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有乔木》楠有乔木

99、第 99 章

　　赵映堂办公室

　　“顾总，怎么亲自来了，我以为会让乔助理过来呢，只是签一个合同，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映堂本以为会是乔木过来，想着再看几眼，他觉得乔木真的太可爱了，温柔软糯。

　　吃得到吃不到是一回事，多接触两次指不定就有机会。

　　顾裴楠一听，知道赵映堂话里的意思，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冷声道：“既然只是小事我自己来就可以，况且我的人我舍不得给他安排太多事。”

　　赵映堂或多或少听得出顾裴楠语气里的意思，他笑了笑，夸道：“那顾总可真的懂得体谅人啊。”

　　“合同你看下，没问题就签了，”顾裴楠把合同摆在桌上，又故意道，“我还得回去给他买甜点，吃不到他可是会发脾气的。”

　　顾裴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觉得这样可以让赵映堂知道乔木不是他能动得了的人，就可以保护乔木。

　　那小淘气明明就还没谈过恋爱，明明就什么都还不懂，却被我在外“造谣”，万一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很无辜呢？会不会郁闷着一张脸问我“顾总，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想到这里顾裴楠心里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着乔木把他占为己有心里有愧疚，还是因为让赵映堂知道乔木是他的人而心里高兴，顾裴楠还特意去买了蛋挞，之前楚宇凌去公司给乔木买过，乔木好像挺喜欢。

　　刚到公司停好车，顾裴楠看着副驾驶的蛋挞，突然自嘲笑了下，心里问着自己。

　　我在干嘛？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向楚宇凌看齐，只不过是拜托我照顾他，为什么我会想宠他？为什么？那张温柔的脸，那呆萌呆萌的模样，像只不明生物般窝在沙发上，小撒娇的语气……我……

　　为了不吓到可能正在做坏事的小淘气，顾裴楠下车前特意发了一条微信给他。

　　[ 顾总：帮我泡杯咖啡，我到公司了。]

　　小淘气忙完顾裴楠临走前交代的事，正在看淘宝，一看顾裴楠的微信，立马退出淘宝，假装认真干活。

　　这助理也太舒服了，上班浑水摸鱼，老板还亲自接送上下班，还经常有下午茶吃。唉，这种班就算工资不高也有人排着队想来。

　　美食美色，可吃可赏，人生何求？

　　“顾总，你回来啦。”乔木端着咖啡进来时顾裴楠已经坐在沙发上。

　　“嗯，顺路买的蛋挞，你拿一份去策划部。”

　　顾裴楠为了不让乔木察觉是买给他的，特意多买了一份请策划部的人吃。

　　“谢谢顾总。”乔木把咖啡放在顾裴楠面前，拿起一盒蛋挞，“那我去找贝姐。”

　　策划部

　　“李姐，韩总监，好多天没看到你们了。”乔木一进策划部看到李茜和韩扬刚好也在，“我来的时候你们都在忙。”

　　“刚想着给你拿过去你就来了。”李茜一看乔木笑了起来，“韩总监请我们喝奶茶呢，贝雅刚要给你送去。”

　　“谢谢韩总监，顾总请你们吃蛋挞。”乔木说着把蛋挞放在桌上。

　　李茜：“呦，韩总监，你是不是和顾总商量好的，一个买奶茶，一个买蛋挞。”

　　韩扬摇了摇头，认真道：“没有，我今天还没碰到顾总。”

　　“这蛋挞怕是有人想吃，顾总特意去买的。”贝雅说着不怀好意看着乔木，“这家蛋挞是好吃，可是离公司挺远的。”

　　“看来策划部是全公司最幸福的部门，”许琛说着眼睛也是直勾勾盯着乔木，语气轻飘飘的，“每次都托某人的福，有得吃。”

　　乔木被贝雅和许琛话里的话说得不好意思，尴尬笑道：“不是，这是顾总买的，又不是我请大家吃的。”

　　“我也觉得今年策划部确实福利很好，而且时不时就有人请吃东西。”李茜说着拍了拍乔木的腰，笑着说道，“都是托乔木的福，不是顾总请客就是楚先生给我们带东西吃。”

　　韩扬：“我在办公司贝雅都还会惦记着买东西算上我，我觉得我这班上得也幸福。”

　　许琛：“端午节放假三天你们……”

　　……

　　下班回去的路上

　　“宇凌哥，你几点来？”

