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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养一朵小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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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许念月面色阴沉,看着床上面浑身血迹的人,手上面医药绷带格外的刺眼,她把一个好好的人交给许岁年。
这一天不到,就把人弄成这个样子给她带回来,尤其是听到当场林茉也倒在地上面,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好。
许岁年努力回想着那个时候的整个环境,老老实实地说,“我在现场应该是感受到了两股精神力的,两个都很强大,但是其中一个我能肯定就是林茉。但另一个是谁,我不能肯定。”
“不过看林茉那个惨状,另一个残留的精神力应该是在她之上的。医生说林茉的而精神状态处于混乱状态,他们团队的向导也不敢随便地进入她的精神世界,怕被反噬。”
“行了……”许念月打断许岁年废话一样的报告,细眉紧蹙,抬手让房叔赶紧去现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岁年站在原地不知道进还是退,小声地询问道:“那我呢?”
“你爱去哪去哪。”
“不用给小玫瑰找个医生吗?”毕竟小玫瑰身上面的伤看着还是很疼,现在不治疗好,明天早上起来还不知道会疼成什么样子。
“不用。”许念月咬牙,“让她疼疼长长记性。”
每次只要一不看着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也不知道是随得谁,手上面那道被医用绷带缠着的口子,光是听许岁年描述就已经觉得可怖,还有血肉翻开的那双手。
许念月看着都觉得疼。
“……”
许岁年不敢继续待着这里,生怕自己再晚一点就会再次吸引到自己姐姐的注意力,连忙转身朝外面跑去。
关上门的时候,福至心灵,又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连眼睛余光都收的很好,一直盯着地板,没看向许念月的方向,“姐,你千万别滥用自己的精神力给人恢复伤口啊!你要是真的想要小玫瑰的伤口赶紧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让他们连夜赶过来,你可别想不开。”
“滚。”
“……”
许岁年果断地关上门。
等隔绝掉那道死亡光线以后,许岁年才倚靠着门觉得身心都放松了许多。
活着的感觉真好。
许念月神情冷然,躺在床上的人一股子血腥味,就好像从血池被捞上来一样,床铺都染上了鲜红色,能够看到的地方都是干涸暗红,留在白净的脸上怎么看都违和得很。
“上辈子是欠你的吗?”许念月翻找了一下旁边闲置的柜子,酒店一般都会备着湿纸巾,撕开新包装,抽出来,便开始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给小玫瑰身上面的干涸的血液擦拭。
连带着面颊和颈项上面。
等旁人照顾不到的细微地方都擦干净以后,许念月才握着小玫瑰的手,缓缓闭上眼睛,“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吧,短短几个月救你两次。”
不给我当牛做马,你以为这笔债这么好还清的吗?
白色的微光开始从手指的末端逐渐缠绕上小玫瑰的手臂,探入医用绷带下的伤口,精神力并没有治愈伤口的能力,却能够暂时将那一块地方的神经包裹住,让痛感没有那么明显。
她也真的担心小玫瑰会因为伤口太疼而哭出来。
等将她把要做的事情做好,精神力的消耗已经过大,面色苍白的不带血色。
但又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咬咬牙还能够硬撑着。
眼眸轻转,视线又落回到躺睡在床铺上的人,心疼的神情还是难以遮掩地流露出来。
许念月手撑着下颔,开始想着今天下午房叔调查到的东西。
还是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
“但我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嗯?”
房叔将自己找到的资料平摊在桌面上,然后开始讲解自己觉得疑惑的一点,“我发现在差不多六七年前,联邦的海航出入端白塔的人去的很勤,我查了一下不同年份的同月,白塔的人除了通知的物质接应期,都没有像这一年这样去的这么勤过。”
“他们接应的物资上面都标着‘X’,然后往前面算……”
房叔将另一份资料递给许念月,嘴唇轻张,又闭合回去,好像是在考虑这件事情应不应该告诉给许念月听。
“什么?”
许念月翻动着纸质资料,不明白房叔在犹豫些什么,“怎么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告诉我的吗?”
“不是。”房叔摇头,“后面我又托人调查了几次白塔的行动,都没有找到相应的‘X’计划。但是有一个怪异的地方是当年跟许若槐小姐有关系的向导死的时候,耳后都有一个x标志。”
这话一出,许念月翻动资料的手微顿,眼神犀利地望向房叔,“你确定?”
