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樱雪漪

30、第二十八章 凯旋

　　一直到结束，黑火骑列队回城，留下了地上，一具又一具尸体，一场大火，焚尽了所有痕迹，却始终不能磨灭所有的印象。
　　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夜传奇，缔造了南圣女国有史以来，最唯美却也最恐怖的战场记忆……
　　那一首曲子，久久回荡，那一夜死战，经久未衰，终究成为了所有人，最鲜活，最传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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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东上，曼舞坐在钢琴前，久久不再言语。黎明未到，最寒冷的时刻已经度过，那一轮红日，终究会缓缓东上，照耀万丈光华。
　　手指无意识地触碰着琴键，却是再也不发任何声音。
　　城下大火熊熊，照应着红日，一切皆如血色。黑火骑整军回城，带走的是一场传奇，一页史诗。曼舞早已明白将黑火骑写入史料的时刻，她的名字也一并刻进了南圣女国最惊心动魄的历史。可是，这些远远不够，远远不及她心中所想。
　　她要的，是所有，除了军事，还有经济、政治、文化，通通囊括。她虽然不希冀自己能超越南圣女国的开国大帝，但是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次于拥有玉石刻碑的各位帝王。或许曼舞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却有能力证明自己能比拥有拥有更多。
　　僵硬着身体，迎着朝阳，缓缓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可令日月失色，灿烂无比，却也刺眼到让人不忍去看。属于胜利的笑容，只有一刻，接下来的一切，将要重新来过。
　　曼舞淡淡扫过身边陪了一夜的司清雅和墨子谦。墨子谦神色并不是太好，他扫过曼舞的指尖，不自觉地蹙眉。
　　可能是夜色太过浓重，也可能是她的侧脸太令他着迷，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发现她指尖淡薄的紫痕。追云星在蠢蠢欲动，他却到了朝阳初升才发现。
　　墨子谦动了动唇，说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关心的话含在嘴里，迟迟都没有说出口，说不清到底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司清雅看了一眼曼舞，眼中闪烁，许是感动，许是震撼，只是久久不说话，定定地看着曼舞。
　　曼舞挑了挑眉，顺着墨子谦的视线，慢慢看向自己的手指。她不着痕迹地将手背在身后，抬起头，对僵站着一夜的司清雅笑了一笑。
　　转瞬，深深吐了一口气，优雅起身，慢慢地走下了城墙。
　　她女王一般的姿态从未变过，缓步走下台阶，她负着手，骄傲地睥睨着静候在路边的百姓和禁卫军。
　　不同于方才黑火骑进城时的欢欣鼓舞，迎接曼舞的是大家的肃立静默。如同当初的登基大典，大家不约而同地屏着息，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看着曼舞的眼光是敬畏和崇拜的，甚至拘谨得像是看见了神祗一般。
　　曼舞走的淡弱，坚定地跨着每一步，既慢，又稳，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霸气。
　　她身上穿的单薄，仅仅只是一件宽大的红色丝袍，披在身上，却是带着千万斤的重量，比起盔甲战袍毫不逊色。
　　她一人气势，震慑当场，周围的静谧只因她存在着。一人敌过万马千军，如此姿态，只怕是天下独步，再无二人。
　　翻身跨上白马，那一瞬，众人像是拥有了多日培养的默契，一同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扬起嘴角，轻甩了马鞭，曼舞加紧马腹，催着马儿向都宫快跑而去。
　　回了重华宫，曼舞几步跨进内殿，不顾迎上来的小侍，径自解开了袍子，手一扬，袍子已飞身而起，飘飘然落在了地上。
　　她迅速跨进宽大的浴池，将自己泡在水里，闭眼靠在了微凸的泉石上。
　　她想狠狠地清洗自己，好洗去那一身血腥，可是靠在了石上，她却不想动。那些血腥，她一手制造，无论过程还是结果，因她而死的人，太多，这种血债，岂是她清洗一番就能解决的？
　　面对累累血债，她不恨不怨，一切虽非身不由己，却也并不是她想要的选择。她认了，也不会怪谁，一切都是定数。
　　一双大手轻抚着她的肩膀，像是为她揉按着肌肉，放松着她的神经。
　　懒洋洋地抬眉，不意外地看见琰烈在她身后，唇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烈烈，一晚呢，你去哪儿了？”曼舞又闭起了眼，不疾不徐地问了一句。
　　琰烈手上动作没变，唇边笑意却是加深了，“看你打仗去了。”
　　“怎样？”曼舞微笑，神色有些期待，又有些小小得意。
　　琰烈俯下身，宠溺地和曼舞面对面，轻吻了她的睫毛，“很好听。”
　　曼舞吃吃低笑起来，睁开眼，不期然地看见琰烈正倒着面对着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闪动着无双光华，流转间，千言万语也都多余。