　　楚宇凌：“我有事不过去了，来小白这里，省得你家老板天天说我脸皮厚去蹭吃蹭拿的。”

　　乔木笑了起来，肯定道：“不会的，顾总才不会那么说。那我们自己吃了，你也要吃饭啊，嗯，拜拜。”

　　挂了电话，他转头对顾裴楠报告道：“宇凌哥去小白那里，不来吃饭了。”

　　顾裴楠心里哼了一声，秃噜道：不来更好，天天赖着不走，都快把我这里当他家了……

　　“嗯，不管他。”

　　“顾总，晚上你想吃什么？”乔木说着打开下厨房，“上面的菜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你说我试试。”

　　一听这个小淘气要研制新菜，顾裴楠皱了皱眉，心里吐槽道：不用学上面的，你随便炒几个菜也行，不用做那么高难度的……

　　只是，到嘴说出来的话却又是短短的几个字。

　　“你看着煮。”

　　“那要不晚上煮简单点，明天宇凌哥来我煮柠檬鱼好不好？”乔木眼睛盯着手机，感觉像要流口水了，“看起来好像不难，顾总你不是喜欢吃吗？”

　　“嗯。”顾裴楠心里已经不对乔木的厨艺抱多大的希望。

　　“对了，郑姨包的饺子我们还没吃呢，那晚上煮饺子可以吗？”乔木突然想到从郑姨那里带来的饺子还没动呢，“煮个汤吃蒸饺。”

　　“可以。”顾裴楠脑海里回想起小淘气把饺子皮扯破又拿了一张皮贴上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噙着笑。

　　乔木一听顾裴楠说可以，心里很高兴，这样他晚上就有很多时间可以看电视了。难得明天又不用早起，又可以看电视看到很晚，淘气包心里别提多欢了，一路上一直在和别人发着微信，身体都能感觉出在轻微的一晃一晃的。就差把顾裴楠忽略掉，然后“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了。

　　顾裴楠余光看着小淘气，心里想着：还好不是猫，没有尾巴，不然是不是就像那只大胖猫一样，尾巴都要摇上天了。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是因为楚宇凌又和他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他的笑点好低，泪点也很低……

　　想到这里顾裴楠有点苦涩笑了一下。

　　还好这星期没什么让他难过的事，不然又要以为自己流口水了，真的要是流口水就好了……一个人哭，那……

　　回到家不到一小时乔木就把晚饭做好了。

　　“顾总，吃饭了。”

　　顾裴楠一看那盘饺子，简直就是兵分两派，一半一看就知道这是饺子，另一半看起来各有特色，千奇百怪，千形百态，简直就是一个一个样，不重复。

　　乔木特意煮了一半郑姨包的要给顾裴楠吃，并把那半对着顾裴楠，自己包的则打算自己解决。本来是想带回沈宁家吃的，可是顾裴楠这周又不回家，他只能继续待在这里，主要怕顾裴楠不会照顾自己。

　　“你吃郑姨做的，我吃自己包的。”乔木说着喝了一口汤紫菜汤，“小丫说我做的都吃不到肉。”

　　顾裴楠却把筷子对准小淘气的作品，吃了一口后发现真的是皮厚馅少，可是，好像也不难吃，比上次李茜做的还好吃。

　　顾小楠，你这是味觉出现问题了？被乔木荼毒两个礼拜就把味蕾吃坏了？都分辨不出食物的味道了？

　　乔木看顾裴楠吃他包的饺子筷子就咬在嘴里，盯着他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沈宁就吃过我包的四不像，也没觉得什么，为什么看顾总吃总觉得有点难为情？感觉自己做得那么差的东西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看到，可是好像每次出糗的时候他都在。

　　为什么？在顾总面前会担心自己做得不好，可是在沈宁面前，在宇凌哥面前，好像就是出糗了也不会觉得丢人，因为沈宁和宇凌哥都不会笑话我。那……顾总会在心里笑话我吗？为什么我不想顾总笑话我？既不想让他笑话我，可是又……又觉得……

　　“怎么啦？”顾裴楠看小淘气盯着他看，好像都灵魂出窍了。

　　“没事没事。”

　　乔木赶紧低头慌乱伸筷子夹饺子，越是慌饺子越和他作对，一直打滑夹不住。他脸突然就红了起来，越怕在顾裴楠面前出丑就越是会灵验，明明那晚和楚宇凌三个人一起吃饺子都不会出现这个情况的。

