……到处都是人间天堂!

      科迪三岁时开通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他也是一幅好皮囊,六岁的时候账号已经被阿芒迪娜经营地有声有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常常有裙装广告商登门拜访,科迪也热衷于出现了各种t台秀场。“为什么我不能出现在选美大赛上?!”我常常能听到他不甘的哭闹。

      “因为你是男生!”我不耐烦地想打发他,“男生懂吗?选美大赛是女人们该去的地方——”

      “那我可不可以变成女人?”科迪扬起头问我,我一时语塞,想着怎么把这样异想天开的事断送在他脑子里。

      “可以啊,”阿芒迪娜笑着说,“科迪想做的话,一切都可以呀!”

      儿童选美的服装造型已经够让我心理不适了,更何况选手还是我弟弟——虽然不是亲生的,这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来气:“科迪!你是男生!男生应该是帅气的,而不是美丽的——”

      “科迪,”阿芒迪娜很快把他抱走了,“别听哥哥的,你要自己想。”

      过了一会,她安顿了科迪又回到我身边:“课业怎么样?”她温和地问,这样的神情让我没有一点脾气,“天文课的老师,舅舅会帮你搞定的。”

      “用不着做到那样。”我两臂张开,瘫倒在沙发上,顺便把羽毛笔戳回墨水瓶里,“只是禁闭和检讨罢了——我下学期可以不选她的课。”

      “那怎么行,”阿芒迪娜笑眯眯地说,“你可是我的孩子,安东尼,我要给你最好的,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老师也不行。”

      “是我做的不好,”我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马克西姆夫人已经说得很公道了,而且我也认错了,林恩现在也没事了。”

      “好吧,”继母叹了口气,遗憾地说,“不过这些都与你无关了——本来魔法部就有个项目需要她,算上高薪聘请的升迁吧。”她亲了一下我的脸颊,“但下周还是去见见舅舅吧,他很想你。”她惯会用这样的伎俩笼络人心,但我始终会被温柔乡打动。

      我点了点头,在阿芒迪娜的这些社会关系中,所谓“舅舅”巴雷·让绝对是最重要,且最亲密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频繁地看见他在学校里闲逛——当然,他通常把这些事叫做督导视察。

      “红旗俱乐部的人数增长有些快啊。”周末的时候我借口钓鱼去了舅舅的私人鱼塘,“你知道俱乐部的部长是谁吗?”

      “这很重要吗?”我耸了耸肩,“早些年火箭队还没拉胯的时候,魁地奇俱乐部可要抢手多了。”鱼钩穿过扭动的蚯蚓,我随手把它往湖中心抛。

      “那不一样,他们谈的东西,是异端。”舅舅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你的身份,问到部长这号人物不算难吧?”

      我敷衍地答应了他,借口说女人堆里才更适合套情报,他给了我不少钱——当然大部分都被我花在了欢乐屋。我前脚暗自取笑舅舅这么一号人物竟然会把筹码压在我这个小鬼身上,后脚就听到了布斯巴顿校内的流言蜚语,几个家境糟糕的巫师因为各种原因退学,红旗俱乐部在三个月后因为入不敷出宣布解散。

      这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诅咒了一样。因为,与此同时的布斯巴顿并没有什么热点兴起,于是,几乎是不出预料的,人们的兴趣很快就被随后到来的三强争霸赛吸引了。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的到来产生的躁动和声响,就像一潭死水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而激起惊涛骇浪。

      波特和马克西米连……我眯起了眼睛,真怪啊,我以为我会遇到臭脾气的棘手对手,没想到只是遇到了舆论的漩涡。托阿芒迪娜的福,我一直都是布斯巴顿的花花公子,火焰杯选中了我,这下我在三个学院间都是名声大噪。瑞吉·普兰回来了,他的皮肤因为训练被晒成了小麦色,虽然我不觉得这让人更英俊,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更强壮了。

      他常常隔三差五来找我——即便他很清楚我要同时兼顾O.W.L.s考试和三强真霸赛。没办法,谁叫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终于,第一个项目结束后不久,我请他去咖啡馆聊聊。

      “克里斯,我觉得我被人跟踪了。”他单刀直入地说,“这种感觉从我踏上法国国境线就没有消失过。”

      “怎么会呢?”我笑着招呼服务员,正要问她要两杯摩卡,她似乎能看破我的心思一样,已经端了上来,甚至连方糖奶球的量都正合我口味。我一时语塞,想施个闭目塞听咒,但是瑞吉摇了摇头:“克里斯,你觉得,这些有用吗?”

