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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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晋忘川给在场的人和鬼都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华清和没忍住爆了句粗：“卧槽！牛皮啊！”
秦落巳瞪大了眼睛，看着晋忘川蛇皮走位老大爷背手东闻闻西看看，所有的鬼怪无一例外都一副惊恐的样子往后退。
“你们躲什么呀。”晋忘川嘴巴撅得都能挂上一只小油瓶，“我又不打你们。”
刚看完几场单方面屠杀还在瑟瑟发抖的鬼怪们：“……”
你这小崽崽不讲武德！
你是不打，你是直接吞！
趁着在场的所有鬼都被晋忘川加了个debuff似的战斗力大规模下降，华清和砍了几只闹得最欢的鬼怪，朝对面喜滋滋大喊道：“老李，你这回可欠了我一个人情！”
对面的李道长眼神明暗变了几番，又在晋忘川和秦落巳身上来回了几个回合，最后也只憋出来一个字：“滚！”
“我还没跟你算你偷蛇蜕的账呢！”
“我说了，那本来就是我徒弟的东西，叫拿！”
“偷啊偷的，说得那么难听！”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徒弟的！”李道长吼道，“就凭你徒弟也是一只蛇妖吗！”
晋忘川：“……”
秦落巳：“……”
“师兄！你们别吵了！”陈道长的剑被打的叮叮哐哐响，“这情况不对劲，鬼怪越打越多，甚至还有些外面的鬼怪也加进来了，这样打下去肯定不行！”
“我们符咒已经没有多少了，这样下去凶多吉少！”
听到陈道长说的那句话时，华清和刚用扔到墙上的针口恶鬼把墙壁穿了个窟窿。
一阵阴气猛地冲进来，卷杂着刺骨的寒意，让在场的人灵魂都不由得抖了几抖。
华清和就着墙壁缺口看了眼外面越来越阴沉的天气和肉眼可见围过来的鬼怪，脸色猛的凝重起来。
这情况的确不对劲。
就算他再怎么讨厌道士捉鬼协会，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地方的确不是普通鬼怪能来的地方。
对于普通鬼怪来说，平日里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像这样不要命似的往上凑。
哪怕是个分会，没有帝都总部震慑力强，那也是个阳间协会，就算隔壁的冥界捉鬼行的鬼界高层要过来也得掂量掂量。
不是想不想来，而是能不能来。
这两个的概念差别可大很了。
更别说这种几乎凝成粘稠实质的阴气，他上次见到还是在乱葬岗。
周遭的空气冰冷又粘稠，华清和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冷藏的非牛顿流体，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看不见的人拉扯着，迟缓得很。
华清和眯了眯眼睛，周遭的阴气还在不断往这边聚集，像台风眼一样越积越多，并非毫无规律，倒像是有人刻意把它们引到这边来的一样。
整个场景就像一个大型的阵法，而这栋建筑……
阵眼吗？
意识到事态比想象中严重得多，华清和冲对面吼了一声：“老李——”
“我没聋，干啥！”
“等到事情解决，你们能不能给结点报酬——”
“百年一遇的破事儿还让我给摊上了，这不给点儿说不过去吧？”
“多过意不去啊——”
李道长：“……”
“老李——老李——”
见对面的人不理他，华清和用符咒控制住那只总可着他攻击的水草头水鬼，也不说话了，又当当砍了几只鬼怪：“落巳，过来帮为师挡一挡！”
“那个厉害的小女娃过来也成！”
秦落巳：“……”
刚用镰刀砍了一只鬼的晋忘川：“……？”
秦落巳开着天眼，精力已经损耗大半，但还是听话快速移动到了华清和面前。
华清和打死一只鬼怪，还有更多的鬼怪冲上来，他一个重击将那些鬼怪击退，秦落巳就趁着那些鬼怪冲上来的间隙接替了华清和的位置。
华清和卸力后后退了半步，从他那件破道袍中掏出一盏小型罗盘，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那些阴气和鬼怪无一例外全都往这间房子里冲，阵眼多半就在附近！
华清和手上的罗盘指针转个不停，最后指向一个方向堪堪停下。
“落巳，过来！”
早就和自家师父磨练出来默契的秦落巳板着一张不是很有血色的小脸，跟上华清和的方向。
华清和最后停在一栋墙壁前。
他用广袖挥出一阵强烈的风，墙壁前一面看不见的结界瞬间破碎，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猛然出现在眼前。
那漩涡半人多高，像是宇宙中存在最久远的黑洞，周边的阴气还在源源不断往里面聚集。
“我去！”华清和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看见这一幕还是不由得后退一步。
“老李！你看看！这是你们道士协会里面发现的——”