　　墨菲定律？

　　顾裴楠看着那颗一看就是小淘气包的圆滚滚的饺子肉包子一直在跟他作对，突然就伸筷子夹给他。

　　乔木也不抬头，他觉得自己只想找个洞钻进去，总是在顾裴楠面前出丑。

　　一顿饭吃得乔木心里话一大堆，顾裴楠却心情不错，吃了不少。

　　吃完饭因为楚宇凌没来，乔木也没切果盘，顾裴楠不爱吃，他也不好意思吃。

　　顾裴楠一看乔木今晚不像小仓鼠那样要吃不停，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他似乎很喜欢乔木给他叉水果让他吃的样子，他似乎很喜欢看小淘气嘴里塞着东西，说话带着点模糊音的语调，听起来像撒娇，听得他心里软软的。

　　“切个苹果和杨桃。”

　　“顾总想吃？马上。”

　　结果这一盘水果最后还是进了乔木的肚子，顾裴楠只吃了两三片。

　　顾裴楠目光不在电视，侧头就这么盯着乔木。那张温柔的脸此时噙着笑，手里拿着叉子，上面是一片吃了一口的苹果，靠顾裴楠这边的脸颊鼓鼓的，看来是含着那口苹果，真的像只小仓鼠。

　　怎么每天中午都会乖乖吃饭，可是每次晚上这顿都是吃不多，难道是特意留着肚子吃这些七七八八的？以前沈宁养你是不是觉得很好养，他会不会像我这样猜到你的心思？

　　顾裴楠自嘲笑了一下。

　　呵呵~他应该不止猜到，还会给你准备好看电视吃的零嘴吧……我为什么要想这个？我为什么要拿自己和沈宁比？我……

　　你的心或许还容不下别人吧，心里是不是还藏着沈宁……

　　电视播着播着就播到夏目中了五日咒，猫咪老师变小。

　　看着小小的猫咪老师，乔木笑了起来，傻乎乎道：“是不是好可爱，和酒吧的小猫咪一样可爱。”

　　顾裴楠没有应，只觉得这只猫咪真的很傲娇，明明心里是想保护夏目，可是嘴上总是口不从心。如果说乔木觉得沈宁像猫咪老师的话，好像也不对，因为……因为那个沈宁心里会想保护他，嘴上也不会说这么傲娇的话吧……

　　可能是剧里的情节触碰到乔木的心，塔子阿姨教训夏目那一段乔木突然趴在膝盖上，应该是流泪了，不好意思让顾裴楠看到，所以把头埋在膝盖处平息情绪。

　　顾裴楠看着乔木一颤一颤的双肩，心里猜测着：因为……因为塔子的温柔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吗？他是不是恨他妈妈抛弃了他？可是这个小孩儿这么温柔单纯，会懂得“恨”这个字吗？平时看他都温柔以待人，独处时也是一副淘气包的模样。这样的人，懂得恨吗？恨一个人的话，心还能这么纯净吗？

　　不知过了多久，乔木就这么没了动静，这个小淘气，哭着哭着似乎就睡着了。

　　顾裴楠想叫醒他，可是怕他醒了之后重新要进入睡梦时又会想起他的妈妈，这样，是不是又要孤单一个人在夜里捂着被子偷偷哭泣呢……

　　怕惊醒他，顾裴楠把电视声音调小，想等他进入熟睡状态再抱他上楼。

　　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抱怨道：“楚宇凌，我就不信你领回家还能像我这么照顾，让你照顾几天你就会发现你眼里哪都好的弟弟其实也没那么好。”

　　看完最后一集，顾裴楠关了电视，还是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这个小淘气上楼。怀里的人此时脸上带着风干的泪痕，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那段记忆，或许用什么都无法填补，就跟沈宁在他心里的痛一样。没人为他疗伤，伤口就偶尔会暴露出来，疼得他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无处可依、无处可靠。

　　所幸，遇到了楚宇凌，给了他另一种温暖。

　　上到楼梯转台处，顾裴楠的微信突然响了两声。明明刚刚电视声音都没吵醒的人，这下却突然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看清眼前的人，小淘气包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脸唰的红起来，搭在顾裴楠脖子上的手尴尬得不知道是该抽下来还是继续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