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孑然和顾茕的养娃日常——《偏心》番外》三月图腾

22、第 22 章

　　幸好顾陈夏至小姑娘出生的时机很给面子，正好临近暑假，她的两位妈妈都还算清闲，否则真得累死她俩不可。

　　即使两个大人照顾一个小夏至宝宝，也已经累得够呛。

　　她们上一次好好睡个整觉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回想起来仿佛上个世纪，家里多添了一个小宝宝，不管干什么，都得用一个词形容：争分夺秒。

　　争分夺秒地吃饭，争分夺秒地睡觉，抓紧夏至赏脸不闹人的每一点空档，现在她们已经修炼出了一项绝技：三秒入睡，三秒清醒。

　　“我现在可算知道为什么女人当了妈之后都得加速衰老了。”顾茕抱着夏至在客厅和阳台之间来回走，边走边颠，顺便打了个哈欠，“连个整觉都睡不成，这不迅速老化才怪呢。”

　　陈孑然把夏至的几件小衣服和口水巾扔进专门的宝宝洗衣机里，加入适量洗衣液，按了洗衣机开关，再用洗手液把手里里外外清洗一遍，擦干，转过来咯咯地逗夏至笑了两下，对顾茕说：“要不我来抱会儿吧，你快去补一觉，昨晚你就抱了她一个晚上，瞧你眼眶都发乌了。”

　　“不用，把她放下她又该哭了。我不累，说着玩儿的，还是你先去睡会儿吧，昨晚你也没怎么睡。”

　　要论怎么折腾人，刚满月的夏至可以算是顶级专家。这宝宝可挑剔着呢，能让人抱着就坚决不睡摇篮，能让大人走着就绝对不让她们坐下来休息。

　　每天只要两眼一睁，负责抱她的那哪儿是她的妈妈啊，简直就是她的坐骑！坐骑有休息的权力么？还不快给本宝宝动起来！想坐下？没门儿！只要顾茕的屁股一沾上沙发，她的还又细又黄的小眉毛立马就皱起来了，没牙的小嘴也慢慢张开，呜呀呀的哭声催促着顾茕，赶紧站起来走，没看到宝宝都委屈成什么小样了么？

　　等终于把她晃睡着了，终于能放到摇篮里去了吧？想得美！

　　不管睡得多沉，只要小脑袋一沾枕头，半分钟之内指定能哭出来，非得顾茕抱着她，把她放在胸口上摇，她才能睡得踏实。

　　顾茕铁打的胳膊，这么抱下来，也早就肌肉劳损了。

　　“就冲这小魔鬼现在这折腾劲儿，长大了敢不孝敬咱俩我非把她腿打折了不可！”顾茕愤愤地说。

　　陈孑然白了她一眼，“你少胡说八道的！”

　　别提睡觉吃饭了，顾茕现在想跟陈孑然亲=热=亲=热都只能争分夺秒！

　　那天晚上被夏至的哭声打断了，给顾茕憋得实在没法儿，某天中午把夏至喂饱了喝足了哄睡了放在摇篮里，夏至难得给面子的没有嚎嚎，顾茕压着陈孑然就在摇篮旁边的地板上把她给吃干=抹净了，两人都爽完了的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刻钟。

　　前=戏？不存在的。

　　这种温柔缱绻的奢侈品，孩子刚满月的她们已经不配拥有了。

　　甚至连陈孑然的着装都还好端端的，就胸前的扣子松了两颗，头发乱了一点。连裤子都没脱。

　　陈孑然趴在顾茕身上气都还没喘匀，夏至又开始咿咿呀呀哭着要妈妈了。

　　顾茕不甘心地捞着陈孑然的腰狠狠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说：“以后在家直接穿睡裙吧，方便。”

　　陈孑然湿润润的嘴唇有点发肿，一张一翕地喘息，呢声说好。

　　脸红透了。

　　就这点时间也别管矜持不矜持了，抓紧时间吧。

　　焦头烂额之际，陈安安从B大回来了。

　　陈安安今年本科毕业，保送本校研究生，写完毕业论文早没事干了。她的大学同学出国的出国，找工作的找工作，也有去别的大学读硕士的，以后各奔前程，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吃完散伙饭后，大家都挺伤感，陈安安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就约着趁这机会来一次毕业旅行。

　　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们都对高原地区有着莫名的好感，高海拔，稀人烟，各种高原动物，苍鹰、雪豹、羚羊……那里是原始、古朴和朝圣的代名词。

　　哪个文艺青年心里没有个高原梦呢？于是几人一拍即合，毕业旅行的目的地就选高原了，自驾游过去，一路上边吃边玩，玩了快两个月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所以陈安安回家时都已经八月份了。

　　她回来那天是陈孑然去接的她。

　　陈孑然连日睡眠不足，没敢自己骑电瓶车去接人，打的过去的，回来时娘儿俩也是打的。

　　陈安安经过高原的强紫外线照射，整个人黑了一圈，皮肤呈现出一种很有光泽感的小麦色，看着更精神了。

　　“晒得黢黑。”陈孑然一看闺女朝自己走来，就乐得前仰后合，“快赶上挖煤回来的了。”