　　曼舞低叹了一声，咕哝了一句。琰烈侧耳，似乎想要听清，
　　曼舞抬起湿淋淋的手臂，倒揽着他的脖颈，硬是将他拉下身，自己直了身子，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温热的气息，喷上了她的脖颈，只觉得一阵痒，曼舞松开琰烈，咯咯笑了起来。
　　琰烈呼吸有些重，看着曼舞在水下朦胧的曲线，眼眸深邃。他一个侧身，跟着翻进了池子里，高大的身躯，将曼舞轻压在泉石上，“小妖精。”
　　“你放开，你衣服都湿了……”曼舞又羞又恼，轻捶了他胸口几下。
　　“嘘，别动。”琰烈抓起曼舞的手，啃咬着曼舞的手指，说不出的暧昧旖旎。
　　曼舞羞红了脸，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抓住，只能感受那手指尖传来的麻麻的感觉。
　　“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琰烈将曼舞的手贴近自己的胸口，身体又靠近了曼舞几分，低着头，额头紧贴着曼舞的额。
　　“其实，很简单。”曼舞正了正神色，知道琰烈问的是什么。她稍稍迟疑，才道，“我只是做了个很容易的事情，就是把大小轮回都安排在了阵里。就像九连环一样，我把每个阵法镶嵌，将每个阵中的其中一人嵌在了另一个阵中，稍一改变，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嵌在两个阵中，如此一来，环环相扣，就是各个小阵通而不阻的原因。而且，小阵是大阵的枢纽，变化有千百种，更能推演出许多不同的大阵，这其中我还没仔细算过，但是料想，普通人是不可能解开来的。”
　　“是不可能解开。”琰烈赞许地看着曼舞，手又揽紧了几分，“环环相扣，变化千百，果真是好方法。”
　　“至于到底为什么威力如此巨大，其实还有一点，就是我动用了镜子。”曼舞神秘地一笑，得意洋洋地扬着小脸，“虚虚实实，让人摸不清，这才是最大的好处。当镜子照到对面的人影时，敌兵往往会因为夜色过重而无法分辨真假，只能约摸看见人影闪过。当她们想上前砍杀的时候，阵法稍稍转动，她们就闯进了另一个早就布置好的攻击阵法。这种攻击阵法，单看威力并不是很强，但是在整个大阵的影响下，威力就可以翻倍，整体就能统筹部分，反过来而言，部分同样影响整体。所以，互相反映之下，攻击阵威力生猛，比普通攻击的效果要翻倍好多。而且好在我有百骑先锋，剧毒之物在手，她们就算是生了三头六臂，也抵不过淬毒兵器。她们心惊胆战之下，自然乱了阵脚，聚拢在一起，心理上是互相安慰，说白了却是神经兮兮，不敢贸动，只能聚做一堆。如此一来，在她们心理最脆弱时，给予最重一击，不但大范围挫了她们的锐气，更可以在一处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果真是天衣无缝。”琰烈轻叹着，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你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我什么也不用做。”曼舞眨了眨眼，笑着靠进了琰烈怀里，“接下来，就是各大军队收复失地的时候，相信这次对她们的士气有了鼓励，更好地打击到了吾筠澜的势力。各大将军已经收到我的飞鸽传书，今日午时，统一进军，势必要给敌军最深刻的打击。”
　　“那吾筠澜……”
　　“我不会找她的。”曼舞闭上了眼，爱娇地打了个呵欠。她有些犯困，可能是累极了，不过也有可能……
　　眯着眼睛看着手上微紫的痕迹，曼舞握紧手，不自觉地皱眉。
　　“曼儿？曼儿……”
　　琰烈连着唤了好几声，曼舞才反应过来，抬起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两天，你要多小心。”琰烈撩开曼舞的发丝，印下了一吻，“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曼舞抿了抿唇，垂下了眸子，“你……好像很了解她？”
　　“唔，也许。”琰烈模棱两可地回着话，似乎面对这个问题有些心不在焉。
　　曼舞不自觉地揪紧了琰烈的衣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对于他的隐瞒有些隐隐不悦。
　　但是转念，曼舞又觉得没什么，淡淡地垂了眸子，不再多话，乖巧地窝在琰烈怀里。
　　琰烈像是感受到了曼舞的沉默，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实话实说。
　　正思量间，忽而听到翅膀扑棱的声音。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应当不可能是火凤。
　　曼舞转眼，看见一只隐凤停在了石头边，曼舞伸手轻轻抓住，抽过了里面带来的书信。
　　看着书信，曼舞不禁怔然，随意放了隐凤，她看着纸上并不多的几个字，露出了一抹兴味的笑意……
　　“怎么？”
　　“呵，没想到那么快，吾筠澜居然发来了战书……”

作者有话说

　　背景音乐：《英雄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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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很累很疲惫，这章只能当过度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