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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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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意似乎借了无止境的电视剧影碟回来看。
她瞟一眼觉得许多都是记忆里熟悉的内容。
“你原来喜欢看旧片。”她像是下什么结论似的说。
他睇了她一眼，说，“还好。”
林朗朗坐在他身边说，“小意，你知不知道你跟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她学他的腔调，“还好。”
问他东西好不好吃，他说还好。
问他电影好不好看，他说还好。
问他笑话好不好笑，他连轻轻笑一下都没有，看起来镇定且敷衍的说，还好。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脸上写了没劲两个字。”
她下结论。
“没什么爱好，生活这么规律。”
她摇头叹气，“小意，你都不像个年轻人。”
徐念意哦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彼此。”
她是生活规律没错，可是她有爱好的好不好。
“我是本市不明飞行物研究协会的会员。”她声辩。
她在心里默默的想，其实，这的确是个蛮没劲的爱好。
懊恼时，电视机里传出煽情的对白，“姑姑，九月十号是你的生日...”
她忍不住想，原来小龙女是教师节出生的吗。
以前自己看电视，从来不会有这么千奇百怪的心思。
只关心剧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哪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
男主角帅不帅，女主角好不好看。
现在，要看字幕好不好看。
要看服装看造型，要听配乐插曲主题曲片尾曲。
演员的粉打得太厚，装化得太浓。
台词太好笑。
她觉得自己看电视真的对不起苦心拍摄的导演演员制片。
于是转移话题问徐念意，“小意，你小时候什么样子？”
他说，“我没有相片。”
林朗朗撇嘴，“你怎么不说还好。”
她真的不是很记得他小时候什么样子。
隐约记得念希有个很阴郁很宝贝的弟弟。
什么样子，做些什么事，真的印象模糊。
“你小时候什么样子？”他反问她。
她镇定的说，“很可爱，你记不记得我。”
这是他们第一次谈及小时候。
或者之前觉得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可聊性，或者对对方根本就是没什么印象。
但是，现在心里却隐隐的期盼可以记得自己。
说自己幼时是如何如何。
期望自己在对方的人生里不只是现在的这么一瞬。
“你什么时候和我姐做朋友的？”
“中学认识，就成好朋友了。”
“你知不知道，我大学跟你姐在一个城市，坐车只要15分钟。但是我们每两天写一封信，觉得念希是我怎么样也离不开的一个人。”
她提起念希的时候，神情是单纯而甜蜜的。
似是仍在回忆向往当时的时光。
他有些羡慕。
羡慕她们间的友情，羡慕她跟念希的亲密，羡慕念希与她的亲密。
“你呢？”她偏头问他。
他的同学当然现在仍然保持联络。
但是并不亲密无间，他们不是他不可或缺的人。
林朗朗觉得此时的徐念意看起来有些落寞。
他低敛着眉，说，“还好。”
她很想握住他的手，很想抱他。
她感觉她的心越来越柔软。
“小意。”她低声叫他，试图安慰他。
“你为什么会食素？”他的落寞像是她的幻觉，他没头没脑的问。
“因为我小时候家里有一只狗狗，我很喜欢它，可是它生了很严重的病，拜拜的时候说，如果让它好起来的话，我就吃素。”
关于吉赛尔，她没有办法说得详尽。
她如何的喜爱它。
她还未出生它已在她家。
它是她第一个朋友。
它的鼻子黑黑，毛发长长。
她常抱它，咕咕哝哝的说些自己也不明白的话。
她喜欢顺它的毛发。
它会发出呜呜的声音。
它也喜爱她。
上小学的第一天一直从家跟到学校门口，不肯离开。
它只爱听她的话。
它生病的时候，已经很苍老了。
毛发开始掉落，身上松松的肉。
它要走的时候，她抱住它嚎啕大哭，说，“吉赛尔，你不要走，吉赛尔。”
它费力的睁眼，费力的不走。
它挨得辛苦。
她终于放手。
她之后的人生，是食素。
对宠物很喜爱。
她觉得每一个似乎都是吉赛尔。
徐念意看她垂下脸，眼睫轻轻颤动。
有些哀伤。
他知道，或者是因为提及了从前的狗狗。
他很想握她的手，很想抱她。
他握她的手，他抱住她说，“朗朗，我会在你的身边。”
林朗朗感觉自己又开始流泪。
她最近特别的容易流泪，次数比之前几年还要多。
她常常觉得自己不常哀伤，不常愤怒。
她感怀吉赛尔的离开。
她其实有些哀伤。
妈妈常说，她是个心软的人。
徐念希说，其实她是个常情的人。
她喜爱一样东西，喜爱一个人，会很喜爱很喜爱。
徐念意抱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在颤抖。
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他怎么可以这样温柔的抱她。
他怎么可以说这样让她感动的话。
她的心里满满的，觉得有什么漫溢开来。
然后，她流泪了。
她知道，她是喜爱徐念意的。
她不知道，她要不要很喜爱很喜爱他。
她这次的哭泣，只是落泪。
她回手抱住了他。
其实，不只是他给予她温暖。
她给他的也是温暖。
他说的是真的，他想一直在她的身边。
他喜欢她。
很喜欢很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