      他拉起我的手,沿着塞纳河岸狂飙,直到我再也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下,他才停了下来。我抬头看到眼前绿荫遮蔽的地方,有一处年久失修的木屋。他挑中了四面只有灰墙的车库,神经质地施了三十多个反侦察咒语,最后狼狈地席地而坐。

      “克里斯,你相信我吗?”我好像再也看不到了意气风发的瑞吉,我看到了一个沮丧的、甚至可以说是绝望的灵魂。他看我没有回应,只好自嘲地笑笑:“大概,只是因为我疯了吧。”他说他是第一届加入红旗俱乐部的成员之一,他说他们一开始只是百无聊赖地吐槽一下时局,他说一开始只是一些姑娘们的突发奇想,他说他们从报纸上用大大小小的印刷体拼成了一封信,他说他们借助了麻瓜的力量,他说他只是为了巴黎西区的可怜人求一个生存的权利。

      他说他想要的,只是禁止枪械,禁止毒品;他说他们只是办了一些报纸,开了一些网站,想要减少税收、降低电费。他说他只是觉得阿尔斯通、北溪二号和核潜艇买卖——桩桩件件,让他觉得憋屈。他说,这些要求不过分吧?嗯,不过分,我说。

      “克里斯,我撑不下去了。”我看着瑞吉·普兰,他浑身上下的细胞,是那么强大,又是那么弱小。瑞吉·普兰,我亲爱的、永远的大哥求我,“克里斯,给我点钱吧,我不得不离开巴黎。我从客厅到卧室,自己家里被安装了数十个小型监视器。我每天都能收到寄来子弹的警告信,巴黎有人要我的命。”

      “这还不简单。”我不以为意地笑了,“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和女人缘。”我把成堆的加隆扔给他,勾着他的脖子和他对拳,“就当是修学旅行,瑞吉,一路顺风,祝你好运!”哪有这么夸张,那时的我想,一定是你草木皆兵。

      瑞吉离开法国的第二天,舅舅又到了布斯巴顿考察,他把我从变形课教室里拉出去,我很恼火,但是不敢违逆。“舅舅!我在上课呢!我还想在O.W.L.s考试里面得个E呢!”我大声嚷着,企图让他回心转意。

      “小崽子,你也是红旗俱乐部的成员?”他的威压很强,我瑟缩了两步,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你最好和他们没有关系。”舅舅随手敲打了我的脑袋,“第二个项目的细节我都和你讲清楚了,我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没有回头路了。不要生事,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什么?”我两眼发愣,舅舅贴着我的耳朵说,“初级巫师考试在即,不要缺考,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我什么都没有想,按部就班参加了考试,参加了第二个项目——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事是能让我想到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如约而至,巴雷舅舅在禁闭室给我看了看成绩单,年级里百八十个学生,他把生杀大权握在手里轻而易举。

      “第三个项目是迷宫密林。”他在羊皮纸上比划着通向终点的路线,标上了所有能确定位置的危险、监视选手的红帽子,以及对手可能的活动区域。他阴沉地看着我,“能赢吗?第二项的那种情况,我不想在看见一遍。”

      “拜托,”我恼火地咕哝,“我怎么能预料到他也知道考题!舅舅!该不会消息是从你那里泄露出去的吧?”

      “我只问你,能不能赢?”他用低的可怕的声音说话,眼神像要把我撕碎。

      “我……”我挠了挠头发,“说真的,我不需要这些,你告诉我是迷宫和密林就已经够了,以我的能力,能自己找到路。”

      “我不仅要你找到,我还要你完美地找到,第一个找到。”舅舅强硬地说,“三强争霸赛,我们输不起。”他的手抵住了我的胸口,“因为你是我的侄儿。”

      “我才不要。”我扭开他的手,“从一开始我就一直想说的,这是火焰杯对我的考验,我是我,不是你的工具。大不了你把我们从前的所作所为都抖出去——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吗?巴雷!”

