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成了1的攻略》琴~

27、吓尿了

　　男生见自己的话起到效果，又说：“不管他许给你什么好处，你还是别当真的好！他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京寒听见了自己最想听的，心情大好，故而有一搭没一搭的逗他胡说，觉得有趣：“是吗，多谢你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你发那些吐槽墙，是为了造福学校啊？你可真聪明。”

　　男生觉得有希望，赶紧乘胜追击：“对！我也是被他骗惨了才这么办，我不是故意把你也扯进来的……”

　　正在这时，京寒的电话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接通只说了一句话：“真被你猜对了，就是那废物，过来吧。”

　　男生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他气急败坏的冲过来要抢回手机，不断叫骂：“傻逼！被人利用还跟我装逼！把手机给我，别以为我怕——”

　　京寒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抵在墙上，高高举着手机，低头看他：“告诉你一件事。”

　　男生被掐的喘不过气，四肢胡乱挣扎，脸憋得涨红：“……”

　　京寒说：“多亏你把我跟他硬扯在一起，让我发现身边还有这么个妙人。”

　　男生双手朝前想抓京寒的脸，京寒偏头躲过。就在这时，厕所外门被推开，明焕一进来就看见京寒在施暴，赶紧上前把他们拉开。

　　“我就担心他故意激你打他，你怎么还真打！”明焕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他可能听见我们昨天说的话了，别刺激他！”

　　京寒这才理了理袖子，把男生的手机递给明焕说：“那件事待会再说。你看吧，他自导自演制作聊天记录的痕迹还没删干净，昨天拍的照片也在。”

　　明焕接过手机第一时间把刚发的那条吐槽墙删掉，然而浏览量已经有3个，除了他之外，不知道还有谁点进来过，有没有存过那张点烟的照片？先顾不上那些了，删完东西，明焕看向大口喘着粗气的男生，大白脸鼻梁正中有颗痣，就是袁晨。

　　他忍着怒气已经用尽了所有涵养，语气难免不善：“我跟你有仇？”

　　袁晨双腿蹬地，屁股挪着向后躲开京寒。明焕看见他裤子湿了一大片，有些责备的看向京寒。后者无所谓的坐在水池边扬了扬下巴示意那是他自找的。

　　袁晨缓过神来，瑟缩着哭吼：“你还装！你陷害我！你他妈陷害我的时候跟我有仇吗！”

　　明焕一怔：“你是说作弊的事？”

　　袁晨发泄似的捶着一旁的水管，大声说：“我没作弊！！你才他妈才作弊！你想要我的名额直说！你凭什么陷害我！现在都以为是我作弊丢了资格，操！我没有！”

　　明焕很认真的说：“好，就当你没作弊。那也是老师误判，跟我有什么关系？”

　　袁晨一听又嚎着要扑上去撕扯他，被京寒一根手指抵住脑门制止，袁晨像被点了穴，呆在原地梗着脖子大骂：“我X你大爷，敢做不敢当！我说你陷害我，你他妈就想起作弊那件事，你心虚！我被换下来名额给你顶了，还说不是你！”

　　京寒看向明焕：“要不是这几天跟你有点交情，这话我就信了。拐弯抹角的套路，确实在模仿你的风格啊。”

　　明焕沉住气，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认真地说：“不是我。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用跟我装！都是奔着名牌大学去的，参加竞赛的名额多重要，你心里清楚！”袁晨急促的呼吸让他每说一句话都跟着一阵大喘气：“当时抓我作弊的就是教你的老师！你一个高一的，往后有的是机会，我被冤枉作弊，再也没有机会了！你抢我名额，还断送我的前途，好啊，大不了鱼死网破吧！”

　　京寒旁观者清，眯着眼睛戳了戳袁晨的脑壳，只说重点：“抓你作弊的老师姓徐？”

　　“就是他！”袁晨一双眼睛充满怨毒，抬手指着明焕：“就是他！真不要脸，平白无故抓我作弊，我只是掉了橡皮低头捡起来！他拿了我橡皮去检查，还给我的时候里面就藏了小抄！他们就冤枉我，根本没人相信我！谁他妈会去竞赛里作弊啊！”

　　明焕只觉得一根尖锐的针直刺进心口，他低头看着袁晨，这些天憋了满腹的怨气本打算报复在眼前这个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男生身上，却发现他比自己更可怜。作弊被禁赛，对走竞赛路子的人，路是被彻底封死了。

　　在他心目中，老师的形象高大智慧，他们这些学生再怎样聪明机灵，也像被老师照顾的雏鸟，被呵护着训斥着慢慢成长，逐渐接近自己理想的形象。

　　怎么会这样？他以为物理老师平时在他们班借题发挥拖占课上时间，已经是老师失德的极致，像英语老师那样骚扰学生的人渣，已经不配被称为老师。难道老师做了家长，对待学生的心态就不一样了吗？不，不是这样的，十中绝大多数老师都是品德高尚的好老师。

　　可偏偏，他跟袁晨，就是遇到了这种奇葩。他们去哪伸冤？

　　谁也没告诉过他，当他最信赖的一个群体出现信誉危机时，他还能相信谁。

　　袁晨见他呆了，以为他终于哑口无言，不禁冷笑：“纯粹裸分进入好大学的人有多少，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们省队每次都能拿名次，拿了就能加分！我那么努力的准备好的竞赛，都是你！你让我输在起跑线，我就要搞垮你，我不上你也别想上，等着记过吧！你不冤枉！”

