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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邀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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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茵吓了一跳,本能地侧过头,躲避寇至廷唇齿间的气息。
总是靠近别人的耳朵讲话,这是他妈的什么坏毛病。
袁茵心里愤愤,但面上依旧是不露分毫,她隐约能感觉到,也许是因为刚刚自己救了寇至廷的命,所以寇至廷对自己的态度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转变。
这是从前她梦寐以求的,袁茵一直以为自己所向披靡,面对任何情况都可以心如平湖,但是不知道为何,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忍耐不住的抵触。
也许是因为寇至廷之前的刻薄对待,也许是因为方才会所里那个猥琐男人在寇至廷的放纵下肆意妄为,也许是袁茵才刚刚从一场致命的险境中脱离出来,抑或是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全部的意志力都已经用完,没有办法再第一时间投入到虚假的表演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袁茵疲惫厌倦。
她的眼皮发沉,目光也开始有些涣散,当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已经没有办法再喊出声,只能凭着经验,逐渐将车子减速。
寇至廷初时还没有察觉到袁茵的不对,只当她是在故意作秀,装作纯情害羞,好赢得自己更多的好感和照顾。直到袁茵的车子越开越偏,他才猛然惊觉不对,赶紧探身接过方向盘,按下了紧急刹车。
“袁茵,袁茵!醒醒!”
懵懂之中,这是袁茵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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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全身都疼。
袁茵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在一件布置讲究的陌生客房。
大脑有一瞬间的断片,直到她抬手看到手背上的针头,记忆才逐渐回到脑海。
会所,黑衣人,撞车,还有临近失去意识时寇至廷的呼唤。
袁茵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寇氏老宅。
她有一瞬间的兴奋,但下一秒,剧烈的晕眩和头痛让她皱起眉头,她又重新跌回了床板。
“袁小姐,你醒了?”
有护士打扮的清秀女子快步走上来,赶紧将她扶住。
袁茵决定不跟自己身体的客观条件作斗争,她缓缓闭上眼睛,以调节自己脑部的不适。眼下只有这个护士可以为她解惑。
“我这是怎么了?”
“中度脑震荡,不太严重,但还是要注意休息,不然可能会落下眩晕的后遗症。”
“寇总呢?小寇总。”
“楼下呢,正在跟大寇总说话。”
护士耐心解答,事无巨细,只在提到“寇总”的时候,面色不自在的红了下。
又是一个寇至廷的迷妹,那自己言语之间一定要注意。
袁茵假装没在意,只是用询问地语气轻声道:
“那我可以下楼了吗?”
“不行哦,寇总让你好好休息。”
护士的回答轻巧柔和,但袁茵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楼下的谈话,外人需要回避。
于公于私,寇家都有太多太多不能示人的秘辛,在寇家的过去里,在寇振光的脑子里,在寇至廷的手里,还在这桩光鲜宏伟的大房子里。
尽管非常想要知道寇氏父子谈话的内容,但这里可是寇家大宅,这里处处都是秘密,但也处处都是防备,这是袁茵第一次来到这里,一切都是陌生而危险的,但袁茵不会来触这个霉头。
她再度闭上眼睛,默默梳理脑海中零碎的信息。
护士还以为袁茵又睡着了,于是默默地关好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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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袁茵眠浅,第一时间就感觉到那人的进/入,但她选择继续假寐。
来人正是寇至廷,那股独属于他的那股轻微的烟草薄荷香,袁茵不会认错。
他回过身将门关好,却并不靠近,只是安静地停在玄关处,不进一步,也不再动。
即使是闭着眼睛,袁茵也能感受到,寇至廷的目光,正逡巡在自己身上。
这一瞬间,袁茵当真是有点糊涂了。
寇至廷此人,城府极深,又鲜有感情,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身居高位,一向目中无人不可一世,袁茵不会觉得单凭自己救了他,他就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而且,袁茵的直觉告诉她,寇至廷这个人,疑心太重,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真的相信自己。
这个男人喜怒无常,行事不定,不能以正常人的思路感受,来判断。在不能判断寇至廷的想法之前,袁茵决定先装睡更近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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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袁茵在观察寇至廷,后者也在做着相同的事。
寇至廷斜靠在门口,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闭着眼睛熟睡的女人。
跟清醒时的事故精明不一样,眼下袁茵轻躺在实木大床上,身量娇小,看起来比十几厘米的床沿宽不了多少。
她的头发散开了,由于之前被汗水打湿,现在干燥了以后更显得柔顺,小巧精致的鼻头被床头的暖调灯光一映,还可隐约窥见一些细微的绒毛。她的睫毛很长,睡着的时候全部扑散下来,显得她乖顺又温柔。
往日的坚韧和面具在这一刻被掀去,遗留下来的,只有真实,和柔弱。
角落里的红木座钟传出稀稀疏疏的滴答声,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间并不算宽敞的客房,第一次,寇至廷觉得,能真正平静下来的时光,也许不错。
他这么想着,不自觉走上前去,想去仔细看一看袁茵额角的伤口。
听见寇至廷靠近的脚步,袁茵心头猛地一跳。
方才晕倒之前的话还让袁茵心有余悸,这几天,起码是今天,她不想让寇至廷靠近自己。
她数着寇至廷的脚步,在他距离自己的床沿大概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幽幽转醒。
为了力求逼真,袁茵没有第一时间转头看寇至廷,而是懵懂着眼神,怔怔地看了两秒天花板,然后才恍然似地,慢慢转头,看向寇至廷。
不待她说话,后者淡淡开口。
“我吵醒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睡饱了。”
寇至廷见袁茵睁眼,也就不再继续靠近,而是调转方向,在袁茵斜对过的位置的沙发上,慢慢坐下。他翘起腿,条件反射地拿出烟,看了眼头上还包着白纱的袁茵,不情愿地又放了下去。
算你还有点良心。
袁茵暗骂,看着寇至廷顺手拿起沙发前茶台上的一枚白色围棋,状似随意地放到了一个空位置。
“袁茵,你过去有什么目的,我不管,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耍任何的心机。”
寇至廷敛着眉眼,虽然是同袁茵说话,却看也不看袁茵,他仔细地端详棋盘,又执起一枚黑子,放到与先前的白子对应的位置。
“这样的话,我可以考虑,把你收到我身边。”