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成了1的攻略》琴~

23、不亏了

　　京寒这时候不咸不淡的说：“还没听明白？她在他们班就是个自动提款机。取了钱，还能踹一脚。”

　　明焕并不意外会是这样。以物理老师得罪人的功力，学生把怨气撒在他女儿身上一点不奇怪。物理老师越是高调，徐雅雅在学生中间就越是被动。何况，徐雅雅成绩只是中上，并没有硬气打脸那些学生的资本，加上被她爸爸的严厉管教约束成了木讷的性格，除了怂着当出气筒，确实什么都做不到。

　　他叹了口气，说：“我找机会跟物理老师反映一下吧。”

　　“不要！”徐雅雅却急切的制止：“别告诉我爸爸……”

　　京寒说：“她担心她爸爸误会你俩私下接触。”

　　明焕：“啊？”

　　京寒用讥讽的语调说：“担心你们早恋啊。”

　　徐雅雅涨红了脸，把校服袖子拽的更紧，又羞又窘：“我爸爸发现我在家跟同学闲聊，就没收了手机，说我有早恋的倾向……我，我对会长，不是那样的……”

　　明焕被物理老师的强硬做法搞的没脾气了，只能说：“好，我不说。你把你同桌的名字告诉我，另外我会找你们班的班长了解情况。你不用怕。”

　　徐雅雅却突然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竟然双肩开始发抖，她眼神里充满惊惧，不断回头去看。

　　明焕不解，看向京寒。京寒皱着眉往门外黑漆漆的走廊看了一眼，无声的摇头，示意待会再说。

　　徐雅雅嘴唇抖了半天，好像忘了刚才的话题似的，颤巍巍的问：“会长，你，你刚才说什么了吗？对不起，我，我没听清楚……”

　　幻听？

　　徐雅雅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即使在隐蔽的房间也像随时会被袭击的样子，明焕真担心她想不开。匆匆记录了几个徐雅雅有印象把账号借出的同学名字，他想，至少不是全无收获。

　　看了一眼时间，明焕对徐雅雅说：“你放宽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今天的谈话。往后学习上有什么困难也可以问我。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多呢，你不用这么紧张，心情放松了才能更快出成绩。”

　　徐雅雅还是摇头：“我不敢问……他们看到我跟你说话，会嘲笑我不自量力……丑人多作怪，我，我能跟会长说话，已经感觉很好了……”

　　明焕：“……”

　　京寒看见她自卑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催促道：“都问清楚了就赶紧走，有脚步声走过来。”

　　“啊！”徐雅雅小声惊呼，显然是怕跟这两位“私下接触”的事败露，要被她爸爸和同学们夹击，又担心明焕跟他们两个话题学生扯在一起，说不清楚。

　　“还不躲起来？”京寒推了她一下，一点不怜香惜玉。

　　他知道徐雅雅最怕老师，叫她躲去里面，自己跟明焕去面对巡逻的老师，他们两个不容易露怯。

　　明焕咬了一下指甲，眼睛晶亮。他说：“徐雅雅，桌子后面躲着。京寒你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雅雅再没犹豫，赶紧躲到桌子后面。京寒懒洋洋的走到明焕跟前，等着看他作何反应。太久没近距离欣赏明焕颠倒黑白的能耐，他还有点想念了。

　　老师很快走到了唯一亮着灯的仓库，隔着几步之遥就在喊话：“里面的给我出来！整个楼层就这里亮着灯，以为我看不见啊？”

　　等走进去，就看见明焕跟京寒站在桌子前面，明焕正拿着几份旧试卷，京寒斜倚着桌子，满脸的不耐烦。这两人看见老师进来也不惊慌，好像他们本来就该在这个诡异的时间出现在这诡异的地方。明焕舔了舔嘴唇，说：“张老师巡逻呢？”

　　“是你啊。”老师见是他，稍微放了心，甚至开了句玩笑：“你们没事来这干什么？都是旧试卷。偷考题啊？这里可没有哦。”

　　明焕一本正经的拿着手里试卷，说谎眼皮都不眨一下：“老师你看我们两个，哪个需要偷考题啊。是京寒同学，他最近开窍了，终于改邪归正，要我辅导他功课。我想了想，外面的辅导资料参差不齐，还不如借我们十中历年的考题，影印一下给他做例题。都高二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张老师听了不疑有他：“京寒知道学习了，好事啊！怪不得他最近总跟着你转悠，这是要学好！太好了，不晚不晚，一两次考不好没关系，能知道学习就好！”

　　京寒板着脸，真想把明焕掐死。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明焕说：“学校官网只能下载到最近一期的卷子，我只能开仓库，给他多找了几张。运动会结束我就监督他学习。”

　　张老师：“好好好！我回去跟他们班主任说，这得好好表扬一下。唉，不容易啊……京寒好好学，努努力考个本科，给那些人看看！”

　　京寒：“……”