　　明焕舔了舔嘴唇，说：“你觉得他陷害你是跟我商量好的，名额是为了给我么？”

　　袁晨哼了一声，看都不看他。最后名额落在了明焕头上，不管谁说，这就是事实。

　　明焕说：“那你就这么想吧。”

　　他啃着指甲，冷静的可怕。

　　如果袁晨真的听到了他和京寒说徐雅雅的事，现在告诉他这是物理老师想把名额搞了给自己女儿，难保他不会拿徐雅雅的新闻当大招，将物理老师和徐雅雅一起掀翻，最后弄个鱼死网破。物理老师活该，徐雅雅怎么办呢？她已经摇摇欲坠，这时候去踩她一脚看她彻底掉进泥沼么？

　　京寒嗤笑：“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装什么仁义，忘了这废物怎么害你的了？”

　　明焕没理会京寒的挑拨，已经删了那几条黑他的吐槽，把手机扔给袁晨对他说：“算了吧，报复你很没意思，我从不把废物当对手。不是我，你不信也奈何不了我。”

　　袁晨慌忙接过手机，两三步跑到角落，提防京寒再打他。

　　“裸分考一流是有点难，但你不是没希望，”明焕漠然地看着他：“不努力迎头赶上，反而浪费时间跟我作对。赢了也就算了，你又玩不过我，还给自己拉仇恨惹上京寒……你太傻了，我都不敢得罪他。”

　　袁晨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两眼血红。他嗓子哑了，已经骂不出话，嗓子里赫赫的喘气：“你别，得意……大不了我换号继续！今天，我从这个门出去……呼，我就去告老师！说你们欺负我！”

　　京寒揉着眉心，无奈地说：“看来是真傻。以前拿你没辙是你躲的深，现在底牌都交了，往后网上再传乱七八糟，直接把你拖出来打一顿。告状？呵，你觉得老师帮你还是帮他？”

　　袁晨气的狠狠锤向墙壁，胸膛起伏着，能感受到这少年此刻对于世间不公的绝望。他不明白为什么明焕这种人占尽资源，而他这样努力的人被人陷害。不明白京寒这种学渣凭什么嚣张的欺负他这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却没人给他出头。他跟明焕差了什么？那么多年辛苦读书，不是为了一个好大学么？

　　明焕看了看时间，快速地说：“京寒你能不能去给他借条裤子？”

　　京寒仰头活动脖子：“我不。”

　　袁晨脸都要绿了，又气又羞，湿裤子黏在腿间被他刻意藏起来，就是不想被他俩看见，明焕的好心在他看来只能是羞辱。他大白脸上透出诡异的红色，狠毒的盯着明焕，不是京寒在场，一定会咬下他一口肉来。

　　“袁晨，你要告我的状也该仔细想想怎么告，说你在网上造谣结果被我们打了？还是把物理老师咬出来吗？你不敢，不然也不会发那些模棱两可的黑料试探风向了。你还要在这个学校狗到毕业。”明焕说：“不如你今天早退吧，我去给你请假。你裤子湿了，情绪也不对。”

　　京寒跟看热闹似的鼓掌：“圣母光辉普照大地？突然转性当好人了？”

　　明焕推他一下，说：“你出来很久了，要不然先回去？”

　　京寒被他推的享受，懒洋洋靠在墙上，看向袁晨：“看他啊。要是他宁死不屈，我还得留下送他一程。”

　　袁晨气了半天，最后一抹鼻涕，权衡再三憋出句话：“我要回家！！”

　　最后还是京寒托人送了条裤子来给袁晨换了。

　　明焕去给袁晨请假，京寒看了看换好了裤子一言不发的袁晨，轻飘飘说了一句：“他没打算考国内的学校，真为了加分他就去挤国家队名额了，犯不上跟你抢。”

　　袁晨贴墙站着，忌惮地看着京寒，这两人在他眼里就是蛇鼠一窝的坏蛋，尤其明焕，坏透了。对京寒说的，他一个字也不想相信。

　　“他确实比你聪明，”京寒居高临下的看着袁晨，带着点施舍的怜悯：“给自己留了很多退路，竞赛只是其中之一。你怎么就非得一条路走到黑呢？”

　　当初明焕告诉他，做志愿者是为了加分。但京寒问了福利院的熟人，只有少数学校承认社会活动加分，这种分数只能作为参考，锦上添花罢了。而且以明焕的出席频率，他的分数早就加满，即使继续积极，也不会体现在他的档案上。

　　明焕告诉他做学生会长是为了容易申请到学校。的确，部分学校会优先考虑这类学生，但这也同样不是必须条件，装饰履历的把戏而已。

　　明焕很清楚最重要的是他的成绩，所以他认真学习，始终保持着第一名。这才是他在老师和同学之间立于不败之地的真正手段。那些营业，缓和了他作为学生会长和普通同学之间的阶级差，把畏惧变成了敬服。

　　他觉得明焕活的又假又累，实在没有必要。毕竟他们不是一样的成长环境，很难去感同身受。与其说他理解明焕，不如说全然不解，仍选择支持。

　　京寒盯着袁晨，突然阴恻恻的笑了：“就你，也配在他面前提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