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异时空的奇迹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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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衣挥了挥手，漆黑的土地上缓缓冒出一团深色的藤蔓，枝叶盘踞，最后变成了木桩一般的形状。
她邀请天野七绪坐下，自己站在天野七绪面前，咏叹一般说道：“我是天之衣，你可以把我当作是圣杯的意识。某种意义上，我既是圣杯，也是支撑这个世界存在的力量。”
天野七绪疑惑道：“……你是圣杯，也在支撑着这个世界，那为什么还会出现‘圣杯导致世界毁灭’的情况？”
天之衣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苦笑道：“是啊，我即是圣杯，但圣杯使用力量也必须按照圣杯的规则进行。圣杯战争选出最后的许愿者，而由我实现他的愿望，可是你应该知道，圣杯……我，已经被污染了。”
天之衣抬起手来，示意天野七绪向对面看：“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必然，如同既定的历史般，在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我吸收了承载此世人类所有恶意的Avenger。即使我努力避免，依然改变不了‘圣杯被污染’这一事实。”
她所指的地方弥漫着不详的气息，诡异的红光闪烁在天空之上，仿佛有什么充满恶意的东西正在扭曲前进，隐隐有种正在侵蚀过来的样子。
“那是被Avenger污染过的力量，我无法去除他，只能将被污染的部分与我自己隔离开，避免情况进一步恶化。”
天之衣苦笑道：“我见过无数种未来，但最后都走向‘毁灭’的终局。我无数次将时间拨回，尝试拯救这个世界，但我的力量已所剩无几，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一次尝试了。”
她捧起天野七绪的手，表情虔诚地说：“更改小圣杯的力量强度，引起主世界观测机构的注意，通过他们前往此世的时空波动，将拥有净化能力的你牵引至此……只要能将此世之恶净化，让圣杯恢复原样，这个世界也将迎来完美的未来。”
“异世界的神明啊，我以世界之名请求您，请对此世伸出援手吧！”
“……所以，您是需要我做什么呢？”天野七绪有些犹豫地问道。
没有人能坐视一个世界就此毁灭，即使这里本和她毫无关系。
就在天之衣面上出现惊喜之色时，略显低沉的女声突然响起，清晰而熟悉：“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啊，圣杯。”
火红色的长发散落在身上，身披黑甲，血色披风无风自动。身形高挑的女性昂着头，姿态中尽显傲气，她不知从何处出现，踩着不详凝集的土地大步而来，在天之衣震惊的视线中将她的手拍到一边，动作自然地将天野七绪扯到自己身后。
天野七绪再次感到那种奇异的熟悉，迟疑地：“父亲……？”
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高挑女性斜着眼睛看了看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明的嫌弃：“这还需要怀疑吗？吾乃第六天魔王波旬，织田信长，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又一次刷新对“织田信长”这一名字的印象，天野七绪被她按在身后不止该如何反应。
自称为魔王的信长看着天之衣，表情冷淡地说：“净化此世之恶需要吾的女儿付出多少，你不可能不清楚。自说自话地将吾的女儿从异世呼唤至此，还想要她为这个陌生的世界付出所有，此世的圣杯，你又将吾置于何处？！”
先前，在天野七绪被六太拉远后，围坐在一起的英灵们在讨论到底该如何处理圣杯。
在信长顺口提出“圣杯是此世的支撑”后，来自伽勒底的埃尔梅罗二世肯定了“毁灭圣杯后，世界同样会因失去支撑而毁灭”，因此讨论的重点顿时从“如何毁灭圣杯”，变为“如何在不完全损坏圣杯的情况下阻止世界毁灭”。
尚是少女姿态的信长抱着手，懒懒地说：“其实吾一开始是想直接解决小圣杯的，没有了小圣杯，大圣杯自然不会降临，吾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不顾Saber骤然紧张起来的表情，信长继续说：“但是在吾见到七绪的时候，反倒觉得很奇怪。在不考虑吾和七绪关系的前提下，为什么会从毫不相干的世界中选这样一个人到来？这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不过可惜了，小圣杯显然对此一无所知。吾推测，将七绪带到此世的只可能是吾真正的目标，大圣杯。”
“大圣杯降临之后，会因愿望扭曲而导致世界毁灭，这是我们都已经知道的事情。为了避免大圣杯降临，第一个办法是不为它提供足够的力量。但只要圣杯战争还在继续，即使你们和平共处，七天一到，英灵们仍旧会被圣杯吸收，这个方法只能获得短短几天的安宁。”
