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选择和空白 ...
-
难得纤音姑娘情绪进入了低落期，那一群驻现世的死神们，却过得相当多彩欢乐。
纤音姑娘相当之郁卒，根据“快乐是要对比出来的”这样的理论，决定去近距离观察，比起她来还要无精打采的草莓君。
于是，纤音姑娘更郁卒地发现，原来她找不到……
似乎她上次去莉莎副队长那里转悠，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假面军团搬家了，而且小钵的结界，那是鬼道大鬼道长铁斋都自叹弗如的强项。像她这种缺科在鬼道的前死神，自然是找不到的。
况且，店长那个奸商，备战前夕，自然是不肯放过她这种免费劳动力。
而且居然又是和刚刚到现世那个时候一样，给大工程打下手。把空座町弄到尸魂界去的转换装置——也依旧是那种一听就觉得“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的研究品。她纠结的问题也从来只有一个——为什么这么高技术含量的东西，还会需要像她这样一看就不掌握技术的劳工呢？！
不过像这样做做苦工，倒是会使她不在那么纠结于那种无解的问题了。因而，当她再次在空座町的上空，感受到豹子那种蕴含着极□□虐感的熟悉灵压时，突然恍惚了。好像上一次看到他，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就那么直接冲了出去，店长的声音在身后变得模糊不清起来，纤音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行动快于思维的。
“既然小纤音选定一护那边了，那么，我就去另一边好了~”
店长的声音，似乎是这样的内容。
咬咬下唇，纤音不知为何，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精明如浦原喜助……
心里的感觉变得极为奇怪，酸酸涨涨起来。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无法看到自己未来的道路。不知道自己将要前往何方。
顿了顿，纤音加快了速度。
她知道，这是在患得患失。
可是，她能看到眼前的事物。因为触手可及，因而无法放手。
所以，现在连迷茫的时间也无。
至少，豹子对她而言的意义，她很清楚。
为什么会安然呆在尸魂界那么多年，原因她很明白。
她觉得自己更适合死神的生活。
并不是什么正义之类无谓的问题，就像虚会本能地吞食死神一样，有很多死神也并非抱着保护人类或者净化灵魂那样的大义，而是把斩杀虚当成是理所当然来进行。
但是，些微的不同之处就是——死神是群居生物，而虚不是。
像搭档同伙之类的，对虚来说十分奢侈罕见，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想要相互吞食、控制对方……这样的。
她归根结底，也不过还是一个害怕寂寞的小女孩儿罢了。
于是，葛豹子于她而言，不只是在这个世界最先接触的真实。更是那独一份的奢侈。
她要做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然而，意愿确实如是强烈。
那么就按照所想的去做。她不想把自己逼迫到死路。
深吸一口气，纤音看到的就是草莓君正单方面受虐的画面。
一护身上，刚刚残留的那种暴虐绝望的灵压，已经荡然无存。
然而更吸引纤音注意的，却是葛力姆乔的断臂。
牢牢盯着于一护对峙着的葛豹子，纤音听到自己怔怔的声音：“葛力姆乔。”
斜过眸子扫视一眼，带着些不耐。“女人，我现在可没空理你！”
依旧是熟悉的嚣张至极的语气。
纤音想笑，却发现平时再容易不过的一个表情，现在却很难做到。
“你的手臂……”
不是如同一护之前的发问，纤音只是纯粹地低喃而已。
谁做的，因为什么原因，她想自己知道的很清楚。
“你们一个两个都只会在意这种没意义的问题吗？”
狂傲地立在半空中，葛力姆乔抬高碧蓝的眼眸，斜睨向纤音，语气骄傲到欠扁。
“那么，战吧！葛力姆乔！”虽然看起来狼狈，少年的眼瞳却毫无畏惧的神色。只有最纯净的战意。毫不服输的骄傲。
拳头在手心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明明站在了这里，纤音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蓝染。那个男人。
咬牙切齿地把这个名字默念两遍。纤音感觉到自己的心才逐渐沉静下来。
原来除了露琪亚，平子真子也在旁边么。
而且豹子，你这种察觉灵压的水准，也太差劲了。
——看着被露琪亚的白涟冻住的葛豹子，纤音只想掩面。
其实现世，对于豹子来说，也是很危险的呢。
扯扯嘴角，纤音几乎是带着一丝小小恶意地，用自己的灵压裹住冰层的表面。
露琪亚的冰雪，伤不到他，可是再让豹子随意下去，平子就该出来了吧。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破面化的葛小豹呢。
张扬的水蓝色短发，线条分明的脸孔。深绿色的眼影沿着眼角的趋势上挑，凌厉而狂傲。覆盖了小半个面颊的齿型面具，挟带着一丝狰狞，使得他整个人更具危险感。葛力姆乔给人的感觉，像是没有一丝柔化处理，而纯粹使用刚硬的笔触描绘出来的感觉。
确实是葛豹子呢，豹类的优雅全然不见，然而矫健凌厉之感却被扩大到了极致。
轻吁一口气，神经稍稍松弛，纤音便感觉到空气里的异动。
立即放开对灵压的控制，纤音向后连退一步。
几乎是霎时，冰冻被爆炸性地从里面摧毁，浅色的冰屑四散飞射开来。
然而，刚刚爆发开的熟悉灵压，却也立即被另一个灵压压制住。
平静无波到徒生虚无之感，却压抑强大到无法忽视的灵压。
纤音自认为见过一次，这样的灵压就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忘记掉。
——乌尔奇奥拉。
垂下头，淡然直视着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的眼中却是一片虚无。
“任务已经完成。”周围的一切都被视为无物，他仅仅只是陈述这个命令而已，“回去吧。”
出乎纤音的意料。眼中有着不甘，可是豹子居然并没有要反抗命令的意思。
斩魄刀在纤音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狠狠地砍了过去。力道大到让徒手接住利刃的乌尔君也不由得微微皱眉。
所有人都不由得惊异地，看着纤音头上不知何时凝成的惨白色面具。
他们怎么能。
如是骄傲的葛豹子。
被斩断一条手臂之后，作为诱饵抛到现世，还依旧被所谓的命令牢牢约束着。
他们怎么能！
殷红色延着斩魄刀的刀刃练成珠线，衬在乌尔奇奥拉有些病态的苍白色肌肤上，有些妖艳的美感。
略带腥甜的气息，弥漫在鼻端。消融在舌间。
居然是她咬破了自己的唇。
被乌尔奇奥拉用虚弹把刀击开的一瞬间，橘色的薄膜横在了面前。
带着不甘，纤音仰首看着缓缓上升的两人。背脊挺得笔直。
“你很不错。”出乎意料的声音，让纤音不得不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发声的葛豹子身上。
依旧是那副狂傲不羁的样子，自大到欠扁的神情。
“女人，告诉我你的名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纤音的大脑一片空白。
光影在眼前一瞬间斑驳。
——什么意思？
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抿紧了唇，纤音强迫自己依旧盯着葛豹子。
“你不知道？”
话说出口，声音里的沙哑让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葛力姆乔的面容上，奇怪的神色一闪而过。
“你没说过，我怎么会知道？”
像是被锤子当头砸了一下，纤音呆滞在原地。
——居然是把她全然忘了么？！
还是说，难道她对于虚圈的记忆根本就是虚梦一场？！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选择和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