　　明焕神定气闲的胡说八道：“十几张应该够用，其余的就去外面买辅导材料吧？你说呢，京寒？”

　　京寒：“……”

　　他顾忌着徐雅雅还在桌子后面瑟瑟发抖，只能顺着明焕的剧本，默认他俩是来拿旧试卷的。瞪着那十几张卷子，他毫不怀疑明焕跟他玩真的，这玩意是给他预备的刑具。

　　张老师又嘱咐几句拿完影印好了得把卷子归还原位，这些都是珍贵的学习资料云云。说完高高兴兴的走了。京寒看老师一走，捏着明焕后脖子晃动：“老阴比！你一环扣一环的阴谋诡计，就为了对付我啊。”

　　明焕承认，他之所以约在这里，就是为了套路京寒。他预备着万一被老师发现了，就以此为借口让京寒念书。但是如果京寒实在抵触，不念就不念吧，他也算尽心了。

　　明焕抖着试卷说：“那你写不写？”

　　京寒松开手，不屑的说：“你这么盼着我学习？”

　　明焕点头：“你继续考49分当文盲，会拉低我的吵架水平。”

　　这时候徐雅雅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俩：“我都吓死了，原来你们，早约好了来拿试卷的，我还以为……”

　　京寒气恨：“怎么有这么傻的人！她从头到尾看着，这都信？”

　　明焕奸计已经得逞，催促着锁了门。三人悄悄地离开了漆黑的二楼。

　　他现在手里又了一份使用过该账号的名单，看它刷消息的频率，离下次出招应该也不远了。名单里有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但还需要再仔细印证……

　　这天的晚自习似乎格外漫长。

　　明焕比往常更快的完成了学习计划，效率高的吓人。他以为自己是熬过了一天一夜没休息的疲倦，已臻化境，这是要升仙了。倒是他的同桌看出些不一样，非说他连写题时都一脸笑意，绝对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相较之下，京寒可就不开心了。他忍着烟瘾苦捱了三节课，到了一戳就炸的地步，偏偏自尊心不允许他偷偷买一包来解馋。

　　等放了学，明焕守信的在校门口等到他的时候，就看见京寒皱着眉哈欠连天，眼神阴郁的落在远方。叫了他两声才听见。

　　京寒愣了一下，没想到明焕真会等他，嗓音沙哑的说了一句：“你还在啊……”

　　“你们班下课够晚的，”明焕看了看教学楼方向，学生们成群结队放学，将静谧的夜晚染上一丝活力，“先走吧。这边人太多。”

　　京寒很不正经的说：“干什么？你把我带到人少的地方，打算图谋不轨？”

　　放在之前，明焕能想出一万句骚话跟他互怼，把阴阳人演绎到极致。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听喜欢的人突然来这样一句暧昧的话，任谁第一反应都是心花怒放，他也不例外。但越是心情荡漾，他的感性越被理性所压制，不断告诫自己京寒这块散发着香气的红烧肉有毒，绝不能去咬一口。

　　明焕幽幽看向红绿灯，说：“你有什么可图，快点走。”

　　京寒放学连本书都不拿回家，两手空空跟在他后面，打着哈欠说：“图财图色，你都不亏。”

　　明焕心跳加速嘴上却说：“戒烟戒的像肾虚似的，亏的是你。”

　　京寒也不生气，盯着明焕的后脑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挂出笑意，眼睛里困倦一扫而空，映着月亮闪着暗光。

　　两人走出去一条街，明焕从书包夹层拿出京寒那包烟，捏了一根给他，坦荡的就像普通的工作交接，只有他自己明白手心都是汗水。这要是被老师同学看见他俩递烟，又免不了一顿麻烦。

　　之前他查了戒烟攻略，据说开始几天会异常痛苦，而这种痛苦会绵延在整个戒断过程，时有时无很难把握，所以也想着是不是该让京寒先从减量开始循序渐进，免得压力太大，反而对身体不好。但考虑到两人都是学生，哪来的条件循序渐进，还是一天发一根，难受忍着吧，早戒早轻松。

　　京寒低头，直接从他手里叼住了过滤嘴，明焕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暧昧的沾染手指。平白又被撩了一下，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真想狠狠咬他一口。

　　明焕掏出打火机，手拢挡风打出火来，京寒凑过去把烟点着，两人在灼灼跳动的火光中对视，明焕别开眼睛，“咔哒”一下，冷酷无情的把火苗压灭了。

　　京寒觉得他今天特别怪，比以往都怪。对他一阵好一阵坏，跟个精神分裂似的，让人摸不清状况。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二人之间斜斜飞过，京寒以为是只蚊子随手抓了一下，抓在手中却什么都没有。他忽略一些让他略感烦躁的直觉，开口问：“你的事怎么样了？”

　　明焕脚步停住，说：“有方向了，我还需要找人确认一下。倒是那个徐雅雅，她怎么变成那样了，我记得高一的时候，她还是很正常的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