“第二个办法，直接处理掉大圣杯降临的前提。你们已经否决了处理小圣杯，反过来说也就只能直接处理圣杯了吧。在圣杯得到能够降临的力量前，将圣杯处理掉，但这同样会导致支撑世界的力量损毁，世界崩塌。”
信长摊了摊手，很是无所谓地说：“对于吾来说，处理掉圣杯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但你们不愿意吧？”
同样是外来者的埃尔梅罗二世作为迦勒底的发言代表，他缓缓道：“这个没有关系，我们迦勒底的目标本就是回收异常的圣杯，如果能解决世界支撑的问题，我们可以将圣杯带离这个世界，自然也不会再造成恶性影响。”
那又要如何解决世界支撑的问题？在这种事情上，英灵们反倒是帮不上忙的那个。
爱丽丝菲尔尚在沉思，信长拍板道：“不论如何，总要先去看看圣杯的情况才好做决定吧！而且还得在大圣杯降临之前处理。圣杯完成降临的前提是吸收足够的魔力，比如在圣杯战争中死亡退场的英灵。现在只有Caster和Berserker被确定死亡，提供的魔力正好能够搭建小圣杯与大圣杯联系的通道，所以，Saber的御主，你……”
“七绪？七绪？！”
信长的话语被六太的惊呼声打断，少女姿态的英灵迅速回身，看到七绪软倒在六太身上时，表情突然变得极为恐怖。她站起身，伴随着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向前而行，再次踏出火焰时已是成熟高挑的魔王姿态。
她从六太身上揽过已经陷入昏迷的天野七绪，语气淡淡：“看来被吾说中了，大圣杯也迫不及待想要动手了啊。”
同样反应迅速的埃尔梅罗二世握住天野七绪的手臂，用魔术查看她的情况：“她的灵魂不在身体里，现在会这样做的，应该是圣杯没错！”
确定了天野七绪的身体无恙，魔王信长将她平稳放下，对着爱丽丝菲尔命令道：“小圣杯，你现在就构建与圣杯的联系，吾需要一个定位。”
“Avenger……为什么抑止力会选择一个Avenger？！”
被魔王信长推开，天之衣踉跄一步退后，她低着头，声音从原本的温柔转变为疯狂。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原本温柔的红色眼眸也被诡异的金色取代，象征着圣洁的服饰也被一点点染黑。天之衣……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先前那璀璨闪耀的星空也再次被深色的云层遮掩，那一半净土就仿佛是错觉一般，完美地再次融入回去。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隔绝污染的天之衣，被此世之恶影响的圣杯，本就是这幅污秽的模样。
听到天之衣的问题，魔王信长抱着手：“因为吾是第六天魔王，是征服地狱之人，不过区区人类之恶，于吾而言只是些愚蠢到令人发笑的东西。这样的吾被抑止力选中，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慢了信长几步来到大圣杯所在之处的御主们，在英灵的辅助下将四处满溢的污秽魔力隔绝开来。爱丽丝菲尔的目光被天之衣所吸引，下意识惊呼道：“羽斯提萨？！”
羽斯提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也被世人称为冬之圣女，创造了“圣杯”的魔术师之一，以自身为圣杯祭品构建了圣杯的魔术回路，此后她便成了圣杯的意识，她就是圣杯。
然而她却像是没有听到来自后人的呼喊般，死死地盯着魔王信长，声音轻柔而令人恐惧：“啊，为什么会是Avenger呢，世界走向毁灭是因为Avenger，现在我要拯救我的世界，前来阻止我的也是Avenger，我的选择到底有什么错呢？”
天之衣指向身为小圣杯的爱丽丝菲尔，略显癫狂地说：“这是我能选择的最完美的结局！只需要小圣杯赢得圣杯战争，获得许愿的权利，再向一个没有被污染过的、完好无损的圣杯许愿。没有人会死去，所有人都能如愿以偿，这个世界将延续下去，这有什么不好呢？只需要先将此世之恶净化了，这个世界将会迎来最完美的结局——”
“可是，这和吾的女儿有什么关系？”魔王信长打断她，冷漠地发问，“这个世界毁灭也好，你们想方设法拯救它也好，这都和异世界的吾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天之衣顿了顿，仿佛回答，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拥有净化的职能，力量强大到可以支撑一个世界，这样的选择可真是少之又少。我想尽各种办法，才在时空罅隙间捕捉到这个刚刚觉醒的神明，拥有与‘恶’完全对立的力量，这可是最最完美的……祭品！”
到这个时候，天野七绪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不是龙鳞的传送出现问题，而是被圣杯半路截胡。
先不管为什么天之衣对她的那一连串定义，天之衣的目的是自己的“净化”能力，但自己的力量是来自于龙神的，只对怨灵起作用的净化能力啊。如果天之衣所说的“此世之恶”与怨灵是差不多的存在……
天野七绪站在魔王信长身后，试探着俯身摸向地面。
不是为了顺天之衣的意，仅仅只是想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异时空的奇迹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