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06 天才与白痴仅一线之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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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子上小学了。
背上红色小书包的恭子把手搭在落地镜上，对镜子里的那个小不点念念有词：“恭子啊恭子，你要快快长大，不要再让那些比你高的人把你瞧扁了……”
“恭子——？”
妈妈在喊，“快来吃早餐了！”
她忙应一声好，从镜子前走开，跑向客厅。因此她不知道，悄悄躲在拐角看她跑远的小幸村走出来，也学她把手放在镜子上，用稚嫩的声音严肃地说：“精市啊精市，你要快快长大，将来要好好守护姐姐……”
重复几遍之后，小脸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他也向客厅跑去，准备吃早餐。
分别见证了姐弟俩誓言（？）的镜面上滑过一道白亮的闪光。
镜子说，我又不是魔镜，你们三天两头的对我许愿有啥用？
……
吃完早餐，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出门，先送小的去幼稚园，再送大的去小学……
“妈妈，从今天下午开始，以后都不用送我也不用来接我了。”
恭子说出昨天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让妈妈同意了的要求，觉得很能体会女儿急切长大的心情却止不住担心的妈妈摸着女儿的头，又开始犹豫了：“可是，你还那么小……”
“我可以找隔壁的阿澈一起回去嘛，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同校。”昨天就是用这个理由说服妈妈的。
“唉……好吧。”妈妈心中感叹一声女儿大了不中留（？）“那妈妈走了，要好好上课哦，今天回家的时候要小心……”
“……”
妈妈终于走了。恭子在家长和孩子川流不息的校门口抬头望望高大而显出几分沧桑（生锈了= =）的圆形铁拱门招牌，露出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赤山小学，恭子目前就读的学校。
没有立海大附属小学离家那么近，但是就冲着这学校有爱的名字，恭子觉得，不读这学校一定会怨念终生的。
只是在报了名之后才知道阿澈那变态也读这所学校，恭子立马悔得肠子都青了。
小学一年级的生活穷极无聊，上着弱智的课程，听着周围弱智的话题，恭子想不如给我把刀吧，我先杀了这帮弱智的再自杀。
……可想而知恭子已经被惨无人道的小学生教育逼得濒临疯狂边缘了。
中午吃的营养午餐有烤鱼，还算丰富，只是牛奶每天都喝已经很腻了。恭子用叉子拨弄着只剩下一点饭粒的餐盘，死死盯着眼前满满的牛奶瓶。
“恭子，不喝牛奶会长不高的哦。”
恭子差点没把脸摔进饭粒里。
猛一回头，某人果然趴在她的椅子上对她释放笑容——仅以小孩子角度来看很诡异很邪恶的笑容。恭子黑线，“阿澈，你不觉得你一个四年级的出现在我们一年级的教室里很突兀吗？”
“不会啊。”
“现在是午餐时间，你不好好吃饭，跑来跑去的太不象话了= =+ 一定不是好学生。”
“好学生的标准是什么？我从不迟到不早退算不算？”
“……你有这么乖吗？”十分质疑的眼神。
“我只会翘课而已。”某人毫无羞耻之心。
恭子呻吟一声，推开牛奶瓶和餐盘趴在桌子上，“为什么和我同校的是你而不是100号？”100看起来就是那种有点冷淡但是绝对很会照顾人的女孩啊TAT
“小雅在东京你在神奈川，不可能同校的，你死心吧。”柳澈一不客气的指出。
“口胡！小雅八年之内肯定会来神奈川上学的！”跟着她弟弟仁王雅治一起来！
“哦……出于对剧情的信心？”没看过原著的某人说，“你这么激动我还真想改变剧情看看你绝望的脸啊……”就算不了解剧情也可以改变剧情，比方说……不让莲二学网球-v-
