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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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风习习穿入窗内。屋里围着纱帐，从外看不清里边，却可以让风畅快地淌过。
暑气被驱散了几分，余闲和宋煜并排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仍有大把空余。
他们睡得实在太规整。
穿得也规整。
宋煜换回了大梁的常服，手里拿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余闲和他自己扇风。“热么？”
“还成。”余闲翻了个身，看着宋煜的侧脸，阵阵困意涌上头。“不是说要走？”
“是要走。”宋煜略略思考一会，便道：“那就现在。”他当即收起扇子扔到一旁，拉着余闲一同起身。
“现在？”余闲困意正当头，还贪恋着这软绵绵的被褥，故而不情不愿，眼神都是朦胧的。
宋煜不言语，手臂甫一用力，便把余闲整个人都拖到了自己的怀抱里，三下两下扯开帐子，等余闲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便已经是被宋煜抱着，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天香楼后头的小巷里。
困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宋煜如此一出，余闲精神气回来了，“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着急。我本以为……这下我可放心了。”
“是么，”这个点儿后巷没人了，宋煜和余闲慢慢悠悠地走，也不顾忌着什么。“我还能是假的。”他笑着抓住余闲的手，往自己脸上放。“是真的。”
指尖传来真实的温热，余闲顺势捏了一把，感到心满意足。宋煜还活着。这是他过去四年里所未有过的高兴和喜悦。他盼了四年的至交好友。
“时辰不早，你不会想今夜在外头睡罢，”余闲道，“咱们上屋顶，跑回去。”
“行，难为余丞相还记着，”宋煜笑了笑，他蒙了面，便同余闲一起上了隔壁的屋顶。
这是他们少年时干过的傻事……不，算是趣事。
皎洁月光中，有两道人影从京城人家的屋脊上疾跑而过。
……
他们没打扰别人，静悄悄地落到丞相府里。
余闲轻手轻脚地把屋门掩上，回头看宋煜正倒了一大杯凉茶灌进肚子里去。
“那茶都冷了，还是别喝的好。”他说，“晚膳前泡的了。”
“无碍，”宋煜喝得太急，茶水淌到下巴上，他抹抹水渍，说：“能喝就成。”他倒真没什么顾虑，凉茶也好热茶也罢，凑合凑合。他想起什么，问：“如今秦伯还在？”
“在。”余闲道：“明日我同他说说，让他给你另收拾一间房。”
“真怀念从前的日子。”余闲坐到宋煜旁边，听他说话：“要是那四年我没走，”他想了一下，低声对余闲说：“那才好。”
余闲看着他带笑的眼睛，也不由得眉眼弯起，应道：“好极了。”
半刻钟后，两人躺在床上，明显要比躺在天香楼时随意得多了。
“你别说，刚在天香楼里时，遥遥一看，我都被迷住了。”余闲说：“着实惊艳。”
“这个么，”宋煜知道余闲想说什么，答道：“在楼兰时偷偷跟兰漪学了，学了个把月才领悟到其中精髓。”
“除了这个，还学到别的什么没有？”余闲知道宋煜聪敏，学东西快，从前跟着太傅念书时，太傅就夸过他。
“有。”
“什么？”
“她教我驭夫之术。”宋煜很认真地看着余闲，嘴唇张合之间说的话都让余闲感到无地自容，耳根泛着红晕。“她说以防万一，这些还是要学的。”
虽说余闲是个正人君子，不太能听下去，可是，他的好奇仍是战胜了那句“君子为人需端正”，于是问：“她怎么教？”
“嗯……”宋煜英气的眉稍稍靠近又分开了，忽地坐起来，两手撑在余闲两旁，慢悠悠低头凑到他耳边，好似要吻，又不急不慢地偏过一点儿，低声说：“就……这样教。”
帐外的烛光晃了下，余闲就着有些昏暗的光，看见宋煜的亵衣领口处，结实的胸膛露了大片。
因常年的舞弄兵器，宋煜的肤色并不十分白皙，但配上他那张俊脸，当年颇受欢迎。上至六十老妪，下至十六少女，行过之处，少不了被掷瓜果。
余闲一直知道宋煜好看，但现在似乎……更好看些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没由头地想捧住宋煜的脸仔细地端详好多遍。
“你刚才在天香楼里的话，还没说完。”余闲侧躺着，搁在软枕上的指尖微微蜷缩。宋煜已经躺回去了，一边扯开单薄的锦被给余闲搭上，一边答道：“想听？”
余闲没说话，略微动了动头，一双极有光采的眼睛注视着宋煜，任由他给自己盖被。
“其实也没什么可听的事。”宋煜微微笑了，声音温柔了些，便从四年前开始说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