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假如是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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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上眼，伊安静静回想之前的一月任务。
那是他所接的任务中最棘手的一个，掂量再三的计划，精密谨慎的部署，悄无声息的潜伏，最后一击必杀的行动，足以让他精疲力竭，身体也超过负荷。
不过代价还是值得的。
唇边掠过一丝笑意，伊安开始期待斯内普知道“那个消息”后的表情。
但是……
手指探入衣服内，想抚上已空到麻木无知觉的胃，却只能透过薄薄的肌肤摸到紧贴的骨头。
支骨伶仃。
笑意转为苦涩，伊安轻轻叹了口气。
素有“厨房天敌”之称的他自然是碰不得那些锅具，享受美食的心愿也只成了一个奢望。
金色的瞳孔倒映出木桌上的坩埚和关闭严实的原料橱。
也许一剂葡萄味的营养剂？他苦中作乐地想。
伊安•尤苏拉露出一个兴味的微笑。
听起来似乎不错。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萦绕一室的浓呛甜香中醒来。
他冰冷瞪向散发不明甜香的物体——自己使用多年的坩埚。
这么浓的气味要刷几遍才能干净？
而罪魁祸首正向他微笑愉快地打招呼，“西弗。”
斯内普咬牙开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做了什么？”
“营养剂？要来一点吗？”伊安柔声询问。
见鬼的，他从来不知道营养剂会是这种味道——他就不担心万一来个坩埚爆炸？斯内普几乎要开口讽刺——但他明白伊安•尤苏拉是不会被一点讽刺所吓倒的。
虽然魔药水平尚不及自己，但总对挑战改良药剂跃跃欲试的拉文克劳级长从来都把握好时度，从没出现一点岔子。
——即使是偶然一次失败，拉文克劳也不介意被自己的实验炸飞一次……其实验勇气堪比格兰芬多。
——真是让人切齿痛恨。
吞回讽刺的言语，斯内普低声念了一个名字，“索拉。”
一只家养小精灵“啪”地出现，灯泡一样的大眼睛敬畏地望着斯内普，嗓音尖细，“先生有何吩咐？”
“去准备一下……”斯内普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夜宵。”
“是的。”索拉深深鞠了一躬。
唇边带着的微笑在看见那皱巴巴的魔法生物时僵硬了一秒，伊安轻声喊住了正要消失的索拉，“等一下。
——生活在麻瓜界太久，他几乎遗忘了这种方便的生物。
“请顺便捎带一瓶葡萄酒。”
——索拉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陌生的先生明明笑得那么温柔，却让索拉却有种到冰窖的感觉——家养小精灵含泪打了个激灵消失。
“……我不认为你现在的身体可以接受酒精的刺激。”沉默半晌，斯内普慢慢说道。
“那么你就不应该允许索拉去做，不是吗？”声音轻柔得近乎耳语，吐息之间带着低低的暧昧，伊安微笑愈加温柔——正如斯内普清楚他一样，他也恰好知道怎样无法让这位霍格沃茨所有学生最为惧怕的教授吐出拒绝的话语。
眼神空洞了一瞬，斯内普想起之前那不知成功与否的荒谬魔咒，像是终于承受不了一般移开目光，声线平静如同薄冰。
“没错。”
微醺的酒气之间，似乎空气也变得迷蒙。
伊安轻轻举起酒杯贴近脸颊，冰凉的触觉缓解了热烫的感官，他微微眯起眼，看向对面那个连切牛排都顺着纹理划下细致的阴郁男人。
却仿佛就连将牛排送入口中的动作都觉得不经意诱惑。
伊安舔了舔唇角微笑。
也许是有点醉了。
记忆顺着葡萄酒的甜香扑面而来。
……
男孩的浑身包围着阴沉的气氛，黑瞳透露冰冷恼怒的情绪，却只是抿了唇一声不吭。
像一只潜伏的毒蛇，伺机而动。
敏锐的感觉告诉自己对方小心翼翼的警惕打量。
还没有成熟的未来斯莱特林院长……意外的有趣。
勾了勾嘴角，笑容只是温润和煦，他向男孩打了招呼。
男孩犹豫地沉默了，勉强似的吐出属于自己的名字。
别扭，阴郁，不容易相处——以及不会打理自己。
伊安暂时下了几个判断性的词语，然而最后一个令他不太满意地皱起眉头。
……但这还是男孩自己的事情，他无权插手。
可也只是现在。
“斯内普先生，请问——我有为您领路的荣幸吗？”
至于传闻——一个插手斯莱特林的拉文克劳？伊安不怎么在意地挑了挑眉，站起身拍去沾在衣服上的草屑，他向男孩伸出手。
……
拉开铜制把手，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间……宽敞明亮配备高级的香薰浴室，淳淳流进浴池的液体散发着诱人进入的清香。
斯内普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睛。
伊安微笑不变，连道歉也带着不可名状的优雅，“我的失误，非常抱歉。” 将把手推回，墙上的门很快消失。
三个来回之后再拉开把手，他们顺利得到了一间阅读室。
……
大概时间追溯太过久远，也让他感觉到可笑的……怀念。
最后的酒香流进咽喉，他仿佛遗憾地晃了晃空酒杯，视线移至同样见底的酒瓶。
“一瓶，你已经喝了够多了。”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斯内普冷哼，“假如你的魔药知识丰富到让你足够清醒认识到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就应该喝下无梦魔药，然后乖乖上床。”
“……好吧。”伊安在男人冰冷严苛的目光下退散，妥协。
喝下味道如同名字一样无味的魔药，他忽然眨动睫毛，柔声咬字询问斯莱特林的魔药教授：
“愿意和我一起吗？”
他微笑看见男人僵硬。
“或者说，我有这个荣幸？”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假如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