恭子为他那跃跃欲试的口气抖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事，脸色大变的攥住他的圆领T恤：“你昨天跟我家阿市说的是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毒害我家阿市，我一定跟你不死不休！”你不死，我不休！！
“那种事我怎么会做，我也是有良心的。”只是良心比较小而已。
“你以为我会信？你可是有前科的！”
前科，对，这个流毒千世贻害万代的家伙前些日子就毒害了真田家那纯良质朴的小表妹，就因为他在真田晓耳边嘀咕的几句，晓晓学会了用一哭二闹三纠缠的威逼手法，硬是把只是来神奈川玩两天的柳莲二多拖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在柳澈一劝说“来日方长”（大意如此）之后，真田晓才恋恋不舍的放柳莲二离开。
恭子很怀疑阿澈是报复以前柳莲二死缠着他不放直到哭着睡着的事。说什么来日方长，真正含义是“将来要整他多的是时间”吧！
“恭子你有必要这么诽谤我吗？”柳澈一很受伤的捂住心口，“我也是为你好才会对阿市说‘从明天起要记得去接你落单的姐姐护送她回家’啊～”
“…………柳！澈！！一！！！”
某人哈哈哈的跑掉了。
原本还抱着一点希望阿市不要那么听话，可是当恭子磨蹭磨蹭的过完下午正在收拾书包时，猛然瞥见柳澈一牵着她家阿市站在她的教室门口，真的是把书包扔过去砸死那变态的心都有了。
那天恭子放学回家的路上没有如愿独享到自由的快乐。
她想起早上对妈妈说的借口，只能哀叹一声，一语成谶。
小幸村看着唉声叹气的姐姐，小心的拉着她的手，很是忧心忡忡地小声问：“姐姐……不高兴吗？”一直记挂着姐姐在看到他出现时的惊骇和随后而来的阴沉，“对不起，我不应该擅自来找姐姐……”
看到这张黯然神伤的小脸，任哪个铁石心肠的都会软化，恭子含恨瞪了走在一旁但笑不语（只顾看戏）的阿澈一眼，一转向弟弟又是暖若春风的温柔姐姐样：
“不是的，姐姐很感动哦，阿市主动来接姐姐回家。可是阿市是偷跑出来的吧？老师和妈妈找不到人会很担心，姐姐也会对她们感到内疚的……阿市，答应姐姐，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好不好？”
小幸村面带犹豫的瞄了瞄柳澈一，恭子见状心头一怒，啥？你才认识那变态多久，竟然就要看他脸色才能下决定了？
恭子是绝对不会怪罪自家弟弟的，要怪就怪那个爱钻人内心空子的18！（一生气起来就叫号数的恭子）
牵着弟弟的手向前疾冲几步，远离柳澈一。恭子把手放在小幸村的肩膀上充满期待的问：“阿市，答应姐姐吧？”
“……好。”没有再犹豫，幸村点头了。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恭子恼怒的甩头过去：“你还笑！要不是你怂恿……算了，就当我们两清了，上次吃冷饮的钱和这次的恶作剧抵消。”借机将债务一笔勾销。
脚步声追上来，柳澈一笑笑，道：“前面那条隧道的灯坏了，里面一片黑，我陪你们过去吧。”
笑得好像肯德基老爷爷。恭子生疑，目光模拟X光线上下把柳澈一扫描了一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恭子，如果你总是用否定的态度对待我，就算我们关系再好我也会翻脸哦。”
“……谁和你关系好了。”
鼻子里哼一声，拉起弟弟就走。结果弟弟站在原地怎么也拉不动，还拿漂亮的紫眼睛瞅着她，欲语还休的模样（=口=）
和那双眼睛对视了三十秒后，恭子宣告妥协：“一起走就一起走……”垮下肩膀。
然后，在通过那段黑幽幽的隧道时，柳澈一出其不意的说：“听说从前有一个寻找自己小孩的妈妈被人谋杀了以后就被埋进这条隧道的墙壁里面，每当有小孩经过就会从墙上伸出一只手去抓那些小孩，把他们关进墙里……”
走在里面的小幸村立马远远跳开墙壁，死死抓住恭子的手心吓得噤若寒蝉。恭子大怒，踢了那乱吓小孩的变态一脚，拉着弟弟向出口跑去。
紧接着隧道里传来一阵不断回荡的笑声，恭子甚至能想象某人抱着肚子狂笑的可恶样子，她狠狠想道，笑吧笑吧，笑到你肚子痛站起不来，最好直接笑死就能回队里去见你暗恋的人了！
然而更为郁闷的事件后续在晚上发生。
孩子们在九点之前就要睡下，早已习惯这种作息时间的恭子几乎是一沾枕就能睡着，却在半梦半醒间被人推醒。