“要做到这种程度至少也得半月光景吧？”
“说起来难道不可笑吗？堂堂道士协会，居然能被布置成这么长时间的邪术阵眼，还成为了鬼怪聚集为之疯狂的据点，你们居然毫无察觉，你这分会长做的可一点都不称职啊——”
李道长往这边瞥了一眼，就这一瞥让他几乎气到想要吐血。
这么大的阵眼，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藏在自己家里，这根本就不是称不称职的问题了，还涉及到脸面的问题。
此刻他只觉得脸上被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地疼。
阵眼暴露出来之后，周围的鬼怪也像是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攻击的程度明显加强，过来支援的几个小道士招架起来都不约而同都有些吃力。
刚刚就一直被牵制住的画皮鬼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击飞几个围过来的道士，本能地往阵眼的方向扑过去。
华清和正竭力解决阵眼的问题，这一撞只能让秦落巳用那扇书卷硬生生挨下。
秦落巳接了画皮鬼的全力一撞，猛然后退一大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就连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画皮鬼尖啸一声接着撞击，每撞一次秦落巳的脸色都苍白一分，到最后那张书卷上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缝。
“不许你欺负落巳哥哥！”晋忘川这边正吃着鬼，转头就看到这一幕，她jio步重重踏在地板上，将还在撞击的画皮鬼一拽，对方就重重摔到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画皮鬼：“……”
不是，这着陆方式有点伤鬼自尊了吧。
“画皮姐姐，欺负人是不对的。”晋忘川看着对方那双还带着点清澈的眸子，认真说道，“你看，我和落巳哥哥长得都没有你高，这叫以大欺小。”
画皮鬼：“……”
这到底是谁欺负谁。
突然，晋忘川身上响起了一阵舒缓的音乐，温柔的前奏过后，迎来坚定而抒情的歌词：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①
晋忘川：“……”
在场其他人：“……”
得空瞅了一眼晋忘川的华清和没忍住道：“忘川，思想很正！很好！”
“落巳要向妹妹学习！”
秦落巳：“……”
房间内一片寂静，就连刚刚还在嚣张跋扈做着可怖鬼脸的鬼怪们都露出了一副呆滞的神情，画皮鬼眼中的混沌更是慢慢在消失。
若大的一片场地，只剩晋忘川身上清晰的音乐声：
【春雷啊唤醒了长城内外……】①
晋忘川绕着自己转了两个圈圈，确定这声音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之后，从衣领里面掏掏掏，掏出来一只用粗棉线挂着的儿童用的翻盖半智能手机。
上面还镶嵌着两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钻石，在手机自带五彩灯光的映衬下散发着豪气而土味的光。
晋忘川看着手机，挠挠头发不知所措：“……介、介好像是二哥带给我的礼物嗷……”
【你迈开了气壮山河的新步伐——】①
“但是是大哥帮我弄好的！”
意思是，这歌不是她选的，也跟她没啥关系。
晋忘川皱着小眉头摆弄手机，不知道是因为歌曲的buff效应还是晋忘川强大的气场和实力让那些鬼怪有所忌惮，鬼怪只在她周围活动，以晋忘川为圆心形成一个空心圈。
“好了！”
终于晋忘川关掉了手机铃声，但她听到这两个字后立马抬起头来，眼神里有些没散尽的疑惑。
她刚刚……有出声吗？
晋忘川看向对面，只见华清和和几个小道士合力将桃木剑刺进阵眼中，刚刚的声音就是其中的一个小道士发出来的。
阵眼缓缓胀大到一人多高，最后又像泄气了一样慢慢缩小，在缩小到一个成人的脑袋那么大的时候突然炸开，一股腥臭的气味猛然散发开来。
晋忘川的脸在一瞬间皱成一团：崽崽痛苦面具.jpg
秦落巳是距离阵眼最近的人之一，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道士们脸色也或多或少有点不太好，但也还都忍着内心的倒胃感和面前的鬼怪互砍。
但看着长得都很委婉的鬼怪们，他们胃里翻腾的感觉却更迫切了。
鬼怪们：“……？”
宁礼貌吗？
在所有道士都觉得事情已经解决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阴风大作。
一个魁梧的身影破开虚空，直直朝着道士协会悬空走来。
那身影左手拿着金斧，右手执着瓜锤，面色青黑，浓眉长髯，身后还跟着一黑一白两道瘦高又跳着走的鬼影。
众道士中稍微有些见识的李道长瞪大了双眼，眼睛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