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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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职棒季后赛结束已经快11月了,东京连着下了几场雨，天气又湿又冷。
御幸在小雨中晨跑回家，发现有几个未接的老家来电。
回拨了好几次，父亲才接起来。
电话那边咳得很厉害，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被追问了好几次，父亲还是坚持说最近降温感冒了，有点咳。
主要还是工厂的问题
小钢铁厂运营起来越发艰难，好几个常年客户都换到大厂去了，有些干脆自己都停业了。
要不是为了厂里剩下的几个工人，也不会再这么坚持干了。
要紧的还是临时周转的资金。
客户减少，之前的银行贷款不会再续期了。一大笔钱，想尽办法还是凑不够。再拖下去，作为抵押的厂房、还有家里的房子，可能都保不住了。
御幸皱着眉头：“您别着急，我来想办法。先保重身体。”
正好今年赛季过了，他还能回家一趟。
但钱的事情，御幸不自觉的咬起拇指指甲。
除了队友，他确实没啥棒球以外的朋友。
和职棒队友认识还不到一年，也没到能以这种事情去麻烦别人的程度。
青道的人现在都还在立足期，告诉他们了，恐怕除了担心也没啥好办法。
早知道那些商业活动多少参加一些，手上也能宽裕点儿。即使职棒起步年薪不错，但那笔钱对他来说，还是个常识外的大数目呀。
啊，御幸在通讯录里调出那个人的电话，找他或许可以的。
拨过去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乔纳森的声音。
“不好意思，刚正在会上，怎么啦？”
御幸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没啥障碍的，就要为家里的事情向他求助了。
虽然总是传些信息，但其实从美国那次以后，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过。
其实，并不能算很熟吧。
没听到回应，乔纳森接着问，“御幸, 你没事吗？”
“啊……我，我拨错了，抱歉打扰到你了。”
打电话给只见过一面的人，说要借一大笔钱。太不经考虑，也太失礼了。御幸一边慌乱的解释，一边懊恼的握紧了手机。
“不用抱歉。”乔纳森隐约察觉出捕手和往常不太一样的紧张和焦虑，“是有什么不方便直接说的事吗？”
“那发信息给我也可以。”
对方语气里没有丝毫不耐烦，完全站在他的角度反复的安抚着。这种情况下再回避 ，就真是在辜负别人的好意了。
御幸犹豫了下，咬咬牙，开始讲家里遇到问题。
乔纳森听完，想了想，问他：“你知道是哪家银行吗？”
御幸摇摇头，“我可以问问去。”
“嗯，不急。我们和好几家银行都有交道。”
“这个数额，要有第三方愿意做担保，银行应该也能接受续期。这样第三方也就是出个文件，用不着出钱。”
虽然后面还不上了，银行是可以追第三方要的。但这些就不用跟御幸讲了。
听到不涉及实际借钱，御幸明显松了口气。
“谢谢你。“御幸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真诚的跟对方道谢。
”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其实很高兴。你能来找我，能让我一起想办法。“
御幸抓过沙发上的抱枕，压在怀里，莫名的有些脸红。
“我们家厂子很小，但也是爸爸一生的心血，真的是帮了很大的忙。他最近还有些生病，解决掉厂里的事，他也能安心养养。“
“哦，生病严重吗？”
“还好的，说就是降温感冒了。电话里听他一直咳。我也打算明天回家看看去。“
“嗯，当面看下比较好，也能放心些。银行那边也请他别担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嗯，你是还在会上么？”
乔纳森笑起来：“没事，自己开公司也就这点好处。可以自由决定优先级。”
御幸觉得耳朵有些烧起来。
“那今天先这样，后面还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了。“
“好。”
“对了，最近降温是挺厉害的，你自己也注意哦。”
挂掉电话，御幸伸手摸了摸红透的耳垂，带着汗意的指尖冰凉。
电话打太久了吧。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蜷起脚，抱着靠枕窝在沙发上。
啊，好像是有些太依赖这个人了。
窗外雨停了，几天不见踪影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
习惯了看着父亲在工厂工作的背影，一个人处理好该做的事情。
有个人可以能随时聊点什么，出了事可以直接商量，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泽村他们和家里一直都和这差不多吧。
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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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从电话间出来，Lee靠在正对电话间的办公桌前怒视他。
公司推崇平等、好奇、有趣、创新，除了会议室/单人电话室，都是开阔空间，他们几个创始人也没有自己的办公室。
“重要的投资人过来开会，CEO中途突然离开，你是想怎样的？“
乔纳森自知理亏，跟着他往会议室走，老实的听着对方带着火星子的抱怨。
“对了，“指责得差不多了，Lee压低声音，“他们要的对公司重大事项的否决权，你是怎么看的？“
“难得有不坚持多少年未实现IPO就要求回购的财务投资人。他们放掉了这一点，已经很尊重我们公司的理念了。”
“嗯，要不我们也不会同意他们入股进来。”
“业务快速增长有外部资金需求，投资人又充分理解和退让。在其它权利上适当放一些，也说得过去。“
“那就给他们？“
“感觉还好。毕竟他们是财务投资人，背后也没有行业巨头作为基金出资人。对他们用来投我们的实体做好调查，别就是借他们一个通道，后面是其他人就行。”
“嗯，律师会做好check的。”
“veto事项也再减少些的吧。谈定了对公司运营独立性不做影响，但从风控角度还是坚持要否决权，这点还是有些奇怪的。“
“嗯，这个交易也就是这里让我觉得有点担心了。“
“但要等绝对确定再决策，基本也没法有任何行动了。最大限度的逼近，该有的风险还是得担。继续谈吧。“
“同意。另外，你那边还好？”
“哦，今天会后联系下银行吧。”
“银行？”
“御幸家里的有点事，帮个忙。“乔纳森比了个数，“这个数量级，应该还好。”
Lee看了眼：“是还好。但以你自己的名义，别和公司关联上。新融资怎么也会尽调一下。钱到没多少，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内控有问题。”
“这些你说了算。”乔纳森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准备推门重新回到会议室。
Lee看着他的背影。商业上这个人总是很清醒，偶尔靠直觉判断的时候也准得吓人。
就是感情上比较让人担心。
在大学前就是个沉迷电脑的宅男。首次创业就成功，身边被一群嗅着金钱味道簇拥过来的男女围绕着，什么都玩过，但也没走心。不算有正经恋爱过。
对方也是个看起来学生时代除了棒球，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家伙。
明明都二十出头了，一年多来两个人也就发发信息，煲个电话粥，恋爱水平完全初中生以下。
Lee在他身后关上会议室门。
希望都能一切顺利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