“谁呀……喝！”
朦朦胧胧睁眼，只见黑暗中一双亮闪闪水汪汪的眼睛哀怨的看着她，顿时三魂六魄丢了一半。
咽了一下口水，看清是自己弟弟，“阿、阿市？你怎么上来的？”
他们睡同一个房间，上下铺，阿市在下她在上（貌似有歧义= =），因为阿市虽能自己睡一张床，却还是要人陪的。而他人小手脚短，自然只能睡下铺了。
“爬上来的。”4岁的幸村小朋友瓮声瓮气的回答，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其实很冷，“姐姐，我怕，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恭子马上反应过来他怕什么，在心里把柳澈一千刀万剐了九九八十一次。
“怕的话就去找爸妈。”恭子困意上来了，打个呵欠想我可不要给小孩陪睡。
小幸村说：“姐姐说过打扰夫妻夜生活的人会遭雷劈的。”
“我睡姿不良，会把你踢下床哦。”恭子危言恫吓。
小幸村又说：“姐姐说过无论何时都不会做伤害我的事……”
“……”
被他的“姐姐说过……”堵得死死的。
恭子没办法，只好答应。不过做姐姐的到底还是贴心，她睡姿不良不是说假的，生怕真把未来主上踢下床造成终身残疾或埋下其他啥啥隐患，她和弟弟转移阵地，到下铺去睡。
……
夜半时分。
和姐姐睡在一起的小幸村做着很美的梦，忽然感觉身上一沉。他不知道正是在他梦里对他甜笑的姐姐一脚翘到了他身上，只是下意识皱眉，用力把身上压着的重重的东西推开。一推推不开，索性手脚并用，只闻“咚”的一声，他感觉全身一松，于是满意的砸吧两下小嘴，翻个身继续做他的美梦去。
……
早上恭子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瑟瑟发抖，她迷糊的看了眼床上裹着毯子的弟弟，豁然明白过来，难怪昨晚我做梦梦见我上了泰坦尼克号壮烈的撞了冰山和凯特•温丝莱特一起沉进了海底啊！
恭子对着好梦正酣的弟弟磨了磨牙，然后一个响亮而突兀的喷嚏几乎要了她小命。
……然后她就发起了高烧。
重感冒了一个星期，对自家的可爱弟弟也怒目相向了一个星期。
感冒渐好之后，院子里的桃子正巧熟了，恭子对弟弟的态度也逐渐回暖。
小幸村说想摘桃子给姐姐吃，恭子一想自己感冒期间这孩子对她献殷勤献得还不够（端水送药擦汗寸步不离还不够？），便和他来到院子里，站在树底看着小孩小小的身体嘿咻嘿咻的往上爬。
说起来这桃树还是当年她劝爸爸说“樱树会引来埋尸体的坏人”才把原定要中的樱花树换成桃树的，如今已有好长一段岁月了……
迫切希望长大的恭子突然就有了一点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的忧郁。尤其在看到那满树叶中一个个比弟弟眼睛还水灵灵的粉嫩桃子时……
不过阿市怎么爬那么慢呢？看样子技术也不太好，风一吹他也跟着那树枝树叶和桃子摇摇欲坠……唔，不行，就算他摘到了桃子也会给砸烂的，浪费是不好的习惯啊，不如我去摘吧……
“阿市！阿市！”恭子两只手弯成碗型放在嘴巴上冲树上喊，“你下来！”
“啊？可是我还没摘到桃子……”
“叫你下来就下来！”
小幸村踌躇又踌躇，终究被姐姐命令的眼神逼了下来。姐姐好不容易才不生他的气，他暂时不敢冒险违抗姐姐。手扶着树干想滑下去，却看到一个很大的桃子被风吹得在他眼前一晃一晃的，伸手过去，够不着……再伸长一点，不行……再试一次……姐姐看到这么大的桃子会很高兴的……
时刻关注弟弟的姐姐有点急了，“阿市，你在干什么？快下来！”手都快离开树干了你知不知道……不是吧你干嘛手伸那么长这下子真的离开树干了你会掉下来的笨蛋！！！
……果然掉下来了。
一声巨响伴随尘土飞扬，快吓死了的小幸村摔在飞奔过来接住他的姐姐身上。
“……姐姐？”
他看见姐姐紧闭双眼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他害怕极了，慌张的摸着她的脸，轻轻拍着她的肩，忙不迭的一声声叫着：“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对不起都是阿市不好……”