“确定。”房叔又说,“当时与许若槐小姐一同长大的徐苒小姐便是向导。徐家在那次‘帝国行动’后差不多满门全灭,徐苒小姐从那之后便借住在许家,若槐小姐死后,徐苒小姐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尸体也是我和您父亲母亲帮忙入殓。”
“徐苒小姐的耳后的确有个x标记,当时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房叔又说道,“徐苒小姐怕痛,平日里稍微磕到碰到都受不了,她是不可能去刻东西在皮肤上的。”
房叔生怕许念月不相信自己,又连忙拿出证据,“至于其他的人,我都是一一询问过他们的家人,还有当时帮忙入殓的入殓师,这些都是当时她们的照片。”
“这几个是跟许若槐小姐同一小队的。”
“这几个我认识。”许念月将桌子上面认识的照片拿起来细看,都在耳后有X标记,看上去就像是为了达成某种羞辱目的而故意刻上去。
许念月放下手里面的照片,又看向旁边的几人,这几人她都未曾从姑姑的日记本中读到过,看着面生,“这几个向导是谁?”
“都是许若槐小姐的相亲对象。”房叔垂眸直言。
“……”
许念月愣了下,讪讪一笑,“哦……”
“嗯。”
许念月将桌面上的资料摆放到一起,“这也只能说明白塔是真的有计划,但这个计划x跟照片里面向导耳后被刺上的x是不是一件事情,还有待商榷。”
“小玫瑰的身份真的一点都差不多到吗?”
“应该查不到的。”房叔迟疑许久,缓缓说道:“我已经找了好些人用鹰眼和精神力倍速看了好几遍近二十年的通关人脸记录,都没有能够跟小玫瑰匹配上的。”
许念月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如何。
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闷声道:“那就先这样吧,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林茉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针对许家了,大小姐想开一点。”
许念月闭上眼睛,便是林茉看向小玫瑰的眼神,好像是在看自己的一个廉价附庸品一样,那种恶心的眼神,她光是想想都恨不得给人两拳。
还没有人能够朝着她的人表露出这种眼神。
“再说吧。”
调查不出来什么,许念月也不愿意在这方面多加纠结,说不定糊弄地过着,反而更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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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月帮小玫瑰将神经接触全数包裹断开以后,也没有将手收回来的意思,反而就这么拉扯着人的手开始思考自己的事情。
从许岁年嘴里面能够知道的消息就是——林茉已经被人狠狠教训过了。
但是……
那跟她许念月有什么关系?
欺负了她的人,光靠别人教训是什么个意思?
许念月先前精神力消耗的有些大,稍微挪动一下,脑袋便是阵阵抽疼,勉强地换了个方向,许念月就没有动弹了。
开始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够让白塔吃一个大亏,许念月想要整治白塔的方法太多,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从什么地方入手。
撑着下颔,觑了眼睡在床铺上的人,慢慢悠悠道:“因为你可伤透了脑筋,明天醒来要是还敢跟我闹脾气,那就……”
那就如何?
许念月觉得自己得好好想一个能够惩罚小玫瑰的方法,起码得让人长点记性。
要不然每一次出去都惹上麻烦,她哪来的那么多精神力去给她整这方面的治疗啊?
许念月眼眸微垂,床上面都是血渍,她不愿意跟小玫瑰一同睡这么脏的床。
小玫瑰睡觉还不安稳,身上面这么多伤口,要是晚上一不小心翻转个身子,指不定就崩出血来,许念月得看着她。
因此,许念月便坐在旁边撑着头睡在轮椅上面,睡得浅,稍微有点动静就醒来了。
而且她下半身被毒素麻痹,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坐一个晚上跟躺一个晚上,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
至于许念月想的惩罚,兜兜转转最后落到梦里面。
惩罚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梦里面顶着一身伤的小玫瑰就泪眼汪汪,还率先伸手指责她——“明明是你先凶我的,才导致我一身伤的。”
“凭什么惩罚我?”
“……”许念月蹙眉,梦里也睡不踏实。
这个梦太真实了。
睡得她烦闷。
平时娇娇哭哭就算了,怎么到了梦里面还是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模样。
有这么差劲地对待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