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改变》莫忘了

37、殇

　　殇：为国战死者：国～；～魂。
　　————
　　破面军团这回来势汹汹，就是在做最后的决战一样，几乎是翻箱倒柜把大部分人都出动了，只留下十分之一驻守虚夜宫。
　　——
　　第二天天明，战斗结束，被派往现世的普通死神应诏而归。
　　——
　　有时候，战斗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为战斗而战斗；
　　有时候，战斗是为了守护东西，最后遍体鳞伤到底能得到什么；
　　有时候，战斗是为了创造东西，于是鲜血遍地泼洒；
　　有时候，战斗是新时代的必须，是高位者玩弄下人的把戏。
　　就像这场提前到来的决战，也不过是在灵王的意识下给静灵庭的一次大洗牌而已。
　　唯一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就是零的布局这般惨烈，最后让他洗牌洗牌洗到连差点连根基都洗掉了。
　　走在静灵庭的路上，原本无比熟悉的环境变得狰狞可怖。一路走来一滩又一滩的血，把原本朴素无华的静灵庭晕染地无比妖艳、悲壮。
　　有的像是呈喷射状出现在墙壁上的，有的像是高压洒在地上的，有的就像是一滴一滴生命汇集而成的。
　　满目的红色，有的因为时间长了变成已经逐渐接近咖啡色的血堆，有的是暗红的，有的就是刚涂上去的，鲜红鲜红红到耀眼。
　　红，成了静灵庭的主色调。它不一定占多大的面积，却显眼无比，让人无法忽视。
　　各种各样的红，在用杀气石堆砌而成的墙壁画出一幅自己的绝作；一个一个战死的死神，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留下生命的绝笔，再无后续。
　　地上的所有东西都没有打理，尸体，衣服，斩魂刀，饰物。
　　那天他说什么就是不敢送去的表白信在地上被血浆浸泡，重得拿不起来了；那天她高高兴兴从流魂街回来，说是要送给自己妹妹的手帕被血黏在了地上。
　　那时一个番队的大家约定好春天要去赏樱，那棵樱树现在就被砍断了横在脚下；那时每次练习都会去的树林，现在已经草木丛折，只余树桩。
　　回忆、美好，都被战争沾满红色颜料的手一手抹去，徒留那鲜红。
　　……
　　松本乱菊死了，市丸银找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
　　她笑着，原本明亮的眼睛已经朦胧迷离了，金黄色的长发被硬生生劈成了短发。
　　她笑着靠在市丸银的怀里，笑着说：“银，我追到你了。”
　　——像小孩子一般喜悦。
　　随后，没了生气。
　　市丸银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将嘴放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声音温柔像是对着热恋的情人。
　　“笨蛋，一直都是我在追你啊。哪有光明追黑暗的啊。”
　　……
　　卯之花烈死了，虎彻勇音抱着她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对天狂啸。
　　她嚎啕大哭，长久性地治愈伤员已经让她连始解斩魂刀的灵力都没有。
　　她嚎啕大哭，想要始解斩魂刀为重伤的队长治疗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勇音，以后……四番队就交给你了…………”
　　——已经是遗言了，对吗？
　　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得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人死去而无能无力？！
　　为什么自己还那么弱，为什么自己不够强，为什么自己平时没有好好磨练灵力，让灵力能够多一点？！
　　“那样，就可以救回队长了，就可以救回队长了……”
　　……
　　日番谷冬狮郎死了，为了救东城透；
　　东城透死了，为了掩护黑崎一护。
　　他们化为灵子，在虚圈狂躁的风中一下被吹散到什么都看不见。风刺痛了往上看的人的眼，生生把流下的眼泪撕裂成水汽也给带走了。
　　死也死，伤也伤了，纵使虚夜宫已经毁坏殆尽，遗留破面全部被灭，但是，值得吗？
　　都说等价交换是世间最公平的准则，但是真的会公平吗？
　　用一群人的牺牲换另一群人的死，纵使牺牲和死用词不同，但本质又有何区别！？
　　——那么，为何如此悲小的我们还要互相残杀呢？或者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悲小，被玩弄于‘大人物’的鼓掌之中。
　　虚夜宫会在狂风中化为灰烬，自己的敌人也在狂风中消散得无影无踪，但是自己这方呢？一场激烈的战斗过后，又有几个还能拥有自主呼吸？！
　　那么，我们为何还要战斗呢？为了享受战斗的快感？为了守护某一样东西？为了创造新时代？为了让高位者露出嗜血的笑容？！
　　——说实话，哪一项是值得的？
　　都说战斗刺激啊刺激啊，于是便可以为此制造一地血泊？
　　都说守护守护守护，自己根本就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守护什么？于是，拿了自己朋友的命去换，对吧？
　　都说新时代好啊新时代重要啊，可否想过为什么会有新时代？就是这个时代腐朽了。为什么腐朽了？因为创造这个时代的是人！那么，新时代和旧时代又有什么用？只是都需要一场血腥的革命罢了。
　　还是说，这个时代的人已经贱到、奴性到愿意用如此之高的代价做出比‘烽火戏诸侯’还要愚蠢的事，去换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
　　——那么，世间的谁是明智的呢？
　　因为一个又一个都不明智，于是才有了血与泪交织的这一章啊。

　　呐，泠，你觉得这场战争打得值吗？
　　——没有值不值之说，时代转换是时间推移下的必须，而我们只是在完成这个任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