　　“我这还算好的了，妈你是没看到我那同学，个顶个晒得那才叫黑炭呢。”陈安安走进，四处望了望，“咦，你那辆电瓶车呢？”

　　“今天奢侈一把，打的回去。”陈孑然带着陈安安一块，在路边拦了辆车。好在暑假学生回家潮早就过去了，出租车很好拦，不一会儿就有一辆车停在她们路边。

　　她们住在县里，离车站有三四十公里的车程，打车得小一百，是够奢侈的。

　　上车之后，陈安安说：“看来照顾夏至够累人的，瞧你脸上两个黑眼圈，快赶上大熊猫了。”

　　“照顾小孩就这样，就是怕她夜里闹，连你也吵得睡不着了。”

　　“我没事，我年轻人怕什么熬夜啊。”陈安安耸肩，兴奋地搓手，“我现在就想赶快回家，抱抱夏至，妈你不知道，你给我发的那些夏至的照片，太可爱了，把我那些舍友都羡慕坏了，我昨晚做梦都想着快回来抱抱夏至。”

　　“过两天新鲜劲没了，你就知道什么叫烦恼了。”陈孑然捂着嘴把一个哈欠给憋了回去，擦擦眼角的湿润，趁着在出租车上的清净，赶快眯一觉。

　　从宝宝回家到现在，在来回出租车上睡的这两觉竟然是最踏实的，要不是陈安安提前把陈孑然摇醒，恐怕她还不知道到家了。

　　陈安安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冲澡，大暑天，在外面出了一声臭汗，她怕自己身上气味难闻熏着宝宝，洗得香喷喷后，一头冲到顾茕身边，探头探脑地冲着襁褓里的粉嘟嘟小丫头看。

　　“瞧这俩大眼珠子，真可人疼！”陈安安抓着夏至的下手，恨不得在她脸上嘬一口。

　　刚出生的小宝宝，浑身上下都是奶香味，软绵绵的小手可太舒服了，陈安安捏了捏，夏至咯咯咯地笑。

　　没有妹妹之前很抵触，有了妹妹之后，看着这个漂亮小宝宝，心情奇妙地变得温柔起来，尤其是听到她清脆的笑声，心里顿时一软，只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地宠她。

　　“你抱一会儿？”顾茕试探道：“这小丫头这几天把我累够呛，我实在抱不动了。”

　　“我？”陈安安眨眨眼，兴奋起来，立马又退缩了，往后退两步，“我……我不会抱小孩啊，万一给夏至抱坏了怎么办？”

　　在陈安安心里，才满月的小宝宝就跟粉团捏的似的，生怕她碰一下就给碰坏了。

　　“哪儿那么脆弱。”顾茕含笑，“如今有了小姑娘，你这大姑娘还想躲过去不干活？想得美，快过来给你妈我抱会儿。”

　　“你又不是我亲妈……”陈安安小声嘟囔。

　　“后妈也是妈，小妮子，难道你将来还想不孝顺我？”顾茕斜眼。

　　陈安安没话说了，乖乖地从她手上接过夏至的襁褓，不甚熟练，笨手笨脚的。

　　夏至出生之前，顾茕没和陈安安争论过关系问题，陈安安叫她“阿姨”她也受着，陈安安直呼她姓名她也应着，她把自己称作陈安安的妈，这还是第一次。

　　不为别的，就为了一视同仁，告诉陈安安，别以为有了妹妹就和家里关系疏远了，这个家永远都是你家，我是你妹妹的妈，当然也是你的妈，管你认不认我吧，夏至有的，你也一点都不能缺。

　　这还挺让陈安安感动的。她和顾茕的关系一直不算好，但是顾茕对她是真没话说。

　　“嘿嘿……嘻……”

　　陈安安刚把夏至抱上手，顾茕以为夏至会在她怀里哭的，谁知道，一向对抱她的大人分外挑剔的小夏至竟然在陈安安怀里咯咯地笑起来。

　　周身充斥着夏至身上的奶香，听她这么一笑，陈安安居然激动得有点热泪盈眶。

　　“瞧见没。她冲我笑呢！”陈安安冲着顾茕和陈孑然炫耀。

　　顾茕也很吃惊，要知道她自己刚开始抱夏至时，这孩子都哭了老久，除此之外还包括医院里的那些育婴师、护士、医生，只要第一次抱，夏至就没有不哭的。

　　唯一一个抱着不哭的只有陈孑然，陈安安是第二个。

　　科学也解释不了的事情，只好用缘分来解释。

　　陈安安的回家大大减轻了陈孑然和顾茕的负担，有了陈安安，夏至被放在摇篮里也不哭，陈安安一逗她她就乐不可支，陈安安给她唱摇篮曲哄她，她很给面子地嘬着自己大拇指睡得沉沉的，从没见她睡那么香过。

　　“妈，这分明就是小天使嘛，一点也不吵人，你瞧睡得多乖，照顾她哪有你说的这么累。”

　　可给顾茕气坏了，暗骂这个小白眼狼，你两个老母亲累死累活不睡觉哄你你都不肯给面子，你姐一回来你就乖得跟小羊羔似的，真是个两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