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论龙神神子如何拯救世界》顾冉卿

55、你所背负的责任1

　　天野神社中，试图将天野七绪唤回此世的几人维持着阵法，作为主阵人的天野五月双眼紧闭，不停向时空的另一侧发送灵力信息，终于在某一个时刻感知到天野七绪的灵力。
　　清灵的、浩瀚的，毫无疑问是属于龙神神子的力量。
　　天野五月也不犹豫，立刻引动阵法的力量尝试将天野七绪带回。

　　白光乍现，明明是下午日光最盛的时候，夺目的光芒却连太阳都无法掩盖它的存在。
　　等在旁边的夜斗下意识闭了闭眼，随即强睁着眼在白光中寻找到他陪伴了近十年的身影后，憋在喉咙里的气息总算呼了出来。
　　时空本就难以捉摸，不管再怎么焦急，在场的人还是等到光芒彻底消失才有所动作。
　　日暮戈薇长呼一口气，脸上满是关切紧张地向前两步，但比她动作更快的是天野五月。
　　明明是消耗最大的主阵人，天野五月在下意识的踉跄后退之后，连忙大步向前，将躺在阵法中央的天野七绪抱起直冲回家。日暮戈薇自然跟上。

　　夜斗远远望了一眼天野七绪的脸色，也没见到还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半放下心，站在阵法外打量着同天野七绪一起出现的生物。
　　形似马，头上有角，蹄似鹿，尾如牛，身上泛着浅金色的光芒，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动物。
　　夜斗挡在被自己请来帮忙的神器兆麻面前，语气有些微妙地问道：“十二国的麒麟？”

　　为了减少未知的阵法对自己的影响，六太下意识地变回本体模样，此时突然被叫破来历，他仔细地看了看夜斗，恍然大悟道：“常世的神明……原来七绪一直和神明一起生活吗。”
　　了解夜斗的说话方式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向来负责对外沟通的神器兆麻主动搭话道：“这位麒麟大人，您来到常世有什么事情吗？”

　　常世与十二国的联系，远比大部分人想象的还要紧密。
　　对于常世而言，十二国如同妖怪们居住的桃源乡一般，与此世相邻又相依相存。
　　麒麟作为十二国中被规则钟爱的存在，常世的神明妖魔们口耳相传，多少有些了解。
　　甚至连常世的上位存在们对于麒麟时不时引起的蚀一般都视而不见，心情好的话还会帮他们善后——比如帮流落至此世的胎果们寻找一个友好和谐的家庭。
　　一般来说，双方并不会主动接触，以避免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意外情况。

　　六太对此也心知肚明，往常他来到常世，即使知晓这里有神明和妖魔的存在，却也从来无从得见。双方默契地保持着距离，互不干扰。
　　如果天野七绪是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六太就准备隐去自己的身形，等到她醒来再离开。但……拥有那样力量的神子，想来也不可能普通吧？
　　他原地踏了踏步，最终摇头道：“不过是一个奇妙的巧合而已。七绪力量消耗过大，休息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我……离开的也很久了，请替我向七绪告别一声，我得赶快回到我的国家了。”
　　与天野七绪熟识的夜斗难得拿出了属于神明的气势，腰板挺直，正色地应承道：“我会替您转达的。”

　　目送麒麟朝着大海的方向踏空而去，原本站得笔直的夜斗气场一松，看上去和普通高中生也没什么两样，他阴阳怪气地抱怨道：“什么叫巧合，我看小七绪失踪就是因为他！都知道十二国的麒麟喜欢破开空间到处乱跑，不小心卷个普通人进去，说都没地方说！”
　　兆麻好气又好笑地打断他：“行了！麒麟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存在，万一他还没走远，听见你在背后骂他怎么办？”
　　夜斗立马消声，兆麻摇摇头，性格正直的神器推了推眼镜：“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再不回去威娜会觉得奇怪的，我就先离开了。”
　　夜斗嘟囔了几句，倒是认真地向兆麻道谢。兆麻笑着说：“我可不是在帮你。天野神社的人情，说不好以后能对威娜有所帮助呢！”

　　将兆麻送走，夜斗踩着树枝，几个跳跃就从鸟居回到天野家的别墅。
　　天野七绪已经被安置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面色略微有些苍白，但神情安详，并不像是有哪里难受的样子。
　　先前为了避免妖怪们对神道阵法造成影响，同样等候在此的夏目贵志、猫咪老师、犬夜叉都被留在别墅里，此时并着天野五月和日暮戈薇一起在隔壁的空房间听药研讲述他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夜斗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药研说：“……是的，几个世界的时间流速都不一样，我们在战国呆了不过一天，在冬木市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天，没想到这边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他说完后，房间里众人都在思量着什么，很是安静。才进来的夜斗愣了愣：“啊？你们就已经说完了？”
　　被夜斗的声音惊醒，日暮戈薇皱着眉，向天野五月发问：“五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在七绪身上会发生什么？”
　　天野五月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日暮戈薇的第二个问题就抛了出来：“还有，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七绪不是你的亲妹妹？”
　　夜斗：“啊？”

