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
第二章梦魇这种东西
苏联的黑夜。
冷风，远东的监狱，即便是一米多厚的监狱的墙也没有办法阻挡那彻骨的寒意。
基里连科睁开眼睛。他向来是个浅眠的人，很奇怪，虽然脑子是一片空白，但很多东西仿佛是本能一般地刻进了骨里。比如说他对帆布鞋的痴恋，对生命的冷漠，还有……这种随时叫嚣着的嗜血与残酷。究竟……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基里连科笑了笑，这种莫名其妙而没有意义的问题……真傻。
闭上眼，眼前是一片黑，却在完全漆黑后，浮现出惨白。
鼻尖是浓浓的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模糊的晃来晃去的人影，黑色，白色，是人，很多的，而黑和白是那些人身上的衣服的颜色。
——首领，首领，你醒了么？
——太好了，我们只能这么做……首领……
——快，快去叫博士，就说首领醒了。
好吵……神志模糊的时候，能听到模糊的警笛鸣叫，很远，又或许，就在耳畔。
碰！碰！碰！
枪响了。
——基里连科，死刑。
基里连科……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明明没有听过，却……觉得熟悉。
耳朵有点疼，他抬起碰了碰耳朵上的别针，然后被自己太过习惯的动作怔住。
啧，还真有点疼。
梦里的基里连科撇了撇嘴。可依旧的，面无表情的冷漠。
对面那个扭曲了面容的警察渐渐清晰。他不太烦地甩着手里的电棍，另一手拿着姓名簿，嘴里，喊着他的名字。
——基里连科，动作快。
身子被推搡了一下，身后，还有两个警察。
——真是的，大冬天的，不久是个死刑犯么。
身后的一个高大的警察，嘴里嘟囔着什么，酒气十足，冲到了基里连科的耳畔。
一步，再一步，依旧是自己的步调。
终于惹火了背后的人，猛然的，被电棍敲在脑袋上，坠地，激起了些许的尘土。
——该死，你做了什么？万一死了什么办？
——又……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个死囚犯嘛。
——什么啊！怎么……怎么没有动静了？
基里连科看着眼前，一双崭新的帆布鞋。很新，似乎是新的样式，却被穿着这双鞋子弄的肮脏。
——喂。
那双脚拨了拨他的头。
啪。
脚的主人一低头，他的脚踝被死死的拽住了。而那个红色头发的男人抬起头看着他。狰狞，那种血红的眸子……简直……简直……
□□被打飞的时候，能看到红色的鲜血飞溅出来。
那个警察撞在监狱一米多厚的石墙上，冰冷的墙面，温热的躯体，他的眼角看到基里连科耳垂上那闪着银光的别针。
那……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04号。死刑，缓期执行。
基里连科站在自己的房间里，低头，胸口上时红色的编码。他抬起手，手上是那双沾着血的帆布鞋。
他面无表情地拿出自己要来的极好的绸帕子，坐在床上，擦起鞋革。
那么熟悉的动作，亦如……亦如他和他的兄弟还活着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