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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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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见
陈潭初见格桑是从北京飞往海拉尔的候机厅,那时她穿着红缎的长袍,头上戴着精致的皮帽,脚下的小靴子绣着古老的纹饰,整个人站在候机厅里,美的就像另一种文明一样。那天陈潭看她只因为好奇,她却因为被注视的太久,扭头看他。在格桑的眼中,陈潭是个安静的男人,他脸很白,穿着一件很久没洗的羽绒服,手边是一个破旧的背包,里面装着他简单的行李.没人知道他在这么冷的日子飞去海拉尔做什么,细心的她却看出,他是匆匆出行,若不然脚下不会踩着一双单鞋。
他们是在登机前,因为一个简单的火折盒相识。安检时,格桑一个随身的盒子被拿去特殊检查,在登机前一刻,机场工作人员突然告诉她,那东西属于违禁品,不能带上飞机。格桑呆住,她用不熟悉的汉语试图解释那东西对她的重要性,却没人能听得懂。就在这时候,陈潭出现了,他走到她面前,让她平静下来,帮她和机场的工作人员沟通。他懂得一些俄语,也会一些蒙语,条理清晰,他几句话就明白了她手舞足蹈的诉求,她可以放弃里面的易燃物质,但她必须要回银色的盒子,那是她阿妈去世的时候留给她的。
最终,在陈潭的帮助下,格桑拿回了盒子,而对主动出面帮自己的汉族人,她不知用什么感激,便摘下自己腰上挂着的驯鹿角挂坠告诉他,鹿角在鄂温克语中代表平安,她祝他平安。
飞机从北京飞到海拉尔要三个小时,那也是从北京飞到陈潭家乡重庆的时间。陈潭在入冬的时候,前往那个陌生的城市并非有公务,也并不是去见阔别多年的好友,他只是在匆匆来机场时只问了工作人员,最快起飞的航班是那一班,乘务员报了海拉尔,他就这样来到了这里。
飞机降落,大家去取行李,陈潭带着随身的包出了机场,因为离开的太匆忙,他没带太多的钱,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去市区的时候。拿行李出来的格桑见他在车站道:“你要去哪儿,我有车,可以带你一程?”
“嗯?”
坐着来接格桑的车,陈潭与她一起前往鄂温克族自治区。那一路上,他知道格桑去北京是为了生意,也是为了采买嫁妆,她要结婚了。嫁妆里面除了父亲准备的一片草场,夫家还点名要了一辆卡车,那种车只有内蒙和北京可以买到。原本去北京是坐火车去,回来也打算坐火车,可两天前父亲打来电话,海拉尔骤然降温,她种植的一片狼毒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那批药材隔年秋天要交货,如果损失大,她要尽快从别的的草场买来损失的补上,以保证对客商的信誉。
车上格桑用鄂温克语和司机聊着公司的情况,陈潭望着车窗外的海拉尔,十一月,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雪中,放眼望去,白得刺目。
车开到市区已经是一小时后,格桑问陈潭要去哪里,陈潭却说:“就这里,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