　　天野五月撇开视线，没出声。
　　从小和天野家兄妹就认识的日暮戈薇继续道：“我还一直以为是我记错了……七绪是在她七岁那年突然被你们家推到台前的，对吧？在那之前，我记得你们天野家这一辈，明明是一对资质优异的双胞兄弟，没错吧？”
　　夜斗：“等等，有没有人解释一下？？”

　　同样知道内情的药研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向日暮戈薇解释什么，只对天野五月说：“五月大人，姬君自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是否要向姬君解释清楚……由您决定。”
　　日暮戈薇抱着手，深吸一口气：“那我以七绪朋友的身份最后问一个问题，这件事情，伯父伯母他们是什么态度？”
　　这次天野五月回答了，他的声音有些发哑：“是……父亲决定，抹消兄长的存在，让七绪以‘天野家长女’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

　　冷不丁听到别人的家事，夏目贵志干笑一声，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带着猫咪老师走出房间，犬夜叉也在日暮戈薇的示意下从窗户翻了出去，蹲在房顶上警戒着。没有听到前言的夜斗犹豫了一会儿，找了个角落坐下，抱着手等待天野五月的说明。
　　天野五月苦笑了一声：“你们也知道了，七绪是那个世界的神子殿下，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她无法在此世得到一个被承认的身份，她会再次被排斥出去，所以……父亲决定，让她来顶替兄长的存在，也因此，七绪成了我的妹妹。”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表情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茫然，自言自语一般：“我们家……天野家其实，也是从那个世界流落于此世的一支。我们是星耀一族的后代，侍奉的是龙神殿下，作为星耀族人，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龙神神子’。”
　　“从小我和兄长受到的教导就是‘辅导龙神神子，保护神子的安全，达成神子的一切愿望’。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夸张的传说，但是当我在后山瀑布边看到七绪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的责任。”
　　“我一直都知道七绪要面对什么，但是……是我看着她从那么小，一直成长到现在。我见过她在睡梦中也饱受煎熬、无法安心的样子，也见过她以普通人的身份快乐而正常的生活的样子！”
　　“这样的七绪……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突然又要回归到她痛苦而艰难的命运上，让我如何接受，我又如何忍心？！”

　　“……但是，哥哥，这是我的使命，是我的责任。命运也好，执念也罢，我该背负的事情，我也绝不会逃避。”
　　不知何时醒来的天野七绪靠在门边，面对兄长有些慌乱的表情，她眨眨眼：“不过，我也听到了哦，看样子哥哥你瞒着我的事情还有不少吧？哥哥的……兄长，又是怎么回事？”
　　天野五月侧着眼睛，不敢与天野七绪对视，嘴里胡乱说着什么想要糊弄过去，日暮戈薇看他的态度也不像是想要隐瞒的样子，只是一时不知怎么解释，便插话道：“我当时也还小，知道的东西不是很多。不过后来我听其他神社的人感叹，说天野家试图使用什么禁术，但因为操作不当发生了意外，只能献祭了长子，不得已才将身为普通人的长女暴露出来……”

　　“才不是这样！”天野五月突然大声道。
　　迎着在场众人的目光，他自暴自弃一般低声说：“是的……我的双胞胎兄长三鹤，如果只论资质，他要比我优秀的多。
　　“当时其实是兄长发现的你。我们在后山的瀑布边发现了莫名出现的时空夹缝，还有处于夹缝中的你。我被吓了一跳，不小心摔到了夹缝附近，差点被吸了进去，为了将我从时空夹缝中拉出来，兄长将我推开，然后才……消失在时空夹缝中。”
　　“父亲和母亲赶到后，在场的只剩下了不知所措的我，和昏迷不醒的你。父亲意识到你是神子殿下，不知为何流落至此世，兄长又已经消失在时空夹缝中难以寻找，便决定将‘长子’变为‘长女’，为你在此世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身份。”

　　时空夹缝是为了将对着白龙鳞片求助的龙神神子送到安全的地方才出现的，但又因为这道夹缝，导致天野三鹤被吸入其中……
　　看到天野七绪从了然转为愧疚的神情，天野五月反过来安慰道：“好了，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和父亲他们没有将这些事告诉你，也是因为希望你能够永远保持笑容。这件事情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当然不需要感到自责。”
　　天野七绪定了定神，眼神发亮地说：“如果时空夹缝通向我出生的那个世界，说不好，三鹤哥哥也是落在了那个世界！只要我们去那边打听，也许就能找到他的消息！”
　　天野五月表情柔和下来，绝口不提时空夹缝的危险性，只轻声地应了一声：“是的……兄长他那么厉害，就算是一个人在异世界，一定能够生活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