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滴落在恭子脸上，恭子忍着被撞到石板上手肘的疼痛骂了一句：
“笨蛋！你太重了啦！”
骂完之后终于安心的痛昏过去。
后来恭子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趴在她床边眼泪汪汪做小狗状的弟弟晓以大义：
“不是我说你，你该减肥了……怎么减？去做运动，要勤奋刻苦……嗯，每天跑步不够华丽，就去打网球好了。”
……
几天后。
“阿市，我要吃鱼。”
“给你，姐姐。”把刺都挑出来了。
“我要吃那根菜。”
“来，姐姐张嘴……”动作小心的夹起被指定的青菜放进她嘴巴。
“太咸了，喂我喝汤。”
“小心烫，姐姐。”很努力的吹到温的才喂。
“吃饭。”
“好。”再次喂食，忘记自己一口饭都没吃过。
……
爸爸问：“恭子是左手受伤的不是吗？”应该不影响日常生活才对。
妈妈说：“是啊，而且我记得恭子是脱臼不是骨折吧？”应该已经好了才对。
“……”
两位家长看向一双儿女，虽然有些不忍心儿子被呼来唤去近一个星期，但念在他一心补偿的心情上，就由他去了……况且他也很甘愿的样子。
……爸爸，妈妈，你们这是助纣为虐。
看来事情就是这样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唯一值得恭贺的是幸村终于开始了他的网球生涯（？）
……真的吗？（望天）
某日。真田道场。
“阿澈。”
在道场里找到过来给真田晓进行每日一课的柳澈一，幸村轻轻唤了一声。
“阿市啊。”柳澈一把他拉过来一起坐，见这孩子眼里藏了些落寞，便笑问道，“什么事？”
“我……我觉得我老是在害姐姐受苦。让她遭到一些不好的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姐姐现在不都好好的？”柳澈一说，“你没有错。你想想，你不是如愿和姐姐睡在一起了吗？不是借着她受伤的事整天和她在一起照顾她吗？”
“可是……”只是想用害怕的借口和姐姐一起睡却害她生病、想摘桃子看姐姐的笑脸却害她为保护他而受伤……
“阿市你要知道人总是自私的。一个人想让自己开心很正常，顺便让别人也开心说明他的觉悟水平高。”柳澈一严肃的对孩子谆谆教诲，为教育事业贡献力量，“你让你姐姐受些小病小痛算什么，你不是也努力补偿她了吗？只要她不知道实情，你就永远是她的好弟弟。”
“……是吗？”
幸村若有所悟。
坐在柳澈一另一侧的真田晓拉了拉他的衣袖。“澈哥哥，晓晓听不懂。”稚气的嗓音说，“可不可以讲回刚才的？晓晓想知道下次怎样让莲二哥哥回不了家。”
“好——”
阿澈老师答应一声，还没讲完，某个提着竹剑的男孩脸黑黑的拉开门进来。
“阿澈！你都跟晓晓说了什么东西？”
连日来为真田晓的恶作剧伤透了脑筋的真田弦一郎凶巴巴的质问着，很想把这人赶出去，无奈道场众人包括他家人都对这坏蛋印象极好，他只能直接向本人发脾气了。
柳澈一嘴角扬了扬，看了驻在一旁的幸村一眼。幸村心神领会，走上去微笑道：“弦一郎，我来找你玩了。”
“精市？……”
柳澈一满意的回过头来进行教坏小孩的大业，心想阿市真是越来越会看人脸色了，唔，我调教出来的，就算是白痴也会变天才啊……
当那边两个小孩的对话飘进耳朵时，柳澈一又开始思考，自己大概错估了形势……
也许，幸村精市本来就是天才。
——拖人下水的天才。【误】
“对了，弦一郎，我最近在学打网球，很有趣呢。”
“网球？”
“待会就要去网球教练那里……弦一郎也来和我一起学吧！”
因内疚而答应学网球的幸村精市刚开始起步只觉得困难重重，想着找个人来陪我一起辛苦也许会比较自在的他，完全没有觉察自己的心理其实已经初步具备“我不好过别人也要陪我不好过”的雏形了。
“哦、好的。”
发出邀约的孩子笑得可爱，被笑容迷惑的小孩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于是……这就是某人心灵扭曲的开始了。【误很大】
[Chapter 06 天才、白痴/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06 天才与白痴仅一线之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