      他的下眼皮抽动了一下,我的心脏跳的很快。我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拂了命令,这令人既刺激又后怕。毒蛇、或者藤蔓植物最适合用来形容他,但是我也受够了被安排的光鲜亮丽。

      巴雷看了我一会,忽然勾起嘴角后退了一步。“科迪最近挺忙的,对吧?”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不详的念头刺激着我的神经,“他很快就要完成梦想了。”

      “安东尼,你是个优秀的孩子,但我可以让你更优秀。”他把我的O.W.L.s考试成绩单放在桌子上,“马克西姆夫人说,你想去圣安德鲁斯学园进修——但这份成绩单显然有些差强人意了。”他看了我一眼,“但帮你一把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我要求的也不多,部长大选在即,几句好话对你来说,也是举手之劳吧?”

      “我……”

      他打断了我的话:“安东尼,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只能请科迪帮这个忙了。”

      我很快意识到了他的言外之意,没有什么比全巫师界最小的变性人更能吸引话题了。“我答应你,”我不得不立刻下定决心,“求你再给科迪一点时间,我还想……”我还想再给他一个自己选择命运的机会。

      我食言了,舅舅勃然大怒,波特弃我而去,糟糕的三强争霸赛就像一个笑话一样结束了,我好像在波特身上浅尝辄止地品味到了男女之爱的核心,但那是转瞬即逝的风,只在最后留下了粗糙的摩擦皮肉的砂砾。

      我被医护抬上了担架,逃脱了舅舅的魔爪。那天晚上的医疗翼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我第一次破天荒地梦见了亲生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又有了各自的生活,与我隔着一层厚厚的障壁,他们的喜怒悲欢与我再也不相关。

      “妈妈,你爱过父亲吗?”我听到梦中的我泣不成声,“有没有一点点的爱上过呢?”

      “他不过是个有钱的老傻瓜,”记忆里的母亲变得渐渐扭曲,“而我,只是个普通的、见钱眼开的女人罢了。”

      我恨透了这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就像他们明明绑架了科迪的认知、**了大众的审美,却偏要一遍遍地重复,他们是正义的、正确的,他们是世界的中心,而我们只能无可奈何地绕着腐朽的太阳旋转,永远没有尽头。

      真的是好**啊!

      第二天瑞吉偷偷溜来看我,我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促膝长谈了,他消瘦了很多,但神情却舒展开了。他说我尽管强大却不敢挺直腰杆子说话,我讥讽他宁愿背叛国家也要去实现荒诞的理想。言罢我们看着对方的眼睛,时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他忽然放声大笑。

      “克里斯!你不愧是全世界最懂我的人!”

      “普兰先生,你很容易被看破啊!”我尽力不扯动伤口,“这次带上科迪一起走吧,我能保护好自己,但在保护他上,做不到游刃有余。”

      “和我一起走吧,”瑞吉低下了眉毛,“我还有很多事想和你说,很多人想引荐你看看,相信我,见过了他们你会改变想法的,那可比红旗俱乐部有趣多了。就算你还是想留在这里,你可以回来啊,法**和塞***之间,又不是隔了一个银河系!”

      “我不要,”我笑了,“这十六年来我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让它变得更好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逃避。巴黎很快就会有画展了,阿芒迪娜很喜欢收藏,那是科迪离开她视线的最后机会,我替你开路。”

      瑞吉轻轻摇了摇头:“我等着和你再次相见。”

      ======================番外2 end======================

      全文共6408

      红旗俱乐部隐射什么咱们懂的都懂,我怕写太明确被请去喝茶。

      这里克里斯自己都说了,他只是不反对,而不是完全认同瑞吉的观点,但即使这样,他们的联系也不是会被容忍的。要我说还是克里斯太年轻,反侦查技术差的一批。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